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勢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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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蛟倉促間未能擋住這一拳,倒飛而出,數片蛟鱗凹陷下去,傷勢更重。

  與此同時,鳳形玉簪悄然飛至,貫穿藍蛟尾部,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

  法寶自爆乃是破釜沉舟之舉,藍蛟受到波及,受傷頗重。

  它心中驚怒交加,正要追擊呂歸,卻被王霖與敬舒涵所阻,更是勃然大怒,當即矛頭一轉,與王霖戰在一起。

  王霖立刻就落入了下風,他施展神通之後,肉身堪比七級妖獸,但在七級的妖獸王族面前,還是差之一籌。

  他毫不吝惜真元,身形又是一變,縮小至一丈高下,混身繚繞的漆黑魔氣凝成一副黑色甲冑,肉身強度大增,力氣也狂漲小半,立刻止住了頹勢。

  砰!

  一人一蛟拳爪相交,藍蛟退出數十丈,王霖卻只退出數丈。

  藍蛟心中駭然,此人明明只有結丹中期的修為,但在連番施展神通之後,力量竟然在它之上,立刻收起了輕視之意。

  敬舒涵也來到了藍蛟身前,黃色小鼎中飛出上百道輕煙,凝成一條厚厚煙索,在旁不停襲擾。

  鳳形玉簪已經飛了回來,她暗暗扣在掌心,伺機而動。

  敬舒涵修為雖低,但所有法寶卻是不俗,也能略作牽制。

  兩人一蛟陷入纏鬥之中,藍蛟似乎只是略處下風。

  另外一邊,陳淵和昆鋒一上來,便是天崩地裂。

  在昆鋒即將殺死敖悔之際,陳淵施展無名神通,又激發朱厭真血,不留絲毫餘力,沖向丙火雷晶。

  他時機拿捏得極准,早一分是為敖悔解圍,晚一分敖悔已然身死,昆鋒沒有後顧之憂。

  而偏偏就在這個節點,陳淵突然出手,讓昆鋒有些進退兩難,陷入了猶豫之中。

  但他只是猶豫了片刻,然後放出一縷妖力,絞碎敖悔神魂,然後雙翅一振,身影消失在原地。

  此時陳淵距離丙火雷晶只有不到十丈距離,眼看著就要得手,但下一刻,昆鋒出現在陳淵和丙火雷晶之間,覆蓋著漆黑光芒的右手,閃電般伸出,抓向陳淵!

  瞬移之術本就神出鬼沒,昆鋒施展之時,更是極為迅捷,眨眼間就來到陳淵身前。

  他對這一擊也是信心十足,區區結丹中期修士,他殺了不知多少。

  像陳淵這樣的體修,昆鋒也殺過兩個,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中。

  但就昆鋒出手時,陳淵似是早有所料,雙手浮現出一層白色火焰,升騰熾烈,一拳擊出!

  他之所以在這個時候奪取丙火雷晶,就是要化被動為主動,迫使昆鋒攔截自己,也唯有如此,才能限制他的瞬移之術。

  在昆鋒身影消失的剎那,他便做好了準備,幾乎就是在昆鋒現身的一瞬間,他就揮出了這一拳。

  他與丙火雷晶距離如此之近,昆鋒只能攔在他的身前。

  兩人都信奉一力降十會的道理,對自己的力量有著絕對的自信,動作一點也不花哨,快若奔雷,瞬息間碰撞在一起。

  砰!

  拳掌相交,純白與漆黑交織在一起,巨大的反震之力傳來,兩人均倒退數十丈,誰都沒有占得上風。

  轟隆!

  恰逢一道天雷落下,就在島嶼上方,電光與雷聲一齊傳來,照亮了昏暗的天地,照亮了陳淵和昆鋒。

  陳淵右手上的朱厭真火被漆黑光芒吞去不少,只剩下薄薄一層。

  他不得不催動真元,朱厭真火才重新升騰起來。

  冰幻靈光稍稍有些暗淡,背部出現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陳淵往冰幻內灌注真元,有一絲滯澀之感,但並無大礙。

  那漆黑光芒吞沒了不少朱厭真火,冰幻反而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昆鋒目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看向陳淵的目光中,再無半點輕視之意。

