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我還是瞎編個故事給你們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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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0章 我還是瞎編個故事給你們聽吧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4月初。

  雖然距離清明還有兩天的時間,但德州地區市縣的那些企業,卻已經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日子不好過。

  無它。

  實在是DZ市城產基金公司這段時間的動作太大了。

  3月中旬,突擊審計了包括14家受過城產基金幫扶資金的大型企業,然後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沖抵、剝離了63項不良資產;

  本來以為這是某個姓楊的傢伙在跟人隔空過招,亮亮獠牙也就完事了,反正這種事很常見,被拿來祭天的那14家單位,只能說他們倒霉。

  原本以為事情就此會告一段落,結果到了3月下旬的時候,也不知道楊默發了什麼瘋,又再度突擊審計了一批參與到了輕重工業品交換計劃中的企業。

  雖然這次被突擊審計的企業里,只有2家勉強算得上市屬重點企業,其餘的都是中型企業,甚至還有幾家小型企業,但架不住這批被突擊審計的企業數量多啊,足足有31家之多,計劃剝離的不良資產數量高達118個,波及在崗工人人數更是超過了5000人!

  這一下把所有人給整不會了,你楊大官人朝第一批企業下手的時候,市裡面不是捏著鼻子認了麼?

  你都贏了一局了,怎麼還來!?

  不過雖然看不懂楊默的做法,但是隨著第二批企業被突擊審計,還是引起了巨大的恐慌。

  常規意義上的地方企業們雖然沒有資格參與神仙打架,但卻絕對沒有人願意成為那條被殃及的池魚。

  更糟糕的是,隨著第二批企業進入了剝離資產的重組談判環節,一個非官方途徑的消息傳了出來……城產基金公司這次的胃口很大,第三批突擊審計的企業名單正在勾劃中。

  這一下,所有人徹底坐不住了,恐慌情緒瞬間達到了極點。

  你城產基金公司給的扶持金是很豐厚;在金倉預先兌付的模式下,那個輕重工業品交換計劃是能一下子把經營狀況不好的企業從鬼門關上救回來。

  可企業是企業,個人是個人啊!

  你給廠子續了一口命,這個我們感激不盡,也樂意聽從你們所謂的經營指導;

  可挨個挨個點名,開始突擊審計,那誰受得了?

  被你們這麼一查帳,雖然企業的主營業務還是好好的,可我們這些當廠長的就要被紀檢部門請去喝茶了啊!

  正當這些一日三驚的廠長們打算召開職工大會,忍痛將廠子從輕重工業品交換計劃里摘出去,以免給城產基金公司突擊審計的理由時……

  城產基金公司忽然廣發英雄帖,而楊默也親身出現在了葉濤主持的,某個有著超過三百家企業參加的產業升級工作座談會上。

  雖然這個會議是大談特談環保對於企業可持續性發展的重要性,並且還把歐洲那邊鬧得沸沸揚揚的限塑令和環保政策說事,甚至還一臉沉痛地列舉了一樁樁這些年因為隨意排污而對附近居民健康造成的危害實例。

  但大傢伙總算聽出來了,這位身後站著楊默的葉常務,這是打算扶持環保設備製造產業,然後通過讓大家強上排污設備的形式,打造這個產業的基本盤。

  而楊默後續的發言,也證實了這次的動作根本沒有那麼簡單,不管是倡議一眾企業聯名起草行業排污自律協議,還是倡議成立排污監測機構,都無一不在表明,楊默這是打算給各家企業的脖子上套上一條繩,然後把環保做成剛需。

  雖然主動給自己的脖子上套上一根繩子並不好受,但這比被人家直接突擊審計,然後送到紀檢部門裡喝茶強得多。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脫離輕重工業品交換計劃,如此一來,城產基金公司那邊對你就沒有財務審計權,也不用擔心被忽然敲門請去喝茶了……但這也意味著伱的企業產品沒有了銷售渠道,除非你是天降猛男,否則大概率會進入一個等死的階段,然後身為廠長的你只能等待著被重組,在職工們鄙夷且幸災樂禍的眼神中黯然下台。

