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關家逆子大結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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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進入洛陽時,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

  他本疑惑,可隨行的文吏一五一十的將這些時日發生的事兒細緻的講述。

  也正是因此…

  諸葛亮方才知曉,天子在荊州。

  有傳言說,是天子在刻意迴避劉備,藉故出巡,待在荊州不回來了,為此,如今劉備正親赴荊州,親自去請——

  比起天下一統,這本是一樁很小的事兒。

  可對於諸葛亮而言,他立刻就察覺到此間的問題與敏感的地方所在,這位「一生漂零」、「孤苦無依」、「多災多難」的陛下,他還是有擔憂啊,他還是不願意再去做傀儡,生怕再做半生的傀儡。

  當然,這種事兒,解鈴還須繫鈴人,諸葛亮對主公劉備是放心的,無論是他的話術,還是他的立場,亦或是是他對漢室的堅定。

  追本溯源,他註定不是曹操,不是董卓,不是袁紹,更不是王莽!

  放眼整個歷史,他也是少有的,以「仁德」立國的英主!

  當然,除了劉備不在洛陽外,諸葛亮還正尋思著,關麟呢?怎生,他都到此洛陽了,他還是無法見到這位關麟麼?

  可接下來文吏的話,就讓諸葛亮瞭然。

  關麟也不在洛陽,他帶著張星彩赴江東去了。

  至於原因,竟是他的孩兒就要在江東誕生,這本沒什麼,年輕人衝動,四處留情,種下一粒種子,生根發芽,也是常有的事兒。

  又何況是關麟這樣身份、地位、功勳的年輕人。

  但是…讓諸葛亮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孩兒的母親竟是孫權的女兒——

  這不禁…讓諸葛亮對關麟更刮目相看了許多。

  滅其國,得其女,誕麟兒。

  這打法…精妙啊!

  在諸葛亮看來,原本以為關家五子關索…憑著自己的魅力俘獲蠻王之女,以此扭轉時局,就已經夠逆天了,可現在…關麟關雲旗,比之他這弟弟亦是不逞多讓啊!

  正直諸葛亮感慨之際。

  文吏的話再度傳出,「劉皇叔與關四公子雖然不在洛陽,但…整個天下的局勢卻已是穩定了。」

  唔…

  諸葛亮微微一頓,羽扇也停住了,他問道:「怎麼講?」

  文吏頓時變得很激動,「從巴蜀到洛陽,諸葛軍師這一路走來,整整兩個月…天下可謂是大變樣了。」

  一個開場白後,文吏手舞足蹈一般,「最近發生的,這第一件大事兒,就是曹彰在并州搞了個什麼會盟,把胡虜一股腦的給招來了,聽說有足足四十萬…可卻被咱們的關四公子聯合那曹操,以張遼張文遠為餌,一把火給把這些胡虜悉數焚滅,據說是一個都沒有逃回去,甚至…現在的邊陲都流傳著這麼一句話——塞外已無男兒!」

  噢…

  當聽到這一條消息時,諸葛亮是震驚的,倒不是…這一戰焚燒了多少胡狗,也不是這一戰使得塞外無男兒,而是…而是這文吏提到的,關四公子聯合曹操,以張文遠為餌。

  這…

  這才是最意味深長的。

  這邊,諸葛亮還沉浸在關麟與曹操、張遼的配合中。

  文吏的話還在繼續,且更加勁爆:「并州一戰後…謀取冀州,雲旗公子直接啟用了他在曹丕身邊的死間,一刀割下了曹丕的首級,連同關將軍率漢軍神兵天降,冀州鄴城一戰可謂是兵不血刃的歸降,其後…曹操的四公子曹植寫出十餘封勸降信發往整個幽州、青州、冀州…如今,青州、幽州、冀州所有州郡、所有縣城悉數歸降!就在昨日,關將軍發來信箋,北境已經徹底收復,魏字再不存續於北地,現在…可以說整個天下盡皆漢土——」

