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只是單純的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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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她只是單純的饞

  林嘉月的事情得從她前陣子跟的報導說起。

  賀明良和港星的娛樂新聞是媒體界的香餑餑,很多人蹲守都沒半點消息。

  林嘉月是個事業腦,她本身也有人脈,知道賀明良是個頑劣的酒肉之徒,不加節制,每周都去會所廝混。

  月亮記者喬裝打扮,深入虎穴,摸新聞報導。

  賀明良含金湯匙出生,他想要什麼的女孩就沒有得不到的。

  他瞧上林嘉月,話不說幾句就上手。

  林嘉月不是軟柿子,她眼露凶光,狠狠揍賀明良。

  祝夏到警局時,就看見林嘉月好整以暇坐著,以往連根頭髮絲都精緻的林千金這會兒髮鬢凌亂,艷紅的唇擦出一道狼狽痕跡。

  她對面坐著一個穿花襯衫的男人。

  祝夏對他有印象,是賀家三少爺。

  賀明良正眉橫殺氣盯著林嘉月,他半隻眼被揍了一拳,青腫得像個大熊貓,面頰上還有零碎的抓痕。

  看起來比林嘉月慘。

  祝夏稍稍放心。

  她護短,就算是月亮先動的手,她也會站在月亮這邊。

  祝夏走進來,跟警員說:「sir,我來擔保林嘉月。」

  「來這簽字。」警員遞給她一個單子。

  祝夏簽完字,抬頭問:「這就好了嗎?」

  語氣還有點不可思議。

  警員點頭:「雙方和解,下次別打架了。」

  林嘉月和賀明良對視,空氣中迸發的火花委實不像和解了。

  至於賀明良為何不追究,祝夏沒有深思。

  祝夏出警務處,伸手捋了捋林嘉月凌亂的頭髮,關心道:

  「怎麼樣,有受傷嗎,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下?」

  林嘉月心裡的鬱結散了大半,莫名想笑,她還未說話就聽一道惡狠狠的男聲傳來。

  「這次就先放過你,下次再讓我逮到,你就沒好果子吃了!」

  林嘉月嫌惡地看他,「腦子不需要就捐到醫院去,別在外面犯病,跟個愣慫似的放狗屁。」

  祝夏提醒:「醫院不收蠢貨的腦子。」

  林嘉月:「那就丟臭水溝里。」

  被她們一唱一和開罵,賀明良惱怒,「八婆,我好聲好氣跟你說話,還蹬鼻子上臉是不是?」

  把威脅當好聲好氣說話。

  這是什麼天煞的理解能力。

  林嘉月聲音陡然高亢,兇悍的氣勢像是水滸傳里賣人肉包子的孫二娘。

  「樹都要皮,你活下去不需要臉面嗎!」

  賀明良憤然作色,「你活膩了?」

  氣氛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在警署門前梅開二度打起來。

  一個穿著藍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走過來,語氣恭敬。

  「三少爺,家裡人還在等您回去。」

  賀明良臉色立馬變了,「他也在?」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是。」

  頃刻間,賀明良囂張的氣焰似被冰水澆滅,整個人頹喪不少。

  「一件小事而已,用得著那麼多人嗎?」

  中年男人笑笑,只說:「三少爺,請先回老宅。」

  賀明良忐忑不安,連看都沒看祝夏和林嘉月,便上了路邊停靠的普爾曼。

  林嘉月看著駛遠的車,意猶未盡道:「這就走了?」

  她還想干架呢。

  祝夏:「估計有事吧。」

  聽對話及看賀明良的表情,應該是賀老先生知道他惹事了。

  不然賀明良也不會善罷甘休。

  賀既華很看重聲譽,不允許小輩毀掉家族根基。

  有賀延珉被廉政公署調查作為先例,賀明良再小的鬧騰,在賀既華眼裡都不是小事。

  「賀明良這細佬真會玩,一次叫十位小姐跳脫衣舞。」林嘉月和祝夏吐槽,「左擁右抱,親完一個再親一個,還險些當場幹起來,可髒眼了。」


  「你確定沒受傷嗎?」祝夏又問了一遍。

  林嘉月愉快地跺跺腳,「活蹦亂跳。」

  祝夏攔截輛的士,先把林嘉月送上去。

  「醫院有突發情況,我得回去一趟。」

  醫生和記者經常有突發事件,林嘉月習以為常:「好,注意安全啊。」

  「有事call我。」

  今天送到醫院的病人病情急速下轉,惡化嚴重。

  祝夏趕到醫院,護士長佘怡火急火燎跟她交代情況,立即安排做手術。

  待從手術室出來,已經是凌晨兩點半了。

  今晚蘇微雯值班,她聽到祝夏返回醫院做手術,特地備了蛋糕。

  茶水間,蘇微雯拆開慕斯蛋糕,發現上面有張配料紙條。

  「零脂肪無糖無奶……一點也不好吃,丟了吧。」

  祝夏笑笑。

  吃貨蘇醫生。

  肖紀諺一來就看見神情懨懨的蘇微雯,他落座,爽朗笑道:

  「Miss蘇,吃再多的食物也沒辦法彌補內心的空虛。」

  祝夏拿叉子吃蛋糕,「她和你不一樣,她只是單純的饞。」

  蘇微雯笑眯眼,「還是Sumer了解我。」

  「你手上沾東西了。」

  肖紀諺抽紙巾,伸手要替祝夏擦手背的奶油,祝夏動作很快地避開。

  她接過紙巾,清淡地笑了下,「謝謝,不過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言辭有禮,但直白了當。

  肖紀諺可能習慣性跟別人這樣接觸,可她不習慣,也不喜歡。

  三人邊吃邊聊,難得的愜意。

  蘇微雯驀地挑起一個話題,「負責的第一個患者去世時,你們什麼心情?」

  「當然是難過了。」肖紀諺說,「我當時還偷偷摸摸去參加了他的葬禮。」

  接手的第一個患者去世。

  祝夏垂睫思忖。

  送走第一個病人,她其實也消化了好久。

  當時Albert教授見她心情不佳,給她放了假。

  她離開醫院,漫無目的四處轉,把頭髮剪短,又回了學校。

  祝夏讀書早,本身天賦不錯,學習也用功,連跳兩級。

  各方面迭加,讓她以比別人小的年紀畢業,比別人小的年紀進醫院。

  情感處理能力跟不上知識水平的快速增長,平靜外表下洶湧著不知名的負面情緒。

  祝夏行走在校園裡,步伐緩慢堪比蝸牛。

  夜幕低垂,她坐在平日看查爾斯河景色的石階上,身子往前一傾,抱住雙膝。

  齊肩黑髮散下來,遮住大半張臉,讓人瞧不清她的表情。

  祝夏第一次認真思考自己為什麼學醫。

  不遠處,賀連洲倚在紅牆邊,沒有說話,無聲無息地看著那團影子。

  其實他跟了她一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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