  他運用天賦神通,手上附著空間之力,與空間裂縫類似,鋒銳難擋,就連敖悔的蛟龍之軀,也如白紙一般脆弱。

  但此人手上的薄薄手套,竟然能抵擋他的空間之力,那詭異的白色火焰,更是順著他施展天賦神通的神識聯繫,湧入神魂空間,灼燒他的神魂。

  他立刻聚集神魂之力,撲滅了神魂空間中的白色火焰,但只是這短短一瞬,神魂遭焚的痛楚,就讓他有些難以忍受。


  「你是何人,這白色靈火好生詭異,竟能灼燒神識,你是從何處得來的?」昆鋒盯著陳淵問道。

  陳淵不答,手上朱厭真火升騰,身形一晃,再次沖向丙火雷晶。

  昆鋒眉頭一皺,背後雙翅一振,瞬移到陳淵身前,把他攔了下來。

  他不敢讓陳淵接近丙火雷晶,這白色火焰如此詭異,陳淵定然精通御火之術,也許有辦法收起這件至寶。

  這塊丙火雷晶消耗了一縷沾染太陽真火精粹的上古丹火,極為珍貴,他必須帶回族中,絕不能拱手讓人。

  若非昆鋒不是火行修士,只能消耗真元,一點點消磨雷晶中蘊含的天雷之力,早已將其收入囊中。

  砰!

  昆鋒一拳擊出,陳淵反應絲毫不慢,擋下昆鋒這一擊。

  巨大的反震之力令兩人身形暴退,朱厭真火與空間之力趁機再一次交鋒。

  昆鋒神魂遭焚,陳淵手上的冰幻又出現了一道裂痕,被漆黑光芒吞沒的朱厭真火,讓他不得不消耗更多真元,手上才重新燃起火焰。

  陳淵沒有半點耽擱,再度沖向丙火雷晶,逼迫昆鋒與他交手。

  昆鋒掌握瞬移之術,進退自如,天然立於不敗之地,只有攻敵所必救,陳淵才有機會取勝。

  而這也是他沒有趁昆鋒與敖悔纏鬥時,收取丙火雷晶的原因。

  他沒有收取丙火雷晶的辦法,只能慢慢消磨天雷之力,若是顯露出來,昆鋒根本不會理會。

  只有在這種時候,主動施展朱厭真火,才能讓昆鋒產生誤判。

  「找死!」昆鋒勃然大怒,他竟然被一個人修牽著鼻子走,真是奇恥大辱!

  他雙翅一振,沖向陳淵,雙臂附著一層漆黑光芒,接連揮出數拳,拳影漫天,不容許陳淵跨越雷池一步。

  陳淵毫不相讓,揮拳迎擊,漆黑光芒每吞噬一縷朱厭真火,就有新的朱厭真火升騰起來。

  兩人如流星般倒飛而出,緊接著又如流星般沖了上去,每一拳的碰撞,都有驚天動地的聲勢。

  短短十息時間,兩人揮出了不知多少拳,而在拳影之下,是交織在一起的白色火焰和漆黑光芒。

  昆鋒的天賦神通與空間裂縫類似,可吞噬萬物,雖然他實力有限,但除非元嬰修士出手,否則無人能抵禦他的空間之力。

  陳淵手上堅硬的冰幻出現了一道道傷痕,靈光越發黯淡,不斷湧出的寒冰之力,也被漆黑光芒吞噬,沒有發揮半點作用。

  昆鋒不斷施展瞬移之術,身影閃動,出現在陳淵四面八方,但陳淵每一次都能反應過來,及時擋下他的攻擊。

  陳淵任由朱厭真火被漆黑光芒吞噬,大半被放逐到虛無之中,但剩下的一縷火焰,卻順著那一絲冥冥中的神識聯繫,湧入昆鋒的神魂空間,焚魂灼魄,比任何一種能焚盡萬物的靈火都要恐怖。

  而朱厭真火的存在,也讓陳淵能清晰感應到昆鋒的位置,他的瞬移之術根本起不到作用。

  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昆鋒神魂遭焚,劇痛難當,陳淵真元消耗劇烈,丹田中的真元大海以驚人的速度蒸發。

