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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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淵停在敬舒涵身邊,細細打量起來。

  青色罩壁在狂風中巋然不動,但細看之下,才能看出,這座罩壁一直在急速流轉,竟是由一縷縷青色的風組成,比充斥在風雷海上的狂風還要急迫猛惡。

  陳淵散開神識,但只要觸及青色風壁,就會被絞得粉碎,難以寸進。

  他改變方式,神識沿著風壁往兩側延伸,終於窺得全貌。

  這是一座數里大小的島嶼,被青色風壁完全籠罩,看不到裡面的景象,神識也無法探入其中。

  陳淵對此並不意外,在風雷海核心處,狂風之力大增,許多島嶼周圍都會有風壁守護。

  這些島嶼中往往充斥著雷屬性靈氣,與外圍的風壁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平衡,內里反而比較平靜。

  也正因如此,雷獸才會選擇這些島嶼作為棲息之地,吸收了足夠的天雷之後,就會離開雷雲,落到島上,煉化天雷之力。

  當看到青色風壁的一剎那,陳淵就知道,敬舒涵話中就算不是全部為真,至少也有五分不假,這座島嶼上肯定有雷獸棲息。

  「仙子可知,這座島上有幾頭雷獸?」陳淵問道。

  「紀老鬼將此事告知我時,並未詳說,只說島上有一群雷獸。」敬舒涵搖了搖頭,「但他既然敢讓我和王霖聯手,對付這群雷獸,數量應該不算太多,至多四五頭。」

  「四五頭雷獸嗎?倒是不難應付。」陳淵笑了笑。

  敬舒涵心中一凜,她還有一句話沒說,在進入絕靈島之前,紀老鬼交給了他幾樣寶物,其中一樣寶物專門克制雷獸,但在對付齊浪時被迫用掉了。

  按照紀老鬼的布置,她和王霖合力,才能對付這群雷獸。

  但聽陳淵話中之意,他並未將敬舒涵考慮在內,只憑一人之力,就能對付這群雷獸,不是有克制雷獸的寶物,就是實力超出了她的預料。

  「且去一探究竟,若是這群雷獸就在島上,能省去不少功夫。」陳淵身形一動,往前遁去。

  敬舒涵跟在他身後,兩人來到青色風壁前,身形沒入其中。

  狂風驟然增強了倍許,兩人不得不催動真元,加厚光罩,抵禦狂風侵襲。

  敬舒涵還祭出了黃色小鼎,身處風壁之中,神識只能籠罩身周數丈,她擔心一出風壁,就會遭遇雷獸,絲毫不敢大意。

  陳淵也是戒備異常,但他沒有祭出法寶,青瓏盾的守御能力,還不及冰幻。

  風壁約有數十丈厚,兩人花了十幾息時間,終於走到了盡頭。

  陳淵身形一頓,對敬舒涵傳音道:「跟在我身後,一切小心行事。」

  伏龍赤真藤一事,只能從敬舒涵口中了解,若是島上真有雷獸,他要保住敬舒涵的性命。

  敬舒涵一怔,嘴角微勾,點了點頭。

  陳淵遁速驟增,衝出風壁,散開神識,丹田之中的真元大海掀起滔天巨浪,隨時準備施展神通。

  整座島嶼瞬間被他的神識籠罩,島上一片荒涼,遍地頑石,沒有半點雷獸的影子,只有在島嶼中央,生長著四株靈草,散發出濃郁的靈氣。

  忽然,陳淵敏銳地察覺到,在島嶼東南角,有一陣細微的靈氣波動。

  他立刻把目光移了過去,雙目一眯,高聲道:「哪位道友在此?還請現身一見!」

  敬舒涵跟在陳淵身後,衝出了風壁,聽聞此言,跟著看了過去,眼神警惕。

  空氣中突兀浮現一道陣幕,閃爍幾下後,徐徐消散,現出一道身影。

