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該輪到善良陣營流血了（萬字大章求訂閱）
第914章 該輪到善良陣營流血了（萬字大章求訂閱）
毫無疑問，伴隨著阿斯摩蒂爾斯對七重天堂山發起全面進攻，這場善良與邪惡的終極大戰終於徹底拉開帷幕。
尤其是惡魔、尤格羅斯魔和眾多邪神的加盟，以及在戰爭初期所取得的巨大成功，正在把這場戰爭推向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就連地獄之主自己現在也無法讓它停下來。
因為參與的各方勢力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雖然同為邪惡陣營但相互之間卻並不是盟友，反倒有不少還是積怨頗深的仇敵。
這也就意味著像深淵中那些惡魔領主、唯利是圖的尤格羅斯魔和邪惡神祇們根本不會聽魔鬼們下達的命令，亦或是給出的建議，只會站在的自己的立場去考慮接下來該怎麼做。
只要他們認為這場戰爭可以持續下去並不斷虛弱善良陣營，那麼整個宇宙之中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邪惡力量加入其中。
就如同當年的血戰一樣會吸引各自陣營的支持者。
到時候隨著雪球越滾越大形成自身的勢能，就再也沒人能結束這場善良與邪惡的永恆戰爭了。
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會逐漸習慣適應它的存在，並像當初看待血戰一樣認為它就是這個宇宙的一部分，理所當然應該繼續下去。
而這恰恰就是阿斯摩蒂爾斯想要達成的目標。
作為把守序與混亂之間的戰爭轉變為善良與邪惡戰爭的發起者，他會從中獲取到來自整個宇宙範圍內的邪惡力量回饋。
所有傾向於邪惡的外層位面意志都會眷顧他，使其成為某種凌駕於現如今身份之上的超然存在。
尤其是在見過左思所凝聚的邪惡之心後，阿斯摩蒂爾斯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新的想法和計劃。
眼下這位意氣風發的地獄之主正屹立在半空中，注視著浩浩蕩蕩的魔鬼軍團將一座亞空神族的城市毫不留情夷為平地，然後踩踏著廢墟、屍體和瓦礫繼續前進。
無可匹敵！
無法阻擋！
憑藉長達成千上萬年的積累與隱忍，他成功把大部分的魔鬼都藏在地獄最後一層的盤蛇峽谷中，故意裝出一副魔鬼們不是惡魔的對手，以換取其他傾向於秩序勢力的幫助。
可實際上，魔鬼的數量從來就不比惡魔少多少。
不管是惡魔、尤格羅斯魔，還是那些上層位面的觀察者跟探子，統統都被阿斯摩蒂爾斯示敵以弱的詭計欺騙了。
現如今他終於亮出了自己的獠牙，一口就把當初挑起惡魔與魔鬼之間戰爭的主謀之一——天界七烈會咬得遍體鱗傷。
但這還遠遠不夠！
身為一個報復心很重的人，阿斯摩蒂爾斯可不會僅僅滿足於把戰火燒到七重天堂山的第一層，而是要讓整個七重天堂山都燃燒起來，甚至是殺死天界七烈會超過半數以上的成員。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他需要先突破前兩個層面的阻擋進入第三個層面——維雅。
但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為到目前為止，邪惡大軍甚至沒能完全占領第一層面。
正如事先預料中的一樣，以正義之神提爾為首的善良神祇成為了最大的阻礙。
就在阿斯摩蒂爾斯思索要如何拔掉這些釘子的時候，大名鼎鼎的地獄檢察官——豐戈從遠處走了過來，單手撫胸深深的鞠了一躬。
這個獨一形態的大魔鬼擁有死人般蒼白的皮膚，以及一雙閃耀著少女粉的瞳孔顏色，兩隻小小的犄角周圍全部都是油膩的黑髮，一條分叉的尾巴在兩條腿之間輕輕搖擺，雙腳則是猩紅色的蹄子。
作為直接向地獄之主負責的最高等級情報官，他在各個層面領主眼中可是不折不扣的危險分子兼大惡人。
因為豐戈手上掌握著一個極為強大且高效的網絡，甚至能得知每一位層面領主每天吃什麼、喝什麼、接見了哪些人、又跟誰發生了親密關係，甚至就連所使用的姿勢、動作、道具和持續時間都不例外。
也正因為如此，阿斯摩蒂爾斯才能時刻掌握整個巴托地獄的情況，並在需要的時候出面收拾爛攤子，防止內部鬥爭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以在看到豐戈之後，他立刻下意識皺起眉頭問道：「出什麼亂子了嗎？」
前者趕忙搖了搖頭：「不，沒有。我這次向您提交的情報與這次戰爭無關，是關於第九層面領主索斯閣下的內容。」
說罷，他立刻掏出一張用亂七八糟字符加密過的羊皮紙遞了過去。
阿斯摩蒂爾斯接過來瞅了一眼，立馬露出驚訝之色，並且立刻追問道：「你確定這份情報準確嗎？」
「當然！提供情報的人當時就在附近親眼目睹了一切。我讀取了他的記憶，並且反覆確認沒有被修改加工過的痕跡。」
豐戈趕忙信誓旦旦的給出保證。
因為他很清楚這份情報的重要性，以及背後所可能涉及到的方方面面。
「有意思！
如果沒記錯的話，索斯曾經明確表示過，旅法師是沒辦法通過血脈來進行傳承的。
可現在他自己卻打破了這一定律。
你覺得這究竟是巧合，還是他當初沒有說實話？
又或者他後來掌握了某種不為人知的方法可以讓自己的子嗣全部成為旅法師？」
阿斯摩蒂爾斯摸著下巴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很顯然，這份情報是關於左思及其兒子和女兒們在蛛後之戰中的表現。
儘管這只是一場黑暗精靈神系內部的神戰，可是關注的人卻一點也不少。
畢竟無論最終羅絲的計劃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會對整個宇宙造成相當程度的影響。
要知道當年精靈神系分裂與黑暗精靈的墮落可不僅僅局限於費倫大陸，而是涉及到了幾乎所有存在精靈的位面，比如說著名的灰鷹位面。
只不過爭鬥的主場被設定在了費倫大陸而已。
但讓所有關乎這場神戰的人沒想到的是，最終決定輸贏的並不是一個個坐上賭桌的卓爾神祇，而是左思的幾個子嗣。
無論是直接爆掉眼魔大主母化身的小安妮，還是抹除了血色女王派斯凱色希絲化身的黑暗王子格雷亞，其覺醒後的旅法師火花能力都足以讓眾多神明和類神力們感到恐懼。
最重要的是身為旅法師，他們並不會與任何位面、信徒、乃至宇宙綁定在一起。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不需要有任何顧忌，當被激怒之後完全可以化身成為最恐怖的毀滅者。
豐戈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萬分抱歉，偉大的地獄之主，我恐怕無法給您一個確切的答案。
因為索斯閣下已經很久都沒有全力以赴的出手過。
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真正亮出過自己真正的底牌。
所以我根本收集不到足夠的情報來支撐對他本人的實力分析。
但從目前的結果來看，他顯然已經掌握了某種可以讓自己子嗣全部成為旅法師的技術。
而且就像您自己說的那樣，他已經實質上脫離了與您之間的上下級從屬關係，但卻仍舊是我們最重要的盟友。
畢竟他本人的邪惡陣營無可置疑。
哦，對了，我這次來順路帶來了您在第九層面軍火公司訂購的武器裝備。
包括一門足以摧毀一切障礙和建築，甚至能對神明造成巨大傷害的超級大炮。」
說著，豐戈指了指身後那支剛剛穿過傳送門的龐大運輸隊。
尤其是一根長度超過五十公里、炮管粗到能把一艘榮光女王級戰列艦塞進去的巨物。
很顯然，作為第九層面巨大賽博朋克城市的直接受益者，阿斯摩蒂爾斯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年以來，左思在其他時空和宇宙收集並自行研發出來的各種喪心病狂的恐怖科技。
