第191章 摸魚的學生會(9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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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摸魚的學生會(9k)

  寶冢紀念後,想要對永世進行採訪的媒體、拜訪的粉絲們更加熱情了。

  這不僅是因為玉藻十字拿下了這一重賞的冠軍,還因為隨著時間的發酵,日本業界也漸漸有消息靈通的人得知了歐洲交流賽的事情。

  對於海外遠征這件事,媒體和粉絲之間的熱情要比訓練員、賽馬娘們狂熱的多。

  有著專業素養的視角下,日本的訓練員和賽馬娘很清楚,或許日本最頂尖的賽馬娘可以嘗試著朝世界巔峰進行衝擊,可整體實力上,還是與世界有著不小差距。

  如果這樣的差距不明顯,近年來也不會只有魯鐸象徵、天狼星象徵她們兩個有著明確的海外計劃了。

  而對於不了解這些的粉絲們來說,自己支持、喜歡的賽馬娘能在世界舞台上展露風采,固然是無比期望的一件事。

  這樣的期望在長期得不到滿足之下,有些會漸漸放棄、把目光集中在國內賽事上。

  有些則會更加極端,越發希望自己的想法能夠實現,甚至會考慮不惜任何代價。

  後一種粉絲也會因為這種極端的想法更喜歡出聲。

  他們已經在各大平台上毫無保留地表達,希望永世團隊能趁著連勝的氣勢、前往歐洲適應過的「優勢」,現在就嘗試著衝擊世界頂級賽事。

  他們還說,這樣或許會影響到下半年日本方面的比賽,但只要能在國際G1上取得冠軍,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從最後這種想法裡,北原等訓練員隱約感覺出,魯鐸象徵之前似乎也是那麼想的,而了解小栗帽她們的情況下,北原等人壓根不認同。

