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小蘭的酒吧之行與正宮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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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1章 小蘭的酒吧之行與正宮風範

  青柳千素不可能不知道,周三那天下午與她一起值日的人是雪松清子。

  而按照中道健太所說,現在青柳千素對於那天下午的描述,無疑是在班級里流傳最廣的版本。

  中道健太想要追求她。

  這種離譜的偏差清晰指向一個事實,她有問題。

  而且絕不是失憶,今天可是周六,青柳千素如果記憶變成一張白紙,絕沒可能這麼快注意到這種細枝末節。

  再加上雪松清子去找她道別這件事,答案顯而易見。

  她已經是貝爾摩德了。

  雖然螢生對此已心下確定,但在和小蘭前往血色薔薇之前,還是去了一次洗手間。

  「清子,我得知道你和青柳同學交流的全部細節,重點……嗯,大概就是你如何告訴她,要在學校里保持距離吧,原因是什麼,她又有沒有寫日記的習慣。」

  撥通清子電話,螢生道。

  老實說,他現在感覺有些微妙。

  青柳千素,這個人被他選做清子備用身份的理由,是她平日裡毫無存在感,厚厚的劉海遮蔽大半臉型還在其次。

  現在她又被貝爾摩德選中,只怕也是同樣的理由。

  真是的,這個世界對內向的人惡意這麼大嗎。

  清子現在正在某家情侶酒店的校園主題房間裡,坐在課桌上抱著個石膏頭像點點畫畫,聽到螢生的話,沒有立刻明白其中的意思,但還是迅速地簡略回答:

  「在班級里要保持距離,是我告訴她,我和其他女生關係也很一般,我們湊到一起很可能會讓受到的排擠加倍。至於寫日記這點,我特意問過,她的回答是沒有,但我沒有去過她家裡,無法完全確定。」

  說完這兩句,清子思路清晰起來,看了一眼手中石膏像,柳葉輕眉微微皺起。

  「青柳同學已經被貝爾摩德取代了?」

  「大概率是這樣,繼續補充細節,我得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在釣魚,你有沒有暴露風險,再確定接下來的行動。」

  螢生認為,貝爾摩德給中道健太打電話的行為就很可疑。

  她就算對自己當前身份與中道健太的關係有所誤解,想要儘快撇清,那也只用表述後面那些「伱是個好人」的部分就行了,為什麼要加上雪松清子那一部分?

  她這樣做,是不是想要借中道健太之口,將這個消息傳到某人耳中?

  在班級里,螢生明面上可謂是只有中道健太一個朋友。

  再有,青柳千素當雪松清子是朋友,貝爾摩德或許曾以後者的身份去接觸過她,不排除會意外打探出一些情報的可能,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另一個雪松清子。