  此人一身黑衣,身材魁梧,容貌硬朗,一頭長髮簡單的束在身後,正是王霖。

  「原來是王師兄,看來雷獸還未現身,我們來得還不算太遲。」敬舒涵鬆了一口氣。

  王霖肯定還未遭遇雷獸,否則就不必用陣法隱匿身形了,更不會留著千年靈草而不摘下。

  陳淵看到是王霖後,神情緩和下來,拱手一禮:「王道友。」

  王霖看了看敬舒涵,又看了看陳淵,咧嘴一笑:「來得正好!」

  話音落下,他身軀一晃,漲大至兩丈高下,遍體銀燦燦的鱗片,額頭生出一支寸許長短的黑色獨角,混身瀰漫著漆黑魔氣,徑直衝向陳淵。

  敬舒涵面色一變:「王師兄,陳道友是友非敵!」

  「且先打過再說!」王霖大喝一聲,不管不顧,揮拳砸向陳淵。


  陳淵雙目一眯,施展無名神通,身軀漲大至一丈高下,通體泛著銀白之色,雖然體型小了許多,但氣勢上卻是不輸分毫,挺身迎了上去。

  轟隆!

  雙拳相接的同時,恰好有一道天雷降下,壓下了兩人碰撞時的轟然巨響。

  王霖倒飛數丈,立刻又迎了上去,陳淵身形穩如泰山,但並不過分相逼,只是停在原處。

  「王道友這是何意?」他冷冷問道。

  王霖並不答話,再度沖了上來,緊接著就是狂風驟雨般的拳腳相擊。

  兩人龐大的身軀敏捷至極,拳腳揮動間,帶出一陣殘影。

  每一次碰撞都像是平地生驚雷,似乎在與天上傳來的滾滾雷聲叫板。

  陳淵恍惚中感覺自己似乎回到了還在伏虎幫的日子,他還是那個沒有踏上修仙路的少年武者。

  沒有縱橫往來的飛劍,沒有玄妙奇異的法術,沒有詭異強橫的法寶,只剩下最原始的近身搏殺。

  但與那時不同的是,他不用再練什麼神功秘籍,不需要神兵利刃,就已通曉武道至理,真正能決定勝負的,只有絕對的力量。

  砰!

  兩人不知第多少次碰撞在一起,在巨大的反震之力下又分開,隔著數十丈對峙著。

  王霖身上銀燦燦的鱗片破損了大半,覆蓋著一層薄薄白霜,在魔氣繚繞下緩緩修復著,看上去很是狼狽。

  陳淵泛著銀白色的身軀上,只有寥寥幾道傷痕,在剛才的肉搏中,明顯更勝一籌。

  他的肉身本就堪比七級妖獸,勝過王霖。

  再施展無名神通,就是與妖獸王族相比,也絲毫不落下風。

  王霖變身之後,也不是他的對手。

  陳淵手上還戴著冰幻,極為適合近身搏殺,比起沒有法寶可用的王霖,更占優勢。

  王霖能夠堅持這麼長時間,已經是魔功精湛,渾身鱗甲守御能力驚人的結果了。

  再拖下去,他的傷勢只會越來越重。

  「痛快!王某命不久矣,死前還能與道友一戰,足慰平生!」王霖仰天狂吼一聲,竟然蓋過了滾滾天雷。

  下一刻,他身上的銀色鱗片全部恢復如初,泛起一絲淡淡的金光,身形縮小至至一丈高下,頭上的獨角伸長了一倍,身周的漆黑魔氣如黑蛇狂舞,凝成一套黑色鎧甲,護住全身。

  「再來!」王霖大笑著又撲了上來。

  「王師兄且住……」

  敬舒涵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但王霖聽而不聞,陳淵神情一肅,再次迎了上去。

  砰!

  兩人的拳頭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悶響,在巨大的反震之力下,各自往後退了數丈。

  陳淵目光一閃,王霖二次變身之後,力量狂漲了一半,已然與他相當。

  王霖肉身只相當於六級妖獸,但二次變身後,一身巨力卻能與七級的妖獸王族媲美,這門魔功著實不凡。

  砰砰砰!

