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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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有魚這意想不到的舉動驚呆了眾人,慕容煥更是啞然失笑。這是什麼意思?自己什麼都還沒說,別人就已經忙著往自己身上扣帽子了麼?

  電光火石之間,慕容煥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北冥有魚怕是早就知道她有孕了吧,今日不顧一切闖入自己的內室,當著哥哥和大鳴的面向自己賠罪,其實都是為了最後這一步在做鋪墊呢。她就是要把有孕的消息當眾宣布,這樣才能防著自己對她的孩子下手。

  只是,自己什麼時候竟成了害人子嗣的人了?難道,在她北冥有魚的心裡,自己就如此地容不下人,如此地陰險卑劣?慕容煥突然覺得心底泛起陣陣苦澀,覺得心裡悶得慌,抬手捂著胸口,一句話也說不出。

  「放肆!你嘴巴里不乾不淨都說的是些什麼?!」蘇怡鳴眼見著慕容煥捂著胸口,連忙在她的背上輕輕撫著替她順氣,同時眼一斜,衝著跪上前來的北冥有魚大喝,「一個上不了台面的侍妾不過就是個奴婢罷了,你以為你肚子裡的孩子又有多高貴?犯得著王妃挖空心思來對付?別說王妃不是這樣的人,就算她真的容不得你,容不得你的孩子,也沒有你來求情的份!」

  蘇怡鳴此刻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渾身充滿了戾氣,若不是慕容煥一把將他拉住,他恐怕已經對北冥有魚出手了。

  慕容念顯然也怒了,他轟地站直了身子,瞪著地上的北冥有魚,「虧得王妃平素與你交好,你竟然這樣想她,實在讓人失望!」

  「王妃,請原諒魚兒慌不擇言,魚兒是沒有想到自己會有王爺的子嗣,又驚又喜,又喜又怕,一時糊塗才說出這樣的話來。」北冥有魚嚇得臉色蒼白,慌忙給慕容煥磕頭,「還請王妃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魚兒吧!」

  「起來吧!」慕容煥卻在這時莞爾一笑,隨即平靜地看著北冥有魚,「本王妃應該恭喜你,不是麼?這麼多夫人裡面你是第一個有了身孕的,這是天大的喜事,幹嘛要怕呢?」

  一句「夫人」讓一直沉默的百里陌煦心中一滯,抬頭看嚮慕容煥,雖然未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可稍微用點腦子都能想到,她此刻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感受。百里陌煦只覺得自己的心瞬間沉到谷底。

  「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你腹中的孩子著想,這般跪著只怕是對孩子不利呢。」慕容煥的聲音很輕,卻又異常堅定,「從今日起,你就安心養胎吧,這梅苑就不必來了。在你的孩子平安出世之前,本王妃也不會進到你的園子裡,所以,你不必擔心有誰會害你的子嗣。」

  說罷,慕容煥對著門外喚了一聲「小琴」,待小琴進來之後,她笑著吩咐,「去把宮裡送來的那些安胎藥和人參什麼的都拿出來,送去蘭苑給北冥夫人養胎。」

  「是,王妃!」小琴臉色大變,卻不敢多言,疾步退了出去。

  「王妃……」北冥有魚還想說什麼,慕容煥已經躺了下去,背對著眾人,淡淡地說了一句,「都走吧,本王妃累了。」

  百里陌煦眼眸一暗,上前摻起北冥有魚,「本王送你回去!」

  蘇怡鳴狠狠地瞪著這兩人,那眼光似乎恨不得在百里陌煦的身上戳出幾個洞來。

  慕容念則皺著眉頭看那郎中跟在百里陌煦兩人身後走了出去,輕嘆了一聲,走到床前,喚了一聲,「煥兒!」

  「哥哥,大鳴,我沒事,讓我靜一靜!」慕容煥沒有回頭,只是安靜地躺在那裡,無聲地淌著淚。

  慕容念坐下來,拉過佑容,心裡突然亂成一團。他真的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原本以為一切只是個誤會罷了,可北冥有魚竟然有了身孕,這實在太突然了。百里陌煦真的會背叛煥兒?

  相比慕容念的沮喪和失望,蘇怡鳴更多的是感到氣憤,替慕容煥感到不值,他甚至有狠狠修理百里陌煦一頓的想法。哪怕自己打不過他,也一定要揍他,得到這麼好的女人卻不懂珍惜,百里陌煦簡直就是在作死!

