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她也能當女朋友了?(加更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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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1章 她也能當女朋友了?(加更二合一)

  「你真不是紙人嗎?」

  殷惟郢嚇了一跳,接著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陳易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心中默念起周依棠傳授的開啟天眼的口訣。

  天眼驟然開啟,洞府間金光大現,陳易直直凝望殷惟郢。

  然而,什麼變化都沒有發生……

  女冠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便泛起了些雞皮疙瘩,不由道:

  「你…你在做什麼?」

  陳易凝住眉頭,按了按眼皮,搖頭道:

  「沒什麼。」

  方才的他忽然一問,便是想讓殷惟郢心防失守,好讓自己的天眼看出些什麼。

  可問題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之所以這樣試她,是因為先前的殷惟郢留宿之時,提到過她最擅的便是紙人之法,所以陳易由此懷疑,殷惟郢是否可能由紙人所化,只不過是比較通靈性的紙人。

  陳易按了按額頭,排除了這種可能性。

  無論怎麼看,殷惟郢…都不是什麼紙人,更不像是假的。

  而且世上哪有這樣嫩得出水的紙人?

  不是假的就好……

  陳易輕輕吐出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他都不希望殷惟郢是假的,這麼久了,他對這女冠也不是沒有喜歡。

  只是…雖然排除了可能性,但問題還是沒有得到答案。

  陳易還是想不通,為什麼前世里殷惟郢會不存在……

  「喂,你怎麼了?」

  殷惟郢見陳易久久沒發出聲音,便探前些問道。

  陳易猛地抓住了殷惟郢的手。

  突然被這樣一抓,女冠嬌軀輕顫,但還是安定了下來,不知陳易又想做什麼,她眼珠子亂晃著,沒有跟他對視。

  方才直接出擊沒有效果,陳易略微琢磨了下,旁敲側擊道:

  「到了景王府上,你打算怎麼樣?」

  殷惟郢眸子倏地抬起看他,好一會後輕嘆出聲道:

  「我怎敢擅自打算,不都是看你?若你非要問,那上策便最好與我敬之千里,下策便是…你當我鼎爐。」

  「哦?」

  聽到陳易拉長的話音,殷惟郢倒豎寒毛,硬著頭皮道:

  「不過是在外人眼裡罷了,而且還是下策,我們總歸不會走到下策。

  而且,外人眼裡這一甲子的太華神女如此出塵脫俗、不可褻瀆,卻在你的院子裡偷偷做鼎爐,這樣不是…很討你喜麼?」

  陳易聽罷之後,微微笑道:「確實如此。」

  殷惟郢長舒一口氣,收斂了些眸里的懼色,清聲道:

  「既然如此,你我到時便依此行事,他人面前,你我並無半分瓜葛。」

  陳易側過臉去,他早就答應過她,而且這又是情理之中的事,所以這話聽在耳內,他沒有什麼不愉。

  而女冠的頭低了些,身子微微前傾,細細打量著陳易臉色。

  待陳易回過臉來,她又把目光挪開。

  陳易問道:「你很擔心?」

  「怎會不擔心?」殷惟郢頓了頓,多愁善感道:「你我這般關係,又算得了什麼呢?」

  陳易眉頭微皺,聽懂了她暗裡的索求和渴望,哪怕她明面上沒說,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在想什麼。

  這女人總是不滿足,也因為不滿足,才不撞南牆不回頭。

  成仙無望,殷惟郢方知後悔……

  屢屢碰壁,她才知道安分。

  陳易不是不想她歸心,

  可他也知道,這拎不清的女人向來喜歡得寸進尺。

  不過,看到她這副幾分傷春悲秋的模樣,陳易還是看得有些著迷。

  她在別人眼裡,斷然不會像現在這般多有憂愁,而是出塵絕艷、太上忘情的太華神女。

  這副模樣,只屬於這座院子,只屬於她的無明。

  剎那思緒間,不滿竟多了些許柔情,陳易攥住她的手放在面前,寬慰著承諾道:


  「放心,別人只知道你是太華神女。

  哪怕此事被你父王發覺,我也有法子轉危為安。」

  聽著他保證的溫柔話,殷惟郢緊繃的身子軟了些,那隻柔荑在陳易手裡發燙,她「嗯」了一聲,低垂螓首,任由陳易把她摟著靠過去。

  殷惟郢把下巴輕輕擱在陳易肩窩裡,面容嫻靜,不發一言,像是小鳥依人的溫順模樣。

  只是,她心裡悄悄得意了起來。

  她是不是…也能當女朋友了?

  她翹了翹瓊鼻,

  成仙有望了!