  於是乎,在楊默隱晦的暗示中,驚覺自己已經處於一種「要麼找死,要麼等死」的處境中的一眾企業,在反覆衡量了各種得失後,最終還是紛紛站起來表態,贊同了楊默的一系列倡議。

  好死不如爛活著,只要楊默別再玩突擊審計了,自家單位多掏點錢上幾套排污設備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畢竟人家是自己的財神爺嘛,權當是上貢了。


  至於說自家脖子上的那根繩子會不會在未來某一天忽然勒緊……

  拜託,大家都不是傻子,只要你以後有眼力勁點,那根繩子哪裡會那麼輕易地勒下來?

  再說了,到時候自己還在不在如今的這個位置上還兩說呢,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未來發生了什麼突然變故,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嘛!

  總之,短短三個小時不到的一場會,讓葉濤這位已然沉寂了近三個月之久的常務一下子再度變得份量沉甸甸了起來,大家看向他的眼神里,也多了一絲闊別已久的敬畏。

  而站在葉濤身後的那個男人,赤果果地向眾人告示了自己「可以成為那個漫天撒錢的冤大頭財神爺,也可以成為勾勾小指頭就要你小命活閻王」的猙獰面孔後,本應被後續一系列事情忙的不可開交的他,卻在數天後,悠哉哉地拎著自己的魚竿跑到了南運河的某段上釣魚去了。

  ………………

  「我算是服你這隻猴崽子了,整天上躥下跳的,就沒有一日安生,這才短短半年不到,就又整出那麼大的么蛾子出來……既然那麼能折騰,要不你乾脆調到我身邊來得了!!」

  聽到安保人員通報楊默出現,一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子放下魚竿,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扭過身子。

  楊默一臉的害羞與拘謹,一邊靠了過來,一邊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哎呀,你說那幫子人也是,告狀就告狀唄,大不了我跟他們去省里理論一番,結果卻驚擾到了您老人家,還讓趙老您為這點小事專門走一遭……小子慚愧!慚愧!」

  趙老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這個當下看上去宛如乖乖仔的小後生:「哼!小事?這可不是小事吶!2家省屬企業,14家市屬重點企業,以及數十家規模以上的企業連續被查,而且全都查出了鐵證……小楊,你知道這事在組織上引起了多大的衝擊麼!?」

  說完,趙老斜了他一眼:「這還只是德州,你也只是一個城產基金公司的總經理,要是把範圍擴大到全省,要是你是紀檢部門的幹部,那不得把天都捅個窟窿出來!?」

  「哼,你知道那些南方媒體是怎麼評論這件事的麼!?」

  楊默自然知道趙老的敲打之意,當下又是羞澀地搓了搓手:「哎呀呀,趙老,哪有您說的那麼嚴重?」

  「什麼捅破天不捅破天的,正視問題、解決問題、防範問題,歷來是組織上提倡的工作方式嘛,這世界上哪有真正的完美無缺?」

  「再說了,那些單位出的簍子,大部分都是因為歷史客觀環境下造就的財務不規範嘛,雖然有錯,但卻也可以理解,大部分都是屬於非戰之罪……就算是歐美那些知名大公司,當初在這個階段的時候,也不見得比那些單位做的更強不是?」

  說完,楊默舔著個臉,把隨身帶過來的小馬扎擺好,一屁股坐了下去。

  趙老見狀,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然後指了指身旁坐著的一名年近五十的壯年人:「介紹一下,小高……小楊,還不趕緊打招呼?」

  楊默一聽,連忙又從馬紮上站了起來,然後伸出雙手:「原來是高哥啊,鄙人楊默,剛才怠慢了,莫怪!莫怪!」

  趙老沒介紹這人的真實身份,眼下又不是什么正式場合,所以楊默乾脆用上了高哥這種私人稱呼。

  不過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但能夠有資格跟趙老坐在一起釣魚,並且讓趙老主動介紹,那身份是絕對低不了的。