  於是,先把應對採訪的事情交給了樫本理子,永世團隊這邊完成寶冢紀念的「賽後總結」後,安排好了賽馬娘們接下來的休息、為合宿的準備,訓練員們繼續留在會議室里商討。

  「感覺有點對不起理子姐呢,最近業界的輿論好誇張的,媒體、粉絲都跟瘋掉了一樣,不知道她能不能應對的過來。」

  揚著手中的報紙,小宮山無可奈何道:「看看這些都是什麼報導啊。」

  「什麼『永世與歐洲賽馬娘的名勝負』、什麼『日本有望衝擊凱旋門冠軍』、什麼『全球頂級賽事最佳賽馬娘預測』……」

  「完全搞不懂學新聞的人都在想什麼啊!」

  「這種看上去含含糊糊的說法,不是擺明了想把我們擠兌到『海外遠征』這條戰線嗎?」

  「也不是說我們不打算參加國際賽事啦,只是小玉她們完全沒準備好啊。」

  「要是光看這些報導,我都以為我們明天就要訂機票出國,然後輾轉英、法、美,把各大國際G1賽事掃個遍、順手拿個凱旋門賞冠軍了!」

  「自信點,很多新聞就是這樣的。」

  聽到小宮山的話,檮原他們也都露出了無奈的神情,北原更是吐槽起來,「要是光看新聞來確定一些事情,恐怕年都要過錯了。」

  北原平時不算太關注具體的新聞報導,有著超前認知的情況下,他很多理念、信息都要比現有的渠道先進的多。

  他更多會選擇技術、賽事、訓練採訪之類的專業內容,從中對比自己的想法和這世界的差異,同時吸取其中對小栗帽她們有益的部分。

  只是這次寶冢紀念冠軍加上葉森交流賽的情況,媒體、粉絲們的狂熱程度要比之前彌生賞、皋月賞、日本德比之後的還要誇張。

  要不是早就有過經驗,恐怕之前寶冢紀念那天Winning Live結束後,永世的成員說不定會被那些狂熱給堵在演唱會現場。

  他只能暗道日本對國際賽事的執念還真是一次次刷新自己的認知,否則也不會有「魔怔門」這個說法了。

  這樣的情況顯然不太利於接下來的訓練和比賽安排。

  寶冢紀念之後的整體規劃是合宿。

  現在已經7月初了,日本各大高校暑假一般是從7月中旬到8月底,而特雷森學院相對自由一點。

  賽馬娘們需要比賽,7至9月份的天氣較為炎熱,賽事舉辦較少,7月初和9月初之後還是有一些的。

  稻荷一接下來要參加的高松宮杯正是在7月初,那麼合宿之前就要著重準備一下。

  這一點也和北原的個人情況有關。

  他在平行位面里接觸的高松宮杯已經改名成了「高松宮紀念」,升格成為了「G1賽事」。


  改名、升格之後,這場比賽依舊在中京賽場舉辦,可時間和賽況都變了。

  另一個世界裡,「高松宮紀念」是在3月下旬,場地是草地1200米,本身也有著每年一整個賽季首場短距離G1的特殊性,往往短距離強者都會選擇報名。

  在這裡,「高松宮杯」還是在7月初,場地也還是草地2000米的中距離。

  有了這點詫異,北原可不希望一不小心搞混些細節。

  而高松宮杯所在的中京賽場,正位於合宿目的地名古屋,也是小栗帽、小海灣、阿爾丹要參與的名鐵杯、中京錦標賽、中京紀念的場地。

  再加上關於領域的進一步訓練、針對各個賽馬娘的合宿特訓都要一一展開,在此之前屏蔽掉一切干擾因素就顯得很有必要。

  目前在秋川彌生的安排下,作為理事長助理的樫本理子現在負責了永世的很多事務。

  這名URA協會出身的職場女性很擅長處理人際往來、採訪接見這類場面事務,基本上從皋月賞前後開始,她便一直在承擔這部分責任。

  問題是考慮到後續訓練、比賽的重要性,北原還是想多找點助力幫幫她,這樣不僅能讓事情處理的更快,後續安排被干擾的可能性也更小。

  「媒體這方面的事情,我待會兒去找理事長、魯鐸會長談一下,她們估計也在抽空處理這些。」

  吐槽過媒體之後,帶著心中的想法,看著一眾同僚,北原的語氣有了些吩咐的意味:

  「或許她們現在已經有了相關對策方案,我去問一下的話,我們也能更安心一些。」

  「除此之外,寶冢紀念里確認的關於領域的細節,相關的報告還交給理事會和學生會那邊。」

  「恰好報告裡的一些內容,需要和魯鐸象徵、丸善斯基這樣級別的賽馬娘確認一下。」

  「如果她們的比賽經驗和小玉這次表現的一致,很多不確定的猜想就可以轉化成訓練內容。」

  「稻荷的高松宮杯,也就更有把握了。」

  聽到「把握」一詞,不管是稻荷一的擔當訓練員,還是小宮山、宮村京子、嶄新光輝,臉上都漸漸浮現起了古怪的表情。

  「……你們幹嘛那麼看著我?」

  原本正想安排下一件事,見一眾望過來的目光都有些耐人尋味,北原忍不住摸摸鼻子,「怎麼了?」

  「雖然這麼說有些自大,但是……」

  檮原揉揉額頭,一副想笑但是又想保持沉穩的模樣,表情一瞬間更加古怪了,「我想,之前的寶冢紀念上,情況已經很清楚了吧,北原兄?」

  「永世的賽馬娘,現在已經和日本的整體水平有了微妙的分層。」

  「就算不談領域,事實上,小玉在寶冢紀念的大半賽程里也壓根沒有用到領域。」

  「序盤和中盤前、中段,她完全是靠著日積月累的先進訓練,很輕鬆地跟在隊伍里。」

  「得益於這種優勢,以及恰好在葉森賽場上進行過類似的過彎實戰,中盤後段到最終直線下坡,她才能那麼輕鬆的超越到最前列。」

  「坦白說,我認為光是這種基礎能力、實戰經驗的差距,已經足夠小玉贏下寶冢紀念了。」

  「那樣領先距離不會有5馬身那麼多,但穩定住2馬身左右的差距還是沒問題的。」

  「這樣的差距再加上『領域』的強化,恐怕小玉面對永世之外的對手,想要輸都很難。」

  「當然,稻荷、小栗她們也是一樣的。」

  「所以我覺得……」

  敘述一些分析,檮原的語氣漸漸沉穩起來,最後他頓了頓,目光掃視了一圈,思忖道:

