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她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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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真是明理!」慕容煥心裡一喜,連忙將妮妮喚出,妮妮見到百里陌煦,自然是一番親近,吃飽喝足,賣了萌,煦王府也就到了。

  馬車在王府門前停了下來,還沒下車,慕容煥已經聽到冷羽馨嬌滴滴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她迅速和百里陌煦拉開一些距離,為了安全,姐不能在這個瘋子面前與大冰塊太近。

  感覺到慕容煥的刻意疏遠,百里陌煦並未多言,一手撩起捲簾,邁腳跳了出去。

  「煦哥哥,你可回來了!」冷羽馨當即就衝到百里陌煦懷裡,「你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馨兒擔心死了!」

  「傻馨兒,本王這不是回來了麼?」百里陌煦扳著冷羽馨的肩膀,深情地注視著她的雙眼,「你現在只需要關心我們的孩兒,其他的什麼也別想。」

  「煦哥哥!」冷羽馨黏在百里陌煦懷裡,一副小別勝新婚的樣子,突然抬眼發現慕容煥從馬車裡慢慢走下來,愣了一下,隨即略帶埋怨地嬌嗔,「煦哥哥,你為何不通知馨兒去接你,倒讓她去了?」

  「馨兒誤會了,王妃去接的不是本王,是她的皇兄。」百里陌煦顯然不想讓心愛的人誤會,手指指冷羽馨身後那輛馬車,「王妃的皇兄念王爺來西林看她了。」

  冷羽馨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後面一輛馬車旁邊站著一個修長的男子,男子看上去十四五歲的樣子,儀表堂堂、眉目如畫、風度翩翩。與百里陌煦的冷漠疏離不同,這個男子不但看上去端莊高貴,嘴角還微微上彎,似乎隨時都面帶微笑,仿似鄰家少年可親可近,讓人覺得非常溫暖。

  「這是王妃的皇兄?!」雖然對慕容念第一感覺不錯,可冷羽馨發現他眼裡根本沒有自己,只盯著正從馬車上走下來的慕容煥,仿佛天地間一切都不如他的妹妹來得重要。冷羽馨心裡當即就有些不爽,窩在百里陌煦懷裡對著慕容念微微彎了下腰算是施禮,「冷羽馨拜見念王爺。」

  「冷王妃,幸會!」慕容念的眼睛只是淡淡掃過冷羽馨,隨即上前幾步拉過慕容煥的手,「煥兒,你怎麼自己從馬車上跳下來了,也不等哥哥來抱你。要是崴了腳,可如何是好?」

  「哥,我哪有那麼嬌氣?」慕容煥甜甜一笑,「你還當我是小孩子啊?!」

  「在哥哥心裡,你永遠是小孩子!」慕容念說著伸出一個指頭在慕容煥鼻子上颳了一下,寵溺之情溢於言表,就連冷羽馨也看呆了。

  「念王爺,請!」百里陌煦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牽著冷羽馨走在前面,慕容念則牽著慕容煥跟在他們後面。

  一路上,冷羽馨各種矯揉造作、各種恩愛秀,差點沒把身後的慕容煥噁心死。好想翻白眼,好想罵人,好想閃身走人,可礙於慕容念在身旁,她偏偏還只能忍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是,偶爾抬眼看著前面那雙牽在一起的手,慕容煥心裡也湧起一絲絲不舒服。偏偏,她只能笑著裝作視而不見。

  可慕容念卻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的眉蹙了又蹙,最後終於說了話,「煥兒,王爺和冷王妃分別了這麼多日,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們就不要打擾他們了,不如我們先回你的園子吧。」

  「好啊!」慕容煥一聽就笑了,到底是自己的親哥哥,和自己一樣受不了這冷羽馨的惺惺作態吧。

  於是兄妹倆人手牽手揚長而去,留下百里陌煦和冷羽馨繼續卿卿我我。不過,百里陌煦在蘭苑剛小坐了片刻,就有人來報,說是壽王前來,一是探視自己辛苦殺敵的皇兄,二是想會會這夜嵐的念王爺。

  百里陌煦起身離開蘭苑,親自去前廳見自己這位皇弟。兄弟二人一邊說話,一邊向梅苑而來。

  還未進門,便聽得梅苑中琴聲陣陣,那樂聲如此美妙,讓兄弟二人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兩人進門一看,慕容念與慕容煥在園子裡的石桌旁坐相擁而坐、同撫一琴。慕容念只一左手,慕容煥則用右手,兩人一左一右,單手合著一曲他們從未聽過的音樂。慕容念不時抬眼看著自己身旁的慕容煥,溫暖的笑容里綻放出一種逼人的美。慕容煥偶爾也抬頭回望著他,笑容恬靜,心中寧靜無塵。