  姓高的壯年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位在趙老面前如同子侄般跳脫無比的年輕人,溫和地笑了笑,然後伸出手來跟楊默握了握手。

  省里都在盛傳趙老有意要栽培這個年輕人,甚至有把他調到行政系統里進一步發展的意思,原本他以為這應該是捕風捉影的事情,然如今看來……

  真實情況可能比傳言還要精彩一些哦。

  想到這,高慶峰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哈哈一笑:「看來外界傳言不實嘛,都說楊總恃才自傲,獨敏於行,就連老蒯和老李他們都碰了一個軟釘子……如今看來,楊總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嘛!」

  這番聽著前後有些不搭,仿佛是分做了三段的話,卻是笑著對著趙老說的。

  老蒯?

  自己所接觸過的人裡面,只有一個姓蒯的,莫不成是……蒯華?

  老李……

  嗯,應該就是當初跟著蒯華一起下來的李博囉?

  意思是這姓高的傢伙,是省里的,而且至少跟蒯華他們是同一個級別的囉?


  聽到高慶峰隱晦地自報家門,楊默心裡一驚。

  別看當初城產基金公司「年終工作會」時,楊默和張文順一等人把蒯華和李博堵的啞口無言,但那是因為城產基金公司性質特殊,屬於半個組織直屬部門,外加張文順等人拿出來的數據和評估邏輯嚴謹無比罷了。

  這並不意味著蒯華和李博是兩隻無足輕重的小卡拉米了……能夠讓尤亞坤這位副班長乖乖作陪,並且起了告狀的心思,這級別和份量能輕了才怪!

  而這姓高的傢伙能夠跟趙老同行,甚至有可能比蒯華和李博還要高上半級,這其中的意味……

  難道德州這邊針對那些企業的連續突擊審計,影響真的有那麼大?

  這邊還在琢磨著,那邊趙老卻是哈哈一笑:「小高你是從哪兒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言的?小楊去年好歹也給我當了幾天的導遊,這小伙子雖然有時候不喜歡說話,但那是內向怕生罷了,怎麼傳著傳著就變成恃才傲物了?」

  高慶峰聞言,饒是他的養氣功夫極為到位,嘴角卻也忍不住抽動了幾下。

  內向?

  怕生?

  趙老,您……確定?

  趙老見狀,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而是扭過頭來,將自己面前剩下的半罐酒米丟給了楊默,卻是臉色一板:「小楊,你這次一口氣突擊審計幾十家省市重點單位,造成的影響極為惡劣,也讓組織上非常被動……我告訴你,你小子今天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你這板子是挨定了!」

  說著,鼻孔往天一朝:「仗著組織上的看重和信任,不顧社會影響地肆意妄為……你小子反了天你!」

  高慶峰的眼角又是忍不住跳了跳。

  趙老啊,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明白人,您何必鬧這一出?

  組織上真要是打算打楊默的板子,那來的就不是您老人家,而是專項調查小組了;今天見面的地點,也不會是在這南運河畔,而是城產基金公司的辦公室了。

  不過話說回來,您老人家還真是看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啊,這其中的回護之意,只怕是瞎子都看得出來吧?

  想到這裡,高慶峰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眼神,旋即用一種體系里常見的溫和表情看向楊默,輕聲問道:「楊總,從過往來看,你雖然一直表現的不太好打交道,但卻是一個很注意分寸的人,往日的種種,也很注意社會影響和是國有企業一系的形象,所以能不能給我說說……你這次怎麼會一口氣朝著那麼多家兄弟企業開刀?」

  聽到高慶峰的問話,楊默心裡一陣訝異。

  意思是今天這個姓高的傢伙才是主角,趙老只是陪同?

  這隻怕是有點倒反天罡吧?

