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儀式 死士
第150章 儀式 死士
沙漠地區氣候煩躁，一年中多數時日乾熱，夜裡卻也有氣溫驟降時。
建築廢墟散落在大地之上，黑暗中有人影順著隱約可辨的街道穿行。
時間過於倉促，他們能準備的東西實在不多。
另有戰事還在繼續，抵抗力量能夠組織的資源實在有限，此次儀式著實簡陋。
一片廣場中心，一塊半球形的坍塌廟宇立在其中，周圍一片空地上有人影在清理碎石和廢墟。
廣場最外圍有一圈照明燈光，燈光不甚明亮，借著燈光能看到不少身穿藍色馬甲的媒體記者舉著長槍短炮緊急做著報導準備。
半球形廟宇廢墟前，十幾個人影趴伏於地面之上，額頭貼地，嘴裡念念有詞。
安靜廣場上，沒人敢於大聲說話，這就讓十幾人的誦經聲響徹廣場，吸引周圍人屢屢將目光投射過去。
「噓！別說話！」
「閉嘴，趕緊調試設備，沒拍好素材，你就別回去了！」
跪伏於地面上的十幾人中，湊近才會發現最中間一人竟是一幼小身影。
幼小身影明顯對當前發生的一切有些不在狀態，常常側頭看向四周。
廣場外那幫穿著藍馬甲小聲嘀咕的身影，吸引了她不少注意力。
「好想過去玩啊。」
自以為的小聲嘟囔，還是引起旁邊跪伏人的關注，一根手指伸出在幼小身影屁股上戳了一下。
「哎呀～」
回頭瞥了一眼跪在身旁的馬拉奶奶，海蒂哭喪著臉又把頭埋了下去。
即使膝蓋上綁了好幾層布，可跪的久了還是很疼啊。
時間流逝，夜空中星辰偏移，在人們不曾注意察覺時，天際邊有微光出現，人們肉眼已可以分辨廣場周圍廢墟中的瓦礫，以及瓦礫中間當地難民臨時搭建用於庇護的帳篷。
「天馬上要亮了。」
「儀式很快就要開始了吧。」
借著微光，有媒體記者嘗試聯通衛星直播網絡，為即將開始的儀式直播做準備。
「衛星信號通暢，信號傳輸測試正常。」
「1，2，3，語音傳輸正常。」
廣場中誦經聲還在繼續，十幾個跪伏在地面上的人不見一絲疲憊，依然低聲持續誦經，當然可以忽略他們中最幼小的那一位，那可是他們的聖女，幼小可憐被神垂青的聖女。
「快看，有人過來了。」
廣場外圍的媒體記者反應最為迅速，當注意到廣場周圍有人群向裡面匯聚，負責拍攝的攝像記者們動作很快，將眼前發生的一切捕捉進他們的拍攝畫面中。
全都是一些披著破爛衣衫的難民，有幼兒、婦人、少年、老謳，包括一些身上帶傷的青年人。
腳步緩慢，頭顱微低，口中默默誦念著他們語言書寫的經文。
人群很有秩序，周圍那些手持槍械的抵抗力量更多是在保衛，僅有幾名戰士在維持秩序。
一位位，一圈圈，圍繞半球屋頂廢墟誦經的人越來越多，這些人繞著圈，步履不停，相互攙扶誦經垂淚。
「快點拍下來！」
「發回去，快，發回去！這可是大場面！」
「這是會被記錄進入史冊的大場面啊。」
「別光顧著拍全景，給裡面這些人來幾組特寫，對對對，就對著那小孩拍！」
突如其來的大場面讓現場所有媒體記者興奮起來，慌亂中各媒體負責人緊急指揮下屬開始工作。
懾於現場莊嚴肅穆氛圍，沒人敢大聲喧譁，無不都是拉著同事小聲嘀咕，語速極快。
這一刻，發生在廢墟中的莊嚴肅穆場景透過媒體傳遍藍星各地。
關注此次儀式的人很多，樂巴斯坦地區難民遭受的苦難和非人待遇，早已在藍星範圍內引起善良和正義共鳴。
抵抗力量取得成就，為當地難民終於爭取來了棲息之地，這是很多人期望看到的結果。
觀看直播的觀眾里，落淚者有，興奮者也有。
當然，還有一些憤怒氣惱的人。
距離儀式現場向北幾百里外的一處城市內，很多人同樣在關注儀式現場直播。
「他們怎麼不去死！？」
「這些噁心人殺不死的畜生！」
類似惡毒評價，這座城市內很多，從普通家庭到小帽勢力高層辦公室。