雖然他也知道那些最核心的機密以左思的性格肯定不可能拿出來跟自己分享。
但那些相對普通一些，甚至公開對外出售的貨色，絕對是想買多少就有多少。
在新非瑞克西亞的爍油全自動流水線驚人的生產效率面前，產能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問題。
只要能支付得起報酬，那些暴君和軍閥們甚至能在半個小時之內就把自己麾下幾十萬乃至數百萬的大軍武裝到牙齒。
所以你以為在這場戰爭中的魔鬼軍團是一群手持原始冷兵器，靠著類法術能力和戰術玩穿插的老一套？
但實際上他們是身披動力機甲、使用電磁武器、熱熔武器、能量武器、小型核彈發射器的魔法版星際戰士。
各種遠程火炮、載具、主戰坦克、大型和超大型機甲多如牛毛。
天空中甚至還有密密麻麻的戰艦與戰機。
畢竟七重天堂山這地方又不像托瑞爾星球限制科技，自然是什麼先進就用什麼。
甚至就連核彈、旋風魚雷之類的玩意都用過好幾次了，主打一個百無禁忌。
但科技武器在不講道理的魔法力量的面前畢竟是受到極大克制的。
很多武器往往在一場能量風暴席捲過後就徹底報廢不能用了。
還有的一顆核彈或旋風魚類扔下去，對方直接釋放法術將其傳送走或直接丟回去導致己方損失慘重。
因此在使用那些大殺器的時候，魔鬼們往往都非常小心，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不會投入戰場。
為了最大限度打擊善良陣營，阿斯摩蒂爾斯甚至給曾經的死敵惡魔、尤格羅斯魔和邪神麾下的大軍大開綠燈，允許他們前往第九層面採購軍火和各種科技與狠活。
所以儘管左思本人並沒有參與這場戰爭，但卻處處都能看到他的影子跟影響力。
「這麼快就造好了？」
阿斯摩蒂爾斯盯著那門超級巨炮不由得抿起嘴角露出欣喜的笑容。
豐戈微微點了下頭：「是的。
聽說是您下的訂單，魅魔女王美坎修特向另外一名叫做瓦什托爾的大魔判官申請了技術支持。
隨後他便按照要求把這門大炮生產了出來。
據說該大炮採用了太空死靈當年轟碎星神所使用的部分技術，其威力絕對足以重創乃至弒殺神明。
所以請您務必小心保管，千萬不要落在敵人的手上。」
「哈哈哈哈！
好！非常好！
有了它，無論天界七烈會構築了怎樣的防線都別想阻擋我前進的腳步。
記得替我向魅魔女王美坎修特表達感謝，她這次可真是幫了大忙。」
阿斯摩蒂爾斯張開雙臂放聲大笑，眼睛裡閃爍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紅光。
由於戰錘宇宙的人類和黑暗靈族的靈魂早就開始成片成片的湧入巴托地獄，因此他對於那邊的情況也是有所了解，明白太空死靈轟碎星神所使用的武器究竟有多麼離譜。
有了這玩意，通往勝利的最後一塊拼圖也就湊齊了。
「如您所願。」
豐戈優雅的單手撫胸欠了欠身，同樣也咧開嘴笑了。
因為魔鬼可是這場戰爭最大的受益者。
畢竟在以前，巴托地獄中的墮天使數量一直都非常稀少。
可現在，墮天使的數量已經能夠單獨組建一支規模驚人的龐大軍團了。
每時每刻都有被俘虜的亞空神族忍受不了肉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折磨而墮入黑暗。
而他們每墮落一個，都會為地獄位面注入強大的力量。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現如今的魔鬼軍團身上都籠罩著一層暗紅色的幽光，那就是位面意志給他們加持的BUFF。
就在豐戈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阿斯摩蒂爾斯突然從背後叫住了他：「等等！你知道索斯在結束了對黑暗精靈神系內戰的干預後眼下在做什麼嗎？」
「不知道。」
豐戈無奈的搖了搖頭解釋道：「您知道的，索斯閣下和他的子嗣都是旅法師，向來是想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根本不會受到任何約束，也沒辦法通過追蹤傳送法術或類神力的軌跡進行推測。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消息我想您最好知道。
就在不久之前，龍後提亞瑪特與白金龍神巴哈姆特在一座城市的上空爆發了激烈的戰鬥。
後者的金屬龍軍團損失慘重，但後來正義之神提爾突然出現終止了這場戰鬥，緊跟著兩者疑似一起返回法理之庭。」
「你的意思是……他們極有可能在商討組建聯盟的事情？我們接下來將要面對更多善良陣營的神祇？」
阿斯摩蒂爾斯眯起眼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沒錯！根據幾個崇善位面的動向，他們的確在集結軍隊打算支援七重天堂山，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豐戈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可阿斯摩蒂爾斯卻不以為意的笑著說道：「那不是更好嗎？別忘了，我們這邊還有一個能夠決定戰爭勝負走向的人沒有加入呢。如果善良陣營的實力過強，你猜猜看他會不會還繼續坐視不理。」
「啊！我懂了。」
豐戈瞬間恍然大悟，同時對於地獄之主那深不可測的智慧與謀略感到由衷的欽佩。
……
與此同時，遠在靠近灰色荒野位面的地方，剛剛封神並在蛛後之戰中收穫最大的維康尼亞，此刻正在嘗試著用神力構建一個屬於自己的國度。
儘管從封神的那一刻起，所有關於神力運用的知識和技巧就已經被灌輸進她的腦海中，但此刻在構建國度的時候仍舊顯得稍微有點笨手笨腳。
畢竟知道是一回事，親手實操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就好像許多人看視頻里維修各種電子設備的專業人士熟練的操作覺得很簡單，我上我也行。
可真到他們自己拆開蓋子看到裡邊密密麻麻的元器件與大小、長短不一的螺絲，還有一條條連接線，整個人都陷入了迷茫和懵逼的狀態。
最後哪怕是給電腦清個灰、換個矽脂，都有可能因為忘記先拔掉電池接線導致螺絲刀誤觸造成短路，直接把主板或處理器給燒了。
而眼下維康尼亞就處在這個階段，好幾次在進行神力塑造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崩潰了。
眼睛：我會了。
腦子：我也會了。
手：不，我不會。
看著她笨拙的樣子，向來沒什麼耐心的小安妮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諷刺道：「父親，這就是被您選中的神？我三個月大的時候做的都比她好。」
「呵呵，你是天生的類神力，而維康尼亞在不久之前還只是個凡人。
你們倆從起點就拉開了差距，又怎麼能放在一起比呢？
更何況你難道沒有注意到，她對於神力的控制正在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而不斷進步嗎？
所以別那麼苛刻，稍微多給她一點時間。」
左思伸出手親昵的摸了摸女兒的腦袋。
儘管小安妮本能的想要躲開，但在他對於時間力量的掌控還有神速力加持下，前者那點小伎倆根本毫無用處。
轉瞬之間！
他的大手就穩穩落在女孩的頭頂。
儘管最開始的時候小安妮非常抗拒，但在摸了兩下之後她也不知道是適應了還是認命了，不再做任何無謂的反抗，甚至任由這隻大手捏自己的臉蛋。
不錯，一個好的開始。
左思在內心之中給這次「親子互動」下了一個結論。
因為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適應過程。
而且只要不反抗，那就意味著在潛意識中已經默許乃至接受。
