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你把女朋友的位置讓我(加更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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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0章 你把女朋友的位置讓我(加更二合一)

  年關將近,約莫也就三十來天,瑞雪兆豐年,京城下雪的日子變多了,天光暗下去後,殷聽雪坐在門檻上,遙遙還能看見富貴人家亭台樓閣的燈火,夜色里若隱若現。

  到了夜裡有宵禁,可哪怕如此,京城裡許多地方都是熱熱鬧鬧的,一艘艘畫舫樓船、一棟棟青樓敞軒,士子豪客們就著美人賞著夜景,聽聽詩詞小曲,划拳行酒,近了年關便已如此熱鬧,若到了元宵,整座京城都要沸騰起來。

  不過,在這年頭,夜裡許多歡樂都是男人的,跟女人們沒什麼關係,京城裡近半的女子都待在家裡,很少拋頭露面,家裡能打發時間的,大多都是刺繡女紅,高牆大院裡,一家女眷攜著婢女們圍坐一塊,一邊繡著蓮花,一邊閒聊,直到時間不早,和衣而眠。

  殷聽雪捧著臉,安安分分地等著陳易回家,也不覺得有多煩悶無聊,實在不行,就看一會雜書,她一看往往能看上一天,也正因如此,陳易才會覺得她其實孤獨而不自知。

  小狐狸沒什麼感覺,可殷惟郢就不一樣了,她今天一早便來到這院子了,待了快整整一天,一天下來,要麼走來走去,要麼就坐下來等,她不敢離開,萬一離開了,被陳易踏入王府逮了回來,她這景王之女就完完全全顏面掃地了,心裡百無聊賴,卻始終不敢跨出這院門。

  今日的事,對女冠而言,委實兇險,安後兀然微服私訪,還對她在錦雅閣所說的話都了如指掌,殷惟郢回想一下那時的情形,直到現在都心有餘悸,而最後的結果,也不知算不算輕拿輕放。

  話說起來,在錦雅閣時並無外人,女冠記得,當時談天,只有她跟東宮若疏和陸英三人而已,而且看上去都不像是宮裡的人啊,這樣一想的話,是不是她們三個裡頭,誰的身邊被安插了宮裡的眼線?

  殷惟郢不敢細想下去,有些事光是想一想,都有可能給自己惹禍。

  說到頭來,她如今真是倒霉透了,事事都倒霉,回想前二十年,多麼順風順水,便是尋常道士最為頭痛的修煉瓶頸,她破開來都輕而易舉,如履平地,但一切到遇上陳易以後…便畫上了一個句號。

  那人簡直是她命中的魔星。

  女冠光是想想就雙腿顫顫,她走到門檻邊上,輕聲問:

  「他還沒回來嗎?」

  「不知道呀,或許快了吧。」殷聽雪仰頭瞧了瞧景王女,想了想後問道:「惟郢姐…今晚是不是又要留宿了?」

  話音落耳,殷惟郢僵了一僵,哀嘆了口氣,沉重地點了點頭。

  「我…我不想待在這院子裡。」

  女冠吐著字道:

  「有時我也佩服你,竟能在這院子裡怡然自得。」

  於殷惟郢而言,哪怕陳易不在,待在這院子裡都覺得沉重,還記得那一晚,陳易把她跟聽雪或是迭到一起,或是相互支撐,她被折騰得死去活來,還被取走了十年多的道行,待到深夜都遲遲不能入睡,不只是心裡難受,更是因對他的恐懼。

  可偏偏是她最恐懼的人,心裡的無明,肆意作弄她的身子,品嘗她的滋味。

  好不容易睡著的後半夜,殷惟郢又做了噩夢,從床邊摔到地上,她下意識摸了摸側臀,總感覺現在都在痛。

  殷聽雪眺望著院門外,繼續說道:

  「也不是怡然自得…我只是習慣了而已,我一直都很怕他的。」

  女冠聽著,不由道:

  「他對你比對我好…你自然能習慣。」

  這話說出口,未免有些討人厭了,只是殷聽雪從不計較這些,心裡對同為王女的她同病相憐。

  想了好一會,殷聽雪看出了女冠的百無聊賴,便轉移話題道:「沒什麼事做,要不來玩投壺吧。」

  投壺,便是隔著數丈的距離,把一種鈍頭的小箭投入壺中,不論男女皆可,也是許多門第里,內院女眷們的小小玩樂,受歡迎的程度僅次於葉子牌和麻將。

  殷惟郢早就無聊了,在這院子也沒法潛心修行,於是就答應下來,小狐狸便從雜物房裡搬出了兩耳陶壺,上面繪著山茶牡丹黃菊奼紫嫣紅,十來枝一尺寬的小箭便被她拿到了殷惟郢面前。

