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比喜歡聽雪更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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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5章 比喜歡聽雪更喜歡?

  一切都結束後,殷惟郢被陳易圈再懷裡。

  這一會的女冠發軟發顫著,滿臉都是未散的紅暈,嘴唇嗡動,再也不敢提什麼好姐姐了。

  陳易低頭掃了她一眼,她打了個哆嗦,氣都有些喘不上來。

  好一會後,她顫聲道:

  「好…好哥哥……」

  陳易不住一笑,摸索起弧度美妙的腰肢。

  殷惟郢面紅耳赤,身子僵在地鋪上,五指攥了攥被褥。

  肌膚細膩極了,陳易的手指滑了好一會,有些意猶未盡,只因和她的每一回都極其奇妙。

  金風玉露初初相逢的時候,女冠會渾身發顫,肌膚泛起一圈圈雞皮疙瘩。

  每相逢,雞皮疙瘩就冒起一次。

  接著慢慢的,當殷惟郢迷離起來時,這些雞皮疙瘩就全縮回去,就開始柔弱無骨、溫柔似水。

  從雞皮疙瘩到柔情蜜意,這種變化的過程,真是絕妙得難以想像,所以哪怕是在陳易最不喜歡她的時候,也不會不喜歡她的滋味。

  只是如今,倒也確實有些喜歡。

  陳易吻了吻她的唇,笑道:

  「不當好姐姐了?」

  殷惟郢一聽便縮了下,噙著羞恥連聲道:

  「不當了、不當了…你、你別來了。」

  陳易笑吟吟著,摟住她到懷裡,她香汗淋漓,喘出的氣息扑打在陳易胸腔間。

  這時的殷惟郢倒也安分,只是因畏懼有些僵硬罷了。

  摟著她,陳易的眸光放長,心裡多了好些溫柔,道:

  「不來了,瞧瞧你這副模樣多討喜……其實說起這種事,我更喜歡你的滋味。」

  「喜歡…我的滋味?」

  「嗯。」陳易沒有否認。

  殷惟郢有些瑟縮,但似乎有什麼想問,又往前傾了傾。

  陳易見此道:「想問什麼問吧。」

  殷惟郢猶豫了下,還是問道:「…那是不是比…喜歡聽雪更喜歡?」

  陳易聽到一愣。

  原來女子與女子間是這麼好攀比的嗎?連這事都比起來。

  倒是如果她們都全心喜歡自己了,豈不是大小殷並駕齊驅的時候也要開修羅場?

  不過,陳易還是承認道:「確實如此。」

  「你既然喜歡我,」

  殷惟郢低垂起了臉,悶悶著道:

  「那我都喊你好哥哥了…你還不慢一些……」

  她這句似埋怨又不似埋怨的話落在耳畔,陳易直覺腰都酥麻了下,他把殷惟郢摟得更近了些。

  一湊近他,殷惟郢便呼吸急促,臉色稍稍泛白,可到底還是緩了下來。

  她心中滋味難言。

  這時,耳畔邊傳來陳易的話音:

  「就是喜歡,才不捨得慢一些。」

  殷惟郢兀然一滯,接著她的手被陳易攥住,又是兩枚真元落入體內。

  女冠不可思議地抬頭看他。

  陳易慢慢道:「當作給你的訂婚禮了。」

  殷惟郢心間像是流過了什麼,眼眶微微發酸著,這麼久了,她終於算是確切感受到他的喜歡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啊,哪怕是當鼎爐的有心人也一樣,酸甜的滋味都流過心間,心湖裡旋著水波,殷惟郢即便怕他,這回也不由地把腦袋往前枕了枕,落在他的臂膀上。

  良久後,她小聲道:

  「不久就是我生辰了。」

  陳易自然記得,那在二月初七。

  他又想起不久前的月夜之下,這拎不清的女人跟他約定,要是那時很喜歡她,就給她送個簪子。

  「我記得的。」陳易輕聲道。

  殷惟郢微微頷首,哪怕她或多或少知道,陳易還沒那麼喜歡她。

  但也挺喜歡了,也差不遠了,不是麼?