「該死的復仇者！如果不是他，大帽版圖計劃早已成功！」
「哼！」
「首領，我們就看著這幫雜碎在全球面前辦這個儀式？」
提問落下，辦公室內安靜下來。
在場多是軍人和小帽內部的極端人員，他們心中裝著的是一個橫跨亞非歐的大帽子版圖。
現在讓他們看著屏幕內樂巴斯坦難民們舉辦的勢力儀式，這比殺了他們還讓他們難受！
「當然不會！」
「我們不做什麼，會讓外界以為我們就此承認了這幫爛人的勢力。」
「薩摩德已經做好準備。」
「我們現在要做的只有等待。」
雙手放在肚子上，小帽首領靜靜坐在椅子內。
曾經他是小帽唯一的選擇，可現在隨著戰事吃緊敗退，勢力內讓他辭職的聲音越來愈大。
這個時候他必須更強硬，越硬他就還是內部強硬群體眼中的領頭人，不然他什麼都不是。
鐺鐺～
「進來。」
所有人看向辦公室門口，一名身穿白色襯衫戴著小帽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看了一眼辦公室牆角正在播放直播畫面的電視屏幕，小步快跑到小帽首領旁邊。
「先生，復仇者的那艘黑魔飛行器剛剛又出現了。」
辦公室內本就安靜，這聲通報辦公室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之前憤怒到有些張狂的氛圍一瞬間變得詭異。
那魔鬼又出現了，這一次又為了什麼？
注意到辦公室內詭異氛圍，小帽年輕男人小心翼翼退出房間，將辦公室門關好。
咔噠～
「首領，怎麼辦？」
「還要做嗎？」
「那玩意不會又來找我們麻煩吧？」
辦公室內嗚嗚渣渣，三三兩兩陷入討論。
復仇者和黑魔飛行器，他們沒有能力忽視。
只因為這兩者給小帽帶來了太多損失，包括被抵抗力量奪去的30%土地。
「我們再動手的話，那傢伙衝過來怎麼辦？」
膽怯的人在哪都有，如果沒看到大概率是因為還沒有遇到讓他們真正害怕的事物。
復仇者和黑魔飛行器，就是辦公室內一些人真正害怕的事物。
「怕什麼？！」
「那混蛋能過來的話早就過來了，還能等到現在？」
「我們這麼多軍隊，為什麼要怕他？」
一名身穿軍裝的瘦高男人面向剛才膽怯的同事怒吼說道。
「即使那人身穿金屬戰甲，可我們拼著損失一批人，重火力覆蓋我不信他還能扛住！」
「來了，就讓他死！」
軍人的怒吼在氣勢上一下子占據上風，辦公室內沒其他人再與他爭論。
「好了，別吵了。」
「行動繼續。」
「本來就是影子行動，誰又有證據就說是我們做的呢？」
「記住，一會發生任何事情，都與我們無關！」
目含威脅光芒，小帽首領掃過每一個與他對視的人。
從這些人的表情中，他看出了不少信息。
有人一直保持強勢想要將那幫賤民一掃而光，可也有人開始猶豫了。
『形勢越來越不好了。』
『戰事不利，有人開始動搖了。』
「觀眾朋友們，廣場中誦經的人全都跪下了，應該有新的變化.」
電視機內旁白聲音傳出，辦公室內眾人心情複雜看向電視屏幕。
希望一切向他們期望的方向發展。
——
蝠鱝飛行於天際，保持極速。
半個小時前，蝠鱝剛剛從海水中衝出，地點在丑鷹阿拉斯加海域西邊106公里外。
在海水中潛航如此遠的距離，魏疆有自己的原因。
窩在家裡這麼久，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自是要給一些人一些警告。
蝠鱝從海里出來航向東南，從丑鷹東北領地進入。
這是一次赤裸裸的恐嚇！
坐在蝠鱝駕駛艙內，紅星通過網絡搜集到大量情報整理後展示在魏疆面前。
丑鷹內陸關鍵區域突然戒嚴，勢力各大管理部門管理者們全員下班放假。