  又是二十息的近身肉搏,兩人忽然分開,相隔數十丈,遙遙對峙。

  昆鋒喘著粗氣,五官扭曲,一頭黑髮隨風飄揚,身軀微微顫抖。

  他被那詭異的白色火焰折磨得幾乎發瘋了,這是煉魂抽魄的刑罰,他從未體會過這種痛苦,雙目染上了一層赤紅之色,想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狠狠撕成碎片。

  昆鋒強壓下這股殺戮欲望,他雖然桀驁成性,但並不魯莽瘋狂。

  這白色火焰竟能灼燒神魂,引動他心中的嗜血意念,聞所未聞,此人能御使此等詭異靈火,一身巨力又與他相差仿佛,實乃平生僅見的大敵,絕不可有半分疏忽,露出破綻。

  陳淵微微低下頭,摘下手上的冰幻,一頭白髮披散而下。

  冰幻傷痕累累,覆蓋著一層淡淡的黑色光芒,靈光黯淡之至,已經不堪使用。

  空間之力太過鋒銳,即便是千年冰蠶絲織成的法寶,也難以抵擋。

  他體內真元更是在過去短短三十息時間內消耗了一半,最多只能堅持五十息時間。

  不能再拖下去了,昆鋒是七級妖獸,妖力比他雄厚,久戰對他不利。

  但朱厭真火已經是他最強的手段,他沒有其他辦法,能威脅到昆鋒。


  陳淵心中萌生了退意,他已經知道昆鋒是真靈後裔,大可等日後修為突破,再入萬妖海。

  但他不知道的是,昆鋒此時也已是強弩之末。

  昆鋒先前與敖悔大戰了一場,雖然他實力要強於敖悔,但敖悔也是妖王之子,距離化形只有一步之遙,為了擊敗敖悔,他消耗也是極大。

  原本他並未把陳淵這個結丹中期修士放在眼中,但一番交手下來,他的神魂屢次被朱厭真火灼燒,受創頗重,那種抽魂煉魄之痛,更是讓他差點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嗜血意念。

  昆鋒還是第一次如此狼狽,從未有妖獸或者修士把他逼到這種地步,心中戰意大減。

  他不知道陳淵的底細,生怕再交手下去,自己的神魂會被那種詭異的白色火焰,生生焚燒成虛無。

  兩人都生出退意,不約而同地分開,戒備地看著對方,但卻並沒有再衝上去。

  昆鋒冷冷道:「這塊丙火雷晶,你休想染指,現在退去,我可既往不咎。」

  「巧了,我對這塊雷晶勢在必得。」陳淵淡淡道。

  昆鋒雙眼一眯:「看來你是想和我不死不休了?」

  「除非你將雷晶相讓,否則我定會奉陪到底!」陳淵針鋒相對。

  他雖然萌生了退意,但面對昆鋒這等強敵,絕不能有半分示弱。

  「好!我這就送你上路,你的金丹,肯定比別人的更加美味!」昆鋒雙翅一振,沖向陳淵。

  陳淵能看破他的瞬移之術,他索性不再浪費妖力,只是利用天賦神通和肉身之力,與陳淵近身肉搏。

  但就在此時,另一處戰團發生了變化,藍蛟高聲道:「昆兄救我!」

  昆兄當即停下,轉頭望了過去。

  陳淵也是凝目看去,只見王霖周身魔氣沸騰,凝成一桿漆黑長矛,用力一擲,如流星一般射出,直接將藍蛟釘在了地上!

  滾滾魔氣從漆黑長矛上飛出,看似輕若無物,實則重若千鈞,牢牢鎮壓住藍蛟。

  旁邊的敬舒涵一點身前黃色小鼎,鼎身光芒大放,三百六十道輕煙飛出,化作一條長長的繩索,飛向藍蛟,把它捆得結結實實,動彈不得。

  王霖表情極為痛苦,但嘴上卻是長笑一聲:「痛快!蛟龍又如何,我早便殺過一條,你也難逃一死!」

  他身上甲冑破碎,泛著金光的銀色鱗片也處處破損,胸膛上留下了三道深深的傷口,可以見到跳動的內腑,鮮血染紅了大半身軀。

  但被釘在地上的藍蛟比他還要悽慘,原本威武不凡的一身湛藍色蛟鱗,此刻已經沒有一處完好,兩根長須只剩一根,右前爪更是齊根而斷。

  短短數十息之內,一人一蛟就戰至這等地步,堪稱慘烈。

  王霖抬手一抓,殘破的黑色甲冑自行崩散,化作縷縷魔氣,又凝成一桿長矛,用力一擲,飛向藍蛟。

  這一下擲出,他渾身一顫,五官扭曲,似乎承擔著極大的痛苦。

  昆鋒目中寒光一閃,雙翅一振,身影從原地消失,瞬移到長矛前方,張開大口,漆黑光芒一閃,將魔氣長矛吞了下去!