不過小安妮顯然並沒有意識到自家「老父親」已經開始對自己展開心理層面的侵蝕，一臉不解的繼續追問：「我不明白，您很閒嗎？居然跑到這裡看一個新神構建自己的國度？」
左思笑著回應道：「我當然很忙！
之所以在這裡，是為了防止羅絲趁著維康尼亞還沒有建立屬於自己的國度突然發起偷襲將其殺死。
你該不會以為隨著她低頭認輸，這場黑暗精靈神系的內戰就結束了吧？
不！
她們之間的爭鬥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伊莉絲翠或是維康尼亞徹底取代蛛後主導卓爾們的信仰。」
「那阿斯摩蒂爾斯發動的天堂之戰呢？您打算就這樣看著？我可是記得您還有巴托地獄第九層領主的身份。」
小安妮捋了捋從耳邊垂下來的頭髮，看上去十分的文靜且淑女。
當然，這只是一個假象，或者說是她混亂天性另外一面的體現。
「我不是已經提供支持了嗎？
不然你以為魔鬼軍團那些先進的武器和裝備是從哪來的？
至於加入邪惡大軍徹底站在善良的對立面……
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因為那既不符合我的利益，也不符合我的理念。
相比起戰爭，我更喜歡用其他的手段來競爭。
好了，閒聊到此為止。
你離家出走太久了，是時候回去探望一下你的母親了。
要知道她可是一直都很擔心你。」
說著，左思捧起女兒那張美麗、精緻的少女面孔，輕輕在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害羞的關係，還是別的什麼緣故，小安妮臉頓時漲紅了，趕忙驚慌失措的連連後退，緊跟著強作鎮定故意裝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揚起下巴冷哼了一聲，隨後啟動旅法師火花逃之夭夭。
左思見狀立馬發出一陣放肆的大笑。
因為他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確認，自己的這個可愛女兒的確覺醒了傲嬌屬性。
眾所周知，傲嬌的特性就是死鴨子嘴硬但下意識反應卻很誠實。
這無疑讓調教的過程變得更加具有趣味性。
就在左思暗自琢磨和制定調教計劃的時候，遠處的維康尼亞終於在經歷了多次失敗之後終於使用神力塑造了一個位面作為自己的國度。
就在巨大的宮殿和各種建築拔地而起形成一座巨大的城市時，兩個熟悉的身影突然憑空出現，正是精靈神系的主神科瑞隆，以及他心愛的女兒伊莉絲翠。
「唉——又一個邪惡的卓爾女神嗎？你難道就不能選個中立或者傾向於善良的人選？」
科瑞隆盯著正在專心致志引導神力的維康尼亞無奈的嘆了口氣。
「您可別開玩笑了。我認識的善良卓爾可沒幾個，願意臣服於我的更是少之又少。更何況相比起您的那位前妻和兒子，維康尼亞已經相當理性了。」
左思扶著額頭吐槽了一句。
他能理解對方在人選陣營上的牢騷，但問題是如果換成中立或善良陣營的卓爾，想要在不進行大規模屠殺的前提下讓整個魔索布萊城集體改信簡直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只有一個邪惡且深刻理解黑暗精靈背叛本性的女神，才能讓那些女祭司們在巨大的毀滅與死亡威脅面前低頭。
科瑞隆顯然也知道自己的抱怨有點過分，再一次嘆了口氣說道：「算了，就這樣吧。
反正現在卓爾所能選擇信仰的神就只剩下了三個，只要另外兩個結成緊密的聯盟，阿羅詩肯定不敢輕舉妄動。
相比起這件事情，我倒是想要問問你關於阿斯摩蒂爾斯發動的天堂之戰。
作為巴托地獄第九層的領主、凌駕於其他大魔鬼之上的親王，別告訴我你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
伊莉絲翠也跟著補充道：「索斯，你知道嗎？
魔鬼、惡魔、尤格羅斯魔和許多邪神已經幾乎攻陷了整個七重天堂山的第一層面。
無數原本和平繁榮的城鎮在他們的肆虐下化作一片廢墟。
數以億萬計的生靈慘遭屠殺。
情況已經嚴重到了即將引發善良與邪惡之間席捲整個宇宙的大戰。
包括奔放之野在內，所有崇善位面都開始集結兵力打算支援天堂山。」
看著兩位精靈神祇嚴肅凝重的表情，左思突然毫無徵兆的笑了，一邊笑還一邊說道：「我當然知道地獄之主的計劃。
他想要把守序與混亂之間延續了不知道多久的血戰，轉化成為善良與邪惡的永恆戰爭。
之前爆發的那場魔鬼內戰，實際上就是他一手導演的好戲，為了迷惑所有人。
很顯然，他成功了。
包括你們在內的所有人應該都認為在那場內戰中地獄勢力損失慘重，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造成什麼威脅，對嗎？
在善良陣營放鬆警惕的時候，阿斯摩蒂爾斯巧妙的施展外交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與宿敵惡魔達成了停戰，甚至還簽署了共同對付善良陣營的條約。
不僅如此！
他還把尤格羅斯魔跟無數的邪神拉下場。
現如今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這場永恆戰爭的爆發跟延續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從一開始就知道內情。否則那場魔鬼內戰的戲碼根本就演不下去。」
科瑞隆終於確認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他很清楚，這一系列操作肯定離不開眼前這位地獄二號人物的支持與協助。
否則阿斯摩蒂爾斯根本不可能放心把大後方交給另外一個人，自己親率大軍傾巢而出。
「可你所統治的第九層面沒有加入這場戰爭，你究竟想要在這次戰爭中扮演什麼角色？或者換個方式問，你是善良的敵人嗎？」
伊莉絲翠十分忐忑不安的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左思似笑非笑的回答道：「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
伊莉絲翠皺起眉頭反問。
「很簡單。
我現在與阿斯摩蒂爾斯的關係不再是上下級的從屬，而是平等的盟友。
這也就意味著我無需再服從他的命令，可以根據自身的利益和需要來採取行動。
加入這場善良與邪惡的永恆戰爭並不符合我的利益，我也不希望看到邪惡完全壓倒善良，甚至是將其徹底摧毀。
但同樣的，我也不會坐視善良戰勝邪惡，因為我自己本身就是整個多元宇宙邪惡的具象化。」
左思沒有任何掩飾，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立場。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這場戰爭像血戰一樣常態化，但卻永遠都無法分出勝負。」
科瑞隆瞬間就理解了左思想要表達的意思，同時原本繃緊的神經也迅速放鬆下來。
儘管這並不是他最想要的結果，但同樣也不是最糟糕的。
確切地說，只要左思及其麾下勢力不參與其中，那對於善良陣營來說就是利好消息。
因為起碼不用擔心戰場上會突然冒出來自其他時空和宇宙的龐大軍團，還有比龐大軍團更可怕的主人。
左思微微點了下頭：「是的，這就是我想要傳遞給整個善良陣營的意思。請麻煩您代為向所有人轉達，告訴他們我不想介入，但也請他們不要越過紅線。」
「難道就不能終結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嗎？」
伊莉絲翠的語氣中依舊帶著一絲天真。
畢竟作為舞蹈女神，她的骨子裡就透露著強烈的浪漫主義色彩，否則也不會靠著光屁股跳舞來引導邪惡的卓爾重新擁抱善良。
「不好意思，這場戰爭已經停不下來了。
而且據我所知，魔鬼與惡魔的血戰當初就是被善良陣營中的某些人蓄謀挑起來的。