在紅星侵入獲取的一些丑鷹民間監控視頻中，魏疆更是看到一些高層管理者身穿防彈衣乘坐專車向城外撤離。
「哼，嚇不死你們！」
航速4馬赫，反正樂巴斯坦儀式舉行還有時間，魏疆有時間和丑鷹這幫人好好玩一玩。
將速度降下來，就是要讓丑鷹覺得魏疆隨時有可能下沖攻擊他們。
這種刀架在頭頂的恐懼，持續時間越久，兩方人內心情緒反應越是激烈。
時間越久，丑鷹越緊張，而魏疆更爽。
從丑鷹東南陸地上空飛過，魏疆沒有等到從丑鷹地面發射升空的飛彈和武器，甚至通過紅星，魏疆得知因為他的出現，丑鷹東南部的航天發射基地取消全部發射活動。
「真不給機會嗎？」
魏疆實際已經做好準備了，只要丑鷹向天空中發射一發飛彈，他都可以此為藉口向丑鷹軍事設施發動攻擊。
「媽的，火箭都不射！」
「過去不是每天都射火箭嗎？」
看著屏幕內space X取消發射活動公告，魏疆嘴裡不停吐槽。
「最好一直別給我機會。」
暗星戰衣升級後，魏疆還沒有機會測試其性能。
現在看來新戰衣開光地不在丑鷹了。
「走吧，去儀式舉辦地。」
「是。」
紅星應聲答道，蝠鱝速度提起，很快就提升到極速9馬赫。
紅光如流星在天際亮起，8000mi高空中的亮光地面是可以觀測到的。
甘迺迪航天發射中心指揮室內。
「終於走了。」
「將軍，對方是不是知道了今天我們要發射載荷特殊性？」
旁邊一名軍事專家用手帕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珠，小聲向身旁軍方人士求證。
「不清楚。」
「現在對方已經離開，想來只是路過吧。」
將軍感嘆完，目光緊盯著前方屏幕上的光學追蹤鏡頭拍攝的畫面。
航天中心配置有地面光學追蹤設備，用於追蹤太空飛行器發射後的軌跡和姿態。
畫面中那抹亮光速度極快，飛向東方。
看著電子藍星平面地圖上的紅色軌跡，將軍目光向右移動停在一塊充滿黃褐色區域的地圖上。
會是那嗎？
因為那個儀式？
從顯示屏上得知此時自己已經過直羅陀海道，距離目的地很近了。
隨著蝠鱝前行，前方舷窗外光線就越是充足。
目光一轉，旁邊屏幕上儀式現場直播畫面魏疆也有在看。
那片廣場他很熟悉，他進入樂巴斯坦就是在那片廣場第一次接觸了當地難民。
「選擇在這個地方啊。」
那裡曾是當地人最敬重的宗教聖地，現在用來作為儀式舉辦地倒也合適。
直播畫面內烏泱烏泱跪伏在地的人群，一個個面黃肌瘦，魏疆甚至看到有一些人已經昏倒在廣場上。
「唉，打跑了敵人，飯還吃不起啊。」
想到抵抗力量聯合成立勢力，這些人後面要走的路還是很長。
擺脫了生與死，讓人吃飽飯才是重中之重。
「這可就得靠你們自己了。」
蝠鱝速度極快，當天空中朝霞紅芒透過舷窗照射進蝠鱝艙內時，魏疆遠遠已經能夠看到遠處海岸線。
——
「#@*&」
一些當地人長久念誦，傳唱了數千年的語調被上千人集體誦念。
從剛開始個人自念自誦，到最後語調接近協調，誦念聲越來越整齊，直至千聲如一聲。
千人念誦，聲音中透著壓抑和力量，恢弘盛大的肅穆氛圍讓現場沒有參與誦念的其他人全都閉上嘴巴，生怕在這莊嚴儀式中摻雜一絲雜音。
日光從東邊出現，照射在倒塌在廣場中心的半球圓頂上，淡紅色光芒讓這片廢墟充滿生氣。
搭配越來越高亢的誦念聲，全藍星觀看直播的每個人都被這幫樂巴斯坦難民表現出來的精氣神震驚。
「看天上！」
「快拍天上！」
幾聲驚詫聲音響起，在肅穆現場氛圍顯得無比突兀。
有人被打擾怒目想要呵斥，可旁邊驚叫的人越來越多，引得更多人抬頭望向天空。
抬頭舉目，驚訝睜大雙目者不計其數。
包括觀看直播畫面中的眾人。
一艘三角形飛行器靜靜漂浮於空中，日出紅光映射在飛行器表面，耀目異常。
