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內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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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章 內訌

  咚咚咚~~

  洪亮的撤退鼓聲傳遍了整個葛魯斯戰場。

  所有的佛雷家族士兵在聽到鼓聲後,便拼命朝己方陣地方向逃命。

  而那些剛好在攻城塔或者攻城梯上的佛雷家族士兵,直接變得進退兩難。

  不過他們在稍稍猶豫之後,明知道他們背身撤退生還的機率比較小,可本能還是驅使他們轉身逃跑。

  而葛魯斯城牆上的守城弓箭手們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直接痛打落水狗,不斷的收割著逃命的佛雷家族士兵和攻城平民的生命。

  不一會,小部分倒霉的佛雷家族士兵全部在逃跑中倒在城牆下。

  而其他大部分的佛雷家族士兵,都趁機已經退出弓箭手的攻擊範圍之外。

  至於說那些已經登上葛魯斯城牆頂端的佛雷家族士兵,直接被當成了棄子。

  他們可沒有誓死戰鬥倒地的心氣,稍一思考便紛紛丟下手上的武器,跪地大喊饒命。

  喔!!!

  左側城牆上,格里看著在自己指揮下,成功將敵方大軍擊退。

  他滿臉激動的高舉起手中染血的長劍,發出標誌著勝利的呼喊聲。

  在自己指揮官的帶動下,左側城牆上的近千名守城士兵齊齊發出勝利的吼叫,然後另外兩段的幾千名跟著響應。

  葛魯斯的城牆上下全是各種悽慘的屍體殘肢,所有的攻城塔、攻城梯被廢棄在城牆之下。

  西面城牆前的那架輪式攻城錘上的碧綠野火已經熄滅。

  而被燃燒殆盡的輪式攻城錘,只剩下一堆黑灰在不斷冒著黑煙。

  此時,城牆上勝利者的呼喊聲與城牆下無數屍體的沉默形成強烈的對比。

  葛魯斯守衛們悍不畏死的守住了自己的城池,他們應該享受這份勝利這份喜悅。

  但這只是一場小小的勝利而已,畢竟整個爭議之地大多數區域都已經淪陷。

  總體來看,依然是這群維斯特洛的異邦人占據優勢。

  不過,相比於數千名正歡喜雀躍的普通士兵而言。

  格里既有獲得勝利的喜悅,又有針對臨陣脫逃的維勒的惱怒。

  交代了麾下士兵將城牆上的戰俘收押後,格里便帶著自己的親衛走下了葛魯斯的城牆。

  一來到葛魯斯內部校場,他遠遠便看到正在跟貝奧羅大人說著什麼的維勒。

  如果說格里之前是因為沒有關乎切身利益,所以不想與維勒撕破臉皮。

  那今天對方這種臨陣脫逃的行為,已經是威脅到他、貝奧羅大人、以及葛魯斯全城人的生命。

  沒有什麼猶豫,格里怒氣沖沖的徑直走了過去,大聲怒罵道:「維勒,你這個該死的膽小鬼、雜碎、狗屎。

  你精銳臨陣脫逃,這差點害死我們所有人!」

  「我臨陣脫逃?

  格里,你的眼睛是瞎了嗎?看不到這枚箭頭?

  我是在中箭後便下來臨時進行醫治。

  原本打算隨便包紮之後便再度登上城牆繼續作戰,但沒想到剛好敵人就在這時候撤退了而已。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這才是敵人的第一次進攻。

  還遠不到搶功勞的時候!」

  格里的這番動靜自然是吸引了這片區域所有人的目光。

  維勒先是看了一眼貝奧羅,然後一邊用手指著綁著繃帶,還留著一枚折斷箭頭的左臂,一邊朗聲回答道。

  維勒這番話連消帶打,直接將自己臨陣脫逃的罪名給化解,並且還污衊格里現在是在搶功勞。

  「你個雜碎說什麼?我現在這是在功勞?

  很好,我那正好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搶功勞的!」

  鏘鏘鏘!

  被污衊的格里直接紅溫,朝著維勒大吼著並拔出了自己那把染血長劍。

  這兩人身後的親衛們見狀也立馬拔出武器,目光露出不善的盯著對方。

  內部校場頓時瀰漫著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幹什麼,幹什麼!


