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年前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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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7章 年前的小插曲

  二月十三。

  明天就是除夕,除了諸如默默百炒和默默百售這一類便民服務性項目之外,各家單位也終於放假了。

  不過與往年的鄉下熱鬧城裡稍顯冷清不同,今年的DZ市可謂是年味十足。

  而且……

  這股年味跟齊魯其餘地區截然不同,很有些天南地北混雜的感覺。

  「老龍頭上一對角(guó)哦~」

  「來到你家討蠟燭哦~」

  「你家的蠟燭還沒澆哦~」

  「來到你家討粑粑哦~」

  這是某些越來越整熱鬧不嫌事大的默默百炒的店長和員工組織的鬧春活動,大約是因為開放年夜飯經內部討論已經被確定下來變成保留節目,因此除夕夜要在DZ市里渡過的她們,毫不見外地把自己家鄉過年的習俗給搬了過來。

  而很明顯,這是一支來自銅仁地區員工組成的龍燈隊……雖然按照銅仁那邊的鄉下習俗,要大年初一才開始擺龍燈,但是深知齊魯這邊過年習俗的她們,才不會傻傻的到時候晃蕩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自討沒趣呢!

  不過說實話,這支由十幾人組成,每人舉著一截由秸稈紮成的龍身,龍身上又插著紅蠟燭的舞龍隊,完全顛覆了齊魯人對於舞龍的印象。

  尤其是這些平日裡威風凜凜的店長們一馬當先地舉著龍珠,逐家逐戶地敲開們,用著西南腔唱了一大段後,一堆舉著龍燈的人卻起鬨似地非要執著地向主人家討要一碗米、且只討要一碗米,這種奇特的風俗著實是讓第一次經歷這種陣仗的齊魯人新奇無比。

  因而,雖然這支龍燈隊伍僅有區區的十幾人,但一路尾隨跟著看熱鬧外加起鬨的齊魯本地人卻是足有近兩百人之多,中間還夾雜著他們變調到貴州人都聽不懂的銅仁腔,堪稱一道極具喜慶意味的風景線。

  當然,除了這支迥異於北方風格的龍燈隊之外,今天的市區里還活躍著其餘天南地北的元素。

  有一大群身穿戲服,帶著翅帽,畫著油彩妝,手拿著巾帕,邁著探戈似的步伐,隨著銅鑼和梆子手的號令不斷倆倆捉對斗歌的…………從口音來看,這應該是巴蜀某個地區的保留節目,就是不知道是哪個項目的職工自發組織的。

  有扛著收音機,唱著令人面紅耳赤的山歌,手挽手左三步,右四步,然後強拉著感興趣的路人入伙,將圈子越滾越大,直接把半條街都霸占掉了的男男女女…………這應該是滇南的職工和家屬在放縱自己,而且從膚色和口音來看,應該是楚雄那邊的。

  有踩著高蹺排隊行走,時不時地分隊捉對,然後危險係數極高地單腿翹起,彼此互相捉住高蹺腿,組成一個方形或者六邊形圖案……這應該是那些今年才從隔壁大量湧進來豫省老鄉,從對方還沒來得及化妝,僅僅披了身表演服就匆匆上陣的模樣來看,估計也是被那幾十支西南隊刺激到了,臨時起的意。

  當然,既然是過年,那自然少不了由市裡面組織的大型秧歌隊和抬閣。

  或許是因為今年被提為地級市的緣故,即便市裡面的預算緊張,但在這一塊卻依然十分捨得投入,足足組織了30多支秧歌隊以及4隊抬閣……這要是放在往年,絕對是萬眾矚目,只不過今年忽然湧出來的新奇東西著實有點多,因此即便抬閣上的小演員們個個都喜慶無比,秧歌隊裡的丑角們也在賣力滑稽逗樂,但風頭還是被硬生生壓了下去。