  「或許接下來的高松宮杯,可以安排稻荷完全不適用領域,只靠著基礎能力取勝。」

  「稻荷也好,小玉、小栗她們也好,她們都說,在賽場上感受到領域後,都有種迫不及待想要踏入的本能。」

  「我一直在安排稻荷磨鍊性子的方法,我覺得『領域』是個不錯的選擇。」

  「簡單來說,我希望她在一些強度沒那麼大的比賽上,放棄『領域』這個優勢,通過忍耐想要踏足進去的欲望,從而獲得更好的脾性。」

  檮原說的正是永世在寶冢紀念後分析出來的很重要的內容。

  其中最關鍵的便是,永世團隊現役的五名賽馬娘,無論是基礎能力還是實戰水平,都和日本絕大部分現役賽馬娘有了明顯的領先。


  最直接的證據便是玉藻十字這次寶冢紀念。

  賽後,團隊是要結合參賽者自身的感受進行分析的,有些主觀感覺是第三者視角觀察不到的。

  主觀視角下,感覺固然可能出錯,但敘述出來後,在經過一定科學方法解析後,就會轉化成為可以「觀測、量化、分析」的材料。

  這種思路最主要的理論依據來源於心理學,更具體點便是「內隱記憶」。

  智慧生物都有著「記憶」,但並非所有的「記憶」都可以被自己「察覺到」。

  能夠直接察覺的部分可以叫做「外顯記憶」,無法直接察覺到的則是「內隱記憶」。

  「內隱記憶」也有種說法,叫做「潛意識」。

  像是很本能的「行為」,一般是不會成為「外顯記憶」,都會潛入到意識層面之下。

  舉個簡單的例子,人也好、賽馬娘也好,九成九九是不知道自己早上起床後,穿褲子是先穿右腿、還是先穿左腿的。

  類似的,進門時也很少會注意到自己是左腳先進門、還是右腳先進門。

  而通過一些特定的方式,能夠將這種「內隱記憶」、「潛意識」展現出來。

  比如「內隱聯想測驗」。

  如果是完整的心理學實驗,需要構建一系列完整的「情景」,讓參與者對一些「詞彙」、「場面」做出反應,對比反應的具體聯繫、反應時長,就可以模擬其中的心理過程。

  去年在笠松的時候,解決玉藻十字「創傷後應激障礙」這一心理問題時,前期確認部分就採取了這樣的測驗。

  那時的結果顯示,小栗帽她們在看到「擁擠的比賽隊伍」時,無論是聯想到的「詞彙」還是做出的「反應」,都是「超過」、「接近」、「競爭」等偏向積極性的。

  而玉藻十字對此的反應,則大多情況下是「迴避」、「落後」、「拮抗」等偏消極的內容。

  即便她在測試過程中給出的「詞彙」與「反應」是積極類型的,但做出這種判斷時,她的反應都會慢300毫秒以上。

  這就意味著,相較於小栗帽她們那樣的沒有遭遇過比賽事故的賽馬娘,親身經歷過賽場踩踏事件的玉藻十字,無論是在日常生活中還是比賽里,心理過程都要更複雜。

  也會更傾向於「迴避」這方面。

  通過一定時間的調理,玉藻十字現在沒有那時的情況了,而這種測試體系則保留到現在,用來確認團隊的賽馬娘在比賽中一些「隱形記憶」。

  檮原剛剛說的「賽馬娘們接觸到領域後會忍不住想踏足」,實際情況還要比他說的更強烈。

  因為數據顯示,小栗帽她們即便是在賽場外聽到「領域」相關的詞彙,無論是聯想、反應還是各方面身體指標,明顯都朝著「激活」方向提升。

  在這種「內外兼修」的訓練體系下,永世團隊的領先無論是從哪個層面都是可以得到確認的。

