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威逼利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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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1章 威逼利誘

  「呵呵,二位在我面前就不要裝模作樣了吧?」

  李儒面對張濟、樊稠二人的拔劍怒指,不僅沒有絲毫慌亂,反而還指著二人仰天大笑起來。

  「董公是待我等不薄,可他也只是利用我等為其賣命罷了,未必是真心對待我們。」

  「而且二位將軍的為人和過往我還不知道?你們若真是那忠心不二的鐵骨忠臣,之前為何要被董公擊敗之後投入董公麾下呢?」

  李儒輕飄飄幾句話就讓李傕郭汜二人面紅耳赤起來,就連方才堅定的指向李儒的劍鋒也不再那麼堅定起來。

  董卓發家的時間也就這幾年時間,和呂衣相比也長不到哪裡去。

  而董氏又是寒門出身。

  董卓的父親董君雅也不過做到縣尉的官職。

  雖然比起普通百姓來說強上不少,但是和袁紹這等世族相比,那就根本不夠看了。

  董卓真正的起家契機就是幾年前禍亂西北的羌亂。

  朝廷一連派遣了好幾任統帥都沒有平定羌亂,反而被羌人打的打敗,不是生死就是被朝廷問罪罷免。

  身為將官的董卓憑藉自身的才智和膽略,立即在統帥空缺的時候,抓住這個天賜良機,一面大肆籠絡身處涼洲的各漢軍官吏世族,一面打擊拉攏分化羌人部落。

  短短數年之間,便以漢軍和羌人勇士為基礎建立了一支名震天下的西涼鐵騎。

  至此,不僅是西羌不敢和董卓作對,安分了下來。

  就連朝廷發給董卓的詔書也客氣了許多,再沒有之前的頤指氣使。

  可是董卓翅膀硬起來之後,便開始對朝廷陽奉陰違。

  不僅幾次三番的拒絕了朝廷徵調他回京為官,想要剝奪他兵權的詔書。

  而縱容麾下士卒大肆劫掠為禍西涼,他自己也以此為藉口截斷了西涼的稅賦用來養兵。

  而後來他成為并州牧之後更是無法無天,此次入京更是想要掌控中央,做一個比霍光更進一步的權臣。

  只可惜他碰到了呂衣。

  一個野心比他更大,手腕比他更高,心也比他更狠更黑的野心家。

  死亡和敗北註定是董卓的宿命。

  而董卓一死,他麾下勢力的一個巨大破綻就暴露了出來。

  由於董卓崛起太快,並沒有完全掌握麾下部眾。

  他手下的這支西涼鐵騎中的驕兵悍將,基本上都是被他餵飽的餓狼。

  餓狼之所以聽話只是因為暫時吃飽了而已。

  而一旦吃不飽,那別說乖乖聽命,就連主人都有可能被其反噬。

  因此,董卓在歷史上之所以屢屢以暴虐的形象出現,動輒縱容士卒劫掠鄉野城池。

  原因就出自這裡。

  他後來兵敗退守長安之後心灰意冷建設眉塢的時候也就罷了。

  可當他初次進入洛陽把持朝政,正是意氣風發、銳意進取之時反而還要縱兵劫掠皇都洛陽,難道他不知道這對他的威望和名聲打擊有多大嗎?

  並非是董卓昏聵無智,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地盤。

  而是被西涼鐵騎綁架,不得已而為之。

  這樣一支被錢財餵飽了的,與其說是私兵不如說是僱傭兵的軍隊。

  怎麼可能會對董卓有多大的忠誠度?

  上升期,你好我好大家好,當然是矛頭一致對外,方向一致。

  而現如今董卓身死,呂衣掌權,西涼軍陷入低谷時,結局自然只剩下分崩離析一條道路。

  而歷史上,董卓死後,西涼軍也果然是在李傕郭汜等人的混戰之中迅速敗亡。

  李儒是何等聰明的謀主。

  他若是無法看出西涼軍的弊端,豈能甘冒風險前來做說客。

  「唉……」

  李儒見張濟、樊稠情緒低落,敵意暫消退,立即長嘆一聲,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來到二人身前壓下他們手中的寶劍。