  格里,戰爭才剛剛結束,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之前一直默默站在旁邊的貝奧羅見兩邊竟然都拔出了武器。

  知道這絕對不是在開玩笑的他,立馬開口對格里質問道。

  「貝奧羅大人,維勒放棄自己應該駐守的左側城牆,臨陣脫逃。

  差點導致整個葛魯斯的防線失守。

  貝奧羅大人,我們應該以軍法處置他!」

  格里轉頭看向貝奧羅,大聲將說出自己的想法。

  維勒見到貝奧羅正在思考,似乎有點相信。

  他趕忙將自己中箭的左臂展示出來,有些委屈的大聲開口道。

  貝奧羅看了眼他滿是血跡的左臂,轉頭對格里說道:「格里,維勒受傷治療然後再度回來參加戰鬥,這不能算是無故逃跑。

  你這樣污衊他,有什麼證據嗎?」

  「我……」

  格里聞言頓時有些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這種事能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呢?

  格里的目光忽然聚焦在了維勒的左臂上。

  他眼珠一轉,直接開口問道:「維勒,你剛才說自己左臂受傷。

  那肯定對自己受傷時發生的事情都深深記在心裡吧?

  那麼,你手臂中的這枚箭矢到底是從城牆下面射上來的,還是從攻城塔射過來的呢?」

  「從哪射來的?城牆下……吧!」

  聽到格里的話後,維勒有些然後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維勒聞言,立馬用非常驚疑的語氣大聲說道:「那就奇怪了,敵人從城牆下方射擊上來的箭矢,必然是拋射。

  那麼它會呈斜角刺入身體之中。

  你左臂上的這支箭矢如此平整,應該攻城塔上平射而來的。」

  「對,對,就是攻城塔平射的,我可能是記錯了吧!」

  維勒聽到他的分析,連忙點頭,表示是自己記錯了。

  「嘿,如果是攻城塔平射的箭矢,那麼近的距離竟然沒將你左臂直接貫穿,而只是形成這樣一個傷口。

  我覺得,敵方這個弓箭手的力量,應該弱得連弓都拉不開吧!

  維勒,我覺得你這枚箭矢完全是被人徒手插進去的!」

  見維勒這樣的表現,格里冷笑一聲,直接將自己最終的判斷大聲說了出來。

  「傷口淺?那可能是因為前面有東西阻擋了吧!

  徒手插進去的?你想以這樣的方式是懷疑我自己偽造傷勢?」

  維勒哪還能不明白自己被格里套了話,他有些惱羞成怒的高聲喝道

  「我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好了,好了!今天是我們勝利了,都回去休息一會,晚上開慶功會,大家喝個痛快!」

  貝奧羅似乎是已經明白了什麼,他趁機開口和稀泥,試圖轉移話題道。

  「不行,偽造中箭逃跑的不罰,浴血奪回城牆的不賞。

  如果能讓大家心服?我們還怎麼能痛快的喝酒?」

  如果是其他事情,格里絕對會給發話的貝奧羅面子。    但今天這件關乎所有人生命的事情絕對不行。

  既然自家的貝奧羅大人依然想和稀泥,格里索性直接撕破臉皮。

  「格里,你說的這些也只是猜測,不算實證。

  如果我就憑你幾句話便懲罰維勒,相信大家也不會心服吧?」

  但正當貝奧羅和稀泥的時候,旁邊有一名之前便負責防守左側城牆的士兵開口說話了。

  「貝奧羅大人,我……我看到維勒大人自己將箭矢插入左臂。

  那枚箭矢本來射中他的一名親衛,那具親衛的屍體還在城牆上,可以對比下箭矢的痕跡。」

  「維勒,他說的是真的嗎?」

  貝奧羅聞言,轉頭對維勒詢問道。

  「我……」

  「唉,你太讓我失望了!」

  見他語塞的模樣,貝奧羅搖搖頭嘆息一聲,然後朗聲說道,


  「維勒偽造傷勢,臨陣無故逃跑,來人,將他押入地牢等待審判!」

  「貝奧羅大人,英明!」

  「貝奧羅大人,萬歲!」

  聽到貝奧羅的話,所有在場士兵們臉上露出笑容,齊齊高呼起來。

  當然,維勒面色鐵青,眼光流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隨後便有幾名士兵上前來押送著他,前往葛魯斯的地牢之中。

  當他被關入地牢的一間環境較好的牢房後,他忽然叫住了正欲離開的幾名士兵。

  「諸位兄弟,我身上剛好還帶著一些錢財。

  就算是我請你們喝酒了。

  可以幫我給我弟弟帶幾句話嗎?」

  維勒的話頓時讓那幾名士兵面面相覷。

  雖然他現在雖然被押入地牢,但之前積威已久,而且貝奧羅大人一直對他非常信重。

  看了一眼維勒的錢袋,這幾名士兵在商議過後接了過來。

  在他們看來反正就只是傳幾句話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夜色漸漸降臨,葛魯斯的城堡內載歌載舞,正熱熱鬧鬧的開著慶功會。

  乒桌球乓!