  如果貝爾摩德在酒廠內部也捕風捉影到了一些消息,難免不會懷疑到螢生頭上。

  這樣一來,青柳千素被取代這一消息,就有可能是釣魚執法。

  螢生當然得弄清楚才行。

  清子很快將她與青柳千素的交往經歷大致說了一番,螢生在腦中細細盤算了一圈,也發現不了太多的有用信息,最後只能暫定按兵不動,等周一親自接觸後再行確認。

  「抱歉,清子,意外總是頻發,爭取儘快掌握易容術吧,那樣一切就簡單多了。」螢生道。

  「變聲器那邊呢?」清子問。

  「我已經找人去拜訪過阿笠博士,但對於變聲器這種可能被用於犯罪用途的道具,他的態度相當謹慎,禮貌表示了拒絕。他不是一個可以被金錢打動的人,這方面還是得另尋別路。」

  「唔。」

  「在短期內達到貝爾摩德那種程度當然很困難,但改變本音應該可以做到,清子,姑且先找一個你中意的目標模仿吧,後面我也會延請專業人士教導的。」

  清子輕輕一嘆:「好像只能這樣了呢,好麻煩哦,螢,你該知道我其實是很懶惰的人才對。」

  螢生輕笑:「我可一直覺得你很勤快來著,抱歉,我會更加努力的。」

  「是我該抱歉才對,祝馬到功成哦。」

  「承你吉言,再見。」

  這邊掛斷,螢生又撥通花影希望的電話,說了一下之後的安排,二十分鐘後,和小蘭一起來到血色薔薇酒吧。


  小蘭以前從沒有進過酒吧,當螢生推開那扇復古的英倫風厚重大門,濕熱的空氣撲面而來,尚不及看清裡面的景象,她就感覺心臟砰砰直跳,有一種想要逃離的衝動。

  但順應著手上的力道,她畢竟還是邁動了腳步。

  酒吧內部的光線比外面要暗許多,但與她之前所想像不同,並非是五光十色的旋轉燈光,相反頗為柔和,灑落到暗色調的地板上,竟莫名生出一種神秘而溫暖的觸感。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酒香和菸草的味道,並不算好聞,但也絕不至於引起不適,許是其中混雜著青春與荷爾蒙的氣息,落到卡座和吧檯邊隨處可見的男女肌膚上,竟為燈光也染上一抹曖昧的色澤。

  穿行在人群中向吧檯走去,小蘭只覺四周都有視線在打量自己這個與此地格格不入的異類。

  但她帶著忐忑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會兒四周,發現的確有一些人在看她,不過目光與看其他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而且大都在注意到她前方的螢生後,便或嘆息或微笑地偏開視線。

  小蘭隱約間明白了一個道理,她只要進入這裡,與他們就已經是同類了。

  不過,當螢生斜倚上吧檯,輕車熟路地要了一杯[繁華若夢]時,小蘭還是抬手止住調酒師,斜眼看向螢生。

  「啊這……」

  螢生撓了撓頭:「這裡是酒吧誒。」

  小蘭輕哼一聲:「有什麼區別嗎?」

  「…………」

  螢生頹然下來,轉頭:「一杯冰水。」又指向小蘭,「給她來杯牛奶,她還是未成年來著。」

  小蘭白了他一眼:「我也只要水。」

  調酒師應下,離開了片刻,帶回兩隻裝著透明液體的平口玻璃杯,放在吧檯上,左手將其一推向螢生,笑著問:

  「流螢先生是找到真愛了嗎?」

  「我想大概是了吧。」

  螢生笑了笑,抬手去拿酒杯,不過先一步就被小蘭搶走了目標。

  螢生和調酒師都是微愣,愕然看去,就見小蘭非常小心翼翼地抿了一點,緩緩放下酒杯,向他們兩人露出冷笑。

  「這杯冰水,是多少度的?」

  「冰水當然是零度。」螢生一臉正色,偏頭,「傑西卡,你難道給我倒的溫水嗎?」

  調酒師小姐一臉無辜:「抱歉,先生,我可能用錯瓶子了。」

  她換了兩個杯子,這回就在吧檯上從同一個瓶中倒水,取冰,將兩杯都推到小蘭面前,眨了眨眼睛。

  「偵探小姐要都試一下嗎?」

  小蘭微微搖頭,笑道:「主要是傑西卡小姐你暴露太早了。」

  調酒師小姐歉意地看向螢生:「看來我該裝作不認識你。」

  「可千萬不要說很想我,某人會不高興的。」

  螢生端起酒杯,看向小蘭。

  小蘭與他碰杯:「你這句話我也不信,是在故意挑釁我吧。」

  收回,一飲而盡,果然只是冰水。

  「也許。」

  螢生看向傑西卡:「之前有一位金髮黑皮的帥哥來過嗎?」

  「並沒有。」她搖頭道。

  「那麼其他可疑人士呢,到這裡不是為了喝酒搭訕,看起來更像是來踩點,或者與人接頭。」螢生又問。

  傑西卡想了想:「這種人不到處都是嗎,流螢先生有具體目標嗎?」

  「當然沒有,隨便問問。」

  螢生側過臉,看向門口方向,大門緊閉,兩邊作為隔斷的木圍欄上爬滿了鮮花與荊棘,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八點五十五分。