跪伏於廣場誦念經文的當地人抬頭看到天空中的飛行器，經文停止誦念，現場變得安靜。
「嗚嗚嗚」
突有哭聲從廣場中響起，哭聲悲憤聲嘶力竭，其中的悲切和委屈，每個聽覺正常的人都能分辨出。
「贊感真主的使者！贊感拯救者！贊感復仇者！」
一聲蒼老的婦人聲音，打破廣場沉默，長呼出聲。
「贊感真主的使者！贊感拯救者！贊感復仇者！」
被老婦人聲音帶動，現場更多人跟隨唱誦。
這一聲頌唱，比之誦經時更是響亮。
每一聲頌唱中包含了太多情緒，經歷過苦難，是天空中他給他們帶來希望！
「贊感拯救者，贊感帶領樂巴斯坦重獲新生的天使！」
老婦人聲音繼續，帶動其他人聲音再響。
顛沛流離幾十年，被欺壓了幾十年，他們無比渴望自己土地的新生！
而這一刻馬上就要到來！馬上！
身處蝠鱝駕駛艙內，紅星同步翻譯下方人群頌唱話語。
看著下面一張張面黃肌瘦可卻儘量收拾乾淨的臉頰和十指，魏疆情緒複雜。
過去他看不起信仰，認為信仰是壓榨苦難人民價值的最後手段。
可這一刻，看著下方苦難人眼中對美好的憧憬，他心中多了些反思。
有希望總歸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魏疆在反思，下方人群唱頌聲越來越響亮，難民瘦弱軀體內最後力量被他們喊出，現場氛圍更顯熱烈。
人群站起涌動，人擠人，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天空中的飛行器。
廣場邊緣，幾名身披破爛衣裳者悄悄從身後廢墟內搜出一些東西。
幾人目光對視，表情堅決，掃過人群中，一種決然心態升起！
「藐視上帝者！去死！」
噠噠噠！
「啊！啊！啊！」
「殺人啦！」
「指揮官，下方有槍手持槍射擊現場難民！」
不用紅星提醒，通過畫面魏疆已看到廣場上倒在血泊里抽動的軀體。
「該死！！」
(本章完)
沙漠地區氣候煩躁，一年中多數時日乾熱，夜裡卻也有氣溫驟降時。
建築廢墟散落在大地之上，黑暗中有人影順著隱約可辨的街道穿行。
時間過於倉促，他們能準備的東西實在不多。
另有戰事還在繼續，抵抗力量能夠組織的資源實在有限，此次儀式著實簡陋。
一片廣場中心，一塊半球形的坍塌廟宇立在其中，周圍一片空地上有人影在清理碎石和廢墟。
廣場最外圍有一圈照明燈光，燈光不甚明亮，借著燈光能看到不少身穿藍色馬甲的媒體記者舉著長槍短炮緊急做著報導準備。
半球形廟宇廢墟前，十幾個人影趴伏於地面之上，額頭貼地，嘴裡念念有詞。
安靜廣場上，沒人敢於大聲說話，這就讓十幾人的誦經聲響徹廣場，吸引周圍人屢屢將目光投射過去。
「噓！別說話！」
「閉嘴，趕緊調試設備，沒拍好素材，你就別回去了！」
跪伏於地面上的十幾人中，湊近才會發現最中間一人竟是一幼小身影。
幼小身影明顯對當前發生的一切有些不在狀態，常常側頭看向四周。
廣場外那幫穿著藍馬甲小聲嘀咕的身影，吸引了她不少注意力。
「好想過去玩啊。」
自以為的小聲嘟囔，還是引起旁邊跪伏人的關注，一根手指伸出在幼小身影屁股上戳了一下。
「哎呀～」
回頭瞥了一眼跪在身旁的馬拉奶奶，海蒂哭喪著臉又把頭埋了下去。
即使膝蓋上綁了好幾層布，可跪的久了還是很疼啊。
時間流逝，夜空中星辰偏移，在人們不曾注意察覺時，天際邊有微光出現，人們肉眼已可以分辨廣場周圍廢墟中的瓦礫，以及瓦礫中間當地難民臨時搭建用於庇護的帳篷。
「天馬上要亮了。」
「儀式很快就要開始了吧。」
借著微光，有媒體記者嘗試聯通衛星直播網絡，為即將開始的儀式直播做準備。
「衛星信號通暢，信號傳輸測試正常。」
「1，2，3，語音傳輸正常。」