  ……………………………

  臘月二八是景王的生辰,故此年年詩會都在這時召開,即是宴請四方賓客賀壽,也是於文人墨客之間尋出一份名篇。

  為此,景王府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來,許多的籌備,早在上一年的詩會結束時就開始了,光是王府後廚里,便有各大莊子收上來的鹿筋三十斤、活錦雞六對、鹿茸二十斤、五十隻狍子、玉流胭脂米十石等等,府上外院的各處客房也添上了薰香爐、狼毫筆、就等著文人夜中無眠,忽得靈感,提筆作詩千古流傳。

  這一盛會,除了招待那來訪的賓客,府上的下人們也能跟著分上一杯羹,景王府的大度和寬厚是出了名的,這其中固然有維持形象的原因在,但不可否認的是,景王與王妃都不是什麼在乎身外之物的人,更何況這大喜的日子,誰都當賞!

  除去人人都加了筆三兩銀子的賞錢,那些在王府上勞苦功高的管事、老媽子、貼身僕役等等,景王都會命人從酒窖里取上好花雕酒,人人一壇,而其中識相的下人,都會當夜就分了它,一是向上做表態——感念王爺的恩澤,二是向下做拉攏——今日有滴水之恩,來日該湧泉想報吧。

  有以上種種原因在,整座景王府忙得如火如荼,連景王也不怎麼清閒,而他的不清閒在於,為接下來詩會的「貴客」犯愁。

  信差回報,那景王府的眼中釘肉中刺真接了請帖,八成真的要參加詩會。

  而這事,王妃也同樣得知了。

  王妃看著廳堂里主座上的景王,開口確認地問道:

  「那陳千戶…可是真的要來?」

  景王不屑地吐口氣,接著道:

  「這等粗人能懂什麼詩?瞎湊熱鬧罷了。」

  「話不能這麼說,來者是客。」

  「這人最好就不來。」

  他心頭一股煩悶,請帖是他送出去的,但得知此人真的會來,景王不由地積壓起一抹鬱氣,再怎麼說都是仇家,你仇家大搖大擺地走入屋內祝壽,你心裡就沒有一點難堪?

  王妃上前按壓了下他眉間的皺紋,轉移著話題道:

  「話說惟郢那丫頭跟他的風聞,我們該如何去驗一驗?」

  景王一時沒想明白,問道:

  「什麼叫驗一驗?」

  身為女子,王妃對這樣的事似乎頗有經驗,為人母親也更加敏感,她緩緩交代道:

  「王爺你想,惟郢肯定知道景王府與那人的仇怨,倘若二人真有私情,那麼定會顧忌我們而彼此退避三舍。」

  王妃的話讓景王想明白了過來,他連連點頭道:

  「這…說得極有道理,可這樣一看,好像怎麼驗都驗不出結果。」

  「此言差矣,」王妃似是早就心有想法,施施然道:「光明正大地驗,當然驗不出結果,可倘若我們欲擒故縱……」

  景王不由道:「怎麼欲擒故縱?」

  「先散布消息,說景王府上下苦於門下有子無婿,為長女的婚配愁斷了腸,接著讓人去傳,王爺與這陳千戶雖有舊恨,但又常常夜裡驚嘆他乃是奇男子……總之我們擺出假意撮合的模樣,那麼定然能驗出結果。」

  王妃的一連串話落入耳內,景王恍然大悟,連聲讚嘆道:

  「原來如此,夫人真是妙計。」

  方才還沒什麼思路的景王,這下茅塞頓開,還多了不少想法。

  於是,這一對夫妻便趁著殷惟郢不在,私下商量了起來。

  ………………………

  這臘月二十八一到,景王府的大門敞開了出來,門外的大道之上水泄不通,達官顯貴、翰林才子、香車美人,擠得王府外水泄不通,一入門便能見到王府的瑰麗,假山亭石、奇花異草,兩側石燈盡數點著光,照著道路燦金亮堂。


  景王府作為京城一等一的富庶府邸,其府上的豪奢,僅在於被查封的襄王府之下,隨處可見的一處平地亭子,其都有金絲楠木做柱,而用於宴請諸位文人墨客的,是一棟呈四方結構的口字建築,似閣非閣、似樓非樓,其中心牌匾上掛著「風骨堂」三個字,兩側門牌則刻著「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字上了昂貴的金漆。

  朝著王府走的陳易牽著殷聽雪的手,時刻把她護在身邊,不讓別人擠到她碰到她,少女蒙了面紗,挽了個稍顯樸素的髮型,臉上施了些妝,尋常人不會認出陳易帶過來的家眷不是別人,正是襄王女殷聽雪。

  而一旁的赴會的賓客們,看到是近來聲名鵲起的陳易之後,基本都讓開了些道路,原因無他,坊間傳聞陳易與景王府素有仇怨,按理來說這人不該受邀,受邀了也不該過來,其中曲折,又有誰人知道?而能赴會的賓客不是蠢人,既然不知緣由,那就要避免惹事上身。

  跨過了王府的門檻,殷聽雪便打量起了這府邸,跟記憶里的景王府並沒有太多的變化,景象還是那樣的景象,人還是那樣的人。

  與襄王府的物是人非儼然是天壤之別。

  慣於感傷的少女皺了皺鼻子,不過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是要開心一些,所以她吐了口氣,自己緩了過來。