  五分鐘眨眼即過,與安室透約定的正點到達,但他還是沒有出現。

  螢生回頭:「一杯[三殊葉藏]。」

  他又看向小蘭,眼巴巴道:「我只是看一眼,不喝。」

  小蘭輕嘆:「倒也不至於這樣吧,就像我很莫名其妙一樣。」

  「不不不,這杯酒的基酒是苦艾酒,我不喜歡那種味道,真的只是看一眼就足夠了。」螢生搖了搖頭,等傑西卡調好酒端上吧檯後,他果然只是看了一眼,又繼續喝水。


  小蘭好奇地仔細打量那杯[三殊葉藏],高腳杯晶瑩剔透,幽綠色的酒液在數縷氣泡中輕輕顫動,像是森林的呼吸融入靜謐的湖泊,又被水晶盛托至人間。

  又過了大概十分鐘,螢生撥通一個電話,問:「克麗絲今天不會來了嗎?」

  花影希望咯咯輕笑:「大哥哥,她已經來過了哦。」

  「是嗎,那還真是遺憾。」

  螢生嘆息一聲,掛斷電話,撥下另一個號碼,但一直無人接聽。

  他將手機放在吧檯上,開始和小蘭聊天,討論今天的空手道比賽,上午的比賽螢生沒有看見,但下午可是一場不落,看得非常認真,小蘭對此表示懷疑,但最後不得不承認,螢生大概是能夠一心二用的人。

  「那個武道軟體是什麼意思?」

  隨口閒聊到這邊,小蘭好奇問。

  「拜託安室先生找人弄的一個小玩具,效果其實就連我也沒有抱多少期待。」說到這裡,螢生又拿過手機,「安室先生怎麼還沒來,再打電話問一下吧。」

  他撥下號碼,打開免提,放在一旁任由鈴響,輕輕嘆息一聲:

  「小蘭你知道嗎,我還打算介紹安室先生和一位女性認識的,結果兩邊貌似都爽約了,我真希望他們是已經私下碰面到了一起,那樣也不算浪費我一番苦心。」

  小蘭白了他一眼:「你很有當月老的潛質嘛,我說,你想做什麼就儘管做好了,要是因為我而放不開,那我反倒會擔心,下次你就不會帶我來這種地方了。」

  「嘖,你難道當我是那種很急色的小男生嗎,或者是你將酒吧當做了什麼妖魔洞窟?」螢生撇嘴,「不信你問傑西卡,今天這樣就是我的常態。」

  小蘭轉頭看去。

  傑西卡正低頭擦著酒杯,頭也沒抬地道:「來這裡的大都是無聊之人,尋求一切存在的實感,蘭小姐所想的那種激情與狂熱當然也存在,但這裡很少,歌舞伎町那邊要多一些。」

  螢生手機里的鈴聲已經停止,轉為語音播報,說機主正忙,無人接聽。

  小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也就是說,這裡是程度較低的酒吧對吧。」

  「也可以這麼說,這是一家清吧。」

  傑西卡微笑著抬手,指向牆壁上一幅油畫,小蘭順著指引看去,畫上是一位中世紀騎士與惡魔搏鬥的場景。

  乾涸的棕黃河床之上,惡魔的利爪刺入騎士的胸膛,騎士的利劍斬斷惡魔的手臂,他們皆是面目模糊、一片混沌,大片大片的鮮血幾乎要將他們的形象混作一體,不分彼此。

  小蘭莫名頸後一涼,感到一陣寒意。

  傑西卡笑著道:「你說要不是老闆擔心生意太好,怎麼會掛這種畫。」

  「它叫什麼名字?」小蘭問。

  傑西卡想了下:「名為《褻瀆》,具體什麼含義我也不知道,據說這是一個系列作品中的一幅,其他的都在我們隔壁幾步路的美術館裡,我猜我們老闆一定是與那裡有合作。」

  鐺鐺——

  她用調酒勺敲了敲身邊用作裝飾的中世紀盔甲,聳肩道:「這個也是從那裡搞來的,我其實覺得這種風格蠻奇怪的,不過貌似頗受歡迎,這裡生意一直還不錯。」

  螢生笑了笑:「這就是格調,傑西卡,你不是英國人嗎,對這些應該更有親切感吧。」

  「我可不喜歡歷史,連亞瑟王都是在Fate裡面認識的。」傑西卡看向吧檯上已經熄滅的手機,「你們等的人還會來嗎?」

  「誰知道呢……喂,這邊。」

  說話間,螢生忽然朝門口方向抬手打招呼,有好幾人都下意識看過去,那裡一道高挑瘦削的身影剛剛推門而入,站在門口,用鴨舌帽下眾人看不清的眼神不斷打量四周。

  聽到螢生的招呼後,他抬頭看了眼,便壓了壓帽檐,穿過一連串卡座和輕柔的音樂,來到吧檯前。

  他上下打量了螢生一眼,看向吧檯上那杯三殊葉藏。

  「請用。」

  螢生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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