所以阿斯摩蒂爾斯不過是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他並不是在無理取鬧，而是擁有正當的復仇權力。
最最重要的是，這個宇宙需要一場持續不斷的戰爭來持續消耗各個陣營的力量。
否則善良與邪惡、秩序與混亂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以前這場戰爭是惡魔與魔鬼的血戰，同樣也是邪惡之戰的內戰。
但是現在，該輪到善良陣營流血了。」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純粹邪惡氣息從左思的身體裡散發出來，讓兩位善良陣營的精靈神祇感到強烈的不適。
尤其是那句「該輪到善良陣營流血了」，如同一記重錘敲打在科瑞隆跟伊莉絲翠的心上。
是啊！
惡魔、魔鬼和尤格羅斯魔的大戰已經持續了數千萬年乃至更久，邪惡陣營一直在不停的流血和死亡。
也正因為如此，整個宇宙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保持著穩定，起碼宏觀層面上是如此。
現在阿斯摩蒂爾斯扭轉了它，強行把坐在一旁吃瓜看戲的善良陣營拉了進來。
否則要是讓善良陣營繼續這樣置身事外積蓄力量，那遲早已有一天會打破平衡。
或許「年輕」的伊莉絲翠暫時還無法理解其中的奧秘，但作為這個宇宙最古老的神祇之一，科瑞隆卻非常清楚陣營之間的平衡絕對不能被打破。
所以他在沉默了良久之後才抬起頭感嘆道：「你是對的，該輪到善良陣營流血了。我會把今天的談話原原本本轉達給善良陣營的所有人。謝謝你提醒了我。」
「請不必客氣。畢竟我們可還是盟友呢。」
左思微笑著沖還有點不明所以的伊莉絲翠眨了下眼睛。
但科瑞隆顯然並不想告訴女兒太多，直接拿著還想要問點什麼的幽暗少女直接傳送走了。
不過兩人前腳剛走，維康尼亞後腳就從自己剛剛建造好的國度中跑過來試探性的問：「您剛才與他們都談了些什麼？精靈主神該不會是想要來幹掉我吧？」
「別傻了，科瑞隆才不會自降身份去主動攻擊一個弱等神力。
更何況在他眼中，所有的精靈都是自己的孩子。
哪怕是叛逆的黑暗精靈也不例外。
如果你擔心的話，以後可以多跟伊莉絲翠保持聯繫。
不出意外的話，未來就是你們倆聯手抵抗羅絲了。
還有，記得不管誰來邀請你，都千萬不要去參加那場邪惡與善良的大戰。
我可以非常負責任的告訴你，會有許多神祇在戰場戰爭中隕落。」
左思鄭重其事的發出警告。
就如同血戰剛開始的時候也有很多神明加入其中最終橫死一樣，這場戰爭也同樣會導致諸多神明的死亡。
因為這對於宇宙來說就像是新陳代謝，淘汰一些不合格的神給後邊的新神騰位置，以便讓諸神和信仰他們的凡人保持活力。
維康尼亞無疑察覺到了其中所蘊含的巨大危險，立刻點頭回應道：「請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絕對不會靠近那個危險的戰場。」
「非常好！」
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左思也迅速啟動旅法師火花消失在原地。
隨著維康尼亞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國度並穩住了自己的神位，動盪的黑暗精靈神系終於再一次穩定下來。
不過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那個由多位神明之血匯聚到一起所形成的卵終於成熟了。
此時此刻的它已經膨脹到足有三四米高、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豎著的橢圓形肉球，並且十分有規律的收縮，就好像是心跳一樣。
因為這裡曾經是神戰的戰場，所以大量殘留的力量和天空中小安妮魔法製造的巨大球形混亂風暴，會將不自量力的闖入者撕成碎片，根本沒有什麼生物敢輕易靠近。
別說是生物了，就連神明在這裡都會受到影響，甚至是被正在不斷減弱的風暴傷害到。
但就是在如此危險且惡劣的環境下，這顆卵依舊毫髮無傷，而且僅用極短的時間就發育成熟。
突然！
一隻惡魔闖入了這片區域，用無比貪婪且渴望的眼神注視著巨大的卵。
他顯然是被這片戰場可能遺留的寶物吸引來的。
畢竟不管是神血還是隕落神明遺留下來的神器或殘肢斷臂，對於惡魔來說都是不折不扣的寶貝。
如果運氣好撿到尚未完全熄滅的神性火花和神職，那就能原地起飛成為下一個深淵巨頭。
要知道自從烏黯主君格拉茲特被抓去接客後，深淵三巨頭的位置已經出現了一個空缺。
數不清的領主和高階惡魔都在為了坐上這個位置而竭盡所能。
眼前這隻惡魔就是典型的機會主義者，想要冒著生命危險搏一搏未來和前程。
很顯然，他成功了。
從發現巨卵的那一刻起，他就察覺到了裡邊所蘊含的驚人神性和神力。
「哈哈哈哈！至高無上的深淵意志在上！我，偉大的考什克·阿拉亞終於得到命運的眷顧，馬上就能崛起並成為一名領主了。」
伴隨著興奮的喊叫聲，惡魔迅速扇動翅膀降低高度徑直撲向卵所在的位置，打算一口將其吞下融入自己的身體，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獲取其中所蘊含的力量。
儘管這種方式蘊含著極大的潛在風險，但他卻一點也不在乎。
因為混亂是惡魔的底色。
他們才懶得考慮什麼狗屁合理性、最優解，只要遵循感覺就好。
換而言之就是「俺尋思」。
只不過惡魔並沒有戰錘宇宙歐克獸人的waaaaaaaagh力場，可以直接扭曲現實把原本的不可能變為可能。
這些傢伙就是單純的賭概率，成了自然怎麼都好說，不成就直接死掉。
反正無底深淵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活蹦亂跳的惡魔。
死了一個還有成千上萬在後邊等著呢。
可就在惡魔張開滿是尖牙的血盆大口咬向卵的剎那，一股強大的能量衝擊從內部被釋放出來。
轟！！！！！！
惡魔當場如同一個破爛的布娃娃向後飛出去，並且在半空中四分五裂化作漫天的血雨跟碎肉。
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死翹翹了。
幾乎與此同時，卵的收縮速度開始極具變快，最終在宛如鼓點般急促的聲音下發出啪的一聲響。
只見包裹在外面的那一層隔膜瞬間碎裂，然後宛如花瓣一樣張開露出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它的身體呈現出類似蜘蛛一樣的形狀，但八條腿卻全部都是黑暗精靈的手和腳，一張痛苦、扭曲和瘋狂的女性面孔長在了蜘蛛頭部的位置，但也僅僅只是面孔而已，其頭部仍舊是蜘蛛。
當它出生的剎那，整個卓爾種族最強烈的負面情緒全部一股腦的匯聚過來，構建起一個微弱的、不停閃爍的神性火花。
最終，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強烈憎恨從兩隻眼睛裡透露出來。
「羅絲！伊莉絲翠！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們！吃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
扭曲的怪物用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發出了如同誓言般的吶喊。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介於上古邪物、半神和神孽之間的未知存在。
從特性上來說，很難界定它究竟屬於哪一個類別。
畢竟這三個類別在很大程度上就有重合的部分。
但不可否認的是，它憎恨自己的創造者，想要將其殺死併吞噬掉。