  而關於檮原提出的對稻荷一在高松宮杯上的安排,眾人此前也分析過,但並沒有完全確定下來。

  北原其實打算等到和魯鐸象徵她們交談過之後再提出更明確的觀點,這會兒聽檮原提及,他便順著談了談想法。

  「還是我之前說的,稻荷在高松宮杯上是否需要通過『忍耐領域』來改善脾性,這點最好還是聽過魯鐸會長她們的看法後再確定。」

  他沉吟道:「寶冢紀念的冠軍對於小玉來說,包括對小栗帽她們來說,都有著很重要的意義。」

  「之前的日本德比、這次的寶冢紀念,我們已經有四名賽馬娘通過賽場上的表現證明了實力優勢。」

  「但稻荷還是需要一場比賽來確認的,特別是有了前兩組數據,再來一組能更好的印證。」

  「更何況有句話說得好,獅子搏兔尚需全力。」

  「就算永世的賽馬娘各方面數據都有優勢、能力也是如此,我個人還是認為每場比賽都要全力以赴才好。」

  「不然哪次比賽出現意外,比如開場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來個大漏閘、起步就落後10馬身以上的差距,別說用不用領域了,就算用上好幾個領域也不見得追回來。」

  「……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比賽。」

  檮原怔了下,感覺北原或許在開玩笑,便不由自主地笑起來,語氣也保守了很多。

  「好吧,北原兄堅持的話,那我等一等也是沒問題的。」


  「至於脾性方面的訓練,也並不是非要這樣的形式,這次合宿我已經準備了很多,可以先進行那些的。」

  隨後,他開了個玩笑。

  「不過說起來,北原兄還真是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沉穩冷靜啊。」

  「我感覺我的性格也是沉穩了,跟北原兄你比起來還是不夠看。」

  「像是小宮山剛剛說的那些報導,那些確實誇張了很多,但我自己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激動的。」

  「就好像稻荷她們真拿了國際G1冠軍一樣。」

  「唉,看來這種報導還真是不能多看啊。」

  「倒是北原兄你完全不受影響的樣子,好像還一直擔憂什麼。」

  「嘛,早就說過了啦,師兄看上去沒比我們大多少,但內心恐怕住的就是個老頭子。」

  小宮山調侃起來,「我也搞不明白師兄為什麼那麼擔憂,我是覺得檮原大哥伱的想法也沒問題啦,就是讓稻荷在比賽上忍一忍什麼的。」

  「但要是說確保勝算的話,肯定還是師兄的建議更好咯。」

  「……你倒是兩頭逢源、哪邊都不得罪啊。」

  對於小宮山這位師妹的話,北原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他知道自己成為訓練員後,一直處於和常人不同的擔憂狀態,也知道自己在擔憂什麼的。

  不想讓任何賽馬娘遭遇到不幸、生涯因此中斷,這是他的夢想、也是他擔憂的根源。

  越來越多和訓練員、賽馬娘們交流接觸,他越發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甚至他整個人在這個世界都算是一種「異類」。