  興奮的語氣,手舞足蹈的動作…

  每一個詞都難掩這文吏心中的興奮與狂喜。

  這…

  如果說此前聽到并州四十萬胡虜盡焚,漠北無男兒,諸葛亮只是稍稍的驚詫。

  那麼。

  現在,諸葛亮竟突然生出一種匪夷所思的感覺來。

  乃至於,他不由得輕吟道:「死間?曹丕首級?曹植勸降?又是雲旗…這又是雲旗的傑作麼?」

  也就是這一聲吟出,恍然間…諸葛亮發現,他…他是來了這洛陽,可…可好像一切都結束了。


  不,準確的說,是因為雲旗,一切都結束了!

  也就是這時…

  文吏恍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張口,「差點忘記稟報諸葛軍師了,陛下已經封賞百官,諸葛軍師已被封為大漢丞相,從今往後…我們也當改口,稱諸葛丞相了。」

  說到這兒,文吏恭恭敬敬的退後一步,連帶著一干漢軍兵卒也紛紛後退,然後眾人一齊拱手。

  「拜見諸葛丞相——」

  丞相麼?

  諸葛亮的眸中帶著光…

  他從未想過會有一天成為大漢的丞相,去協助帝王管理整個帝國。

  這是他躬耕農田,從未想過的。

  但又好像…冥冥中有一種聲音,就是在敬告他,這丞相之位就好像是命中注定…非他莫屬!

  但終究…

  似乎…這大漢一統的上半場,什麼事兒都讓那關麟替他做了。

  打從心底里,諸葛亮是覺得,這丞相之位,他受之有愧呀——

  當然,大漢一統的上半場過後,還有下半場…

  一時間,諸葛亮想到了天子,想到了劉備,想到了曹操,想到了馬超,想到了關羽…

  很顯然,越是去想,他越是發現,這大漢的下半場,似乎一點也不輕鬆。

  …

  …

  荊州襄陽,漢江江畔。

  劉協手中的釣竿都因為太過緊張而掉落。

  他有些惶恐,又有些不知所措,「怎麼?這皇位朕讓給皇叔?皇叔也不要麼?還是說…三勸三讓?皇叔的意思是讓朕讓三次,他才肯接受?」

  使者若有所思的說,「或許劉皇叔真的不像那曹操、董卓之流,更不是李傕、郭汜這樣的豺狼、虎豹…他沒有覬覦之心,也沒有篡逆之念!」

  呼…

  聽到這話,劉協若有所思,可很快,他就連續的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當初曹操初迎朕時,也是如忠臣一般?你知道他能做到何種程度?他甚至把洛陽漢宮中朕用過的器物給朕收攏過來,就是為了讓朕寬心…為了討好朕!可後來呢?後來呢?他劍履上殿,他入朝不趨,他贊拜不名…他挾朕以令諸侯…朕,朕已經經歷過這樣的苦難太多次了,朕…朕真的不相信劉備會…會沒有覬覦之心,沒有篡逆之念?」

  這…

  使者沉吟了,倒是有忠漢的老臣沉默了許久,張口道:「或許,此前關四公子說的那種方法可行呢!那種方法…可使得陛下與皇叔得以共存,這符合…大漢的利益,也均符合陛下與皇叔的利益啊!也正因為這個,皇叔並不是三辭,而是真的…要放手這皇位。」

  聽得這話,劉協頓了一下,然後緩緩吟出,「君主立憲?君主立憲?君主…立憲?」

  一連三個重複的話語…

  劉協突然坐在地上,然後,歇斯底里的大笑,「若真那樣,至少這天下會永遠是大漢的,至少朕也可獲得自由…沒錯吧…朕說的沒錯吧?」

  是啊…

  劉協太渴望自由了!