  想到這,楊默的眼神忍不住向趙老瞟去。

  發現這貨在看自己,趙老眼睛一瞪:「看我幹什麼,小高問你話呢!怎麼想的照實了說就成,別想著在那偷奸耍滑……就你小子那點修行,想要關公面前耍大刀,那不找死麼!」

  楊默聽懂了趙老的暗示,很有些感激地笑了笑。

  他不太明白老一輩的想法,也不太明白為什麼僅僅只是之前接觸過幾天的趙老會對自己這麼回護,甚至不吝在高慶峰面前毫無遮掩的表現出來……畢竟一個可能令人詫異的事實是,趙老並不是主抓經濟的領導,不管是城產基金公司、大華公司,東營指揮部,還是鑽探公司,跟他都沒有什麼直接意義上的歸屬和關聯。

  但這並不妨礙他心裡生出一絲暖意,沒有在體制里待過的人,是很難理解一個並不是你這個體系里的領導明目張胆地出面回護你,是需要擔上多麼麻煩的一系列因果的。

  想到這,楊默瞥了瞥一直注視著自己的高慶峰,卻是微微把頭扭過來,露出一個子侄輩般的委屈表情,定定地看著趙老:「趙老,看您這話說的……我哪敢在您面前偷奸耍滑啊!」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是你想聽真話的話,那我鐵定不能有任何隱瞞;但是其餘人嘛……

  呵呵。

  雖然一個處級幹部當著兩名大佬的面說出這話著實有些大不敬,但這話由楊默說出來,認真來講卻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首先,楊默是央企幹部,不是行政一線的,因此從法理來講完全可以不理會高慶峰的要求……哪怕高慶峰可能是省裡面的主要幹部之一。

  其次,城產基金公司的大基金業務從某種意義上是組織直管的實驗性項目,那幾十家被突擊審計的企業要麼是拿了城產基金的扶持款,要麼是參與到城產基金主導的輕重工業品交換計劃中來,哪怕你再狡辯,這些企業介入到了大基金的相關業務體系里去了卻是個不爭的事實,因此這次的突擊審計和不良資產剝離,自然也應當算作是大基金業務的相關範疇……既然是組織直管的實驗性項目,卻是未必需要向省里交代的,除非你能拿出組織上的正式文件來。


  總之一句話,兩套不同的系統之間固然可以出於各種考慮和因果糾纏互相給面子,然後你好我好打攪好;但你真的不想給這個面子的話,人家卻也拿你沒轍。

  趙老瞅了瞅高慶峰臉上一閃而過的些許僵硬,意味難明地哼了一聲:「看來小高說你恃才傲物,還真的沒說錯,小小年紀就一身爛毛病,以後有的你受的!」

  「哼,不敢在老頭子面前有所隱瞞?看把你矯情的……人家問你話呢,你老實回答就成!」

  楊默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應該是告狀的人太多,組織上給省里傳達了指示,讓省里過來了解了解情況,但高慶峰考慮到趙老對自己的態度,因此沒有一上來就走正式程序,而是先私下裡過來接觸接觸……能成為大佬的都是人精,察覺出組織上並不怎麼想打楊默的板子後,高慶峰自然不願意一上來就把局勢搞的那麼僵。

  察覺到這一點,楊默先是朝著高慶峰露出一個純真無害的笑臉,然後攤著手對趙老聳了聳肩:「趙老,您讓我怎麼回答……這不明擺著的事麼?」

  「要想讓德州的各門類產業迅速開啟升級之路;」

  「要想讓DZ市今年的各項指標都達到地級市的起碼標準;」

  「要想在德州摸索出一套符合北方、最起碼是符合中原地區的經濟和文化生態循環運行邏輯出來,那就必須要注入足夠的初始撬動力!」

  「就德州這點基礎,就城產基金公司的那三瓜兩棗,就眼下這誰也說不準的未來風向,我不趕緊在所剩不多的窗口期內從那些得過且過的企業身上剝離點還算有些殘餘價值的餿肉出來,怎麼去撬動下一步的計劃?」

  說著,楊默臉上全是委屈:「有些事情能說不能做,有些事情卻能做不能說……趙老,您讓我把一些話擺到檯面上來說,那不是等於要了小子的命麼?」

  趙老和高慶峰對視一眼,眼裡閃過一絲驚駭。

  楊默的前幾句話沒什麼問題,但最後兩句話卻很敏感,職級遠遠不是一個小處級幹部可以比擬的他們,自然知道楊默話里的暗示。

  即便是已經高看一眼了,

  但這個小傢伙……

  洞見性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敏銳啊!