  ……………………

  「喂,當家的,別在那干瞅著了,搭把手啊!」

  穆大小姐有些艱難地將一大箱冰凍海鮮抬起了一半,發現自己根本抱不動後,這才嗔怨地叫喚了某人一聲。

  不知道這位大小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於自家男人的稱呼變得多樣化了起來,根據場景和心情的不同,從楊默到楊總,再到混球、壞人、哥哥、當家的,不一而足,甚至在某些私密時刻,還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矣的稱呼。

  楊默聞言,這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扭過頭來嘿嘿一笑:「當家的?這才四個小時不到就改呼了?」

  穆麗雅聞言,頓時一抹紅彩飛上了臉頰,威脅似地瞪了自家男人一眼,手腳卻變得有些綿軟了起來。

  她是昨天晚上回國的,兩人新婚未久,又是聚少離多,自然免不了一頓纏綿。

  說來也奇怪,明明自家男人是個疏於鍛鍊的死宅,但這個混球在有些時候卻體力好的驚人,虧得自己在愧疚之下還刻意迎逢,結果這個獸性大發的傢伙,卻足足把自己折騰了半個晚上…………再加上半個早上。


  雖然說每個女人見到自家喜歡的男人如此迷戀自己的身體都會感到驕傲,甚至還有種很弔詭的竊喜,但問題是,你也要受得了才成啊。

  所以無奈之下,面對著自家男人眼中久久消散不下去的綠光,穆大小組只能如同一隻小貓咪般的投降求饒。

  求饒嘛,那用上的稱呼自然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矣。

  楊默見她臉紅了,頓時哈哈一笑,深知自家女人薄臉皮的他也沒繼續調戲下去,而是蹲下身子來,合力將那箱死沉死沉的冰凍海鮮抬上了外形還算低調的桑塔納……這年頭,這種按箱賣的海鮮都是連著水一起凍成大冰塊的,重量著實不輕。

  「喂,楊默,剛才在看什麼呢?這也沒什麼好看的啊!」

  穆麗雅喘了幾口氣,然後甩了甩有些綿軟無力的小手,好奇地順著楊默剛才地視線看去。

  楊默聳了聳肩:「沒看啥,就只是覺得……濟南這邊的年味好淡!」

  嗯……

  沒錯,楊默和穆大小姐此刻並不在滿城喧囂的德州,而是在省城濟南。

  準確的說,是在濟南人民商場。

  沒辦法,雖然鑽探公司、大華公司、城產基金公司公司年底發的福利多的連一張車都裝不下,而且每樣都是精品,但某位明天就要跟著自家男人回家過年的新媳婦兒卻不想拎著這些在她看來毫無誠意的禮物去見公公婆婆,所以非要堅持跑到省城來挑選點稀罕貨。

  而此時的濟南赫赫有名的銀座商場還沒出現,相比歷史更悠久的大觀園、第一百貨和第二百貨,反倒是83年才建成的人民商場裡面的東西更齊全,更時髦一些。

  所以,沒有絲毫猶豫的,穆大小姐便帶著自家某個在她印象中從來沒有開過車的男人直接殺到了經四路東段。

  聽到楊默提起年味,穆大小姐瞅了瞅大街上密密麻麻的羽絨服,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城市裡面不都這樣麼,熱鬧,但卻沒什麼喜慶味。不過大家都是素不相識的路人,要想像村里那般逢人道喜,見面就拉上半天的倌,卻是實在有些為難人家了。」

  她大小便在東營那邊長大,對於城裡的這種半冷不熱的氛圍習以為常,反倒是對於之前幾次去到楊家村里感受到的同村之間毫無邊界感可言的自來熟很有些不太習慣。

  楊默聞言,點了點頭:「也是。」

  其實後世的城市更沒有年味,甚至許多城市到了春節時,大街上連人都見不到幾個,早上路過德州主城區,剛剛見識過那番放肆而隨意的熱鬧景象的他,剛才只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

  所以說完之後,楊默掃了掃已經滿滿當當的後備箱,笑眯眯地看著自家女人:「如今響螺也買了,電熱毯也拎了,小收音電視機也提了,就連南方和進口的水果也甩了好幾箱,咱們找個地方涮涮羊肉,然後順便看場電影吧!」