  「我來此非是為了我李儒的功名富貴,而是看在你我昔日同帳為臣的同僚情誼之上,為諸位指明一條生路!」

  「如今晉侯已經迎奉天子,控制皇都。」


  「晉侯不僅據有司隸、并州,而幽州牧公孫瓚也與晉侯莫逆之交,對其馬首是瞻。」

  「論地盤,晉侯比汝等多出二州之地,論軍力,并州鐵騎、幽州鐵騎哪一個比西涼鐵騎弱?」

  「論戰績,董公不過暫時穩住羌亂,而晉侯可是打的鮮卑北逃、黃巾、黑山、青州覆滅。」

  「我西涼軍和晉侯為敵,豈有活路?」

  「而二位將軍若是一意孤行,自己戰敗身死也就罷了,只怕宗族都要受到牽連。」

  「身死族滅就在眼下,還望二位將軍三思!」

  李儒看似誠懇,實則威逼的肺腑之言,讓張濟、樊稠二人心中苦澀之餘也漸漸惶恐起來。

  樊稠好不容易才憑藉手中刀劍一刀一槍搏殺到了眼前的地位。

  若是就這麼沒了,他心中自然是不甘。

  而張濟最近才剛剛娶了嬌妻鄒氏,沉醉在溫柔鄉之中不可自拔。

  若是他死了,只怕嬌妻就要受到他人的指染,強顏歡笑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一想到這點,張濟就絕不答應。

  二人心中皆有不甘與不舍。

  聞言再也拿不動手中寶劍,他們對視一眼之後,連忙丟下寶劍拜倒在李儒面前。

  「還請先生念在我等同僚之誼的份上,搭救我等呀!」

  李儒見到已經成功說服了張濟、樊稠二人不由心中欣喜。

  他立即笑著上前將二人攙扶起來。

  「二位將軍切莫擔心,如今晉侯求賢如渴,以二位將軍之大才加入晉侯麾下必可得重用,若二位將軍再率兵而投,封侯拜將也不在話下!」

  「若如此,我二人願意歸順晉侯!」

  張濟、樊稠二人對視一眼,皆欣喜的說道。

  「只是,如今這二十萬西涼軍一半在我,另一半卻在那李傕、郭汜的統帥之下,我等如今只帶十萬西涼鐵騎歸順,未能盡全功,只怕晉侯那邊會怪罪我等。」

  不過,張濟轉念一想卻有些擔憂的說道。

  「呵呵,二位放心,我已經遣人送書信一封前往涼州,李傕、郭汜二位不日必率兵來降!」

  「哦?先生何以自信只給李傕、郭汜寄一份信件就能說降他們?」

  樊稠聞言不由疑惑道。

  「呵呵,我自然有我的自信,因為我的招降信並非寄給李傕、郭汜二人,而是另有其人!」

  李儒卻自信一笑。

  「是誰?」

  張濟、樊稠二人聞言不由一驚,連忙問道。

  「賈詡!」

  ……

  「賈詡,你什麼意思?」

  「拿一封信就想讓我二人背叛董公不成?」

  李傕手中捏著一封信件有些不善的看向身前的賈詡。

  而一旁的郭汜也是默默將手搭在腰間的佩劍之上。

  「我原本也不想管這些瑣事……」

  「奈何這李儒一封信件將我拖下了水。」

  「汝二人要殺便殺,反正有你等為我陪葬,我賈詡也不算是白死了。」

  賈詡雖然計策比李儒更加激進,乃是三國頭號毒士。

  不過賈詡生性寡淡,不到火燒眉毛的時候從不急躁。

  而且賈詡沒有所謂的世族情節,對主公是誰也並不太在乎。

  在董卓麾下他也是摸魚,在張繡麾下他還是摸魚,到了曹魏他依舊是每日摸魚,長期掛機。

  這是既是他生性恬淡所致也是他明哲保身的策略。

  因此,即便是董卓、張繡等老闆接連覆滅投降,而他賈詡卻越摸魚地位越高。

  到了曹魏之後,曹操即便是立儲這樣的大事也要先行詢問賈詡,而後才拿定主意立曹丕為世子。

  不過,賈詡摸魚歸摸魚。

  但是他的能力可是漢末三國第一等之列。

  即便是與諸葛亮、龐統、郭嘉、司馬懿、周瑜等人相比也毫不遜色。

  而且賈詡擅用陽謀,每每都是直接將口袋布好,等著對手自投羅網,防不勝防。


  因為他的計策效果好,不拘泥小節,以結果為導向,因此被冠以毒士之名。

  他連攛掇李傕郭汜舉兵反叛朝廷攻打長安這樣的計策都能獻出來,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不能做的?