  王霖面色一變,這魔氣凝物的神通是他最強的手段,竟然被昆鋒如此輕易的化解了。

  他咂了咂嘴,看著王霖:「好精純的魔氣,只比真魔之氣略遜一籌,你的金丹味道肯定也不錯。」

  他一振雙翅,瞬移到王霖身前,伸手抓了過去。

  在昆鋒吞下長矛之時,王霖就有所防備,見他身形消失,立刻往後退去,避開了這一抓。

  但王霖只躲過了一時,昆鋒雙翅一振,再次瞬移到王霖身後,一把插進他的丹田之處

  王霖狂吼一聲,抬手抓住昆鋒右手,冒出滾滾魔氣,侵蝕附著在昆鋒手臂上的漆黑光芒,發出嗤嗤之聲。

  兩人僵持在一起,昆鋒右手不得寸進,王霖也無法脫身。

  敬舒涵心中大急,抬手一擲,鳳形玉簪射向昆鋒。

  昆鋒左手一抬,漆黑光芒涌動,輕鬆接住玉簪,瞥了敬舒涵一眼,冷冷道:「不要急,下一個就是你。」

  他右手用力往前一送,瘋狂催動妖力,漆黑光芒大放。

  但王霖在這生死關頭,拼盡全力相阻,渾身魔氣轟然爆發,化作數條巨蟒,咬住昆鋒手臂,令其不得寸進。


  兩人僵持了三息時間,昆鋒還是占據了上風,右手緩緩插進王霖丹田之中,右手一攥,握住了他的金丹。

  「住手!」一聲暴喝傳來,昆鋒右手驟然一頓。

  他轉頭望去,只見陳淵右手抓住藍蛟脖頸,朱厭真火升騰,仰頭望著糾纏在一起的昆鋒和王霖,目光冰冷。

  「嗷!」

  藍蛟慘嚎一聲,被魔氣長矛釘在地上的蛟軀不住掙扎扭曲,似乎在經受煉獄一般的痛苦。

  忽然,陳淵右手上的朱厭真火消散不見,藍蛟才停了下來,大口喘著粗氣,看向陳淵的目光中充滿了畏懼。

  「你若殺他,這條藍蛟也會陪葬!」陳淵冷冷道。

  「你敢威脅我?」昆鋒盯著陳淵,緩緩鬆開了握住王霖金丹的右手。

  「放開他!」陳淵道。

  「不可能,你先放了它!」昆鋒道。

  兩人互不相讓,從對方的眼神中,都看到了濃濃的殺意。

  但在殺意之後,是忌憚與遲疑。

  陳淵不可能坐視王霖死去,他還需要王霖出力,對付雲天老祖。

  昆鋒更不能讓藍蛟出事,鯤魚一族付出極大代價,暗中扶持藍蛟,眼看就要開花結果,不容有失。

  但兩人都擔心自己放開人質,對方就會痛下殺手,場面一時間僵持住了。

  氣氛越來越沉重,兩人目中的殺意越來越濃,就在這時,藍蛟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兩位同時放手,如何?」

  「好,你我同時放手。」昆鋒道。

  「不可能,你會瞬移之術,隨時都能動手殺人。」陳淵道。

  「我現在就可動手殺人!」昆鋒目光一冷,右手再次攥住王霖的金丹。

  王霖面色一變,不敢有任何動作。

  「你放心去吧,這條藍蛟定會為你陪葬。」陳淵看著王霖,聲音冷漠。

  他抬手一抓,飛雲劍憑空浮現,抵在藍蛟脖頸處。

  藍蛟目中露出懼意,大聲道:「昆兄救我!」

  「看來你們交情不淺啊,它死在這裡,不知會不會影響到鯤魚一族的大計?」陳淵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昆鋒目中寒光一閃。