  這兄妹兩人的情義綿綿顯然讓走進來的兄弟二人有些驚訝,兩人遠遠站住了腳步,幾乎同時對已經發現他們的小琴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慕容煥與慕容念顯然太過沉醉於自己的音樂,倒未發現他們的到來。

  琴聲悠揚,慕容煥恰好在這時開口唱起了歌:

  綠草蒼蒼,白霧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綠草萋萋,白霧迷離,

  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願逆流而上,

  依偎在她身旁。

  無奈前有險灘,

  道路又遠又長。

  我願順流而下,

  找尋她的方向。

  卻見依稀仿佛,

  她在水的中央。

  我願逆流而上,

  與她輕言細語。

  無奈前有險灘,

  道路曲折無已。

  我願順流而下,

  找尋她的足跡。

  卻見仿佛依稀,

  她在水中佇立。

  綠草蒼蒼,白霧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百里陌煦站在那裡,看著那專注於自己琴音與歌聲中的慕容煥,只覺得她的琴聲清麗如春江之水,歌聲空靈如飄渺之風,此時的她看上去空濛而含蓄,典雅而淑靜,散發出一種迷人的光彩,讓人不覺深深地醉了。

  最後一個尾音滑過,慕容煥和慕容念對視了一眼,慕容念激動地抱著慕容煥的雙肩,「煥兒,你什麼時候把娘親教的這首《蒹葭》改成了這樣的歌詞?實在太妙了!雖然意思沒變,但似乎你譜的這首曲子比娘親的曲子更朗朗上口。」

  「哥哥,我是覺得就如娘親所說,讀書識字向來是王孫貴族的權利,普通老百姓很多大字都不識一個,娘親的《蒹葭》雖然高雅,卻陽春白雪、曲高和寡,改成這樣的《在水一方》,歌詞通俗易懂,歌也好唱,民間的百姓一定更喜歡。我還一直擔心哥哥和娘親知道後會笑我瞎胡鬧呢。」慕容煥暗暗吐了下舌頭,艾瑪,這哪是姐改編的,姐是照搬的好不好?!姐小小剽竊一下,罪過啊罪過!

  「煥兒,你這個想法太妙了,哥哥我完全贊成。想必娘親知道了也一定很高興。」慕容念的眼裡全是讚許。

  「哥哥,其實我一直想告訴父王,一個好的君王應該提倡民間辦學,讓普通老百姓都能認字讀書,一個國家才能真正強大起來。」

  「煥兒,哥哥與你不謀而合,日後有機會,哥哥一定會向父王進諫!」慕容念說到這裡,情不自禁地將慕容煥擁進懷裡,話語裡帶著感傷,「煥兒若是能一直留在夜嵐,陪在哥哥身邊該多好!」

  「妙,實在是妙!」百里陌鑫看到這裡,忍不住搖著摺扇走上前去,一邊走一邊念著《蒹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阿嫂,一直以來三弟都覺得阿嫂娘親這一曲《蒹葭》是前無來者、後無故人,但是今日我才發現,阿嫂的《在水一方》並不輸給《蒹葭》。這曲實在太好聽了,舒緩中帶著一絲憂傷,憧憬中帶著一絲渴求,實在是妙!」

  百里陌鑫走到慕容煥和慕容念身前,先是對慕容煥讚不絕口,接著才看嚮慕容念,雙手抱拳,「這位想必就是夜嵐的念王爺吧?!在下百里陌鑫,幸會!」

  慕容煥和慕容念都已站起身,慕容念打量了一下百里陌鑫,雙手一拱,「原來是壽王,幸會!」

  「王爺,壽王!」看到百里陌鑫,慕容煥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上次聽了阿嫂的琵琶,已經覺得宛如天籟,今日再聽這古琴,沒想到竟更勝一籌,三弟我真是好耳福。」百里陌鑫的雙眼緊緊看著慕容煥,毫不掩飾自己滿心的欣賞和愛慕。「念王爺與阿嫂兄妹情深,合奏也如此天衣無縫,三弟真是大開眼界。想起那日三弟唐突,想和阿嫂合奏,驚嚇到阿嫂以至燙傷了手,三弟就滿心愧疚。也不知道阿嫂的手是否已經好了?!」

  「煥兒,你什麼時候把手燙傷了?!快給哥哥看看!」慕容念聞言,當即抓起慕容煥的手,翻來覆去地查看,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有多緊張慕容煥。

  「哥哥,早就好了。王爺給了我一種藥膏,塗上連痕跡都沒留下。」慕容煥抬眼看看一旁默不作聲的百里陌煦,將手從慕容念手裡抽了出來。

  「念王爺不必緊張,三弟也不必擔心,王妃的手已經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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