  女冠正準備接過,心念微動,幽幽道:「聽雪,伱說…光玩投壺好像沒什麼意思,要不我們加點添頭,賭上一睹?」

  殷聽雪歪了歪頭,困惑問道:「賭什麼呢?」


  「這樣…你跟他不是男女朋友嗎?」

  蓮花小世界的時候,殷惟郢聽到了些二人的交談,更聽到陳易把殷聽雪稱為女朋友,而後者稱他為男朋友。

  女冠不想被他採補道行,十幾年的苦修這樣就付之一炬,換誰來都受不了,如今能想到唯一的法子,便是讓他喜歡,聽這襄王女說,對喜歡的人,他有些時候是會心軟的。

  「嗯…怎麼了嗎?」殷聽雪有些不解。

  殷惟郢終歸比這少女年長几歲,而且她思路活絡,猜出這所謂「男女朋友」,絕不是朋友的意思這麼簡單,也就只有這小狐狸才會相信。

  所以,她朝前彎了彎腰,緩聲道:

  「我贏了你,你把女朋友的位置讓給我。」

  殷惟郢的嗓音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清幽,似是深宮裡有意無意爭寵的妃子。

  小狐狸撓了撓腦袋,她約莫知道惟郢姐的心理,也同情這個堂親,只是她即便想讓,也不敢把這位置讓出去。

  更何況她不想讓,給陳易當女朋友之後,他待她好很多了。

  殷聽雪委婉推拒道:

  「女朋友不止一位,他可以有很多女朋友的。」

  女冠心裡不甘,眼下陳易不在,她才敢這樣提議,既然說都說了,那便要抓住機會,她輕輕抓住殷聽雪的肩膀道:

  「可我不討他喜歡啊。」

  「那你先喜歡他?」殷聽雪下意識道。

  女冠蹙起好看的眉頭,燭火下,紙窗上倒映著她的側影,按理來說,她生得比這襄王女要動人幾分,婀娜的身姿也不是這可憐的少女可比,更有一份出塵氣質,二人雖同樣傾國傾城,可若站在一塊,定然是女冠更讓人顧盼。

  可陳易喜歡的卻是殷聽雪。

  景王女冷哼一聲:「喜歡他沒用,我又幹嘛要喜歡…」

  殷聽雪耳根子軟,聽著也同情,想了一會,便小聲道:「那你贏了我,我給你…舉孝廉?」

  這話聽得女冠都覺得好笑,但沉吟後,終究還是答應下來道:「那我們說好啦,我贏了你,你就給我說好話,還有『舉孝廉』…這詞用得不對,不過算了,你給我說好話就是了,之後我當了女朋友,也給你說好話,說好啦,說好啦…指不定日後他喜歡我多過喜歡你呢。」

  殷惟郢一口氣不帶斷地說完這一大段,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聽得小狐狸都不住撲哧一笑,她小箭放到殷惟郢手上,一共五支。

  細雪飄渺而落,浸潤這小小的院子裡,兩耳陶壺上沾了些雪斑,大小殷在院子裡投起了壺。

  倏地一箭落下,殷聽雪正中兩耳壺的中心。

  輪到景王女了,她抿了抿唇,把箭投了出去。

  箭飛過一個弧線,恰好擦著壺邊而過了。

  直到這時,殷惟郢猛然驚醒,自己多久沒玩過投壺了?