因為整個黑暗精靈種族的痛苦、絕望和瘋狂全部都映射到了這個恐怖怪物的神性火花之中並由它來承受……
毫無疑問，伴隨著阿斯摩蒂爾斯對七重天堂山發起全面進攻，這場善良與邪惡的終極大戰終於徹底拉開帷幕。
尤其是惡魔、尤格羅斯魔和眾多邪神的加盟，以及在戰爭初期所取得的巨大成功，正在把這場戰爭推向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就連地獄之主自己現在也無法讓它停下來。
因為參與的各方勢力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雖然同為邪惡陣營但相互之間卻並不是盟友，反倒有不少還是積怨頗深的仇敵。
這也就意味著像深淵中那些惡魔領主、唯利是圖的尤格羅斯魔和邪惡神祇們根本不會聽魔鬼們下達的命令，亦或是給出的建議，只會站在的自己的立場去考慮接下來該怎麼做。
只要他們認為這場戰爭可以持續下去並不斷虛弱善良陣營，那麼整個宇宙之中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邪惡力量加入其中。
就如同當年的血戰一樣會吸引各自陣營的支持者。
到時候隨著雪球越滾越大形成自身的勢能，就再也沒人能結束這場善良與邪惡的永恆戰爭了。
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會逐漸習慣適應它的存在，並像當初看待血戰一樣認為它就是這個宇宙的一部分，理所當然應該繼續下去。
而這恰恰就是阿斯摩蒂爾斯想要達成的目標。
作為把守序與混亂之間的戰爭轉變為善良與邪惡戰爭的發起者，他會從中獲取到來自整個宇宙範圍內的邪惡力量回饋。
所有傾向於邪惡的外層位面意志都會眷顧他，使其成為某種凌駕於現如今身份之上的超然存在。
尤其是在見過左思所凝聚的邪惡之心後，阿斯摩蒂爾斯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新的想法和計劃。
眼下這位意氣風發的地獄之主正屹立在半空中，注視著浩浩蕩蕩的魔鬼軍團將一座亞空神族的城市毫不留情夷為平地，然後踩踏著廢墟、屍體和瓦礫繼續前進。
無可匹敵！
無法阻擋！
憑藉長達成千上萬年的積累與隱忍，他成功把大部分的魔鬼都藏在地獄最後一層的盤蛇峽谷中，故意裝出一副魔鬼們不是惡魔的對手，以換取其他傾向於秩序勢力的幫助。
可實際上，魔鬼的數量從來就不比惡魔少多少。
不管是惡魔、尤格羅斯魔，還是那些上層位面的觀察者跟探子，統統都被阿斯摩蒂爾斯示敵以弱的詭計欺騙了。
現如今他終於亮出了自己的獠牙，一口就把當初挑起惡魔與魔鬼之間戰爭的主謀之一——天界七烈會咬得遍體鱗傷。
但這還遠遠不夠！
身為一個報復心很重的人，阿斯摩蒂爾斯可不會僅僅滿足於把戰火燒到七重天堂山的第一層，而是要讓整個七重天堂山都燃燒起來，甚至是殺死天界七烈會超過半數以上的成員。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他需要先突破前兩個層面的阻擋進入第三個層面——維雅。
但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為到目前為止，邪惡大軍甚至沒能完全占領第一層面。
正如事先預料中的一樣，以正義之神提爾為首的善良神祇成為了最大的阻礙。
就在阿斯摩蒂爾斯思索要如何拔掉這些釘子的時候，大名鼎鼎的地獄檢察官——豐戈從遠處走了過來，單手撫胸深深的鞠了一躬。
這個獨一形態的大魔鬼擁有死人般蒼白的皮膚，以及一雙閃耀著少女粉的瞳孔顏色，兩隻小小的犄角周圍全部都是油膩的黑髮，一條分叉的尾巴在兩條腿之間輕輕搖擺，雙腳則是猩紅色的蹄子。
作為直接向地獄之主負責的最高等級情報官，他在各個層面領主眼中可是不折不扣的危險分子兼大惡人。
因為豐戈手上掌握著一個極為強大且高效的網絡，甚至能得知每一位層面領主每天吃什麼、喝什麼、接見了哪些人、又跟誰發生了親密關係，甚至就連所使用的姿勢、動作、道具和持續時間都不例外。
也正因為如此，阿斯摩蒂爾斯才能時刻掌握整個巴托地獄的情況，並在需要的時候出面收拾爛攤子，防止內部鬥爭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以在看到豐戈之後，他立刻下意識皺起眉頭問道：「出什麼亂子了嗎？」
前者趕忙搖了搖頭：「不，沒有。我這次向您提交的情報與這次戰爭無關，是關於第九層面領主索斯閣下的內容。」
說罷，他立刻掏出一張用亂七八糟字符加密過的羊皮紙遞了過去。
阿斯摩蒂爾斯接過來瞅了一眼，立馬露出驚訝之色，並且立刻追問道：「你確定這份情報準確嗎？」
「當然！提供情報的人當時就在附近親眼目睹了一切。我讀取了他的記憶，並且反覆確認沒有被修改加工過的痕跡。」
豐戈趕忙信誓旦旦的給出保證。
因為他很清楚這份情報的重要性，以及背後所可能涉及到的方方面面。
「有意思！
如果沒記錯的話，索斯曾經明確表示過，旅法師是沒辦法通過血脈來進行傳承的。
可現在他自己卻打破了這一定律。
你覺得這究竟是巧合，還是他當初沒有說實話？
又或者他後來掌握了某種不為人知的方法可以讓自己的子嗣全部成為旅法師？」
阿斯摩蒂爾斯摸著下巴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很顯然，這份情報是關於左思及其兒子和女兒們在蛛後之戰中的表現。
儘管這只是一場黑暗精靈神系內部的神戰，可是關注的人卻一點也不少。
畢竟無論最終羅絲的計劃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會對整個宇宙造成相當程度的影響。
要知道當年精靈神系分裂與黑暗精靈的墮落可不僅僅局限於費倫大陸，而是涉及到了幾乎所有存在精靈的位面，比如說著名的灰鷹位面。
只不過爭鬥的主場被設定在了費倫大陸而已。
但讓所有關乎這場神戰的人沒想到的是，最終決定輸贏的並不是一個個坐上賭桌的卓爾神祇，而是左思的幾個子嗣。
無論是直接爆掉眼魔大主母化身的小安妮，還是抹除了血色女王派斯凱色希絲化身的黑暗王子格雷亞，其覺醒後的旅法師火花能力都足以讓眾多神明和類神力們感到恐懼。
最重要的是身為旅法師，他們並不會與任何位面、信徒、乃至宇宙綁定在一起。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不需要有任何顧忌，當被激怒之後完全可以化身成為最恐怖的毀滅者。
豐戈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萬分抱歉，偉大的地獄之主，我恐怕無法給您一個確切的答案。
因為索斯閣下已經很久都沒有全力以赴的出手過。
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真正亮出過自己真正的底牌。
所以我根本收集不到足夠的情報來支撐對他本人的實力分析。
但從目前的結果來看，他顯然已經掌握了某種可以讓自己子嗣全部成為旅法師的技術。
而且就像您自己說的那樣，他已經實質上脫離了與您之間的上下級從屬關係，但卻仍舊是我們最重要的盟友。
畢竟他本人的邪惡陣營無可置疑。
哦，對了，我這次來順路帶來了您在第九層面軍火公司訂購的武器裝備。
包括一門足以摧毀一切障礙和建築，甚至能對神明造成巨大傷害的超級大炮。」
說著，豐戈指了指身後那支剛剛穿過傳送門的龐大運輸隊。
尤其是一根長度超過五十公里、炮管粗到能把一艘榮光女王級戰列艦塞進去的巨物。
很顯然，作為第九層面巨大賽博朋克城市的直接受益者，阿斯摩蒂爾斯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年以來，左思在其他時空和宇宙收集並自行研發出來的各種喪心病狂的恐怖科技。
雖然他也知道那些最核心的機密以左思的性格肯定不可能拿出來跟自己分享。