廣場中誦經聲還在繼續，十幾個跪伏在地面上的人不見一絲疲憊，依然低聲持續誦經，當然可以忽略他們中最幼小的那一位，那可是他們的聖女，幼小可憐被神垂青的聖女。
「快看，有人過來了。」
廣場外圍的媒體記者反應最為迅速，當注意到廣場周圍有人群向裡面匯聚，負責拍攝的攝像記者們動作很快，將眼前發生的一切捕捉進他們的拍攝畫面中。
全都是一些披著破爛衣衫的難民，有幼兒、婦人、少年、老謳，包括一些身上帶傷的青年人。
腳步緩慢，頭顱微低，口中默默誦念著他們語言書寫的經文。
人群很有秩序，周圍那些手持槍械的抵抗力量更多是在保衛，僅有幾名戰士在維持秩序。
一位位，一圈圈，圍繞半球屋頂廢墟誦經的人越來越多，這些人繞著圈，步履不停，相互攙扶誦經垂淚。
「快點拍下來！」
「發回去，快，發回去！這可是大場面！」
「這是會被記錄進入史冊的大場面啊。」
「別光顧著拍全景，給裡面這些人來幾組特寫，對對對，就對著那小孩拍！」
突如其來的大場面讓現場所有媒體記者興奮起來，慌亂中各媒體負責人緊急指揮下屬開始工作。
懾於現場莊嚴肅穆氛圍，沒人敢大聲喧譁，無不都是拉著同事小聲嘀咕，語速極快。
這一刻，發生在廢墟中的莊嚴肅穆場景透過媒體傳遍藍星各地。
關注此次儀式的人很多，樂巴斯坦地區難民遭受的苦難和非人待遇，早已在藍星範圍內引起善良和正義共鳴。
抵抗力量取得成就，為當地難民終於爭取來了棲息之地，這是很多人期望看到的結果。
觀看直播的觀眾里，落淚者有，興奮者也有。
當然，還有一些憤怒氣惱的人。
距離儀式現場向北幾百里外的一處城市內，很多人同樣在關注儀式現場直播。
「他們怎麼不去死！？」
「這些噁心人殺不死的畜生！」
類似惡毒評價，這座城市內很多，從普通家庭到小帽勢力高層辦公室。
「該死的復仇者！如果不是他，大帽版圖計劃早已成功！」
「哼！」
「首領，我們就看著這幫雜碎在全球面前辦這個儀式？」
提問落下，辦公室內安靜下來。
在場多是軍人和小帽內部的極端人員，他們心中裝著的是一個橫跨亞非歐的大帽子版圖。
現在讓他們看著屏幕內樂巴斯坦難民們舉辦的勢力儀式，這比殺了他們還讓他們難受！
「當然不會！」
「我們不做什麼，會讓外界以為我們就此承認了這幫爛人的勢力。」
「薩摩德已經做好準備。」
「我們現在要做的只有等待。」
雙手放在肚子上，小帽首領靜靜坐在椅子內。
曾經他是小帽唯一的選擇，可現在隨著戰事吃緊敗退，勢力內讓他辭職的聲音越來愈大。
這個時候他必須更強硬，越硬他就還是內部強硬群體眼中的領頭人，不然他什麼都不是。
鐺鐺～
「進來。」
所有人看向辦公室門口，一名身穿白色襯衫戴著小帽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看了一眼辦公室牆角正在播放直播畫面的電視屏幕，小步快跑到小帽首領旁邊。
「先生，復仇者的那艘黑魔飛行器剛剛又出現了。」
辦公室內本就安靜，這聲通報辦公室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之前憤怒到有些張狂的氛圍一瞬間變得詭異。
那魔鬼又出現了，這一次又為了什麼？
注意到辦公室內詭異氛圍，小帽年輕男人小心翼翼退出房間，將辦公室門關好。
咔噠～
「首領，怎麼辦？」
「還要做嗎？」
「那玩意不會又來找我們麻煩吧？」
辦公室內嗚嗚渣渣，三三兩兩陷入討論。
復仇者和黑魔飛行器，他們沒有能力忽視。
只因為這兩者給小帽帶來了太多損失，包括被抵抗力量奪去的30%土地。
「我們再動手的話，那傢伙衝過來怎麼辦？」
膽怯的人在哪都有，如果沒看到大概率是因為還沒有遇到讓他們真正害怕的事物。