  不知道…自修道之後,好像就從沒碰過了。

  而殷聽雪已經投下了又一支小箭。

  小箭落在陶壺的左耳裡頭,哐當的一聲,把景王女拉回現實里。

  殷惟郢手心泛起了汗水,硬著頭皮又投了一箭。

  這一箭又偏了,她比劃時把握著力道,投出去時卻不知怎麼地,兀然失了一分力氣。

  女冠臉色蒼白起來。

  她沒來由地害怕了。

  殷聽雪玩得正專心,沒發覺她的心慌,又投了一箭。

  這一箭落入到陶壺右耳朵里,三箭連中,而且還是三孔皆入,是為「連中貫耳」。

  殷聽雪已經贏了。

  意識到這點,殷惟郢嘴唇不自覺地抿住,她看了看歡喜的小狐狸,心頭百般不是滋味,若不是小狐狸比她年紀小,她就已經當面哭出來了。

  好半晌後,殷惟郢晃了晃手裡的小箭道:「再來再來,三局兩勝。」

  殷聽雪沒有拒絕:「好呀。」

  雪好像大了些,如江南稻米般灑落下來,夜空朦朧低懸了,下著雪的時候,天上無星。

  二女把小箭撿了回來,又投起了壺。

  接連又有哐當聲,不一會,勝負又分了。

  大殷又輸了,五箭只中了兩箭,而小殷則是五箭中了四箭。


  景王女心中苦悶難言,真真倒霉透了,自遇到他以來,就一直在吃癟,別說是在他那裡吃癟,哪怕是在閔寧那裡吃癟都算了,怎麼現在跟殷聽雪玩個遊戲也要吃癟。

  她把小箭推回到殷聽雪手裡,道:「算了,不玩了,不當他女朋友了。」

  殷聽雪見狀,正想說什麼,便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

  陳易與周依棠,一前一後地踏入到院子裡。

  陳易抬起頭,便見大小殷待在院子裡,記起了今天是休沐。

  「在做什麼?」陳易問。

  「在玩投壺呢。」殷聽雪答道。

  陳易看見殷惟郢把小箭遞迴到殷聽雪手上,便問道:「不玩了?」

  被他掃過一眼,殷惟郢就打了個激靈,她抿起唇,沒有言語。

  殷聽雪則答道:「惟郢姐說不玩了。」

  陳易「哦」了一聲,接著又看向了女冠。

  殷惟郢瑟縮了一下,螓首微垂著,偏了過去。

  陳易走了過去,隨意捻起了她的發梢,

  「很安分嘛,等了快一天了。」

  殷惟郢任由他捻著發梢,羞郝又畏懼地咕噥道:「你…要來就來。」

  「那今晚陪我洗澡。」陳易拍了拍她。

  殷惟郢紅了臉,卻不敢說出一個「不」字。

  她過來這座院子,本來就是會像姘婦般任由他愛怎樣就怎樣。

  陳易生火燒起了水,燒水的房間與浴室是分開來的,這初冬時節,水比較容易冷,所以水要不斷的燒,待浴室的水涼了,就去燒水房取新的熱水,倒進去,便又是一團溫暖。

  倒入熱水,撫摸了下寬大的浴桶,確認好水溫之後,陳易便跨了進去。

  還不待陳易長長吐出一口氣,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吧。」陳易道。

  殷惟郢扶著牆,小步小步地挪了進來,水霧之中,看著浴桶里的男人,她臉龐烘得發紅。

  「彆扭扭捏捏。」陳易隨意道。

  聽到這話,殷惟郢咬了咬銀牙,慢慢脫去了衣物,淡青色的道袍、蔚藍的長裙掛到了衣架子上,她穿著素色的肚兜和貼身薄褲,身段婀娜,她小心拆著發間的偃月冠,飛瀑的秀髮落了下來,陳易靠在浴桶邊上看著,殷惟郢臉紅得通透,卻沒膽子叫他挪開視線。

  見她穿著肚兜就緩緩走來,陳易好笑地問:「就這樣洗?」

  女冠顫了一顫,面色屈辱,嘴唇嗡動著,明明不願意,最後還是說不出拒絕的話,指尖輕動,在陳易的全程注目下,慢慢跨入到浴桶里。

  陳易把她摟入到懷裡。

  她稍顯纖弱的背部落入懷裡,輕顫了一下,陳易虛眸享受著對她全方面的掌控。

  殷惟郢也沒有說什麼,她蹙眉喘著粗氣,渾身僵硬著。

  「你等了一天了?」摟了一會,陳易忽地開口道。

  景王女道:「不然呢…」

  陳易回憶了一下後,問道:「太后說要賜死你?」

  殷惟郢抖了一抖,水波陣陣,她呢喃道:「當然,是…通玄真人跟你說的?」

  「嗯…」陳易把下巴貼到她的耳畔,享受著她的溫潤,虛眸道:「再有這種事,你跟我說。」

  殷惟郢訝然地看了他一眼。

  陳易笑道:「我好歹也算是你…夫君,再如何對你,這些事該做還是要做。」

  殷惟郢沉默了好一會後道:「如果是我有錯在先呢?」

  「先幫親再幫理。」陳易回得理所當然。

  殷惟郢轉回了頭,身子往下滑了些,半張臉埋在水裡,咕嚕地冒起一圈圈水泡。

  陳易看著好笑,便抬起手,戳起了水泡。

  這般逗著玩了好一會後,陳易等不及了,微微舔了下唇,雙手沉入水下,勾起了她的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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