  陳淵道:「那我就說得再清楚一些,你殺了那條赤蛟,卻又出手救下這條藍蛟,其中內情雖然我不清楚,但肯定牽扯到鯤魚一族和蛟龍一族的爭鬥,這條藍蛟應該與鯤魚一族關係不淺吧?」

  「這塊丙火雷晶出現的如此突兀,又是在被風壁裹住的島嶼之上,神識無法探知,想來應該是你引下,為了將那條赤蛟引到此處。」

  「現在看來,你已經成功了,但若是這條藍蛟死去,對鯤魚一族的謀劃,應該會產生不小的影響,否則你何必在乎它的死活,我說的可對?」

  昆鋒盯著陳淵,一言不發。

  陳淵微微一笑:「呵呵,看來我說對了,你讓他們兩人離開島嶼,我就會放開這條藍蛟。」

  「這兩人的生死,你就一點也不放在心上?」昆鋒冷冷道。

  「他們與我只是同門而已,死就死了,絕靈島本就兇險,師尊最多責罰一二,我有何懼之?」陳淵淡淡道。

  「人族修士不是最看重師門傳承嗎?沒想到你竟如此冷血無情,倒是有幾分我妖族的風範。」昆鋒譏諷道。

  陳淵冷笑道:「師門傳承是正道修士最喜歡宣揚的東西,我等魔道修士,只看實力。休說廢話,你到底放不放人?」

  他抬手一點,飛雲劍侵入藍蛟數寸,鮮血順著劍身滑落,藍蛟目中滿是驚恐之意,大聲道:「昆兄救我!」

  昆鋒厭惡地看了它一眼,冷冷道:「你若是不遵守承諾,在我放人之後,反悔殺了它,該當如何?」

  陳淵道:「我不會無緣無故得罪鯤魚一族,這對我沒有好處。」

  「你為了殺那條赤蛟,竟以丙火雷晶做餌,這條藍蛟對鯤魚一族定有大用。」

  「我若是殺了它,被鯤魚一族盯上,豈不是自尋死路?」

  昆鋒放下心來,微微頷首:「我可以放人,但我與你打了一場,卻不知道你的姓名來歷,你須如實相告,我才會放人離開。」

  「好說,我名為陳淵,拜在天機門紀真人門下。」陳淵淡淡道。


  「紀老鬼弟子?我記住你了。」昆鋒目中寒光一閃。

  他收回右手,王霖捂住腹部,死死盯著昆鋒,目露凶光。

  昆鋒冷冷回望著他,他終究沒敢動手,只是冷哼一聲,飛向敬舒涵。

  「師弟師妹,你們先退出此島,我稍後便會跟來。」陳淵道。

  「陳……師兄保重。」敬舒涵對陳淵行了一禮,與身形恢復原狀的王霖一起進入風壁之中。

  陳淵靜靜等了一刻鐘,伸手拔出貫穿藍蛟身軀的魔氣長矛,退後一步,藍蛟身軀一擺,飛向昆鋒,蛟血灑在地上,激起幾道電弧,發出噼啪之聲。

  昆鋒盯著陳淵,目中殺氣四溢,但想起那詭異的白色火焰,終究沒有輕舉妄動。

  陳淵微微一笑:「陳某告辭,日後有緣,再領教昆道友高明。」

  說罷,他駕起遁光,就要往島外飛去。

  「陳……陳道友,還請助我一臂之力,老夫必有重謝。」

  陳淵身形一頓,轉頭看去,呂歸捂著腹部,面白如紙,目露哀求之色。

  陳淵沉吟片刻,又看向昆鋒:「此人與我有舊,還請昆道友手下留情。」

  昆鋒看了呂歸一眼,淡淡道:「將死之人,你也要救?我還想品嘗一下他的金丹呢。」

  呂歸心中一緊,看向陳淵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哀求。

  陳淵雙目一眯:「金丹何其多也,想必昆道友不差這一粒。」

  「也罷,你把他帶走吧。」昆鋒揮了揮手。

  呂歸鬆了口氣,跟在陳淵身後,進入風壁之中。(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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