  兩人如互相吸引的磁鐵,互相碰撞在一起,王霖身披魔甲,猶如遠古魔神,身軀堅如法寶,每一寸都是致命的兵刃,暴雨般攻向陳淵。

  陳淵沒有護身之物,但手上冰幻與王霖身上的魔甲相當,拳掌交加,寒冰之力散發而出,在漆黑魔甲上留下一層厚厚的白霜,凍住狂舞的黑色魔氣。

  漫天拳影如浪花般旋起旋滅,兩人倒飛出去的身形狼狽不堪,下一刻又會如飛劍一般衝上,在閃電的映照下,將拳腳傾瀉在對方身上。

  這是陳淵第一次與同階體修大戰,也是王霖第一次與同階體修大戰。

  強悍的肉身和驚人的力量讓他們如同血脈強橫的妖獸王族,貼身廝殺在一起。

  修士強大的神識讓他們對身周的一切都洞察入微,比凡間最強大的武神還要精通武道,總是能以最佳方式擋下對手的攻擊,然後再悍然反擊。

  兩人的每一拳每一腳都是最玄妙的神功秘籍,足以令凡間的武者痴狂迷醉。

  敬舒涵看著激鬥在一起的兩人,目中透出焦急之色,但卻不敢上前干擾。

  她修為太低,王霖和陳淵交手的餘波就能輕易將她重創。

  忽然,陳淵和王霖分開了,各自退出數十丈,巨大的身軀上胸膛微微起伏,盯著對手,傷痕累累。


  陳淵身上出現了許多傷口,最嚴重的一道在左臂上,深可見骨,但已經在慢慢癒合了。

  王霖身上猙獰的黑色魔甲破碎不堪,染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霜,有幾處裂痕還凍成了冰,露出了其內同樣殘破的銀色鱗片。