  微一沉吟,趙老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表情卻有些認真了起來:「在德州摸索出一套符合北方、最起碼是符合中原地區的經濟和文化生態循環運行模式出來?」

  「好大的口氣!」

  「說說看,你小子打算怎麼個摸索法?」

  接過趙老遞過來的綠盒熊貓,楊默先是暗自舒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卻是一下子苦了起來:「趙老,我說的是摸索出一套可能適合德州乃至中原地區的經濟運行邏輯出來,而不是【模式】……採用何種的模式這種事自有您這樣的大人物操勞,或者是由那些智囊團來設計,我一個小處級幹部哪裡有這個膽量妄議這種話題啊!」

  嘗試著跑通邏輯,可以是實驗型項目承擔的責任,或者是跑出來的樣本;

  但「模式」,尤其是大面積應用的模式,卻是需要各界各方,尤其是行政系統的公權介入;

  兩者之間的區別巨大,這兩個詞如果是民間商界人士在亂用,那沒什麼問題;但如果是體系內的人混淆不清的話,那是要惹大麻煩的。

  趙老看著這貨這麼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忍不住冷哼一聲。

  臭小子,給我在這裝什麼裝,你這混球這一年多來扯著虎皮拉大旗的事情少幹了?

  我看德州這邊的主管單位也沒有你小子這麼敢折騰嘛!

  聽到趙老有些不滿地冷哼聲,楊默臉上的表情更苦。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隨著海灣戰爭的告一段落,始終沒有真正消停過的大爭論再度激烈了起來;就如同他說的,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擺在檯面上來說,一旦說出來,難說立馬就會捲入到這場大爭論中。

  想了想後,楊默嘆了口氣,然後如同一個吝嗇鬼般的將手上的香菸別到耳朵上:「趙老,我就是個沒什麼經驗和文化的小幹部,你讓我談那些理論啊什麼的,我是講不出來的;」

  「不過……」

  「最近這半年以來,跑德州這邊來撒歡的知識分子越來越多,其中很有些一些是專門寫小說的,我這邊倒也聽到了幾個蠻有意思的瞎編故事……左右現在魚還沒上鉤,不知道趙老您願不願意花點時間聽聽這些文化人瞎扯出來的故事?」


  趙老斜著眼睛看了某隻小泥鰍一眼:「哦?」

  「文化人瞎編的故事?」

  「該不會是諸如《美麗新世界》這一類的瞎編故事吧?」

  但凡是看過這本書的,都知道趙老為什麼會這麼一副口氣。

  楊默額頭微微冒汗,卻是一咬牙:「是,卻也不是……這些文化人對於國家大事不怎麼感冒,但卻對脫富致貧這種事情很有興趣,因此編撰的這些故事內容倒也有點意思。」

  哦?

  只對脫貧致富感興趣?

  趙老深深地看了楊默一眼,然後不滿地哼了一聲,將手裡的魚線重新甩了出去:「也罷,左右現在還有時間,聽聽這些文化人是怎麼瞎扯的也好……小高,耐得住性子聽不?」

  高慶峰聞言,笑了起來:「趙老,瞧您說的,我年輕那會兒的時候,一有空就喜歡抱著各種小說躲在腳落里亂啃呢……既然有連楊總都感到有意思的小說橋段,那我自然也想好好聽聽。」

  楊默聞言,苦笑了一聲,沉吟稍許,終於還是將那個本來不怎麼想要分享出來的「小說橋段」娓娓道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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