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浮生若夢,風月釀作花間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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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5章 浮生若夢,風月釀作花間酒

  「倒也不是非要說這一句。」螢生說,「你或許可以勸琴酒自首,但要注意說話時間,最好不要超過十秒鐘。」

  「好,我現在就打。」

  灰原哀沒有掛斷通訊,讓朱奈瑞克把手機給她,便撥通了琴酒的電話。

  對面等了幾秒才接通,無人說話。

  「琴酒,你自首吧。」

  灰原哀並沒有等待,直接說道。

  「雪莉?」

  對面琴酒的聲音頗為訝異,顯然是沒有想到過去害怕組織如鼠一般的雪莉會有這個膽量,竟然還敢回來挑釁自己。

  琴酒冷笑一聲:「你現在又投靠了什麼其他勢力嗎?雪莉,FBI?還是CIA?倉庫區那邊……」

  「我不希望伱最後倒在陰暗的小巷裡,無人問津,連墓碑都沒有,琴酒,再見了。」

  灰原哀留意著通話時間,沒有讓琴酒一直說下去,卡在十秒的時候掛斷電話。

  另一邊,病床上的琴酒看了眼門口姍姍來遲的外圍成員,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讓他將裝有逆向追蹤程序的電腦放在床頭柜上,連接上他的手機。

  耳機裡面,庫拉索已經反應夠快了,讓人立刻帶程序過來。

  但雪莉早有防備,畢竟還是慢了一步。

  琴酒側躺在床頭,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眼神幽暗。

  被雪莉嘲諷。

  呵,自己竟然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庫拉索,你記憶很好,剛剛有聽出什麼具有指向性的信息嗎?」琴酒問。

  他發現電話對面是雪莉後,立刻打開了免提,聽到剛剛那起短暫通話的人不在少數。

  「她那邊很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庫拉索說。

  「也就是說,她可能躲在某家私人別墅里嗎?遠離喧囂。」琴酒說。

  「也有可能是在鄉下,比如海老名市、月影島。」

  庫拉索說了兩個螢生這些天去過的地方。

  琴酒沉默了片刻:「伏特加醒了嗎?」

  「要是使用強制手段,大概可以醒過來,但醫療隊說他現在身體正處於一種奇妙的修復狀態,如果打斷,可能會造成很不好的影響,朗姆大人說不急於一時。」

  琴酒自然沒有讓自家小弟遭遇風險的意思,只不過是對之前廢棄倉庫區那邊發生的事情非常好奇。

  他換了一個方向:「你們說的那個異形,已經確定是由人體組成的了?」

  「在被伏特加砸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棕紅色的鳳尾蝶紋身。」庫拉索說。

  雖然,那文身已經完全扭曲變形了。

  基安蒂……

  畢竟是共事了許久的同事,琴酒為她默哀了一秒鐘,又問:「大致原因呢?」

  「初步猜測,和雪莉研發的A藥系列有關,但尚需進一步確認。」庫拉索說。

  琴酒再度沉默。

  他剛剛在電話里想給灰原哀說的就是這件事,因為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雪莉在組織里連人體實驗都不願意做,逃離組織加入其他勢力後,竟然願意製造奇美拉縫合獸了?

  難道雪莉依舊是被控制的嗎?

  難道她竟然對組織痛恨到這種地步,認為他們死了也是白死嗎?