  他有兩層防護,沒有受傷,但魔甲和鱗片的損傷都會加劇真元的消耗,細算下來,還是落了下風。

  但這種劣勢非常微小,體修即便真元耗盡,還有肉身之力,最耐久戰,只要他想,可以和陳淵戰上三天三夜。

  「痛快!」王霖大笑著,目中透出一絲瘋狂之意,「道友不要留手了,施展那門神通吧,能讓你頭髮變白的神通,讓我再領教一番!」

  「王師兄,陳道友是友非敵,你忘了我們之前的謀劃了嗎?」敬舒涵急聲道。

  王霖哈哈一笑:「我當然沒忘,陳道友既然與你同行,定然知曉伏龍赤真藤之事,你應該已經說動了他,共同對付紀老鬼。」

  「但在進入絕靈島後,紀老鬼在我體內又種下了一道禁制,加固了神魂血禁。」

  「之前破解血禁的方法,已經不管用了,他一念之下,便可決定我的生死。」

  「與其死在他手裡,不如死在陳道友手中,還不用承受血禁噬魂之苦!」

  「王道友真不怕死?」陳淵問道。

  「我雖然還活著,但和死了也沒有什麼區別。」王霖道。

  「若是我有辦法,讓道友擺脫紀老鬼的控制呢?」陳淵道。

  「此言當真?」王霖面色終於變了。

  「有些把握,但還需要試驗一番。」陳淵道。

  「神魂血禁如何能解?你我之間還未分出勝負,待我領教了道友的手段再說,請!」王霖認真道。

  陳淵眉頭一皺:「道友何必如此執著?」

  王霖道:「我自小就被紀老鬼收為徒弟,他讓我和妖獸廝殺,我每一次都能撕了它們。」

  「後來他又抓來修士和我對敵,我一次也沒有輸過,一路走來,我從未遇到敵手。」

  「我原以為紀老鬼是想磨礪我,後來才知道,他只想利用我奪取伏龍赤真藤。」

  「但我已經習慣了與人鬥法,只有這一個嗜好。」

  「道友不是我戰過的第一個體修,但卻是我唯一沒有把握勝過的人。」

  「無論如何,我都要領略一下道友最強的手段,不管是生是死,我都無憾了。」

  「那我就滿足道友的這個願望。」陳淵淡淡說了一句,背後一頭黑髮忽然變成雪白之色,無風自舞。

  一股兇悍的氣息一閃即逝,王霖神情卻是變得激動起來:「不錯,就是這種感覺,三大妖獸王族我全都殺過,但它們的氣息都不及你,你莫非有妖族血脈?」

  陳淵沒有回答,身形一晃,直奔王霖而來。

  王霖身上的黑色魔甲已經恢復如初,徑直迎了上來,一拳擊出,攻向陳淵。

  陳淵抬手抓住王霖的拳頭,身形紋絲不動。

  足以崩山斷岳的巨力落在他身上,竟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霖心中一驚,想要抽出拳頭,但即便用出全力,右手還是紋絲不動。

  陳淵右手順著王霖手臂往前一滑,抓住他的手腕,往下重重一甩!

  砰!

  王霖摔在地上,砸出了幾道裂痕,島上冒出幾縷白色電弧,纏住王霖的身軀,與十幾道魔氣同歸於盡。

  這座島嶼的岩石中充斥著風雷之力,極為堅硬,即便兩大體修鬥法,也無法造成什麼大的破壞。

  王霖這一下摔得極重,內腑震盪,頭腦暈眩,但他還是立刻起身,身形一晃,繼續沖向陳淵。

  砰!

