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露水情緣,如似道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第184章 露水情緣,如似道侶

  陳易明白,意是要悟出來的。

  意!悟!

  意一時,悟一世。

  明白歸明白,只是陳易還是悟不出來。

  平時靠吸星大法、怨仇陰陽訣走捷徑走慣了,現在要自己把意給悟出來,屬實是有點小困難。

  走在路上,陳易垂著眸便不斷思索。

  殷聽雪看見,他的頭上都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雪,但渾然未覺。

  他衣服後背都已被雪給打濕,可見他情緒焦躁,身軀發熱,腳步時而緩慢、時而急促,殷聽雪留心觀察著這些,以前她從未觀察過陳易的一舉一動。

  待走到半路上,坐下稍作歇息時,陳易坐在一塊石頭上,始終未能想明其中道理。

  而殷聽雪悄悄走到背後,小手一把撲開了他頭上的積雪。

  雪塊飛揚啊,讓她想起在襄王府里,她把即將融化的雪人一把拍掉。

  她剛剛拍掉雪人沒多久,陳易便轉過身抓住她的手。

  陳易盯著她道:「你在做什麼呢?」

  「幫你拍雪呢。」殷聽雪輕聲道,朝他笑了笑。

  陳易眯著眸子瞧她,她泛起了雞皮疙瘩,但還是不退不避。

  指尖忽地戳了戳她的肚子,殷聽雪打了個顫,陳易笑道:「別找藉口。」

  他們成男女朋友之後,這小狐狸的膽子就大了些。

  殷聽雪趕忙點頭,終歸還是被他發現了,她方才玩心大起,拍得格外用力。

  陳易鬆開了她的手,殷聽雪摸了摸手腕,接著問道:

  「你還在想那什麼『意』嗎?」

  「當然。」陳易並不否認,接著苦笑道:「很多人都說我沒有意。」

  殷聽雪歪了歪腦袋,垂起了頭,想到自己是他女朋友了,該為他著想一下,便認真替他想了一會。

  僧人說「意」非實非虛,如有非有,就像是禪,禪是什麼?禪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事事皆有禪,他的身上也應有禪。

  那麼他的禪是什麼呢?

  他這麼好色,他的禪還能是什麼?

  殷聽雪想了會,組織了下措辭道:

  「我聽說,有人以情入道,終得長生,伱看看你的意,是不是就跟情有關?」

  少女說的話陳易其實也想到過,可想到歸想到,還是悟不出來,不過她既然一片好心,他還是順著話道:

  「那你說說,怎麼以情入道?」

  殷聽雪其實也沒深入去想,陳易這樣問她也沒法回答,她搜腸刮肚,講起了佛教傳說:

  「我聽說,六欲天的天人們醉心於情,越是往上,就醉得更深,到了他化自在天,男女彼此看一眼就會交合。」

  陳易倒也聽過,他想了想便道:

  「那你只能看我。」

  相處了這麼久,殷聽雪當然知道怎麼回答,直直看著他道:

  「只看你、只看你,其他人誰也不看。」

  陳易笑著摸了摸她腦袋,這頭小狐狸倒是越來越順心了。

  她生了孩子以後,會當個好媽媽吧。

  陳易如此心想著。

  殷聽雪似是聽到了他意味深長的心聲,畏縮地嚇了一嚇,咬了咬唇,垂下了眸子。

  「怎麼不看我了?」陳易問。

  殷聽雪立即便抬眸看他,也不敢怠慢。

  兩人對視了很久,聽到陳易心聲的她,忽地萬念俱悲,有些囁嚅道:

  「…你要我十輩子的話,下輩子能不能別這麼壞?」

  陳易聞言皺起了眉頭:「不要說不吉利的話,再說就不當你男朋友了。」

  「別啊,我不說這種話了。」殷聽雪忙說道,她很珍惜這關係的。

  只要他們還是男女朋友,一切不是沒有轉圜餘地,殷聽雪打心底這麼覺得。

  兩人正互相看著對眼,高僧的聲音恰在此時傳了過來。

  「兩位施主,要起程了,貧僧感應到了別的天王像。」


  陳易聞言,低頭摸了摸,發現包裹里的天王像果真發燙。

  ………………………

  「好一個來者皆死。」

  秦青洛輕輕拂槍,嘆了一聲。

  欲成大事者大抵如此,許多挑釁嘲諷都並不放在眼裡,更不放在心上,陳易殺了她不少人,可她的話音里,並無什麼氣急敗壞,反而是感慨連連。

  只因連陳易本身,她都不甚在意,他不過是妖后的一把刀,也只是一把聽命於人的刀。

  刀是死物,她又豈會因刀而氣急?

  哪怕是陳易殺到面前,把刀架在秦青洛脖頸之上,她都只會付之一笑。

  被喚作祝姨的女子倒沒有這麼好的養氣功夫,她臉色陰晴不定道:

  「這人不識好歹,僥倖活命,連退避三舍都不明白,還在太歲頭上動土。

  目光短淺、固執己見,他以為他真能對抗王府不成?」

  秦青洛只是笑了一下,寬慰道:

  「祝姨何必慌亂,此子僥倖活命,卻不知收斂,反倒出盡風頭,殊不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或早或晚罷了。」

  紅衣女子轉頭過來,少有地埋怨道:

  「你這王爺,怎麼凡事都這般不心急?」

  秦青洛淡淡道:「我並不將他放在眼裡,又何須心急?連那妖后都為我奈何,更何況他這一把刀?

  祝姨,至於那些死了的人,雖說無用,但之後亦會好生撫恤,王府養他們本就是養些會虛張聲勢的狗,不傷筋骨,就不必在意。」

  祝姨聽到後樂了,嗓音內媚道:

  「這麼說起來,這陳易也就是那妖后的一條沒栓住的狗?」

  「可以這麼說,能殺便儘量殺,至於不能殺,那也便罷了。」秦青洛頓了頓,隨後道:「不管他死不死,聖女都必須要回到聖教。」

  「聖女在他手上,恐怕他死也不會放走。」

  「那他就一定要死。」

  秦青洛嗓音平淡,像是在無足輕重中,便定下了無足輕重的事。

  祝姨笑了起來,誦起了神教的經文,顯得嫵媚,又有些狂熱。

  秦青洛撫摸長槍,掌心摸到槍尖時微微刺了一下。

  祝姨顫了下,聲音停了停,嗔怪地看了她丈夫一眼。

  她們彼此立有血契,有所通感。

  待她誦完之後,秦青洛緩緩交代起了接下的謀劃:

  「此子有重情重義之名,既然如此,到了佛塔內,便以情義引他上鉤,置之於死地。」

  「王爺是說?」

  「京城有風聞,太華神女殷惟郢,似乎與之有露水情緣,如似道侶。」

  (本章完)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