  嗡嗡嗡嗡——

  手機鈴聲再度響起,琴酒立刻拿起電話,看到一個新的陌生號碼。

  琴酒看向床頭的外圍成員。

  外圍成員在筆記本電腦上最後敲了一下回車鍵,緊張地點頭。

  琴酒接通電話,想著這回一定要儘量拖延時間,大不了說出一些假的重磅消息。

  「琴酒,很快就會輪到你了!」

  但對面顯然不準備給他這個機會,說完一句話便即掛斷,通話時間剛到三秒鐘。

  琴酒微微眯眼,宮野明美那樣的蠢貨也有膽量來嘲諷他,他還真是墮落了啊。

  組織,也真是被人看扁了呀。

  琴酒看向操縱電腦的外圍成員。


  外圍成員滿頭大汗,在電腦上不斷操作,最後顫顫巍巍地給出答案:「大人,通話時間太短,只能確定是在東京範圍內。」

  琴酒也知道客觀原因在,問了程序的使用方法後,便擺手讓他離開。

  外圍成員如蒙大赦,深深鞠了一躬,倒退著離開了病房。

  他心想:大家都說琴酒大人是位殺神,但實際接觸起來,明明是很溫和的人嘛。

  「你的性格變好了很多,琴酒。」庫拉索說。

  琴酒笑了一聲:「你是在看我的笑話嗎,庫拉索,你該知道我現在的狀況。」

  「以組織的技術,前額葉受損並非完全沒機會康復,你過去太過勞累了,這段時間剛好可以好好放鬆一下。」

  「這可不像你會說的話。」

  「我不喜歡賓加那個人。」

  「哦?他不是你的下屬嗎?另外,朗姆難道沒有在這個通訊頻道裡面?」

  「朗姆大人還有其他的事要做,沒人會一直連著耳機,一心多用只會降低辦事效率。」

  ……

  ……

  米花町五丁目,伊呂波壽司店。

  某位左眼帶著白色眼罩的凸門牙廚師,正專心致志地在案後手搓壽司。

  ……

  ……

  米花町四丁目,花影宅。

  螢生坐在花影希望臥室里的化妝鏡前,用小鑷子從自己左右耳朵內各取出一個隱藏式耳機,放在充電設備裡面。

  他用力晃了晃頭,長出一口氣。

  「世界總算清淨了。」

  旁邊的花影希望不爽地輕哼一聲。

  「大哥哥為什麼不要我幫忙?」

  「未免被從外邊看出端倪,最裡面那個耳機幾乎就貼著我的耳膜,你給我刺破了怎麼辦。」螢生笑了笑,「不過酒廠自以為搞了一次突然襲擊,覺得我耳朵里應該不會藏著什麼東西,竟然就只是對我進行了簡單搜身,真是的,讓我白費一番心思。」

  「人家才不會嘛。」

  花影希望小聲嘟囔,底氣莫名有些不足,看向桌上兩枚耳機,眼中滿是好奇。

  「它們分別都連接著誰?」

  「路人甲和路人乙,我拿來當催眠曲的。」

  螢生閉眼揉著自己太陽穴,心裡對某個縹緲若雲煙的形象愈發渴望起來。

  妙音。

  要是有它作為輔助,歸納統合信息,縱使是人類孱弱的生物腦,在日常狀態下,又何止才一併實時監聽兩個地方。

  而像上周五那天,耳聽八方不過數個小時,就覺得頭昏腦漲。

  放在過去,那明明連他度假時的工作量都比不上好吧。

  嗯……

  雖然度假還要工作,聽起來有些慘。

  不過都是為了玄天的榮耀嘛,他樂意如此,反正他是個閒不下來的傢伙。

  自己的手被輕輕撥開,另一個柔軟的指腹按壓了上來,緩緩揉捏,還帶著一絲纖長指甲的撩撥觸感,麻酥酥的。

  「大哥哥,要不要去放鬆一下?」

  「我現在可是一個殘疾人。」

  「大哥哥可以不用動哦。」

  「…………」

  螢生拿起手機,眼睛立刻被從後面蒙住。

  「不是剛剛說好了要休息一會兒嗎,哼,不許看手機。」

  「OK,不看。」

  螢生閉著眼睛撥通相田雅世的號碼,對面很快接通。

  「水月先生,是要去看守所了嗎?」

  「抱歉,相田小姐,我要坐一段時間的輪椅,只能麻煩你自己過去了。事情很簡單,告訴川島英夫,他委託我們事務所幫他處理不動產的事已經完成了,讓他簽字確認。最後再提一句,答應他的事情會辦到的,讓他放寬心。」