  他被關在籠中幾十載,他渴望能夠不受約束的出遊,就比如現在…

  他想去荊州,就能去荊州。

  他想去司隸,就能回司隸!

  他害怕,害怕失去這一切啊!也害怕失去這得之不易的自由!

  也正是想到這兒,劉協驚呼,「君主立憲好,君主立憲好…朕要見皇叔,朕這就去見皇叔,雲旗提出的這君主立憲制很好,朕求他推行這君主立憲制,為了救天下,也為了結束四百年大漢…結束那世襲皇位帶來的總總弊病,即便是列祖列宗罵朕,朕也決定要這麼做…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外戚、宦官的爭鬥再度甚囂塵上,朕…朕再不能把大漢推向一個又一個重複的輪迴,朕…朕更不能在這後半生再…再一次失去自由了!」

  說到這兒,劉協的眼中已是擒著淚花。

  「就這麼做…就這麼做,他只要給朕名譽上的天子就夠了,朕只需去做那些禮儀就夠了,朕不要兵權,朕也不要政權,朕…朕只要自由,朕只要自由——」

  …

  荊州,襄陽城,城門處。

  等待了許久的使者,此刻正惶恐的看著劉備。


  劉備則是心思繁雜的思慮著,也打量著使者沉默不語,身旁的法正若有所思,卻沒有發出一言,更沒有引導分毫…

  他想讓好基友劉備做最後的抉擇。

  良久的沉默,最終,還是使者趨前一步,苦笑,「陛下是支持這君主立憲制的,陛下做名義上的天子,接受萬民的朝拜,皇叔則是做這內閣的領袖,執掌大漢的政務與軍務,這是陛下深思熟慮後的結果,也是對陛下與皇叔而言最好的結果,陛下還說…還說…」

  說到最後,使者欲言又止,可面頰上的肌肉卻變得僵硬,顯然接下來的話,讓他緊張到不敢說出口。

  「陛下還說什麼?」劉備扶起使者,關切的問。

  「陛下還說,若是皇叔不答應做這內閣的領袖,執掌大漢的政務與軍務,那…那皇叔就接受了陛下的禪讓吧!陛下已經準備好了玉璽…說要親手交給皇叔!」

  這…

  劉備沉吟了一下。

  「陛下怎會這麼說?」

  「事關天子口詔,臣…臣豈敢杜撰?現在的陛下…他只想要自由,自由…更何況,陛下知道,軍權都在皇叔的手上,這天下也都是皇叔打下來的,陛下…陛下還能渴盼什麼?」

  「他是天子!」劉備鄭重的說,「整個大漢都是他的,他想要什麼都有,自是包括自由!」

  說到這兒,劉備卸去了隨身的雙股寶劍,這才接著說,「君命召,不俟駕而行?我親自去拜見天子,前面領路——」

  …

  獨自走上那一階階台階,劉備神色凝重,但步履卻極輕,顯然,他格外注重…一個漢臣該有的禮儀。

  守衛的金吾們紛紛跪下,叩拜現在的皇叔,不…是叩拜現如今這天下的主宰者。

  叩拜這個…能夠掌握所有人,包括天子生殺予奪的人!

  劉備的眼前卻浮現起他的老家涿縣,回想起他與母親一起生活的那個院落,還有院子裡的那棵大桑樹。

  他想起他曾指著那大桑樹童言無忌似的說。

  『早晚有一天,我要坐此羽葆蓋車!』

  如今,這一切…都實現了!