  其他的訓練員和賽馬娘們,對於生涯過程中遭遇到傷病、不得不退役這件事,整體的態度可以說是「習以為常」。

  甚至魯鐸象徵之前因為這樣的情況感到不滿,有過要做些什麼的想法,最終還是沒辦法實現。

  生涯中的意外,在這個世界本身就是業界上下的共識,世界各處的URA協會都沒有這方面的應對條例。

  訓練員們固然會為此感到痛苦、為此想盡辦法「補救」。

  賽馬娘們也會感到遺憾,但似乎很多都會坦然接受。

  比如勇舞和她的訓練員、哈立德王子就是這類典型,還有其他類似的訓練員。

  如果北原對於這世界的認知和其他人一樣,他或許也會有著這種看法。

  但他畢竟知道的更多,不可避免地想要阻止一些事情發生,也為此一直有著「如履薄冰」式的擔憂。

  就比如現在,小栗帽她們的訓練水平已經超出日本平均情況了,一些特定的領域跟世界相比都不算差。

  像是「風洞設備」方面、「領域」的真相,最起碼永世也好、中央特雷森學院那邊的信息也好,都沒有看到哪個國家在這方面更領先。

  用遊戲來打比方的話,笠松時期、剛來中央時,小栗帽她們接受的還是和其他賽馬娘類似的「URA劇本訓練」,也就是遊戲第一個劇本。

  現在,「劇本」已經有了往第二個「劇本」、「青春杯」發展的樣子,就連這個劇本里很出色的「友人卡」、「樫本理子」都提前「抽到」了。

  要是去歐洲那趟算是臨時的一次「凱旋門賞劇本」的話,那永世現在已經領先不少了。

  可即便是這種情況,北原還是希望每一步都能在原有的基礎上扎紮實實走下去,決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

  這樣的想法,他自然不方便告訴任何人,不過略微思索了下,他覺得還是要把之前提過的事情再囑咐一下。

  「好了,待會兒我去找秋川理事長、魯鐸會長她們的時候,就辛苦你們去聯繫一下特別周、好歌劇、東海帝王、目白麥昆這些賽馬娘了。」

  點著名字,他接著道:「其他跟永世來往比較多的,也可以去問問。」

  「寶冢紀念時,小栗帽她們給東海帝王、目白麥昆的講解,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之後她們也有了不少心得。」

  「哦,說到這個,我確實沒想到,小栗帽會主動會跟同伴們聊這些事情,要知道她平時可是很少這樣的。」

  北原忍不住笑了起來。

  寶冢紀念那天,他特意在觀賽廳架設了一台攝像機。


  原先的打算是讓小栗帽她們試著給後輩講解一些比賽內容,用來鞏固她們自身掌握的知識和技能。

  而隨後分析了下路線,北原等人都發覺,這樣的方式似乎比預想中的好很多,也發現了以往訓練、比賽安排里的漏洞。

  以往的訓練、比賽安排過程中,永世的訓練員們往往只著重於對參賽者的安排,觀戰者方面則沒有針對性地解釋為什麼要這麼安排。

  這也算是個下意識的決定,畢竟觀戰者並不上場跑,不多做解釋的話,能給參賽者留更多時間。

  而且,即便是在觀戰,小栗帽她們也會按照要求準備一份「觀賽心得」。

  大致的內容,是假如自己上場去跑的話,會在不同的賽況里做出怎樣的對應。

  訓練員也會根據這些「心得」進行分析,給她們進一步的教導。

  通過比賽那天的錄像,北原他們又發現了更好的方式,也就是讓小栗帽她們在一起討論,以錄像的方式保留下來。

  這樣一來,類似小栗帽這樣不擅長書面作業的,可以更多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她在錄像里的話,顯然比平時多很多,也很能給同伴們啟發。