  安靜坐在地牢牢房內的維勒忽然聽到一陣動靜,直接從冰冷的地上站了起來。

  不一會兒,十多名穿著黑色連帽長袍的不明人士,壓著一名看守地牢的士兵走了過來。

  啪嗒!

  在長劍架頸的威脅下,這名士兵非常順從的便給維勒打開了牢門。

  撕拉!

  為首的黑衣人一劍將看守士兵割喉殺死,然後衝到維勒的面前低聲說道:「大哥,真的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嗯,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年為了撈錢得罪了多少人。

  雖然我這次看起來只是被暫時關押,但已經說明貝奧羅大人對我的信任程度已經下降了許多。

  那些仇人們自然想明白這點,他們現在估計都已經在組織搬到我的同盟了!」

  維勒點點頭,然後開口給自己的解釋道。

  「那我們快點,今天正好在開慶功宴,我們趕緊離開這坐城市!」

  「嘿嘿,我叫你們來可不光是為了逃跑。

  而是準備干一票大的!」

  看著自家那猴急猴急的弟弟,維勒微笑著開口調笑道。

  當月亮升到天空正中央時,在葛魯斯西城門處的值守士兵們忽然看到幾家馬車朝著自己方向緩緩駛來。

  嗯?這些馬車是幹什麼的?

  給我們送來宴會大廳中的美食和美酒嗎?

  正當這群值守士兵們浮想聯翩時,他們突然發現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只見在距離西城門還有十幾米遠時,那些駕駛馬車的車夫便從忽然從袖口裡取出一把短匕。

  然後二話不說便猛地插入拉車馬匹的厚實屁股之中。

  咴兒~~

  吃疼的拉車馬匹發出一聲悲鳴,發瘋似的朝著正前方的西城門衝去。

  而那幾名馬車車夫則在這時候從馬車上一躍而下,並在地面上翻滾好幾圈卸力。

  如果現在是在電影當中,那麼一定會有個馬車中的視角。

  因為現在正奔騰的的那幾輛疾馳馬車車廂內,存儲著一個個密封的橡木酒桶。

  而在其中靠近車廂大門處的一個橡木酒桶被橫向放倒,一股手指粗細的碧綠液體正在馬匹奔跑之下不斷的流淌到地面。

  提前等在西城門附近陰影中的維勒見狀,直接讓自己的弟弟點燃一枚包裹著油布的箭矢。

  然後他在射出這枚火箭之前,嘴裡喃喃說道:「格里那傢伙說我膽小。哼,殊不知我追求的只是利益而已。

  現在,讓我看看你能不能給我帶來巨大的利益!」

  話一說完,維勒接過燃燒著的火箭,對著馬車跑過後留在地面的那道很顯眼的綠色痕跡上。

  嚯!

  這綠色液體見火便燃,一道碧綠的火焰燃起猶如一條蜿蜒前進的毒蛇般,追著那架即將到達西城門的幾輛馬車極速而去。


  轟隆!

  當這條碧綠火蛇順著地面綠色痕跡追上馬車時,劇烈的爆炸產生了。

  一朵在夜晚裡亮得猶如星辰般的碧綠蘑菇雲在西城門騰起,爆炸衝擊波瞬間便被炸得粉身碎骨的馬車為中心朝著四周極速擴散。

  而那些首當其衝,一直在西城門處堅守的守軍就慘了。

  只見他們的血肉和全身大部分骨骼,在極短的時間內便融化在溫度極高的綠色火焰中。

  這種碧綠火焰自然便是野火油膏了。

  之前便是維勒帶人前往拉納克島,為里斯和瓦蘭提斯聯軍收取野火油膏。

  在他的手上,便是一個銅板經過也要留下一半。

  所以這些野火油膏都是維勒每次截留下來,現在正好用上。

  整個葛魯斯都在這劇烈的爆炸聲吵醒了,當然也包括駐守城外的佛雷家族大軍。

  此刻西城門那剛抵擋成千上萬名攻城平民的厚實大門,先是被炸得四分五裂,然後被碧綠火焰燒得只剩灰燼。

  至此,葛魯斯失去了自己引以為傲的屏障優勢!

  說來也諷刺,今天白日裡成千上萬人都攻不下這座城池。

  但僅僅只是因為一場內訌,堅固的葛魯斯就這樣城門大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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