  螢生道。

  相田雅世覺得最後一句話很不對勁,怎麼看都像是涉及了某些不合法的利益交換。

  「能冒昧問一下嗎,水月先生答應了他什麼事?」


  「以他七成財產,換取成實醫生不指控他,並表明他在打擊販毒網絡中的功績,為他爭取減刑。」

  「這……麻生會同意這件事?」

  「成實醫生認為,只是有期徒刑,未免太便宜他們了。她打算用這件事獲取川島英夫幾人的信任,再在後面以假釋為理由,為他們謀求精神病判定,將他們一併送到米花精神病院去。」

  「…………」

  相田雅世無言以對:「這確定是麻生的想法嗎?絕對是水月先生你的建議吧,到時候還能以為他們申請假釋為理由,繼續榨取他們的財產。」

  螢生輕笑:「聰明,我說,你該不會同情毒販吧,米花精神病院也是成實醫生自己選擇的哦。」

  「這倒不會,只是……感覺有些奇怪,算了,麻生為什麼要選擇那裡?」

  「她說那裡有她的大學同學,可以對那幾個人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一周上一次電椅,每月關一次拘束室。」

  「……你認真的?」

  相田雅世簡直不敢相信,她那麼一個溫文爾雅的青梅竹馬,竟然有那麼腹黑嗎?!

  「我向你保證,這絕對是她親口所說,相田小姐,你畢竟還是太善良了,稍微想一想他們做的惡,這樣都只能算作一般對等吧,要知道成實醫生之前可是打算殺了他們。」

  螢生當時為了招攬淺井成實,在月影島上曾向她保證過,那些人都會死。

  結果還沒到最後時刻,淺井成實就自己放棄了血債血償這一想法,跑過來告訴螢生:

  ——「不必為了那種人而讓自己手上沾染鮮血,水月先生,您之前說的很對,我家人的死亡,我父親也有一部分責任,那是整個販毒網絡的罪孽,不是某一個人。」

  螢生對此當然無所謂,剛好他也想從毒販手裡搞錢花,便讚嘆了一番淺井成實的善良與氣度,提出了鈍刀割肉的方案。

  淺井成實一聽就雙眼發亮,立刻便答應了下來。

  「好吧。」

  相田雅世輕輕一嘆:「既然是麻生的想法,我會儘量幫助他的。」

  她頓了一下:「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水月先生,你對麻生使用的人稱代詞,為什麼還是『她』?他可是男性。」

  「呵,你可是心理輔導師,竟然不尊重個人意志嗎?」

  「……麻生他現在在哪裡?」

  「嗯?成實醫生沒有回家?」

  螢生頗為詫異,拍了拍自己眼睛上的手:「這可和你說的有些不一樣呢,你這傢伙該不會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吧?」

  「才沒有。」

  花影希望撅起小嘴:「成實醫生和我說她回家了嘛,然後電話就聯繫不上了,具體去了哪裡我怎麼知道。」

  「嘶——!」

  螢生倒吸一口涼氣,警惕起來:「她該不會有危險吧,酒廠難道真開天眼了?」

  「應該沒有吧……」

  花影希望眼神有些飄忽,將手伸進兜里,悄悄摁下一個遙控器按鈕,又摸上另一個遙控器。

  「大哥哥要不再打電話問一下?說不定她事情已經忙完了呢?」

  螢生保持與相田雅世的通話,撥通淺井成實號碼,過了頗為漫長的三十秒後,竟然還真被接通了。

  「水月先生,有……有什麼事情嗎?我現在……在……」

  淺井成實聲音斷斷續續,還有些顫抖,好似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螢生眉梢微挑,這種感覺,難道是在被人拷問,打了吐真劑?