  躺在他的臂膀上,女冠有種微弱的刺感,那像是畏懼,一種與虎謀皮的畏懼,但她又忽覺不可思議,這可是她的無明啊,就這般溫柔地把臂膀給她依靠,讓她能靠近到他心窩的位置,仿佛抬手就能取之性命的距離。


  枕著這樣的距離,殷惟郢慢慢睡下了。

  ……………………………

  在大貓和小鼠女的帶路之下,一連走了兩日,那無常爺所在的地界是越來越近了。

  名字就叫勾魂谷,取自黑白無常勾魂索命之意,陰冥的灰氣盤踞在山谷之間,再加上山勢陡峭,道路崎嶇,這路更是難走,陳易一路上都有做記號,以便原路返回。

  谷中的聲音甚少,大體死機,腳邊偶有骸骨,而骸骨邊上往往就生有彼岸花,這些骨頭大多都是誤入地府之人所留,這些人於蕩寇除魔日之類的陰陽交界之時來到地府,不少都沒法折返,最後倒斃在這些邊邊角角處。

  一來是這地府里幾乎沒有吃食,處處都是石林,餓了只能吃斷腸草和彼岸花,斷腸草是一吃就死,而吃彼岸花則是不斷消磨魂魄,飲鳩止渴。

  而哪怕是有幸被巡邏鬼差發現,有些正常陽間吃食,但這地府里的陰風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陰風颳到身上,煞氣也隨之而來,起初不會有什麼,但如果待久了,譬如說一口氣待上十年二十年,那麼人有再多的陽氣也會被消磨殆盡,變得和鬼魂無異。

  至於這一路上死去的魂魄,大多都是被巡邏的鬼差帶走,帶去賞善罰惡司去審理,最後交由閻王來批紅處置去向。

  前路晦暗冥迷,依稀可見有檐角微微翹起,再往前走上兩步,便可見那裡有座別致的院子,內里一派熙熙攘攘、儼然高朋滿座。

  「看來那無常爺還挺歡迎你。」陳易不咸不淡地道。

  大貓聽罷,弓起身子炸起毛,嘴裡哈起了氣。

  小鼠女見狀連忙道:「公子莫要玩笑,這無常爺罷了此地的這些年,可謂無惡不作、十惡不赦,光是妾室便納了十房。」

  殷惟郢下意識瞥了陳易一眼。

  陳易回掃了她一下,女冠慌忙偏過了臉。

  小鼠女渾然不覺,又說道:

  「公子見了無常爺,還是要放尊重些為妙,無常爺畢竟是當過差的,而且無常爺背後還有整座鬼門關,他在那邊認識人的。」

  小鼠女明里暗裡的意思,儼然就是讓陳易和殷惟郢進去之後,最好放尊重些,小心些避著人無常爺。

  對於這些陰鼠們來說,哪怕是退下來的黑白無常都是天大的人物了。

  陳易也不跟這一鼠一貓多做解釋,而是讓它們保重,就帶著殷惟郢朝院子而去。

  …………………………

  別致的院子裡宴請而來的,多是些同僚鬼差,一壇壇陰間少有的美酒開了封,酒香肆意飄蕩,熏人一陣酡紅的醉。

  小妾還沒到府上,院子裡已經開宴了。

  納不納小妾是小頭,以納妾為名的宴席,跟舊日同僚們聯絡感情才是大頭。

  小鼠女口中的無常爺自然高居主座之上,他身披紅衣,兩側次座都是如今鬼門關當差的同僚。

  地府里有十殿閻羅,每一座閻羅殿裡都有相似的官職,盤踞在這勾魂谷的無常爺自然是第一殿閻羅殿的黑無常,當了好幾千年的官後退了下來,不憑藉功德輪迴轉世,而是在這第一殿與第二殿的交界處上當起了地頭蛇。

  這樣的事地府自然不會不查,只是第二殿的郢都鬼城已經大亂,根本無力處理這邊界之事,而無常爺在第一殿裡上上下下都是同僚,根本就不會有人過來處理。

  於是這本來無主的勾魂骨,多了一個山大王。

  「今兒謝過諸位光臨寒舍。」

  無常爺坐著主座,環顧一圈後拱手道:

  「老夫新納一妾,宴辦得不大,還望諸位海涵。」

  主人的客氣話一出,底下便是熱鬧鬧的回應。

  「哪兒的話?哪兒的話?」

  「哎喲喂,這麼好的酒,破費了。」

  「談什麼破費,都是那群陰鼠供上來的,哈哈,給了女兒又給錢。」

  …………

  諸座上是一片歡騰,來客很多,以至於都沒人留意到,多了兩個貼著符籙的活人走了進來。

  陳易和殷惟郢的身上都貼了符籙,此符名為陽氣屏息符,可以暫時隔絕身上的陽氣外泄,以免被人發覺。

  陳易環視了一圈,給殷惟郢傳音入密介紹了起來。

  他指著那豬頭鬼道:

  「這頭豬面鬼,是這裡的管事,你看他肥頭大臉的其實極有心計,這無常爺不是納了很多小妾嗎,所以就招致了夫人不滿,而他就私下跟夫人偷情,而且由於把院子打理得很好,無常爺被蒙在鼓裡都不知道。」