復仇者和黑魔飛行器，就是辦公室內一些人真正害怕的事物。
「怕什麼？！」
「那混蛋能過來的話早就過來了，還能等到現在？」
「我們這麼多軍隊，為什麼要怕他？」
一名身穿軍裝的瘦高男人面向剛才膽怯的同事怒吼說道。
「即使那人身穿金屬戰甲，可我們拼著損失一批人，重火力覆蓋我不信他還能扛住！」
「來了，就讓他死！」
軍人的怒吼在氣勢上一下子占據上風，辦公室內沒其他人再與他爭論。
「好了，別吵了。」
「行動繼續。」
「本來就是影子行動，誰又有證據就說是我們做的呢？」
「記住，一會發生任何事情，都與我們無關！」
目含威脅光芒，小帽首領掃過每一個與他對視的人。
從這些人的表情中，他看出了不少信息。
有人一直保持強勢想要將那幫賤民一掃而光，可也有人開始猶豫了。
『形勢越來越不好了。』
『戰事不利，有人開始動搖了。』
「觀眾朋友們，廣場中誦經的人全都跪下了，應該有新的變化.」
電視機內旁白聲音傳出，辦公室內眾人心情複雜看向電視屏幕。
希望一切向他們期望的方向發展。
——
蝠鱝飛行於天際，保持極速。
半個小時前，蝠鱝剛剛從海水中衝出，地點在丑鷹阿拉斯加海域西邊106公里外。
在海水中潛航如此遠的距離，魏疆有自己的原因。
窩在家裡這麼久，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自是要給一些人一些警告。
蝠鱝從海里出來航向東南，從丑鷹東北領地進入。
這是一次赤裸裸的恐嚇！
坐在蝠鱝駕駛艙內，紅星通過網絡搜集到大量情報整理後展示在魏疆面前。
丑鷹內陸關鍵區域突然戒嚴，勢力各大管理部門管理者們全員下班放假。
在紅星侵入獲取的一些丑鷹民間監控視頻中，魏疆更是看到一些高層管理者身穿防彈衣乘坐專車向城外撤離。
「哼，嚇不死你們！」
航速4馬赫，反正樂巴斯坦儀式舉行還有時間，魏疆有時間和丑鷹這幫人好好玩一玩。
將速度降下來，就是要讓丑鷹覺得魏疆隨時有可能下沖攻擊他們。
這種刀架在頭頂的恐懼，持續時間越久，兩方人內心情緒反應越是激烈。
時間越久，丑鷹越緊張，而魏疆更爽。
從丑鷹東南陸地上空飛過，魏疆沒有等到從丑鷹地面發射升空的飛彈和武器，甚至通過紅星，魏疆得知因為他的出現，丑鷹東南部的航天發射基地取消全部發射活動。
「真不給機會嗎？」
魏疆實際已經做好準備了，只要丑鷹向天空中發射一發飛彈，他都可以此為藉口向丑鷹軍事設施發動攻擊。
「媽的，火箭都不射！」
「過去不是每天都射火箭嗎？」
看著屏幕內space X取消發射活動公告，魏疆嘴裡不停吐槽。
「最好一直別給我機會。」
暗星戰衣升級後，魏疆還沒有機會測試其性能。
現在看來新戰衣開光地不在丑鷹了。
「走吧，去儀式舉辦地。」
「是。」
紅星應聲答道，蝠鱝速度提起，很快就提升到極速9馬赫。
紅光如流星在天際亮起，8000mi高空中的亮光地面是可以觀測到的。
甘迺迪航天發射中心指揮室內。
「終於走了。」
「將軍，對方是不是知道了今天我們要發射載荷特殊性？」
旁邊一名軍事專家用手帕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珠，小聲向身旁軍方人士求證。
「不清楚。」
「現在對方已經離開，想來只是路過吧。」
將軍感嘆完，目光緊盯著前方屏幕上的光學追蹤鏡頭拍攝的畫面。
航天中心配置有地面光學追蹤設備，用於追蹤太空飛行器發射後的軌跡和姿態。
畫面中那抹亮光速度極快，飛向東方。
看著電子藍星平面地圖上的紅色軌跡，將軍目光向右移動停在一塊充滿黃褐色區域的地圖上。
會是那嗎？
因為那個儀式？
從顯示屏上得知此時自己已經過直羅陀海道，距離目的地很近了。