  那些「咻咻咻」、「刷刷刷」的擬聲詞一開始聽上去讓人有點忍俊不禁,可隨後小海灣、阿爾丹、稻荷一她們的分析表明,小栗帽是真的懂得比賽安排該怎麼做。

  只是理解方式是她自己的。

  她還能記下訓練員們的原話,再加上小海灣、阿爾丹她們本身就成績很好,上課學到的知識掌握很牢固,稻荷一也有著自己在比賽中的分析。

  種種觀點結合之下,她們能更清晰地理解自己在比賽中到底怎麼跑的、為什麼要那麼跑。

  即便不談對後輩的指導,僅僅是這樣一種意義,就值得讓永世把這種「賽馬娘賽事交流會」作為一種新的訓練方式保留下來、後續不斷完善、用來提高實力了。

  而後輩賽馬娘方面,當然也是再多一點比較好。

  這次視頻里的小栗羅曼、東海帝王、目白麥昆她們雖然實戰經驗非常少,知識掌握的也沒有小栗帽她們多。

  她們卻也能通過各自的角度,給出後者忽略的一些事情,這對後者也是一種提升。

  對她們自己的提升則是顯而易見的,她們還沒有長期經受訓練員的指導,所學更多來自於學校老師。

  老師們教的基本上都是基礎知識,除了「賽馬娘史」、「URA系列賽事」、「競走基礎」之外,國文、外語、數學、生理物化等學科和其他中學沒什麼區別。

  想要了解這些知識到底怎麼應用,最好的方式還是通過實戰。

  而在本格化到足以出道之前,提前多和前輩們進行寶冢紀念時的那種交流,無疑會讓她們起步更高一些。

  對這一種「新型訓練方式」進行過討論後,團隊訓練員層面一致認可,這會兒聽北原再提及,其他成員都是答應了下來。

  隨後,又吩咐了前往名古屋合宿準備的一些瑣事後,北原也沒有耽擱,很快前往了學院理事長辦公室。

  秋川彌生不在辦公室,他便輾轉到了學生會辦公室。

  很意外的是,這裡的賽馬娘們比平時要多很多。

  魯鐸象徵、丸善斯基、千明代表這「學生會三巨頭」在場,目白高峰也在。

  從她有點無奈的表情來看,多半是被抓來當壯丁的。

  除了她們,還有著一名後輩,成田白仁,她也在跟著前輩們忙忙碌碌。

  忙碌的對象是堆滿辦公室各處的文件。

  學生會這間辦公室不算小,正朝著對開大門的學生會長辦公桌足有兩米來寬,桌子前後左右都很寬敞,平時這些位置里各自站幾個人都不會顯得擁擠。

  辦公桌後是明亮的玻璃,幾乎占據了大半個牆壁。

  「玻璃牆」兩側的牆上靠著一列列柜子,柜子上方的陳列區擺在各式各樣的獎狀、獎盃、獎牌,還有著整整齊齊的文件夾。

  兩側柜子對著的,會客沙發組占據了不少空間,不過柜子、沙發之間的位置還是不小的。

  而此刻,辦公桌上、辦公桌附近的區域、陳列櫃前、沙發四周和茶几上,都擺著各種各樣的文件夾、紙張、報紙,看上去沒有幾個人通宵達旦好幾天根本處理不完的樣子。


  不過即便忙碌著,魯鐸象徵還是來得及從「文件山」里冒出個頭,招呼著北原。

  「咦?北原你怎麼過來了?」

  隨後她下意識朝一旁翻看文件的丸善斯基擺擺手,「丸善,幫忙泡杯紅茶。」

  「……這就不用了。」

  斜眼看了下被沾滿到沒有絲毫位置的茶几,北原尷尬地笑笑,搖了搖頭,「我是來提交一些報告,順便詢問些事情的。」

  「原來是打算先找秋川理事長,不過她不在辦公室。」

  「你們這會兒這麼忙的話,我還是試著和她聯繫下吧。」

  「那就不必了,秋川理事長比我們還忙。」

  北原話音剛落,魯鐸象徵便從堆著半人來高的文件的辦公桌後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揉揉脖子。

  「馬上就要放暑假了,也要到下半年的賽事了,事情比平時多很多。」

  「我們這邊還好一些,確認中央學院的情況、批覆地方學院的報告、整理後半年的草案、檢查各個訓練員交過來的合宿安排、上半年賽事總結、近期重要會晤……」

  有種通過敘說緩解壓力那樣,魯鐸象徵有點疲憊的打了個哈欠,板著指頭數起了學生會這邊要忙的事務。

  「哦對了,下半年還有日本杯。」

  「好像是因為葉森交流賽不僅在我們這邊傳開了,歐洲那邊很多學院也有所耳聞。」

  「那邊對日本杯感興趣的訓練員、賽馬娘比往年多不少,申請參賽的也多了很多。」

  「還有勇舞、哈立德王子這個夏天要來日本一趟,跟古久老師做聯合診斷。」

  「總之,我們這邊要做的事情大概就是這些。」

  隨手把丸善斯基、千明代表她們圈了一下,魯鐸象徵又揉揉臉。

  「秋川理事長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不光是學院方面的,還有理事會、URA協會。」