  只要他想,他就能永遠的坐上這羽葆蓋車。

  可…真的到了這一天,他反而發現…他的心情是複雜的,是克制的,情緒是隱忍的,哪怕…他面前,這宮殿中天子的生殺予奪都盡數在他的手中。

  劉備的眼芒中有歷經艱辛才蛻變成的堅韌,有通曉時事才匯聚成的含蓄與隱忍,有實現理想抱負才有的萬丈雄心,也有…對眼前這位天子的同情,以及對這四百年大漢差一點就毀在他手裡的悲涼與無奈。

  可惜…

  他註定不會成為曹操——

  也註定不會染指這無上的權利——

  劉備一身莊重的進入宮殿,腳步更加的輕微了,可當劉協注意到他來臨時,卻像是受驚的螞蚱一般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怔怔的看著這位皇叔,不知所措。

  劉備則是恭敬、亦步亦趨的走到天子劉協的面前。

  「啪嗒」一聲,直接跪倒在地。

  「臣漢左將軍劉備拜見陛下——」

  劉協慌忙的扶起劉備,「皇叔終於來了,上一次朕與皇叔相見還是…還是在那許昌行宮入廁之時,朕…哦不,朕在胡說些什麼?如果皇叔要做這皇位,那便是我…我都已經為皇叔準備好了!」

  他顫抖的拿起桌上的玉璽,捧給劉備…

  這個三十多歲的帝王,如今看來就如同犯錯的孩童一般,顫若寒蟬,忐忑不安。

  劉備連忙推遲,「陛下這是何意?臣是漢室宗親,以信義立身,一輩子所圖唯匡扶漢室,臣豈會篡逆?」

  劉協幾乎快要哭出來了,「這不是篡逆,正因為你是孝景帝玄孫,是中山靖王之子,所以…這皇位你當得呀!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許久,將這皇位讓給你,總好過讓給那曹操…讓給那些豺狼猛獸,至少…皇叔的漢也是漢,朕是可以向列祖列宗交代的!」

  劉備還是推辭。

  「皇位的傳承不是這般草率,何況…陛下也看到了,四百年煌煌大漢,世襲皇位引發的弊病已經不勝累舉,主少臣疑,外戚當權,宦官當政…四百年煌煌大漢差一點就徹底的分崩離析,這教訓不可謂不深刻呀!」


  「所以,臣時常在想,昔日堯禪位給舜,舜禪位給禹,那時…選定賢能治理天下,方才國泰民安,時局穩固,可自打禹後,公天下變為家天下,至此…歷朝歷代,就不乏各種各樣的禍亂,後值董仲舒又提出的那『君權神授』,將所有的權利都集中在皇帝一人手中,故而…皇帝在位時,國力強盛,可一旦皇帝駕崩,或是宦官,或是外戚就會染指朝政,前有竇武、陳蕃,後有何進、袁氏…幾百年大漢險些就崩壞於這外戚與宦官的爭鬥里!追本溯源…這一切,都是家天下的弊病,也正是基於此,雲旗提及的那『君主立憲』,成立內閣,從賢才、良士中選取內閣成員,再度將家天下還給公天下,或許未必能徹底解決這個弊病,但一定是比如今的家天下治國…更容易讓大漢延綿——」

  說到這兒,劉備接著說…

  「自桓靈二帝以來,百姓太過困苦,蒼生蒙難…陛下,我們當反思這個,解決這個難題,而不是去思慮皇位歸屬…雲旗曾提及過一句,臣深有感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陛下與這大漢如舟,大漢的那萬萬千千的臣民便是水啊,陛下切勿再談讓位之事,當務之急,臣與陛下要做的是還天下百姓一個富庶、安康的理想邦啊——」

  這…這…

  無疑,劉備的話徹底堵住了劉協的口,乃至於使得他深深咽下一口口水。

  短暫的遲疑過後,劉協一把拉住了劉備的手。

  「朕讓使者告訴皇叔,這君主立憲…朕願意,朕也願意讓皇叔執掌這內閣!」

  說到這兒,劉協仿佛心頭壓抑許久的大山總算安然落地,他淡淡的吟道:「皇叔啊,這裡只有你、我二人,朕不妨與你坦誠相見一次…其實在我十八歲以前,我曾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拯救漢室,可這十餘年來,我發現…我的力量太渺小、太薄弱了,甚至…那時候的劉皇叔也四處飄零、孤苦無依…我本以為天命已移,兆民之心已絕,唯有結束了漢室,天下的百姓才有指望,我…我自己也才有指望,可…或許這就是天命!」