  兩人自從確定關係以來,便鮮少有普通少男少女般出來約會的機會,再加上兩人在德州那邊的知名度太高,因此到了濟南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楊默竟然起了找補過往浪漫情懷的心思……沒辦法,穆大小姐可是一直在為楊默還沒正兒八經追過自己的事情耿耿於懷。

  聽到「看電影」三個字,穆麗雅眼中泛起一絲歡喜,旋即卻是紅著臉瞪了他一眼。

  八九十年代的錄像廳固然是污穢不堪,電影院卻也沒好到哪裡去,尤其是那些位置偏僻的座位處,更是年輕男女自由奔放的纏綿聖地。

  這個混球,肯定沒安好心!

  穆大小姐想起這貨早上下床時眼中兀自沒有褪去的綠光,頓時有些不安起來。

  不過一想到濟南這邊沒人認識兩人,一種新奇的刺激感卻是從心底莫名地湧現出來。

  「還早著呢,急啥急?咱再去裡面逛一圈,咱爸的東西買的都差不多了,可咱媽的禮物還沒選好呢,等挑好了咱再過去看電影!」

  穆大小姐傲嬌地瞪了一眼這個壞蛋,然後挽著這貨的手拉扯著向商場裡走去。

  婆媳關係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就算你想使壞,那也得等我先把給自家婆婆的禮物選好了先。

  ……………………

  於是半個小時後,楊默瑟瑟發抖地站在商場門口,一臉鬱悶地看著地上那一堆各種口服液和鞋盒發呆。

  像人民商場這種地方,可是沒有後世超市必配的購物車,因此大包小包地拎著東西逛來逛去實在是一件遭罪無比的事情。

  偏偏穆大小姐在買完了各種保健品和衣服鞋子後,又一直糾結著到底要給自家婆婆配上一件什麼款式的圍巾和首飾,因此感覺到自己的手指頭馬上就要被拉斷的某人,只能華麗敗退,然後乖乖在門口冒著冷風等著自家媳婦出來。


  哎~

  果然,陪女人出來逛街,是一件耗費時間且考驗體力和毅力的苦活啊!

  哪怕是穆大小姐這樣的女人也不例外。

  丫丫的呸的,下次再有這種事,老子直接提前讓默默百售那邊給自己把東西選好,誰TMD再來陪著女人逛商場誰是傻叉!

  額……

  好像默默百售這邊目前不涉及進口商品的售賣,而且每個人的審美偏好不同,搞過來的東西也未必能入得了自家媳婦的法眼。

  那就……

  讓卓君月那個丫頭幫自己先挑一遍!

  反正這姑娘是自己的隨身秘書,幫這麼點忙也是情理之中的,這姑娘畢竟是江南出身,又是新聞學畢業,審美應該差不到哪兒去,讓她先幫著篩一遍,自家媳婦那邊應該總有幾樣是能看中的。

  正當某人暢想著自己該如何利用職權之便,幫著自己逃離苦海的時候,忽然一道身影停留在了身前。

  在遠離了自己熟悉的城市,已然開始放飛自我的楊默,正蹲在地上,宛如一個社會閒散人員似的痞著臉抽菸,察覺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停下來,頭也不抬,不耐煩地揮揮手:「不用打聽了……等人呢,不是賣東西的!」

  雖然如今的市場已經逐漸放開,但在人民商場這種地方,還是有些東西,尤其是進口的東西是需要有票才能買到,因此別看楊默只在商場門口待了十多分鐘,卻已經有好幾撥人過來指著地上的東西問價了……很明顯,人家是把他當成了小黃牛。

  聽到楊默開口,隨著一陣不太確定的舒氣聲,一個隱約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楊……總?」