  陳易溫柔地摸了摸她的後腦勺。

  其實可以的話,陳易想帶殷聽雪住進襄王府里,那座王府如今仍然空置,等候著太后的賞賜。

  只是如今的局面來看,實在太難太難。

  入了王府不久,陳易和殷聽雪便到大廳里去祝壽,來時沒帶什麼壽禮。

  當門口收禮的閹人僕役空著手呈上去,陳易就隨意放了一兩銀子,而太監極其熟稔地把銀子收入兜里時,又把手呈了上來。

  陳易定定地看了他一會。

  閹人僕役把手往前推了一推,那眼睛示意交壽禮。

  陳易從懷裡又掏出一兩銀子,放到閹人僕役的手上。

  閹人僕役疑惑地看了看陳易,接著又一次輕車熟路地把銀子放到兜里。

  陳易皺了皺眉頭,第三次的把一兩銀子放到閹人僕役手裡。

  「哎喲,夠了,意思一下就是了……」

  閹人僕役一邊連聲回絕,一邊勉為其難地把那兩銀子收入懷裡,接著道:

  「大人,壽禮呢?」

  陳易隨意道:「沒帶,就三兩銀子。」

  閹人僕役瞪大了眼睛,給景王賀壽就帶三兩銀子,莫不是來砸場的吧?

  見這一幕,殷聽雪噗嗤笑了。

  而捂嘴的輕笑里,陳易拉著她跨過了門檻。

  入了廳堂,一路也沒什麼人打招呼,陳易徑直走到深處,等候了好一會,便見到端坐在主座上的壽星景王。

  景王也看見了他,眼睛微微斂了起來,藏著稍縱即逝的敵意。

  陳易抬手就作揖,簡簡單單地行了一個禮,祝福了一句後,正準備轉身就走。

  一旁的王妃卻叫住了他,開口寒暄道:

  「久仰千戶大名,今日這詩會,便好似畫龍點睛,恭候著陳千戶的名作。」

  王妃態度溫和,待人接物並沒有多大毛病,只是恭候名作這句話,哪怕是誇張之詞,陳易也是心裡有些苦笑。

  他不是不想像過去看到的網文一樣,在詩會裡先被紈絝子弟刁難、瞧不起,接著隨意抄上一首詩,立即驚動組織詩會的達官顯貴,讓他們紛紛扼腕嘆息:世上竟有如此璞玉,諸如此類,可問題是,在一個唐宋元明清都存在的世界裡,哪有詩詞可抄?

  不能抄詩,就只能靠自己,而陳易對這些古代詩詞書畫,不說是樣樣不精通,也是七竅通了六竅。

  所以去詩會,陳易恐怕就只有看著別人的表演的份,若不是殷聽雪說想去,不是殷惟郢說見見父母,他也不太打算去。

  「王妃高估我了,有什麼名作不名作的?」陳易如此道。

  「哎,千戶一身武藝,生得也是相貌堂堂,若我說你做不出名作,那就是辱沒了公子。」

  王妃頓了頓,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陳易一番,竟不住點了點頭,而後道:

  「接下來還請千戶好生等候一番,之後就呈上筆墨紙硯。」


  陳易連聲應是,便拉著殷聽雪暫時退出了大堂。

  王妃慢慢坐下,瞧著陳易離去的背影,眼睛微亮道:

  「好一個佳公子,年紀輕輕,一表人才。」

  景王扶著護手,眼裡泛著敵意,不服氣道:

  「什麼一表人才,一看就是有才無德之輩,除了皮囊,哪裡配得上惟郢?本王看啊,風聞就是風聞。」

  話音落耳,王妃不由搖頭失笑,相較於景王的耿耿於懷,她想得則要更多,如今陳易登門,或許就是給彼此一個台階,讓恩怨都過去,既然如此,此人又在官職上步步走高,那麼殷惟郢與他結為夫妻,倒也不失一個好選擇。

  更何況景王的那番話,不就是在說,這陳千戶的長相就跟惟郢那丫頭很般配麼?

  王爺王妃的心思,陳易自然不會知道,賀過壽出來之後,有些心思活絡的賓客見此,便上來招呼寒暄,這些人各個都是京中有鼻子有臉的人物,只是陳易有印象的少沒印象的多,起初還連聲回話,後來就隨意拱手。

  不過,在這群賓客之中,陳易聽到有些不得了的事。

  「你是說,王爺有意擇婿之意?」

  陳易疑惑道。

  「是啊,都在傳,好像是從兩三天前就傳了,但信的人不多,不瞞你說起初我也不信,但千戶你賀過壽後,大夥都不信不行了。」

  賓客如此回復道。

  陳易心中困惑不解,

  這搞得是那一出?

  月末求一波月票,今晚還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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