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優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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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優先權

  祝夏:「?」

  「你不舒服嗎?」她輕聲問。賀連洲身姿挺拔高大,靠在祝夏身上的重量不容忽視,說話間他漆黑的短髮蹭著她的下巴,又麻又癢。

  這個男人這會兒不惜字如金,直接變成啞巴,不說話了。

  她穿著黑色半裙,裙子長度本就短,坐下來裙擺略微往上,裸露的光滑肌膚貼著他慵懶擺放的長腿,觸感溫熱。

  祝夏垂睫看了眼兩人交纏的手指,又摸了摸他額頭,體溫正常,沒有異樣。

  豪華轎車在繁華的街頭走走停停。

  祝夏望向車窗外,看著斑馬線上匆匆行走的人群,不由得想起多年前他載著她夜遊車河,跟無數情侶一樣逛皇后碼頭,吃美味的甜品,站在海邊吹風,觀望維港璀璨的夜景。

  港城是傳統和現代並存的城市。

  她對這座城市最初的印象是賀連洲,最後的印象怕也是賀連洲。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都市繁華、光怪陸離,窄窄的街道常給人逼仄感,仿佛從車子裡伸出手便能觸碰街巷兩邊的建築。

  街巷雖然逼仄,但好在通行順暢。

  車子駛入僻靜的街道,祝夏轉回頭看著賀連洲,不知怎麼的,闃然一省。

  賀連洲不是一艘船,他是一座山。堅不可摧的山。

  而她不是愚公,沒辦法移山。

  良久,肩膀的酸痛感襲上神經,祝夏紋絲不動,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小聲說:「太重了。」

  言訖,裝聾作啞的男人終於坐回身,可沒有鬆開她的手。

  祝夏墨玉棋子般的眼球倒映著他稜角分明的側臉,默許他牽著她的手。

  有時候就連她自己也不懂,沒有抽手是因為愧疚而心軟,還是因為明知掙不開才沒有做無用的反抗。

  這個男人從前就是這樣子。

  神出鬼沒。

  在倫敦的時候,讓她期盼酒吧門口的風鈴作響,碰撞出優美動聽的旋律。

  他身高臂長,進門不可避免會碰到風鈴。

  害得她有段時間把「他來了」和「鈴響了」劃等號。

  回憶至此,祝夏嘴角抑制不住上揚,心情竟變得輕鬆,猶如被清風滌盪過的水平面,舒暢而明淨,空無一物。

  「我餓了。」祝夏壓了壓嘴角,跟賀連洲說,「去吃飯吧,我請你。」

  賀連洲輕撩眼帘,深邃目光緩慢落在她臉頰上,似打量、似探究,須臾才啟唇道:

  「你想走?」

  聞言,祝夏指尖猝然一顫,她的手此刻與他相纏著,他能清晰感知到她的細微變化。

  視線相接,祝夏脊梁骨生理性地躥起一層小電流,激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可他力氣那麼大,她的任何動作都是徒勞無功。

  祝夏也就放棄掙扎,鎮定地看著他眼睛說:「我要回家。」

  回家。

  於她現在的處境來說有歧義。

  是回漾日居,還是回京城。

  祝夏回哪裡對賀連洲來說並不重要。他總有辦法能找到她。

  「我指的不是地理位置。」賀連洲沉腔述說。

  空氣突然變得特別稀薄,呼吸停滯一瞬,祝夏下意識往後挪,賀連洲握著她的手用力一拉。

  措不及防的蠻力牽扯著祝夏往前,她重心失衡,身子前傾。

  幾乎是瞬間,賀連洲將座椅放倒了,祝夏一手被他握著,一手摁在他胸膛,趴在他身上。

  她烏黑的長髮滑落,涼涼地垂在他的脖頸,兩人近得連彼此的心跳都貼在一起。

  男人的身體挺拔而堅實,手感很好……她忽然記起她纏著他的腰被他進出的畫面。

  祝夏心跳微亂,腦子過電般激靈,耳燙手燙。

  夜色越深,車裡愈發昏暗。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感知他灼熱的氣息。

  車子平穩行駛,無人知曉后座的旖旎氛圍。這塊方寸之地像被牢實的屏障籠罩起來,自成一個第三者無法窺視、更無法插足的小世界。


  男人微涼的薄唇觸及她耳廓,祝夏仿佛被定住了似的,全身緊繃。隨後,她聽見他貼著她耳朵問:「討厭我?嗯?」

  「……沒有。」祝夏抿唇,勉強冷靜下來,「我們可以嘗試做朋友。」

  「什麼朋友?上過床的朋友?」他低啞追問。

  他把那三個字咬得特別深,像是火柴一般,蹭一下燒紅了她的耳朵。

  國外開放的性文化、圈子裡不壓抑天性、醫生不忌諱性生活……多種經歷,祝夏對黃色笑話、愛情片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生理需求,很正常。

  從身體獲取快樂,很正常。

  可現在聽賀連洲說那種事,她控制不住身體本能的反應。

  不僅耳朵燙,臉也開始燒起來。

  一束五光十色的光折進車廂,祝夏看清了他的模樣。男人臉色無虞,表情平靜,下頷微繃著,眸色深沉。

  心臟的血液壓著她的四肢末端,一下一下撞擊著脈搏。

  沒聽到她回話,賀連洲手掌扣住她腰身,稍稍用力迫使她壓緊他。

  感知到性危險,祝夏悶哼了聲。

  她瞳孔放大,驚訝地抬起頭看他。

  「你、你怎麼……」

  「說完整。我怎麼了。」賀連洲追著她的話問。

  祝夏不答。

  他也沒有再追問,只是箍著她的手臂收緊了些,祝夏有那麼一瞬間懷疑他想徒手摺斷她的腰。

  當然,以他那比魯智深還大的力量肯定能做到。

  貼得過分嚴實,祝夏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她調整氣息時,聽到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說:「祝夏,你在我這裡永遠有優先權。」

  祝夏聽出了他的話中話,但出口卻是:「什麼?」

  「不要鋌而走險,讓我來幫你。」賀連洲說。

  他知道她到港城的目的?

  沉默兩秒,祝夏平靜開口:「你想多了。」

  「那就回答我前面的問題。」賀連洲與她十指相扣的手漫不經心捏著她的手,邊捏邊說,「你想走?」

  「我說過了,我要回家。」祝夏被捏得手又麻又軟,聲音不自覺放輕。

  「不是地理位置。」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她說。

  「為什麼躲著我?」他似乎很有耐心,低嗓緩緩問,「是在怕我對你做什麼,還是怕你對我做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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