  兩人就這麼守在慕容煥的床榻前,一時找不到什麼話來安慰慕容煥。蘇怡鳴在心裡琢磨自己要如何帶她走,而慕容念則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讓蘇怡鳴帶她走。佑容巴巴地看著娘親側著的後背,只覺得娘親身上散發出無盡的哀傷,弄得他也好想哭。

  「念太子,蘇皇,讓本王和煥煥單獨說會兒話,可以麼?」不多時,百里陌煦去而復返,他站在內室的中央,抬頭看向床榻邊的兩人。

  蘇怡鳴皺了皺眉,剛要反對,慕容念卻站起身來,拉了一下他的衣衫,隨即看向百里陌煦,「煦王爺,本太子也希望你和煥兒好好談談。你們是夫妻,有什麼事情本就該坦誠布公,說清楚了也好做個了斷。」

  蘇怡鳴還要說什麼,慕容念卻看著他,用內力傳音,「蘇皇,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你確信你真的要這麼做?難道你真的認為這個時候將煥兒帶回高棉是明智之舉?難道你看不出她說要你帶她走,不過是傷心之餘脆弱的表現?她心裡明明愛的是百里陌煦,就算你如今帶走了她,她依然忘不了百里陌煦,你將她留在身邊,你們能幸福麼?不如讓煥兒自己做個決斷吧!只有她鐵了心跟著你走,她才會放下這裡的一切,和你重新開始!」


  蘇怡鳴一滯,猶豫了一下,緩緩站起身來。是啊,慕容念說得對,如果慕容煥不對百里陌煦死心,就算自己把她帶走又如何?她當初不是一逃就接近三年麼,可是,因為放不下,最終她還是回到了百里陌煦的身邊。自己僅僅帶走她的人是不行的,只有得到她的心才能真正得到她,而得到她的心,前提自然是她先對百里陌煦徹底死心。

  慕容念彎腰揉了揉佑容的頭,「佑容,走,陪舅舅對弈如何?」

  「不要,我要和娘親在一起!」佑容搖搖頭,將頭埋在床榻上,不肯離開。

  「佑容,舅舅讓小琴給你做葡萄羹可好?」慕容念溫和地看著這個懂事的孩子,「你最愛吃的葡萄羹!」

  「可是,我想要娘親做給我吃,娘親做的最好吃!」佑容抬起頭看著慕容煥的背影,眼裡突然掉出一串淚來,「娘親,你快點好起來,佑容會很乖的,佑容會一直陪著你,佑容再也不想要弟弟妹妹了,佑容誰也不要,佑容永遠陪著你!」

  「佑容!」慕容煥心裡一酸,雖然沒有轉過身來,說話間已經帶了濃濃的鼻音,「娘親沒事,真的!聽舅舅的話,去吃葡萄羹吧。娘親以後每日都做你愛吃的東西給你吃,好不好?!」

  「佑容,蘇叔叔抱你出去吧!」蘇怡鳴鼻子一酸,將佑容抱起來。

  「娘親,佑容等下來陪你。」佑容咬咬嘴唇,頭趴在蘇怡鳴的肩膀上,烏黑的眼珠轉動著,滾落一地的淚水。

  內室的門輕輕關上,百里陌煦走上前來坐在床邊,將慕容煥的身子扳過來看著她臉上的淚痕,伸手握住她的手,「煥煥,對不起。」

  慕容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百里陌煦哪裡會給她這個機會,他緊緊握著,就像握住彼此的生命一樣,絕不放手。

  「煥煥,我知道你不願意見我,也不想聽我說話,可是,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麼?我真的……」

  說話間,百里陌煦猛然注意到慕容煥死死拽著的一角衣袖隱隱透著一絲紅色,他趁慕容煥沒有防備,一把拉起那衣袖,竟發現她握在手裡的那一團染著鮮血,想必是剛才蘇怡鳴起身去為北冥有魚診脈時,她捂著嘴咳出的血漬。

  「煥煥……」百里陌煦看著手中染血的衣袖,心一下擰成了一團抽搐個不停,又像有千萬根銀針同時刺了上去,疼得無法呼吸。如果不是自己,她怎麼可能一日之內數次咳血?這是自己發誓要用生命護衛的女人啊,偏偏自己屢屢傷她。

  「王爺,你和她在一起有多久了?從回到王府便在一起了?還是臣妾有孕之後?」慕容煥輕輕將衣袖從百里陌煦手中拉走,打斷了百里陌煦的話,睜眼看著他,靜靜地看著他,眼裡無悲無喜,看不出任何情緒。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冷靜,沒有一絲情緒起伏,她此刻面對近在咫尺的百里陌煦,反倒沒有嘔吐。

  「煥煥,我……」沒想到慕容煥會這麼問,百里陌煦明顯愣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懊惱和慌亂,「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好不好?!」

  「王爺,請你回答我,你和北冥有魚在一起多長時間了?」慕容煥依然重複著剛才那個問題,「難不成你想告訴臣妾,你今兒個是第一次碰她?!還是你想告訴臣妾,那個孩子是隨風的?!」

  「煥煥,我,我記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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