  聽到有人認識自己,楊默愕然地抬起頭來,卻發現眼前站著一個似曾相識的姑娘。

  掃了掃對方手裡拎著的兩個袋子,又瞅了瞅對方羽絨服也遮掩不住的玲瓏曲線,以及臉上那薄施脂粉後越加精緻的面容。

  「你是……?」

  楊默在腦海里搜了半天,也沒想起這有些眼熟地年輕姑娘到底是誰。

  見到楊默在那搜腸刮肚,這位外表身材起碼也是逼近九十分的美女倒也沒有任何失落,反倒是放下了手裡的袋子,大大方方地伸出了右手:「楊總貴人多忘事,記不住我也是正常的……重新自我介紹一下,王馨,鑽探一公司電視台的記者兼主持人,一個多星期前還專門採訪您來著。」

  聽到對方的自我介紹,楊默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公司電視台的啊,我是說怎麼瞅著有些眼熟呢。

  至於採訪……

  好像是有這麼一檔子事。

  臨近春節,公司各主要領導都要給廣大職工送上祝福,自己雖然一年到頭也回不去幾趟,如今的鑽探公司起碼有七成以上的人都不知道自己長啥樣,但這該走的形式還是要走的,所以公司電視台直接派了一個主持人和兩個工作人員殺到了德州,請自己在攝像機前錄上一段祝福。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老王總授意的原因,又或者是公司電視台的人對自己這位鮮少露面,卻是公司除四套班子一把手外唯一一個的正處級幹部特別感興趣,因此在錄完祝福語後,竟然還想對自己進行其它方面的採訪。

  那時候忙得要死的楊默哪裡有這個閒工夫?

  於是當場就揮手讓他們滾蛋。

  自己當時說了些什麼話忘記了,只是依稀記得當時的場面有些尷尬,當初那個長得還挺漂亮的主持人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然後在某位隨身秘書客套而堅決的態度下忿忿不平的離開。

  原來……

  你就是那個主持人啊!

  嘖嘖~

  不好意思,卸了妝,真的沒認出你來!

  想到這裡,楊默打了個哈哈,伸出右手與對方輕輕一接觸便收了回來:「原來是王主持啊,實在不好意思,我這人有些臉盲,一下子沒記起來,莫怪,莫怪!」

  只要不是在工作中,楊默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因此態度跟之前的那次也是截然不同。

  再說了,各家單位里的破事一大堆,像公司電視台這種美女雲集的地方更是出了名的爛塘子。

  誰TMD知道眼前這姑娘是哪位公司高管圈中的金絲雀啊!

  雖然對於如今的楊默而言,整個公司里除了老王總之外,並沒有什麼需要特別在意的人;但誰也不想有事沒事就給自己多招惹一個沒必要的敵人。


  不就是和聲和氣地說幾句話麼,多大點事啊!

  不過或許是已經放了假的緣故,已經從工作狀態脫離出來的楊默在跟對方打招呼的同時,卻又不自覺地開始八卦起來。

  這姑娘是誰的金絲雀?

  老鄧?

  老唐?

  老田?

  還是XXX?

  總歸不能是老王總的吧?

  楊默腦子裡浮現的名字全是副總級及以上的。

  沒法子,這姑娘的模樣其實頗為出挑,雖然比穆大小姐稍遜一籌,但也僅僅只是稍遜一籌罷了,別說在公司電視台了,哪怕是放出去,也起碼是個二線明星水平。

  這個社會,看不見的等級無處不在,這種級別的漂亮姑娘,如果心甘情願地當金絲雀的話,一般的科室負責人還真沒這個資格。

  只不過王馨顯然是不知道楊默此刻的腦子裡是在想什麼的,見到楊默只是伸出手來跟自己一沾即退,當下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原本還在好奇楊總為什麼年紀不大,卻為何能成為公司自王總以下最有影響力的領導,今日看來,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如今這個社會,能像楊總這樣深具紳士風度的,越來越少了。」

  明明是楊默為了避嫌,外加對她沒什麼興趣,這姑娘卻硬生生地把它說成了紳士風度,還使了勁地往楊默取得地成就上去靠,由此可見,能在鑽探公司這種單位里當主持人的,果然都不是一般人。