但那些相對普通一些，甚至公開對外出售的貨色，絕對是想買多少就有多少。
在新非瑞克西亞的爍油全自動流水線驚人的生產效率面前，產能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問題。
只要能支付得起報酬，那些暴君和軍閥們甚至能在半個小時之內就把自己麾下幾十萬乃至數百萬的大軍武裝到牙齒。
所以你以為在這場戰爭中的魔鬼軍團是一群手持原始冷兵器，靠著類法術能力和戰術玩穿插的老一套？
但實際上他們是身披動力機甲、使用電磁武器、熱熔武器、能量武器、小型核彈發射器的魔法版星際戰士。
各種遠程火炮、載具、主戰坦克、大型和超大型機甲多如牛毛。
天空中甚至還有密密麻麻的戰艦與戰機。
畢竟七重天堂山這地方又不像托瑞爾星球限制科技，自然是什麼先進就用什麼。
甚至就連核彈、旋風魚雷之類的玩意都用過好幾次了，主打一個百無禁忌。
但科技武器在不講道理的魔法力量的面前畢竟是受到極大克制的。
很多武器往往在一場能量風暴席捲過後就徹底報廢不能用了。
還有的一顆核彈或旋風魚類扔下去，對方直接釋放法術將其傳送走或直接丟回去導致己方損失慘重。
因此在使用那些大殺器的時候，魔鬼們往往都非常小心，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不會投入戰場。
為了最大限度打擊善良陣營，阿斯摩蒂爾斯甚至給曾經的死敵惡魔、尤格羅斯魔和邪神麾下的大軍大開綠燈，允許他們前往第九層面採購軍火和各種科技與狠活。
所以儘管左思本人並沒有參與這場戰爭，但卻處處都能看到他的影子跟影響力。
「這麼快就造好了？」
阿斯摩蒂爾斯盯著那門超級巨炮不由得抿起嘴角露出欣喜的笑容。
豐戈微微點了下頭：「是的。
聽說是您下的訂單，魅魔女王美坎修特向另外一名叫做瓦什托爾的大魔判官申請了技術支持。
隨後他便按照要求把這門大炮生產了出來。
據說該大炮採用了太空死靈當年轟碎星神所使用的部分技術，其威力絕對足以重創乃至弒殺神明。
所以請您務必小心保管，千萬不要落在敵人的手上。」
「哈哈哈哈！
好！非常好！
有了它，無論天界七烈會構築了怎樣的防線都別想阻擋我前進的腳步。
記得替我向魅魔女王美坎修特表達感謝，她這次可真是幫了大忙。」
阿斯摩蒂爾斯張開雙臂放聲大笑，眼睛裡閃爍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紅光。
由於戰錘宇宙的人類和黑暗靈族的靈魂早就開始成片成片的湧入巴托地獄，因此他對於那邊的情況也是有所了解，明白太空死靈轟碎星神所使用的武器究竟有多麼離譜。
有了這玩意，通往勝利的最後一塊拼圖也就湊齊了。
「如您所願。」
豐戈優雅的單手撫胸欠了欠身，同樣也咧開嘴笑了。
因為魔鬼可是這場戰爭最大的受益者。
畢竟在以前，巴托地獄中的墮天使數量一直都非常稀少。
可現在，墮天使的數量已經能夠單獨組建一支規模驚人的龐大軍團了。
每時每刻都有被俘虜的亞空神族忍受不了肉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折磨而墮入黑暗。
而他們每墮落一個，都會為地獄位面注入強大的力量。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現如今的魔鬼軍團身上都籠罩著一層暗紅色的幽光，那就是位面意志給他們加持的BUFF。
就在豐戈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阿斯摩蒂爾斯突然從背後叫住了他：「等等！你知道索斯在結束了對黑暗精靈神系內戰的干預後眼下在做什麼嗎？」
「不知道。」
豐戈無奈的搖了搖頭解釋道：「您知道的，索斯閣下和他的子嗣都是旅法師，向來是想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根本不會受到任何約束，也沒辦法通過追蹤傳送法術或類神力的軌跡進行推測。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消息我想您最好知道。
就在不久之前，龍後提亞瑪特與白金龍神巴哈姆特在一座城市的上空爆發了激烈的戰鬥。
後者的金屬龍軍團損失慘重，但後來正義之神提爾突然出現終止了這場戰鬥，緊跟著兩者疑似一起返回法理之庭。」
「你的意思是……他們極有可能在商討組建聯盟的事情？我們接下來將要面對更多善良陣營的神祇？」
阿斯摩蒂爾斯眯起眼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沒錯！根據幾個崇善位面的動向，他們的確在集結軍隊打算支援七重天堂山，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豐戈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可阿斯摩蒂爾斯卻不以為意的笑著說道：「那不是更好嗎？別忘了，我們這邊還有一個能夠決定戰爭勝負走向的人沒有加入呢。如果善良陣營的實力過強，你猜猜看他會不會還繼續坐視不理。」
「啊！我懂了。」
豐戈瞬間恍然大悟，同時對於地獄之主那深不可測的智慧與謀略感到由衷的欽佩。
……
與此同時，遠在靠近灰色荒野位面的地方，剛剛封神並在蛛後之戰中收穫最大的維康尼亞，此刻正在嘗試著用神力構建一個屬於自己的國度。
儘管從封神的那一刻起，所有關於神力運用的知識和技巧就已經被灌輸進她的腦海中，但此刻在構建國度的時候仍舊顯得稍微有點笨手笨腳。
畢竟知道是一回事，親手實操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就好像許多人看視頻里維修各種電子設備的專業人士熟練的操作覺得很簡單，我上我也行。
可真到他們自己拆開蓋子看到裡邊密密麻麻的元器件與大小、長短不一的螺絲，還有一條條連接線，整個人都陷入了迷茫和懵逼的狀態。
最後哪怕是給電腦清個灰、換個矽脂，都有可能因為忘記先拔掉電池接線導致螺絲刀誤觸造成短路，直接把主板或處理器給燒了。
而眼下維康尼亞就處在這個階段，好幾次在進行神力塑造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崩潰了。
眼睛：我會了。
腦子：我也會了。
手：不，我不會。
看著她笨拙的樣子，向來沒什麼耐心的小安妮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諷刺道：「父親，這就是被您選中的神？我三個月大的時候做的都比她好。」
「呵呵，你是天生的類神力，而維康尼亞在不久之前還只是個凡人。
你們倆從起點就拉開了差距，又怎麼能放在一起比呢？
更何況你難道沒有注意到，她對於神力的控制正在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而不斷進步嗎？
所以別那麼苛刻，稍微多給她一點時間。」
左思伸出手親昵的摸了摸女兒的腦袋。
儘管小安妮本能的想要躲開，但在他對於時間力量的掌控還有神速力加持下，前者那點小伎倆根本毫無用處。
轉瞬之間！
他的大手就穩穩落在女孩的頭頂。
儘管最開始的時候小安妮非常抗拒，但在摸了兩下之後她也不知道是適應了還是認命了，不再做任何無謂的反抗，甚至任由這隻大手捏自己的臉蛋。
不錯，一個好的開始。
左思在內心之中給這次「親子互動」下了一個結論。
因為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適應過程。
而且只要不反抗，那就意味著在潛意識中已經默許乃至接受。
不過小安妮顯然並沒有意識到自家「老父親」已經開始對自己展開心理層面的侵蝕，一臉不解的繼續追問：「我不明白，您很閒嗎？居然跑到這裡看一個新神構建自己的國度？」