  王霖倒飛百丈,才勉強穩住身形,陳淵僅僅後退數步,收回拳頭。

  「你不是我的對手。」陳淵緩緩道。

  「痛快!」王霖哈哈一笑,目中透出一股瘋狂之意,「我還有一道神通,只要道友接下,我立刻認輸!」

  陳淵目光一冷,身形一晃,沖向王霖,雙手浮現出一層薄薄的白色火焰。

  王霖沒想到一直都極為克制的陳淵,竟然會主動出手,面色一變,抽身暴退。


  但兩人之間只有十丈距離,對結丹修士來說只是咫尺之間,陳淵眨眼間便衝到王霖身前。

  王霖周身魔氣狂舞,化作一頭黑蟒,張嘴咬向陳淵。

  陳淵不閃不避,閃電般一伸手,黑蟒頭顱,兩根漆黑獠牙咬在冰幻之上,難傷分毫。

  下一刻,朱厭真火驟然升騰起來,進入魔氣黑蟒體內,順著王霖與黑蟒的神識聯繫,湧入他的神魂空間之內。

  王霖只覺眼前一黑,只覺自己仿佛置身火海之中,烈焰焚身,劇痛無比。

  「嘶……」他倒吸一口冷氣,身軀劇烈一顫,凝聚起來的力氣驟然泄去。

  陳淵抬手抓住他的脖頸,往上一提,微微仰起頭,看著他的雙眼:「王道友似乎誤會了,不是我有求於你,而是你有求於我,既然輸了,就休要糾纏不休!」

  王霖五官扭曲,表情痛苦,勉強一笑:「我認輸。」

  陳淵冷哼一聲,鬆開右手,在王霖身上一拂,收回朱厭真火,後退數丈,拉開與王霖的距離。

  王霖如此偏執,甚至將生死置之度外,不可以常理視之,必須防備一二,免得其突然發瘋。

  王霖大口喘著氣,閉上雙眼,內視己身。

  神魂空間中,王霖神魂盤膝坐在虛空之中,頭生獨角,渾身布滿虛幻的銀色鱗片,與他變身之後的模樣相似。

  經過朱厭真火的灼燒,神魂原本凝厚的身軀變得稀薄了許多,身周裹著的一層血色流光,也比之前黯淡了些許。

  王霖猛然睜開雙眼,盯著陳淵:「道友所用的白色火焰是何神通?竟能消磨神魂血禁!」

  「這便是剛才我所說的手段,看來不用再行試驗,果然能抹去神魂血禁。」陳淵微微一笑。

  王霖喘著粗氣,周身繚繞的漆黑魔氣收斂起來,身形恢復如常,目中的瘋狂之意也慢慢褪去。

  陳淵見狀,也散去神通,手上的朱厭真火徐徐斂去,一頭白髮重新變回黑色,身形恢復到常人大小。

  見兩人終於停手,遠處的敬舒涵才敢飛過來,冷冷地看著王霖:「王師兄現在可是冷靜下來了?有陳道友相助,我們才有機會擺脫紀老鬼的控制。」

  「我們的手段都是紀老鬼傳下來的,若是僅憑自身之力,只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

  「陳道友,是我莽撞了,我本以為道友只是好言安撫於我,未曾想道友竟真有手段,抹去神魂血禁,我給道友賠罪了。」王霖對陳淵深施一禮,非常認真地說道。

  「我還以為此地是兩位道友專門為我設下的陷阱。」陳淵淡淡道。

  敬舒涵轉頭看向陳淵,面含歉意,盈盈一拜:「王師兄性子暴烈了一些,還請道友恕罪。這座島上雖然沒有雷獸,但那四株靈草還在,足以證明我不曾欺瞞道友。」

  陳淵微微頷首,這四株靈草形似曇花,繚繞著絲絲銀白色的電弧,雖然他不認識,但氣機清正,蘊含著濃郁的雷屬性靈氣,是一種雷屬性千年靈草,與敬舒涵所言無差。

  陳淵緩緩說道:「這件事就此揭過,接下來還是商議一下,如何對付紀老鬼與雲天老祖。」

  「既然敬仙子所言非虛,那我也不瞞兩位,雲天老祖也在我體內種下了禁制,我不得不為他火中取栗。」

  「他與紀老鬼都是壽元將近之人,為了伏龍赤真藤,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當下我等只有聯起手來,才能死中求活。」

  他在催動朱厭真火焚燒王霖神魂時,看到了裹住他神魂的血禁,終於相信了敬舒涵之言。

  神魂血禁是一種極為歹毒的禁制,一般是種在妖獸體內,種在修士神魂之上,生死操於他人之手,與奴僕無異。

  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修士神魂天生強於妖獸,即便被種下神魂血禁,心中所想也不會被人察知。

  紀老鬼如此對待王霖,王霖定然對他恨之入骨。

  三人都想擺脫背後元嬰修士的控制,就有了聯手的基礎。

  「道友有那奇異白焰在手,竟然不能抹去雲天老祖留下的禁制嗎?」王霖有些驚訝。

  「我和紀老鬼一樣,雲天老祖也在我體內留下了兩道禁制,其中一道我有把握祛除,但另一道禁制我甚至無法察覺,若不能在兩個月內通過三道試煉,我立刻就會身亡。」陳淵沉聲說著,臉色頗為難看。

  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他屢次內視己身,神識一寸寸掃過經脈丹田、四肢百骸,搜尋那個詭異的紅色光點,但始終一無所獲。


  此物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讓他都不禁懷疑,雲天老祖是否在唬詐於他。

  但他終究不敢小覷元嬰中期修士的手段,也不敢用朱厭真火抹去那道藍色靈符。

  「元嬰修士都極為精明,知道絕靈島奇特之處,肯定會留下後手。」敬舒涵道。

  「他在仙子體內也種下了禁制?」陳淵問道。

  「這倒是沒有。」敬舒涵苦澀一笑,「他早已在我體內種下了身外化身之術,輕易就能接管我的身軀。」

  「即便我通過前兩道試煉後,離開絕靈島,他也能發動此術,抹去我的神魂。」

  陳淵眉頭緊皺:「仙子與王道友的生死,都在紀老鬼一念之間,如何反抗?」

  敬舒涵道:「機會就在那處秘境之中!本門那位太上長老曾提點過我,那處秘境中的詭異妖氣不僅能封鎖修士真元,也能削弱神識。」

  「越是靠近秘境核心之地,削弱越是嚴重。」

  「我暗中準備多年,又得那位太上長老相助,掌握了一種秘術,趁紀老鬼不備,就能擺脫他的控制!」

  王霖沉聲道「此術我也知曉,可惜在紀老鬼加固神魂血禁之後,已然無用。」

  「否則我也不會心存死志,不分青紅皂白,就與道友一戰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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