  「在這等內憂外患,幾乎是困局、死局的局面下,上天就派下來這麼幾個人,讓朕覺得…天命可能還在漢,這死局、困局可能還有轉圜的餘地,第一個人是諸葛孔明,朕聽聞皇叔拜他為軍師後入巴蜀,征漢中,北伐襄樊,朕突然覺得漢室有了一點希望!第二個則是關麟…如果說諸葛丞相只是讓朕看到了希望,那關麟的橫空出世,放仿佛是命中注定的…將朕所有的沮喪與失望移除,將大漢再度拉回正規!」

  說到這兒…

  劉協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後來,朕見到了這個關麟,他的確是個神奇的少年,他甚至告訴朕,朕還可以做皇帝,還可以受到萬民的朝拜,甚至…還提出了一種將皇權與政權分離的方法,朕那時候就覺得…這方法或許可行!可在那之後,他又提出了更多的方法,更多的制度…他說,一些制度的實施是需要一種新的階級,比如他的沔水山莊裡的工人,那便是這股階級的一部分,還有那紡織的女工,那鍛造的男工…這些,都是全新的階級!他說,更超前的制度需要文化的普及,於是…朕頒布法案,讓人人讀書,人人識字,只要考取了功名…便可在犯事時避開死罪,降罪一等…」

  「他說的這些都太神奇了,朕突然很想知道,按照他的方法…將這大漢延續下去,大漢會是一種怎樣的光景?真的能實現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飯吃麼?」

  說到這兒,劉協如釋重負一般的仰面坐倒在地,目光悲喜交集,「現在好了,朕可以把這些最困難的事兒交給皇叔,交給你們…朕就這麼期待著,等待著,看看這嶄新的大漢,看看你們能建立起一個怎樣的城邦?甚至…閒暇下來,朕還能做些別的事兒…這種自由的生活,正是朕嚮往的呀!」

  聽到這兒…

  劉備再度拱手,「看來,陛下是答應了要實施這全新的政體,要組建內閣…」

  「是!」劉協重重的頷首,他更加的如釋重負了。

  劉備則是站立起來,他看著這位曾經高高在上的天子,語氣溫和的問:「那…不用再執掌政權與軍權,不會再被束縛住,陛下…又想要做些什麼呢?」

  劉協笑著說,「朕被囚禁了將近二十載,曾幾何時,朕每天晚上都做噩夢,除了恐懼朕什麼也看不見!現在好了,朕自由了,只要是自由的,朕做什麼…都樂意,都行…聽說關麟成立的那官醫署在教人學醫,朕也想去學學…若是這輩子,朕能救一些病人,將他們從病患的牢籠中拯救出來,那種感覺…應該是很特別的吧!」

  劉備看著眼前的天子,突感覺十分的憐憫。

  「陛下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想學醫便學醫,想治療病患,那便治療病患…甚至陛下,若是不想在皇宮,也可以去遊山玩水,覺得哪裡不錯,就定居生活一段時間,如果有需要陛下參與的儀式,臣與內閣會派人去接陛下…」

  劉備說的,劉備描述的畫面,是曾經的劉協渴望不可及的,他不禁…淚水長流,「劉皇叔,多謝你!」

  劉備俯身,擦去了劉協的淚水,「陛下千萬記住,陛下永遠是陛下,是大漢的皇帝,永遠享受帝王的禮敬供奉,永遠是臣效忠的人——」

  說罷…

  劉備起身,再三拱手拜見天子,隨後轉身,依舊是恭敬的步伐走出大殿。

  一時間,這空曠的殿宇中,劉協如釋重負的癱坐著,過了片刻,這裡…爆發出「得償所願」一般似哭似笑的長嘯——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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