左思笑著回應道：「我當然很忙！
之所以在這裡，是為了防止羅絲趁著維康尼亞還沒有建立屬於自己的國度突然發起偷襲將其殺死。
你該不會以為隨著她低頭認輸，這場黑暗精靈神系的內戰就結束了吧？
不！
她們之間的爭鬥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伊莉絲翠或是維康尼亞徹底取代蛛後主導卓爾們的信仰。」
「那阿斯摩蒂爾斯發動的天堂之戰呢？您打算就這樣看著？我可是記得您還有巴托地獄第九層領主的身份。」
小安妮捋了捋從耳邊垂下來的頭髮，看上去十分的文靜且淑女。
當然，這只是一個假象，或者說是她混亂天性另外一面的體現。
「我不是已經提供支持了嗎？
不然你以為魔鬼軍團那些先進的武器和裝備是從哪來的？
至於加入邪惡大軍徹底站在善良的對立面……
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因為那既不符合我的利益，也不符合我的理念。
相比起戰爭，我更喜歡用其他的手段來競爭。
好了，閒聊到此為止。
你離家出走太久了，是時候回去探望一下你的母親了。
要知道她可是一直都很擔心你。」
說著，左思捧起女兒那張美麗、精緻的少女面孔，輕輕在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害羞的關係，還是別的什麼緣故，小安妮臉頓時漲紅了，趕忙驚慌失措的連連後退，緊跟著強作鎮定故意裝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揚起下巴冷哼了一聲，隨後啟動旅法師火花逃之夭夭。
左思見狀立馬發出一陣放肆的大笑。
因為他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確認，自己的這個可愛女兒的確覺醒了傲嬌屬性。
眾所周知，傲嬌的特性就是死鴨子嘴硬但下意識反應卻很誠實。
這無疑讓調教的過程變得更加具有趣味性。
就在左思暗自琢磨和制定調教計劃的時候，遠處的維康尼亞終於在經歷了多次失敗之後終於使用神力塑造了一個位面作為自己的國度。
就在巨大的宮殿和各種建築拔地而起形成一座巨大的城市時，兩個熟悉的身影突然憑空出現，正是精靈神系的主神科瑞隆，以及他心愛的女兒伊莉絲翠。
「唉——又一個邪惡的卓爾女神嗎？你難道就不能選個中立或者傾向於善良的人選？」
科瑞隆盯著正在專心致志引導神力的維康尼亞無奈的嘆了口氣。
「您可別開玩笑了。我認識的善良卓爾可沒幾個，願意臣服於我的更是少之又少。更何況相比起您的那位前妻和兒子，維康尼亞已經相當理性了。」
左思扶著額頭吐槽了一句。
他能理解對方在人選陣營上的牢騷，但問題是如果換成中立或善良陣營的卓爾，想要在不進行大規模屠殺的前提下讓整個魔索布萊城集體改信簡直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只有一個邪惡且深刻理解黑暗精靈背叛本性的女神，才能讓那些女祭司們在巨大的毀滅與死亡威脅面前低頭。
科瑞隆顯然也知道自己的抱怨有點過分，再一次嘆了口氣說道：「算了，就這樣吧。
反正現在卓爾所能選擇信仰的神就只剩下了三個，只要另外兩個結成緊密的聯盟，阿羅詩肯定不敢輕舉妄動。
相比起這件事情，我倒是想要問問你關於阿斯摩蒂爾斯發動的天堂之戰。
作為巴托地獄第九層的領主、凌駕於其他大魔鬼之上的親王，別告訴我你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
伊莉絲翠也跟著補充道：「索斯，你知道嗎？
魔鬼、惡魔、尤格羅斯魔和許多邪神已經幾乎攻陷了整個七重天堂山的第一層面。
無數原本和平繁榮的城鎮在他們的肆虐下化作一片廢墟。
數以億萬計的生靈慘遭屠殺。
情況已經嚴重到了即將引發善良與邪惡之間席捲整個宇宙的大戰。
包括奔放之野在內，所有崇善位面都開始集結兵力打算支援天堂山。」
看著兩位精靈神祇嚴肅凝重的表情，左思突然毫無徵兆的笑了，一邊笑還一邊說道：「我當然知道地獄之主的計劃。
他想要把守序與混亂之間延續了不知道多久的血戰，轉化成為善良與邪惡的永恆戰爭。
之前爆發的那場魔鬼內戰，實際上就是他一手導演的好戲，為了迷惑所有人。
很顯然，他成功了。
包括你們在內的所有人應該都認為在那場內戰中地獄勢力損失慘重，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造成什麼威脅，對嗎？
在善良陣營放鬆警惕的時候，阿斯摩蒂爾斯巧妙的施展外交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與宿敵惡魔達成了停戰，甚至還簽署了共同對付善良陣營的條約。
不僅如此！
他還把尤格羅斯魔跟無數的邪神拉下場。
現如今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這場永恆戰爭的爆發跟延續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從一開始就知道內情。否則那場魔鬼內戰的戲碼根本就演不下去。」
科瑞隆終於確認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他很清楚，這一系列操作肯定離不開眼前這位地獄二號人物的支持與協助。
否則阿斯摩蒂爾斯根本不可能放心把大後方交給另外一個人，自己親率大軍傾巢而出。
「可你所統治的第九層面沒有加入這場戰爭，你究竟想要在這次戰爭中扮演什麼角色？或者換個方式問，你是善良的敵人嗎？」
伊莉絲翠十分忐忑不安的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左思似笑非笑的回答道：「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
伊莉絲翠皺起眉頭反問。
「很簡單。
我現在與阿斯摩蒂爾斯的關係不再是上下級的從屬，而是平等的盟友。
這也就意味著我無需再服從他的命令，可以根據自身的利益和需要來採取行動。
加入這場善良與邪惡的永恆戰爭並不符合我的利益，我也不希望看到邪惡完全壓倒善良，甚至是將其徹底摧毀。
但同樣的，我也不會坐視善良戰勝邪惡，因為我自己本身就是整個多元宇宙邪惡的具象化。」
左思沒有任何掩飾，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立場。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這場戰爭像血戰一樣常態化，但卻永遠都無法分出勝負。」
科瑞隆瞬間就理解了左思想要表達的意思，同時原本繃緊的神經也迅速放鬆下來。
儘管這並不是他最想要的結果，但同樣也不是最糟糕的。
確切地說，只要左思及其麾下勢力不參與其中，那對於善良陣營來說就是利好消息。
因為起碼不用擔心戰場上會突然冒出來自其他時空和宇宙的龐大軍團，還有比龐大軍團更可怕的主人。
左思微微點了下頭：「是的，這就是我想要傳遞給整個善良陣營的意思。請麻煩您代為向所有人轉達，告訴他們我不想介入，但也請他們不要越過紅線。」
「難道就不能終結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嗎？」
伊莉絲翠的語氣中依舊帶著一絲天真。
畢竟作為舞蹈女神，她的骨子裡就透露著強烈的浪漫主義色彩，否則也不會靠著光屁股跳舞來引導邪惡的卓爾重新擁抱善良。
「不好意思，這場戰爭已經停不下來了。
而且據我所知，魔鬼與惡魔的血戰當初就是被善良陣營中的某些人蓄謀挑起來的。
所以阿斯摩蒂爾斯不過是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他並不是在無理取鬧，而是擁有正當的復仇權力。
