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千兩黃金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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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 千兩黃金買命

  「貧僧兜無金銀,唯有佛法,若諸位可將此人讓給普翰寺,來日之時,必有報答。」

  「普翰寺的人情再大,都遠在西域,抱愧了,實在難讓,我出價三千兩。」

  「三千六百兩,景王府。」

  「我們夫婦出四千兩。」

  …………

  大堂內各個出價出得熱火朝天,陳易默默觀望,似是並不在乎此人的去處。

  在場眾人尋這位合歡宗傳人,所為的大抵是無相禪師的法衣,而陳易對此並無興趣,如今比起一開始的想要尋到採補功法,他更想要知道合歡宗被滅門一事的真相。

  而真相,只要人還活著,只要合歡宗的山門遺址還在,遲早有一天都會被發現。

  當然之所以不出價,更重要的是,眼下價錢已經叫到了近萬兩銀子,他買不起。

  能出得起這個價的,即便是在水都比別地肥的京城內,只有寥寥幾個非富即貴的上等人家。

  要知道,一萬兩銀子,都相當一座國公府半年的莊租收成。

  出價歸不出價,不過陳易還是默默觀察著場上的情況,眼下情形,繼續叫價的只有三桌,一位出自景王府,觀其武功,應在六品;一桌來歷不明,但其聲音尖利,似是閹人,而能眷養閹人的大概都是王公貴族;最後一桌是一對青黃俠侶,他們並不忌憚,早已報上了姓名來歷,男的持劍,名為梁古會,女的名為袁南,自萬景劍莊這一天下鑄劍名莊而來。

  「一萬六千兩,還有沒有別價的?」

  李濟生朗聲高喊。

  待廳堂內沉了好一會之後,李濟生宣告道:

  「好,此人由景王府拍下。」

  那位景王府高手微微頷首,接著叫人送來紙筆,並命侍女送去樓上的一處廂房。

  侍女帶著紙筆,低著頭離開了,身影沒入樓梯,不一會之後,出現在了殷惟郢等三女的廂房外。

  殷惟郢接紙一看,心中一喜,但面上不露聲色。

  雖說一萬六千兩不是一筆小錢,不過並非不能接受,景王府內府庫管理有加,多置上佳田產,更因是皇族,每年莊租進帳便十幾萬兩,她可先以父王之名挪用一萬六千兩,再向父王告知此事,雖不免遭數落,但只此一回,無關大礙,更何況此人關乎無相禪師的法衣,若是能尋到,也足以交代。

  但當務之急還是…

  找到那合歡採補之法,付之一炬。

  她堂堂太華神女,總不能…真像個鼎爐一樣,被陳易這樣來那樣去……

  殷惟郢舉目眺望窗外,碧水幽幽,石拱橋上有侍女低頭行走,假山露出的細微縫隙里,能瞧見僕役和婢子偷摸談情,冬日下,燦金的銀杏鋪開在眼前,如被俯瞰的園林畫卷。

  如今她與陳易並非道侶,不過鼎爐,說難聽的,便是姘婦,每個休沐就到人家府上獻身,還為之守身如玉,殷惟郢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她眼下連點忤逆他的心氣都沒有?

  殷惟郢不敢去想,她怕一想,就發現自己懼得比自己想像中還要深,她是太華神女又是景王女,若是旁人,她定然不受這許多欺辱,哪怕是被占了身子,也絕無可能如此言聽計從,可他不是旁人,而是陳易,她的無明。

  哪怕床榻上激烈到了戰慄,她甚至連咬他都不敢,雲雨餘韻情亂之時,貴為景王女的她連個名分都不敢去提。

  她目光掃過那假山後偷摸談情說愛的僕役婢子,既不過目既忘,也不放在心上,她只是似有所感,這樣的溫情事,或許永遠不會發生在她跟陳易身上。

  殷惟郢不知眺望了多久,待回過頭時,陸英已再度點好了茶水。

  女冠道謝一聲,品用茶水,接著側眸瞧見,那姓東宮的女子,看她的目光既羨又奇。

  殷惟郢只是朝她抿唇一笑,而後斂起眸子,姿儀說不出的自然,冬日照得她那道袍愈發雪白。

  只要陳易不在的時候,她就永遠是太華神女。

  東宮若疏眼睛滴溜滴溜地轉起來,這些天來,她一直向那叫閔鳴的清倌學著,以確保一舉一動形似閔寧,只是今日看見這太華神女,不住有了幾分懷疑——那陳易真有龍陽之好?