  「還有國際方面的事務。」

  「國際賽馬娘聯合會年中會有一場大會,雖然沒有年末那場繁瑣,該準備的事情還是不少。」

  「畢竟,各國各處的中央特雷森學院理事長都會參加,要為自己的學院、賽馬娘們爭取利益。」

  「很多合作都要在那個時候磋商。」

  「哦,剛好,黑川雅人先生和里見治紀先生打算把事業發展到歐洲那邊,也就是從歐洲回來時北原你說的那些事。」

  「他們前段時間已經和秋川理事長談的差不多了,理事長大人今天不在學院,就是因為他們回國了、打算和中央學院簽訂一些初步的合同。」

  「理事長大人這會兒就是去忙這個了。」

  「晚一些的話,她還要安排前往美國商談一些事物的行程。」

  「你看,她完全沒空對吧?」

  攤開手、聳聳肩、微笑了下,魯鐸象徵和北原現在也比較熟了,即便是在公眾場合她也會露出些輕鬆的神態。

  不過公務狀態下,她那種威嚴還是通過微妙的掌控欲望表現了出來。

  「所以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直接和我談就好了。」

  「剛好,我跟丸善她們差不多把學院內的『合宿計劃』看的差不多了,沒有你們永世的。」

  「你這次來就是提交這些的吧?」

  魯鐸象徵話音剛落,北原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丸善斯基忽然有些幽怨起來。

  「啊……好痛苦啊……」

  丟下手中翻看了很久的文件,她雙手抱住頭,一副很難受的樣子,「會長,我要申請回初等部上學……」

  「中等部也可以……」

  「不想待在高等部了、也不想待在學生會了……」

  「一點正常的假期都沒有,我也想開開心心地去合宿訓練啊……」

  「……」

  好友這番做派讓魯鐸象徵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一時半會兒間,她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陷入了沉默。

  另外一邊,目白高峰則毫不留情地吐槽起來。

  「你還能堂而皇之地說出這種話嗎,你不是一直在偷懶摸魚嗎?」


  「你手中那份文件,半個多小時都在翻看了吧,這會兒難道還沒看完嗎?」

  「文件都快被你翻爛了吧,就算想偷懶,也要試著換一份裝裝樣子啊。」

  目白高峰前邊的話讓魯鐸象徵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丸善斯基也不好意思起來。

  但聽到後邊,後兩名賽馬娘,包括一旁似乎在認真工作的千明代表都愣住了。

  「……我有一個問題。」

  丸善斯基忽然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她捏著下巴,歪著頭,目光上下打量起了目白高峰。

  「我是說,高峰啊,如果你發現了我半個多小時都在翻看同一份文件……咳咳,我承認,我的確是在摸魚……」

  「但如果你一直專心工作的話,怎麼發現我摸魚的?」

  「你看看魯鐸工作的多認真,她都沒有發現。」

  「呃……」

  目白高峰一下子從剛才的吐槽狀態中脫離出來,也尷尬起來。

  不過她並沒有尷尬太久,忽然就一揚脖子,撩了下頸邊的髮絲,坦然起來。

  「好吧,我承認我也摸魚了。」

  「但我也不想工作啊,我是被你們幾個硬拉過來的啊。」

  「這些工作……本來就不是我的好吧?」

  「如果不是你們硬拉著我,我這會兒應該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午後,舒舒服服地坐在家裡的庭院中,一邊曬著太陽,一邊悠閒地享用著下午茶好吧。」

  「這……沒辦法啦,魯鐸這邊事情畢竟這麼多,不來幫忙,我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

  隱約把學生會的事情全部歸結到魯鐸象徵身上,丸善斯基絲毫沒有自覺地朝目白高峰眨眨眼睛,雙手合十。

  「拜託啦高峰,多幫幫忙啦,我也不摸魚了,我也會好好工作的。」

  「等工作結束後,我們幾個一起去吃飯、唱卡拉OK如何?我請客,大家一起哦~」

  說著許諾,她下意識看向另外一旁同樣要工作的千明代表,「千明,你也……」

  隨後,她愣了下,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千明,你……」

  伸手指指自己這名好友,丸善斯基一副拼命憋笑的樣子,「你手裡的文件拿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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