最最重要的是，這個宇宙需要一場持續不斷的戰爭來持續消耗各個陣營的力量。
否則善良與邪惡、秩序與混亂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以前這場戰爭是惡魔與魔鬼的血戰，同樣也是邪惡之戰的內戰。
但是現在，該輪到善良陣營流血了。」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純粹邪惡氣息從左思的身體裡散發出來，讓兩位善良陣營的精靈神祇感到強烈的不適。
尤其是那句「該輪到善良陣營流血了」，如同一記重錘敲打在科瑞隆跟伊莉絲翠的心上。
是啊！
惡魔、魔鬼和尤格羅斯魔的大戰已經持續了數千萬年乃至更久，邪惡陣營一直在不停的流血和死亡。
也正因為如此，整個宇宙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保持著穩定，起碼宏觀層面上是如此。
現在阿斯摩蒂爾斯扭轉了它，強行把坐在一旁吃瓜看戲的善良陣營拉了進來。
否則要是讓善良陣營繼續這樣置身事外積蓄力量，那遲早已有一天會打破平衡。
或許「年輕」的伊莉絲翠暫時還無法理解其中的奧秘，但作為這個宇宙最古老的神祇之一，科瑞隆卻非常清楚陣營之間的平衡絕對不能被打破。
所以他在沉默了良久之後才抬起頭感嘆道：「你是對的，該輪到善良陣營流血了。我會把今天的談話原原本本轉達給善良陣營的所有人。謝謝你提醒了我。」
「請不必客氣。畢竟我們可還是盟友呢。」
左思微笑著沖還有點不明所以的伊莉絲翠眨了下眼睛。
但科瑞隆顯然並不想告訴女兒太多，直接拿著還想要問點什麼的幽暗少女直接傳送走了。
不過兩人前腳剛走，維康尼亞後腳就從自己剛剛建造好的國度中跑過來試探性的問：「您剛才與他們都談了些什麼？精靈主神該不會是想要來幹掉我吧？」
「別傻了，科瑞隆才不會自降身份去主動攻擊一個弱等神力。
更何況在他眼中，所有的精靈都是自己的孩子。
哪怕是叛逆的黑暗精靈也不例外。
如果你擔心的話，以後可以多跟伊莉絲翠保持聯繫。
不出意外的話，未來就是你們倆聯手抵抗羅絲了。
還有，記得不管誰來邀請你，都千萬不要去參加那場邪惡與善良的大戰。
我可以非常負責任的告訴你，會有許多神祇在戰場戰爭中隕落。」
左思鄭重其事的發出警告。
就如同血戰剛開始的時候也有很多神明加入其中最終橫死一樣，這場戰爭也同樣會導致諸多神明的死亡。
因為這對於宇宙來說就像是新陳代謝，淘汰一些不合格的神給後邊的新神騰位置，以便讓諸神和信仰他們的凡人保持活力。
維康尼亞無疑察覺到了其中所蘊含的巨大危險，立刻點頭回應道：「請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絕對不會靠近那個危險的戰場。」
「非常好！」
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左思也迅速啟動旅法師火花消失在原地。
隨著維康尼亞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國度並穩住了自己的神位，動盪的黑暗精靈神系終於再一次穩定下來。
不過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那個由多位神明之血匯聚到一起所形成的卵終於成熟了。
此時此刻的它已經膨脹到足有三四米高、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豎著的橢圓形肉球，並且十分有規律的收縮，就好像是心跳一樣。
因為這裡曾經是神戰的戰場，所以大量殘留的力量和天空中小安妮魔法製造的巨大球形混亂風暴，會將不自量力的闖入者撕成碎片，根本沒有什麼生物敢輕易靠近。
別說是生物了，就連神明在這裡都會受到影響，甚至是被正在不斷減弱的風暴傷害到。
但就是在如此危險且惡劣的環境下，這顆卵依舊毫髮無傷，而且僅用極短的時間就發育成熟。
突然！
一隻惡魔闖入了這片區域，用無比貪婪且渴望的眼神注視著巨大的卵。
他顯然是被這片戰場可能遺留的寶物吸引來的。
畢竟不管是神血還是隕落神明遺留下來的神器或殘肢斷臂，對於惡魔來說都是不折不扣的寶貝。
如果運氣好撿到尚未完全熄滅的神性火花和神職，那就能原地起飛成為下一個深淵巨頭。
要知道自從烏黯主君格拉茲特被抓去接客後，深淵三巨頭的位置已經出現了一個空缺。
數不清的領主和高階惡魔都在為了坐上這個位置而竭盡所能。
眼前這隻惡魔就是典型的機會主義者，想要冒著生命危險搏一搏未來和前程。
很顯然，他成功了。
從發現巨卵的那一刻起，他就察覺到了裡邊所蘊含的驚人神性和神力。
「哈哈哈哈！至高無上的深淵意志在上！我，偉大的考什克·阿拉亞終於得到命運的眷顧，馬上就能崛起並成為一名領主了。」
伴隨著興奮的喊叫聲，惡魔迅速扇動翅膀降低高度徑直撲向卵所在的位置，打算一口將其吞下融入自己的身體，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獲取其中所蘊含的力量。
儘管這種方式蘊含著極大的潛在風險，但他卻一點也不在乎。
因為混亂是惡魔的底色。
他們才懶得考慮什麼狗屁合理性、最優解，只要遵循感覺就好。
換而言之就是「俺尋思」。
只不過惡魔並沒有戰錘宇宙歐克獸人的waaaaaaaagh力場，可以直接扭曲現實把原本的不可能變為可能。
這些傢伙就是單純的賭概率，成了自然怎麼都好說，不成就直接死掉。
反正無底深淵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活蹦亂跳的惡魔。
死了一個還有成千上萬在後邊等著呢。
可就在惡魔張開滿是尖牙的血盆大口咬向卵的剎那，一股強大的能量衝擊從內部被釋放出來。
轟！！！！！！
惡魔當場如同一個破爛的布娃娃向後飛出去，並且在半空中四分五裂化作漫天的血雨跟碎肉。
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死翹翹了。
幾乎與此同時，卵的收縮速度開始極具變快，最終在宛如鼓點般急促的聲音下發出啪的一聲響。
只見包裹在外面的那一層隔膜瞬間碎裂，然後宛如花瓣一樣張開露出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它的身體呈現出類似蜘蛛一樣的形狀，但八條腿卻全部都是黑暗精靈的手和腳，一張痛苦、扭曲和瘋狂的女性面孔長在了蜘蛛頭部的位置，但也僅僅只是面孔而已，其頭部仍舊是蜘蛛。
當它出生的剎那，整個卓爾種族最強烈的負面情緒全部一股腦的匯聚過來，構建起一個微弱的、不停閃爍的神性火花。
最終，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強烈憎恨從兩隻眼睛裡透露出來。
「羅絲！伊莉絲翠！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們！吃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
扭曲的怪物用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發出了如同誓言般的吶喊。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介於上古邪物、半神和神孽之間的未知存在。
從特性上來說，很難界定它究竟屬於哪一個類別。
畢竟這三個類別在很大程度上就有重合的部分。
但不可否認的是，它憎恨自己的創造者，想要將其殺死併吞噬掉。
因為整個黑暗精靈種族的痛苦、絕望和瘋狂全部都映射到了這個恐怖怪物的神性火花之中並由它來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