  不會真被酒廠抓了吧,他們到底怎麼辦到的,那自己之前在廢棄倉庫區搞的那一番操作,不就完全沒用了嗎?

  「月影島的委託各方面都已經完成了,你有空了打電話回我,見面簽個字。」

  不管有沒有用,螢生第一時間和淺井成實撇清關係。

  「誒?好的,那……」

  不等淺井成實說完,螢生掛斷電話,拉開花影希望的手,站起身來。

  「希望,你大概也需要轉移一下了,做好戰鬥準備,我去伊安公寓一趟。」

  螢生打算去找貝爾摩德,儘快搞清楚酒廠到底是用什麼手段找的人,不然太過被動了。


  現在總感覺天上有一雙眼睛在隨時看著自己,讓他渾身都不自在。

  花影希望愣了一秒,小臉一肅,點點頭出去了。

  螢生安慰了相田雅世兩句,表示自己會盡力保證淺井成實安危,讓她安心去做自己的事,就準備掛斷電話。

  但他手指剛伸過去,淺井成實電話又過來了,螢生想了一下,接通。

  反正淺井成實是新人,知道的不多,就算招供也無所謂,酒廠更不至於使用逆向追蹤程序來找自己。

  「抱歉,水月先生,剛剛教練在為我壓一字馬,我實在是說不出話。」

  淺井成實有些氣喘,但聲音倒是正常連貫起來。

  這讓螢生頗為無語:「你還在練瑜伽?」

  「內個……因為男性與女性,體型上多少會存在一定差異,這方面必須要通過後天塑形。」

  「……」

  螢生看了一眼依舊和相田雅世保持通話的手機,頗為後悔,自己剛剛怎麼沒有早一秒按下掛斷。

  現在既然已經被對面聽到了,再掛斷那就未免太過刻意了。

  螢生只能繼續說下去:「你不是天賦黨嗎?先天連喉結都不算突出。」

  淺井成實小聲道:「其實隱藏喉結也是刻意練習過的,而且月影島上氣候不算炎熱,除了夏天,我其他時候大都會穿高領,有時候還會戴頸飾。」

  「你還有什麼必須要以『淺井成實』身份完成的事情嗎?我可以提供幫助嗎?」

  有相田雅世在旁聽,螢生覺得多少應該將話題繞回去才行。

  相田雅世和淺井成實兩個人,一看就是對彼此互有好感,作為同伴,螢生怎能容許在這種奇奇怪怪的地方出紕漏。

  「嗯……我就算是不再女裝,現在也叫做淺井成實哦,只不過讀法不一樣。」

  登記在醫師執照上的姓名就是這個,只是因為上面沒有標註讀音和性別,淺井成實才可以女裝,在月影島上偽裝身份。

  「麻生」這個姓早在十二年前就是過去式了,從這方面來說,相田雅世對淺井成實的稱謂才是錯誤的。

  她這回復讓螢生心底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手指按在了掛斷鍵上,準備她一說出過頭的話就掛斷,再告訴相田雅世,是淺井成實那邊信號不好。

  「我知道了,所以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螢生問。

  反正他說的意思淺井成實明白。

  「沒有什麼事,謝謝水月先生的關心,我稍後會去診所簽訂轉讓合同,之後就聯繫裝修,不會耽誤正事的。」淺井成實說。

  「那好,回見。」

  「嗯嗯,拜拜。」

  電話掛斷,螢生總感覺有哪裡不對,但這畢竟是別人私事,他倒也沒有分配腦力去想。

  而且相田雅世旁聽了全過程,她心理成熟,不需要別人說什麼,自己就會有所判斷。

  「相田小姐,麻生先生沒事,你可以放寬心了。」螢生說。

  「麻生先生是誰?」相田雅世問。

  「……你還可以去看守所嗎?」

  「水月先生,你和研究所那邊的關係現在是怎樣的?我可以回自己家了嗎?」

  「你太古板了。」

  「如果你穿女裝,蘭小姐會是什麼態度?」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現在就在女裝,戴著金色假髮,一身純白的花嫁風格洛麗塔,蘭穿著我的黑色浴衣,坐在床邊。」

  螢生姑且算是實話實說,畢竟貝爾摩德現在是另一個他。

  「…………」

  相田雅世無話可說,心底都忍不住小聲嘀咕,難不成真是她有問題?