  接著他又指著一個白面書生道:

  「你應該知道鬼魂要去鬼城都要過鬼門關,而這鬼門關的錄事,就由這種在凡間鬱郁不得志的落第士子來擔任,這人能出現在這宴會上,可見在他底下逃脫的惡人不少。」

  「那麼那個穿盔甲的呢?」

  「那是地府的招討使,管陰兵的教頭之一,鬼門關既然是關,那就有兵,而有兵就有將,有將就有貪。」

  …………

  陳易對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幾乎如數家珍,甚至能數出其中的累累罪行,殷惟郢越聽眼眸就越是驚駭。

  仿佛一切在他的眼裡無所遁藏。

  這真的是天眼通麼?天眼通真有如此能耐?

  想到這裡,殷惟郢的指尖便不住輕顫。

  我以前竟然跟這樣的人作對…

  而且作對之後,還能活下來,哪怕是以鼎爐的身份苟活……而多少高手都如過江之鯽般死在他的手裡……

  我還真…

  不愧太華神女之名!

  殷惟郢對自己多了一份欽佩。

  可話又說回來,他怎會對這地府幾乎事事了解?

  殷惟郢如此想著,用眼角餘光看了看陳易。

  陳易的目光落在那門上,等著一個個賓客都走入著宴會廳堂內,等到外面再也無人,大門緩緩闔上。

  滿屋之間,儘是惡鬼…

  那上首主座的無常爺已經站起,朝眾人抱拳之後,揮一揮手道:

  「來,家裡的好酒好肉都端上來,不然老子就得給回頭數落了!」

  歡騰聲中,一口大鐵鍋被鬼仆們抱著奉到了桌上,裡面冒著熱騰騰的煙氣,濃黃的湯色鮮香撲鼻,像是已經熬煮了不知多久。

  隨著廚子站在凳子上搖起巨大湯勺,裡頭的湯料慢慢浮出。

  殷惟郢瞳孔猛縮。

  舉目看去,那是煮得軟爛的人頭。

  這便是無常爺說的好酒好肉。

  人頭大小不一,要麼是女人,要麼是小孩,都是肉嫩得很,男人和老人不要,肉太老了,無常爺守著這山路做山大王,不知多少誤入地府的活人途經此處後,化作了湯中之食。

  無常爺也不等陰鼠們把小妾送到,小妾送不送到不重要,跟籠絡這些同僚才重要,畢竟關係是要時常打理維護的。

  只要有關係,他才能繼續當山大王。

  至於這小妾要如何對待,無常爺也不在乎,隨便找間空房間供養著就是了。

  凡間裡費勁巴腦勁兒地把女兒送給高官做妾,不就是想好任高官如何糟蹋的嗎?別說女兒了,相濡以沫的妻子都有人送。

  濃濃的肉香夾雜著香料氣味縈繞滿屋。

  一眾賓客們紛紛落座,只有兩人還站在原地。

  賓主盡歡,無常爺本來樂呵呵地坐在主座上,這時也疑惑地看了過去,問道:「怎麼還不坐下?」

  那男子卻像沒聽到一般,一邊指著各個位置的人,一邊細語介紹著什麼。

  「這管事跟夫人偷情通姦,只要拿這威脅,他便會答應反了這無常爺,但是要召集人手。

  這招討使生性好殺,所以如果事後答應他讓他來當山大王,他就毫不猶豫地參與進來。

  書生則要麻煩點,但把無常爺的美人妾室配給他,再連番威脅,他也會造反。

  不過,一切都會敗露,因為這管事私底下跟無常爺坦白了,所以無常爺會想將這些人都一網打盡,但事情到危急關頭,夫人就會出手暗中偷襲這無常爺,把他捅個半死,接著所有人就一擁而上……」

  男子的聲音越說越高,越來越大。

  在場的眾鬼從一開始的面面相覷,逐漸變得目光困惑,臉色泛白。

  無常爺掃了眼管事,管事慌亂地看向夫人,而夫人則攥好了懷裡的匕首。

  書生已經站起,準備怒斥男子血口噴人,而招討使則滿面沉默著,毫不掩飾自己的殺心……

  憤怒、慌亂、驚愕……一副陰冥地府眾生相。

  只有那男子在女冠的注目下,緩步上前,腰間的繡春刀慢慢出鞘。

  「不過今日不必麻煩,

  直接全殺了就是。」

  滾滾沸湯聲中,

  那人已殺機盡顯。

  二周目,終於能大開殺戒了。

  都是二合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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