  李儒深知他的才能,因此直接略過李傕、郭汜二人,直接給賈詡寫信,道明情形將這毒士拉下了水。

  賈詡不知情也就罷了,還可以繼續愉快的摸魚。

  但是知情之後,立場就變了。

  若是他不遵從李儒的計劃說降李傕郭汜晉侯必定會受到呂衣的懲處,這和他明哲保身的人生哲學是衝突的。

  而若是聽從李儒的計劃,等於就成了李儒手中的刀劍,被李儒所利用。

  「唉,想我賈詡自詡陽謀無敵,想不到今日卻中了這李儒的陽謀。」

  賈詡對此心中也頗有怨言,因此直接不假顏色將信件轉給李傕、郭汜二人。

  說降李傕、郭汜並不難,若是李儒能夠自己出馬也是手到擒來,只是他如今還要說降樊稠、張濟脫不開身,只能假手賈詡。

  而說降二人唯一的困難的地方,是找個人幫助這兩個有勇無謀的猛將看清形勢。

  這點分析局勢的小活,對賈詡來說簡直是牛刀小試,信手拈來。

  他依舊是沒有對李傕郭汜二人拐彎抹角,而是上來就是一計赤裸裸的陽謀。

  「賈詡你這是何意?」

  李傕聞言也不由蒙了。

  不怕死的人他是見過,可還沒見過賈詡這樣趕著趟來求死的。

  「要殺就殺,何必廢話!」

  賈詡卻吃定了二人的性格,依舊昂首冷言道。

  「咳咳……這個賈詡先生,我二人愚鈍不知您的意思,還請您念在我二人平日裡對您還算尊重禮遇的份上,為我等解惑。」

  既然李傕唱起了紅臉,那和他有多年默契的郭汜立即就唱起了白臉,立即鬆開按住寶劍的手,上前低聲下氣的對賈詡求教道。

  看看,看看……

  賈詡明明是為了自己的安危前來說降李傕、郭汜二人,他只是簡單一句話,竟然反過來讓李傕、郭汜二人求起了他來。

  「哼!

  「要不是看在你們兩個往日對我還算尊敬的份上,我今日豈能來搭救汝二人?」

  賈詡見狀,面色稍霖,接著就開始向李傕、郭汜二人分析起局勢起來。

  「我只說簡單的一點。」

  「李儒現在來信,張濟、樊稠已降,呂衣如今不僅手握三州之地,手中的兵力也遠遠在你二人之上。」

  「若是呂衣來攻,汝等可能抵抗?」

  賈詡一眼讓李傕、郭汜二人不由面色難看起來。

  呂衣的兵力原本就和董卓不相上下,并州鐵騎雖然數量少於西涼鐵騎,但是質量卻明顯勝過,再加上公孫瓚的支持,自然可以和董卓為敵。

  如今呂衣又有了張濟、樊稠率領的十萬西涼鐵騎,又豈能是李傕、郭汜二人可以抗衡的。

  可是就這樣讓李傕、郭汜這兩個心高氣傲的猛將說自己不如呂衣,那也是有些強人所難的,好半天他們二人才勉強憋出一句話來。

  「我等不敵那呂衣!」

  「好,現在不談兵力,我素知汝二人平日皆以猛將自稱。」

  「敢問二位將軍可否敵得過華雄將軍?」

  賈詡一言說罷,又出一語。

  「華雄乃是西涼第一猛士,我等自然是不如的。」

  李傕、郭汜二人聞言不由氣勢更低。

  「那華雄在西涼稱雄,可是李儒卻在信中言明其人和那呂衣一個照面便被斬於馬下,汝等難道可以自信來日兩軍接陣之時能勝過那呂衣嗎?」

  「不能……」

  李傕、郭汜氣勢再低三分。

  「可那呂衣麾下猛將如雲、關羽、張飛、趙雲、張遼、張郃無不是世之虎將,而其弟呂布更是萬人之敵,從軍十載,未逢敵手。」

  「再請問二位將軍能勝過呂衣麾下大將否?」

  賈詡乘勝追擊,繼續發起靈魂拷問。

  「……」


  這時候,李傕郭汜已經氣勢全無,原本心中的傲慢和桀驁接被惶恐所占據。

  「戰又戰不過,防又防不住。」

  「汝二人如今不欲歸降那呂衣,難道是準備和老夫一起兵敗被殺不成?」

  「這……」

  李傕、郭汜二人聞言不免猶豫起來。

  投降不是不可以,反正他二人之前也投降過董卓。

  但是不明不白,沒有價值的投降,二人心中卻有些不甘。

  「伱們二人吶!」

  賈詡哪裡不知道李傕、郭汜二人心中的想法。

  威逼之後,又立即開始利誘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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