  「不對!」

  相田雅世發現了破綻:「你剛剛可是和其他女生說話了,而且你還說你要坐一段時間輪椅,怎麼可能會有那種事。」

  「嗯……」

  螢生轉移話題:「我覺得你穿男裝一定會非常帥氣,比如上周周天那身白色西裝,你簡直就和模特一樣。」

  「……還有什麼事嗎?我要去看守所了,我覺得我現在一定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務,看起來像一位精英人士。」


  相田雅世語氣平靜,不過這話中的意思,顯然是說她現在心情不是很好,沒法繼續保持心理輔導師那一貫的溫和態度。

  螢生想了想:「我和酒廠,也就是研究所那邊,現在關係極差,你要是搬回家住,可能會有危險。」

  「那我去你家?」

  「……酒廠不會動你,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直接找他們買酒都行。」

  「沒聽懂。」

  「如果你心情實在很糟糕,今晚八點,願意陪我在血色薔薇喝一杯嗎?」

  相田雅世沉默了片刻:「你穿女裝?」

  「……你穿男裝?」

  「好啊,那就這樣說定了,水月先生,晚上八點,血色薔薇不見不散。」

  「喂喂,沒必要吧……」

  嘟嘟嘟嘟——

  電話已經掛斷了。

  螢生拿著手機愣了幾秒,搖頭失笑。

  看相田小姐剛剛的表現,好像也沒有太過在意,而且成實……麻生醫生之前練習瑜伽什麼的,大概只是多年以來習慣了吧。

  問題不大。

  就是不知道麻生先生是在哪裡練習,要是能悄悄將他的瑜伽課給改成自由搏擊,問題一下子就解決了。

  「It's a fine day.」

  「People open windows.」

  「They leave their houses……」

  今天是美好的一天,人們打開窗戶,離開自己的房子,只為了去散步……

  身後傳來花影希望輕輕的哼唱,螢生回頭看去,粉色小護士正倚在門邊,看著他笑意吟吟。

  「怎麼,想出去玩了?」螢生笑著問。

  「大哥哥現在不好出去吧。」花影希望走了過來,雙手抱住螢生的腰,「大哥哥這段時間肯定要變成夜行生物,那麼白天不就是應該好好睡覺,養精蓄銳嗎?」

  「說的也是,借一下你的床。」

  螢生推開花影希望……

  沒有推開。

  花影希望仰著頭,哼聲道:「不借,我也要用。」

  「那我去睡沙發。」

  「我也要用。」

  「我睡地板總行了吧?」

  「同樣要用!」

  螢生微微撇嘴,拿起一個耳機塞進耳朵里,往花影希望柔軟的大床上一躺,眼睛一閉,意識瞬間清零,歸於虛無。

  等他再醒來時,已經是傍晚六點零六分,房間內一片漆黑。

  「志心皈命禮。」

  耳機內,青柳千素餘音尚在。

  螢生拿過手機,打算給小蘭打電話,屏幕還未點亮,手便頓住了。

  那手機屏幕里的大黑眼圈,是誰來著?

  起身開燈,在鏡子前看了一眼,螢生頗為無語,希望那傢伙是直接拿他當畫板了嗎?

  真是的,這畫的都是些什麼呀。

  找到一塊酒精布,在臉上擦了擦,確定可以擦掉後,螢生便不再去管,撥通小蘭電話,互相交換情報。

  包括,清子之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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