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惡人自有天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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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只有她們兩人能聽見。

  俞則言坐在旁邊只負責剝螃蟹殼,連眼神都不往這邊看,主打的就是非禮勿聽。

  「想哪去了,是公司忙。」

  遲非晚冷哼了聲:「最好是這樣。」

  反正對於有前科的霍韶霆,遲非晚還是保持著懷疑的態度,她可不像是沈棠溪,容易被糊弄,都說了愛情使人盲目,沈棠溪就是如此。

  「美女,你們點的東西都上得差不多了,看看還要點些什麼?」

  「再來些啤酒。」

  遲非晚招呼了句,然後拉著沈棠溪說:「今天晚上你可要陪我好好喝幾杯。」

  「發生什麼事了?」沈棠溪覺得遲非晚不太對勁。

  遲非晚眨眼說:「沒事,就是高興。」

  「中彩票了?」

  遲非晚擺擺手說:「膚淺。」

  就在這時,幾人身後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

  「遲非晚,跟我回去。」

  沈棠溪轉頭一看,居然是遲非白,他冷著一張臉,依舊是亘古不變的冰塊模樣,她朝遲非白身後看,並沒有看到霍韶霆。

  看來是他自己過來的。

  遲非晚不高興地說:「我叫你來是想讓你跟我們一起喝酒,不是讓你來這裡逞威風的,更何況,你是弟弟我是姐姐,和我說話的時候能不能放尊重點?」

  好端端的,遲非晚怎麼會讓遲非白過來?

  有古怪!

  「你不去醫院?」遲非白冷冷地問。

  遲非晚露出一個笑容:「我為什麼要去醫院,難道他們還指望我去看他們?痴心妄想。」

  沈棠溪越聽越糊塗,皺眉說:「她們是誰?」

  「他父母出了車禍。」遲非白對沈棠溪的態度很是恭敬,「現在正在醫院搶救,而遲總的身體不容樂觀,很可能度不過這場危機。」

  沈棠溪猛地瞪眼:「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說過。」

  而且居然還沒新聞報導。

  遲非晚神色平靜地說:「今天早上發生的事。」

  說完,她微微眯起眼,喝了口啤酒說:「糖糖你不用擔心,我一點都不在乎,甚至還有些高興,這叫什麼,惡人自有天收。」

  難怪大晚上遲非晚會叫她出來喝酒吃燒烤,敢情是想慶祝?

  沈棠溪眼神有些複雜。

  她比誰都清楚遲非晚遭遇了什麼,同樣不喜歡遲氏夫婦,可是終歸是遲非晚的親生爸媽,要真的出事,遲非晚心裡恐怕還是會難受。

  正在她心疼遲非晚時,遲非晚卻不管不顧地站起身說:「我的好弟弟,你要是跟我一樣高興,那就坐下來吃東西,要是想勸我去醫院,就免談了,當我沒叫過你。」

  遲非白深深地蹙起眉頭。

  「遲家總歸要你回去主持大局,她們都亂成一鍋粥了。」

  「你不行?好歹你跟著霍韶霆這麼多年了,難道一點東西都沒學到?」遲非晚言辭犀利,一點都不給遲非白面子。

  空氣突然顯得格外沉默,明明是嘈雜的街道,可在這個時候,卻讓沈棠溪覺得落針可聞。

  遲非白冷笑了聲,譏誚地說:「遲非晚,難道你不知道,除了你,從沒有人把我當成遲家人,你覺得那些股東董事會聽我的?」

  遲非晚突然語塞了。

  她擰著眉頭,冷冷地盯著遲非白,片刻後說:「不聽你的,難道就聽我的了?別忘了,在他們眼裡我可什麼都不是,比你好不到哪裡去。」

  「至少你是遲家的女兒,有血緣關係。」

  遲非晚不說話了。

  沉默了很久,她說:「遲家是死是活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我不會去管。」

  「就算那些股份被外人搶走也沒事?」遲非白似乎怕遲非晚真的當甩手掌柜,繼續說:「難道你就不想看看他們一無所有的樣子,反過來祈求你?」

  遲非晚心狠狠地顫了顫。

  沈棠溪握住她的手,輕聲說:「晚晚,你受折磨這麼多年,總得有點東西傍身,遲非白說得沒錯,不能便宜他們。」

  遲非晚看著桌上的燒烤,又看看俞則言:「先把這些東西吃了再說,不著急這一會兒。」


  俞則言溫和地說:「要是你有急事,可以先走,我把這些東西打包就好。」

  遲非晚沒說話。

  倒是遲非白深深地看了眼俞則言,目光之中帶著無窮無盡的打量,那雙深邃冰冷的眸子仿佛要將俞則言給吸引進去。

  過了會,就聽見俞則言說:「遲先生,我臉上有東西嗎?」

  遲非白挪開目光,面不改色地說:「沒有。」

  幾個人坐下,將剩下的燒烤風捲殘雲,半個小時後才去的醫院,沈棠溪自然跟著遲非晚一起,她怕她受欺負。

  好歹她有霍夫人這個名頭,能給她撐腰。

  「你們吵什麼,這是醫院走廊,老遲還沒死呢,你們就想著瓜分股份,是不是太沒良心了?」遲太太腦袋還打著繃帶,忍痛和諸位董事們據理力爭。

  「大嫂,我們也是為了公司好,趁著大哥精神還正常,先把股份的去留決定好了再說,免得真的到了那一步就來不及了。」遲二叔開口。

  遲太太咬著牙說:「就算老遲出事,那我也還在。」

  「你一個女人,哪裡撐得起公司。」有人嘀咕了句。

  就在這時,有人眼尖看到走廊盡頭多了幾個人影,仔細看才發現是遲家兄妹,有人臉色頓時一變,咳嗽了聲算是提醒。

  「真是熱鬧。」遲非晚鼓掌,然後看向重症監護室里的遲總,眼神之中多了些快意。

  遲太太皺眉說:「你怎麼來了?」

  遲非晚雙手抱胸:「不是你不斷發消息讓我來的嗎?遲太太真是貴人多忘事,嘖嘖,你可比我想像中要傷得輕。」

  「晚晚,怎麼和你媽說話的?」遲二叔瞪了眼遲非晚。

  「醫院裡怎麼會有狗叫?」遲非晚摸了摸耳朵,然後轉身看向遲二叔鐵青的臉色,微微一笑,「原來是二叔啊,我還以為是狗呢。」

  「你!」

  遲非晚似笑非笑地說:「我為什麼要這麼和她說話,二叔難道不知道嗎?那些腌臢事哪件不是你牽橋搭線的?現在裝無辜了?」

  遲二叔有些不知所措地挪開目光:「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就別再記著以前的事了,你爸現在情況很不妙,我們正在商量股份的歸屬,你來得正好,也一起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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