隨著蝠鱝前行，前方舷窗外光線就越是充足。
目光一轉，旁邊屏幕上儀式現場直播畫面魏疆也有在看。
那片廣場他很熟悉，他進入樂巴斯坦就是在那片廣場第一次接觸了當地難民。
「選擇在這個地方啊。」
那裡曾是當地人最敬重的宗教聖地，現在用來作為儀式舉辦地倒也合適。
直播畫面內烏泱烏泱跪伏在地的人群，一個個面黃肌瘦，魏疆甚至看到有一些人已經昏倒在廣場上。
「唉，打跑了敵人，飯還吃不起啊。」
想到抵抗力量聯合成立勢力，這些人後面要走的路還是很長。
擺脫了生與死，讓人吃飽飯才是重中之重。
「這可就得靠你們自己了。」
蝠鱝速度極快，當天空中朝霞紅芒透過舷窗照射進蝠鱝艙內時，魏疆遠遠已經能夠看到遠處海岸線。
——
「#@*&」
一些當地人長久念誦，傳唱了數千年的語調被上千人集體誦念。
從剛開始個人自念自誦，到最後語調接近協調，誦念聲越來越整齊，直至千聲如一聲。
千人念誦，聲音中透著壓抑和力量，恢弘盛大的肅穆氛圍讓現場沒有參與誦念的其他人全都閉上嘴巴，生怕在這莊嚴儀式中摻雜一絲雜音。
日光從東邊出現，照射在倒塌在廣場中心的半球圓頂上，淡紅色光芒讓這片廢墟充滿生氣。
搭配越來越高亢的誦念聲，全藍星觀看直播的每個人都被這幫樂巴斯坦難民表現出來的精氣神震驚。
「看天上！」
「快拍天上！」
幾聲驚詫聲音響起，在肅穆現場氛圍顯得無比突兀。
有人被打擾怒目想要呵斥，可旁邊驚叫的人越來越多，引得更多人抬頭望向天空。
抬頭舉目，驚訝睜大雙目者不計其數。
包括觀看直播畫面中的眾人。
一艘三角形飛行器靜靜漂浮於空中，日出紅光映射在飛行器表面，耀目異常。
跪伏於廣場誦念經文的當地人抬頭看到天空中的飛行器，經文停止誦念，現場變得安靜。
「嗚嗚嗚」
突有哭聲從廣場中響起，哭聲悲憤聲嘶力竭，其中的悲切和委屈，每個聽覺正常的人都能分辨出。
「贊感真主的使者！贊感拯救者！贊感復仇者！」
一聲蒼老的婦人聲音，打破廣場沉默，長呼出聲。
「贊感真主的使者！贊感拯救者！贊感復仇者！」
被老婦人聲音帶動，現場更多人跟隨唱誦。
這一聲頌唱，比之誦經時更是響亮。
每一聲頌唱中包含了太多情緒，經歷過苦難，是天空中他給他們帶來希望！
「贊感拯救者，贊感帶領樂巴斯坦重獲新生的天使！」
老婦人聲音繼續，帶動其他人聲音再響。
顛沛流離幾十年，被欺壓了幾十年，他們無比渴望自己土地的新生！
而這一刻馬上就要到來！馬上！
身處蝠鱝駕駛艙內，紅星同步翻譯下方人群頌唱話語。
看著下面一張張面黃肌瘦可卻儘量收拾乾淨的臉頰和十指，魏疆情緒複雜。
過去他看不起信仰，認為信仰是壓榨苦難人民價值的最後手段。
可這一刻，看著下方苦難人眼中對美好的憧憬，他心中多了些反思。
有希望總歸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魏疆在反思，下方人群唱頌聲越來越響亮，難民瘦弱軀體內最後力量被他們喊出，現場氛圍更顯熱烈。
人群站起涌動，人擠人，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天空中的飛行器。
廣場邊緣，幾名身披破爛衣裳者悄悄從身後廢墟內搜出一些東西。
幾人目光對視，表情堅決，掃過人群中，一種決然心態升起！
「藐視上帝者！去死！」
噠噠噠！
「啊！啊！啊！」
「殺人啦！」
「指揮官，下方有槍手持槍射擊現場難民！」
不用紅星提醒，通過畫面魏疆已看到廣場上倒在血泊里抽動的軀體。
「該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