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不受掌控了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第256章 不受掌控了

  「烏木好,還是楠木好?」

  「自然是楠木要好些,烏木重,置水則沉,不好動手,楠木軟一些,好上手雕刻。」

  「那掌柜稱這麼大的過來。」

  「好嘞。」

  …………………

  抱著一大塊楠木回到院子裡,陳易從井裡打了些水上來,把水淋到楠木上,動起刀子,開始細細地剝皮。

  巴掌大的小刀划過樹皮,半人高的楠木一層層皮卷著落了下來,陳易動著刀子,不覺間冒起了汗。

  弄了好久,怎樣都雕不出一個人形,陳易深深吸了口氣。

  整塊楠木都成了奇形怪狀,十來兩銀子就這樣泡了湯。

  這一會,殷聽雪恰好走到廳堂里,瞧見陳易半蹲在地上,便好奇地走了過來,一看,沒忍住就笑了起來。

  殷聽雪捂著嘴:「你好笨啊。」

  陳易側過臉斜睨她一眼。

  殷聽雪嚇得縮了縮腳尖,小聲道:「你不笨。」

  「那誰笨?」

  「我、我,殷聽雪最笨。」

  殷聽雪忙聲說著,抬眸看著陳易的眼色。

  陳易把手洗了洗,丟下刀,一把將少女抱入懷裡。

  突然的舉動,殷聽雪叫了一聲,待到他懷裡後,又安靜了下來。

  陳易弓起手指按了按她腦袋,沒好氣道:「在給你雕菩薩。」

  「嗯嗯,我知道,所以我最笨了。」殷聽雪乖巧地說著,生怕惹他生氣。

  她心裡也有些懊悔了,明明看出陳易是在雕菩薩給她,可看到之後,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陳易捏了捏她鼻子,戳了戳她肚子,少女已面生紅暈,只是蹙著眉,除了嚶嚀以外,就乖乖受著。

  待陳易肆意了一通之後,她才小心扯了扯陳易的衣服道:

  「放我下來吧,伱別計較我這一次。」

  「可我想欺負你。」陳易冷冷道。

  殷聽雪打了個顫,慌張了起來,手腳卻沒有扭開,更沒有掙扎:

  「今天不行。」

  「怎麼不行?」

  「我來月事了。」她小聲說著。

  陳易隨意掃了一眼,殷聽雪更面紅了,他垂起眸,算了一算,她的月事確實是這幾天,而且很規律,證明還沒懷上。

  殷聽雪垂著眸子,她其實有點小慶幸,月事照常來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懸著好久的心輕輕放了下來。

  當她抬起眸,便迎上了陳易的目光,她僵了一僵,明白什麼都瞞不過他,弱弱道:

  「我還是不想…有孩子。」

  這一回,那人竟沒逼迫她,淡淡「哦」了一聲。

  殷聽雪奇了,這樣一反常態,她反而有些害怕,畏畏縮縮地看著他。

  「怕什麼?」

  「沒…」

  殷聽雪應著,側眸瞧見那楠木,再想想他這些天更好了,眸里就疑慮就打消了一些,她忽然有些慶幸,他是不是要給她讓一讓步了?

  陳易卻湊到她耳邊,陰險道:

  「你不生有的是人生。」

  小狐狸肉眼可見地縮了一下,側過臉去,似是不想聽。

  陳易抬起手指,在她臉蛋上畫圈,仍然戲謔道:

  「我有那麼多紅顏知己,到時就跟她們夜夜笙歌,總會有人懷上,你就被關在門外,默默攥著拳頭,天天排隊都輪不到你。」

  話音落耳,懷裡的少女僵了好一會,顫著眸子瞪大看他,抿了抿嘴唇。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明明知道陳易是在嚇她,可她心底依舊不是滋味,真真正正的五味雜陳。

  好半晌後,她才委屈道:

  「…連我也要排隊嗎?」

  小狐狸可憐巴巴地看他,話語裡還有點不可置信。

  陳易笑了笑,把她輕輕放了下來,問道:

  「那朵花呢?」

  殷聽雪一溜煙小跑地就回了屋,接著把一個匣子抱了出來,打開一看,便是那朵陳易送的紙花。


  「你有這個,就不用排隊。」陳易見她這樣小心對待,滿意地說道。

  殷聽雪轉了轉眼睛,試探問道:「還可以插隊?」

  陳易一時沒想到她會問這種話,笑道:「那你受的住麼?」

  殷聽雪想到他臥房裡的模樣,縮了縮脖頸,怕他覺得自己食髓知味,就連聲道:「不了不了。」

  大手伸了過去,陳易溫柔地揉著她的腦袋。

  她竟然會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原來,他們不知不覺間,已經這麼親近了麼?

  她是不是快要喜歡自己了?

  ………………………

  景仁宮內。

  她似小憩般斜倚貴妃榻上,鳳袍下雙腿交迭,豐腴擠著黏著不留縫隙,蔥白玉指捻著密折,這雍容婦人已面色沉沉。

  屋外傳來腳步聲,她側眸一望,便又垂下,是無名老嬤步入到宮內。

  「娘娘,你急著召我過來,是有什麼急事?」無名老嬤拱了一拱手道。

  安後輕輕把密折遞了過去。

  無名老嬤接過之後,垂眸掃過密折上的字跡,

  「吳督主遞來的?」

  「不錯,繼續看吧,嬤嬤。」

  無名老嬤便繼續看了下去,她那蒼老的眉頭不覺間皺在了一起,看過之後呢喃道:

  「這陳易真是…孟浪。」

  「孟浪些,不孟浪些,其實都一樣。」

  安後慵懶地側過身,鳳眸微垂,

  「關鍵不在於此。」

  相伴多年,無名老嬤頃刻便猜了出來:「關鍵在於,他事後分明知道聚翁閣背後是安家,卻輕描淡寫地來一句『無妨』。」

  安後沒有回話,似是默認。

  無名老嬤冷笑起來道:「這吳慶勝已是夠為他說話,多少句『臣以為陳易不過年輕氣盛』,只是我看,年輕氣盛是假,不將天家放在眼裡是真。娘娘雖把他當作一把刀,可這些日子來,處處提他的官位,給他送權送女人,不曾想養出一頭白眼狼,白費娘娘視他如子…」

  「夠了。」

  「視他如子」這幾個字落耳,安後下意識打斷。

  無名老嬤會意地停了言,明白自那地宮以後,安後便最不願聽到的就是這類的話。

  曾有宮女私下議論那聲名鵲起的陳易,說娘娘待他像是待親兒子一樣親,恰巧安後途經此處,待了翌日的時候,這個宮女便不明不白地被宮中女官杖了四十。

  安後闔起眼眸,慢慢道:

  「莫說殺了聚翁閣的人,便是殺了安家的人,只要事出有因,本宮自不放在心上,只是這一句『無妨』,倒是膽大如斗。」

  她垂著眉,似在回憶這些日子以來,關於陳易的大大小小的密折,又想到了地宮裡,劍甲與陳易非同一般的關係,那原本平和的眉頭,逐漸蹙了起來。

  拖延入春秋名冊的日子,明知聚翁閣背後是安家卻說「無妨」,與他有舊怨的仇罡失蹤得不明不白……

  良久之後,她終於睜開了鳳眸,

  那雍容淡然的面龐,多了一分化不開的凝重,

  他怎麼有點…不受掌控了?

  (本章完)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