  楊默聞言,只是輕輕笑了笑,朝著商場裡面望了望,發現自己家媳婦還沒出來,當下很隨意地岔開了話題:「王主持人,公司非生產一線的職工不是已經放假了?像伱們這些新進公司的員工更是提前兩天放假,你怎麼跑到濟南這邊來買年貨了?怎麼,公司沒幫你們買到火車票?」

  這姑娘的五官很秀氣,雖然身材挺高挑,骨架卻很小,因此一看就知道不是齊魯本地的……事實上,鑽探公司除了綜合辦和公安科的部分職工以外,也不會有本地人。

  而從這姑娘的面生程度來看,很顯然,對方是從二三公司分流過來,或者是跟卓君月一樣從高校里特招的,但不管是哪一種,只要不是一公司的原生職工,一般都有回家過年的訴求,因此以如今的火車時速,明天就是除夕了,今天還在齊魯的地頭上晃悠,實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王馨聞言,卻是捂嘴笑了起來:「公司里都在傳楊總你整天在忙大事,一般的文件根本沒資格遞到您面前,我原本還不太相信,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說著,這姑娘臉上露出一個俏皮的表情:「難道楊總你不知道,鑑於如今鐵路運輸線的春運現狀,出於安全考慮,公司不建議我們今年春節回家過年了麼?」

  春運現狀?

  不建議今年回家過年?

  楊默一愣,旋即想起國家今年開始對交通路線上的那些蟊賊逐漸加大的整頓力度,頓時明白了過來。

  公司這是擔心職工出意外,所以才給了這麼一條建議的。

  說是建議,但實際上在系統里待過的,都知道這玩意其實是有著一定的強制性的,雖然不聽「建議」的話,並不會對你做出任何處罰或者批評,但後續的員工評定,卻肯定有影響就是了。

  對於不熟,且沒有交集需求的人,楊默素來是沒有什麼口才可言的,尤其對方還是個沒打算招惹的漂亮姑娘,那就更加無話可說了。

  想了想,他只能沒話找話地問道:「王主持人,你是哪裡的人?」

  王馨又是笑了起來:「楊總,別老是主持人長主持人短地叫著,太正式了,我有些不習慣,叫我的名字王馨就好,或者叫我小王也成……我是成都的,楊總,你去過我們那裡沒有?」

  成都的?

  楊默眼皮子跳了跳,然後不動聲色地將身子往門口處移了移。

  「原來王主持人是成都啊……沒去過,我只知道巴蜀那邊有個綿陽,是公司挺看重的一個援投城市。」

  楊默恰如其分地微笑著,仿佛一個沒見過任何世面,全身心投入在工作上的土鱉。

  王馨聞言,先是一愣,眼珠子往商城裡面瞅了瞅,又瞧了瞧放在楊默面前的那堆東西,旋即花枝招展地笑了起來:「楊總,您這是跟穆科長一起過來置辦年貨吧?穆科長呢?還在裡面?」

  大華公司和城產基金公司的人稱呼穆大小姐為穆部長,而鑽探公司的人對於穆大小姐的稱呼卻是穆科長,這仿佛已經成了定例。

  楊默有些不太喜歡王馨眼中那股略帶些調侃的笑意;當下很乾脆的點了點頭:「沒錯,我是在等人……不過應該快出來了。」

  聽到楊默這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回答,以及那番近乎直白的送客暗示,王馨頓時有些傻眼。

  不過畢竟是主持人,王馨很快地調整好了心態,當下又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既然楊總嬌妻在側,為了不給您造成困擾,那我就走了,拜拜!」

  說完,擺了擺手,極為瀟灑地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忽然頓住,然後回過神來:「楊總,明年開春公司電視台有好多採訪任務,到時候如果冒昧打擾,您可要支持支持我們的工作,不能再像上次那樣,把人家直接趕出去哦!」

  說完,也不等楊默回話,就這麼拎著兩袋東西,蹬蹬瞪地扭身走了。

  看著對方那隱約有些熟悉地做派,楊默的眉毛忍不住皺了皺。

  這是……

  什麼情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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