  一介景王之女,怎會允許其鼎爐有龍陽之好呢,不嫌髒嗎?

  東宮若疏有些不太置信,但也沒有多少確定。


  不管他有還是沒有,能騙到他手裡的驪珠,她拔腿就溜、全身而退。

  眼下東宮若疏觀摩起女冠的氣質,越看她就越是佩服,怪不得太華神女能將這樣的男人收作鼎爐,她只希望自己能將之出塵姿態學上一二。

  咚、咚、咚!

  房外傳出急促的敲門聲。

  守門的侍女推開後,一位侍女便急匆匆地闖了進來,將一張字條遞到東宮若疏面前。

  東宮若疏神色劇變道:

  「不好了,下面有賊子殺人見血了!」

  說著,她就急忙忙地站起身。

  「你去哪?」

  陸英連忙跟著。

  「我得去坐場子,敢在勿用樓這裡鬧事,膽子不小。」

  東宮若疏已經取下了懸在一邊的雁翎刀,陸英看在眼裡,知道這從小玩到大的姐妹一是心急,二是湊熱鬧不嫌事大。

  東宮若疏取下刀之後,忽然回過頭來,看向了女冠,想到了那陳千戶唯她馬首是瞻,便請求道:

  「不知殷姑娘可否幫忙助陣?」

  殷惟郢垂眸思索片刻。

  景王府的人就在現場,也不知是否因有人殺人奪寶,這樣的話,她就不能不帶人出面,而且也不好去冷東宮若疏臉。

  於是,殷惟郢笑道:

  「那賊子在東宮姑娘這邊妄自殺人,想來也是天誅地滅之徒,本道自然義不容辭。」

  …………………………

  時間先回到一炷香前。

  陳易帶著斗笠黑紗,坐在茶桌上細細品用茶水。

  看見最後拍下薛清盛的是景王府,陳易對這個結果還是滿意。

  畢竟,以他和殷惟郢的關係,借走這個人不難。

  如果她想不借的話…

  他還有許多手段都還沒用在這個太華神女的身上。

  她滋味委實不錯,陳易有時瞧著殷聽雪嬌小的身板,會想到那莫視凡俗的女冠。

  還記得他在地宮裡的時候,若不是殷惟郢足夠誘人,他恐怕已被斬卻下屍。

  回想起她,陳易想到了些輪廓…

  二八佳人體似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而就在陳易游神之時,場上一連過了好幾件拍品。

  直到快後面的時候,拍的不是一件拍品。

  而是一個懸賞。

  隨之一同被捧上來的,是一個敞開卻蓋著黑布的箱子。

  只見那閹人所在的一桌有了動靜。

  一桌三位高手中,那閹人緩緩起身,另外兩位正襟危坐,而閹人說了一句「不用勞煩李閣主了」,便起身走到了眾人面前。

  「相信諸位都值得信,也大有能耐,在下王慶,江湖有過諢名奪魂槍。」

  「今日尋合歡宗傳人,不過是次要之事,頭等大事還得是在這裡頭上。」

  話語之間,奪魂槍王慶緩緩揭開黑布,一片燦金頃刻奪目,

  「要見血的事,我說個價:黃金千兩。」

  「這千兩黃金,就為代王爺買一條人命——原西廠千戶陳易的命。」

  明天再加更。好想早點帶小狐狸回銀台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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