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從龍之功,茵封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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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切放心,裴擎守在大公子身旁,還有一眾好手,自是出不了岔子的。」

  岑霄撫了撫沈綰棠,柔聲道。

  可方才季尋川的目光,似乎是將沈綰棠所有的心思全都瞧見了。

  「小姐。」耍鞭子的人緩緩上前來,將臉上的面具摘去,白鴿那張冷冽的臉緩緩顯現出來。

  「事情已經辦妥,你先下去吧。」沈綰棠揮了揮手。

  白鴿幽怨的目光睨了一眼岑霄:「小姐,我帶您回府休息吧。」

  沈綰棠揮了揮手:「事情還未結束,父親還未救出來,我還不能回去。」

  隨即甩開了岑霄的手,轉身便向御書房方向而去。

  一旁觀察了許久的岑霄理了理衣裳,嘴角揚起一抹笑來:「白鴿。」

  白鴿無情瞥了一眼,隨即便轉身離去。

  看著沈綰棠的背影,岑霄無奈搖了搖頭:「果然,我的眼光,是絕頂好的。」

  「陸明豐之事解決,剩餘的便是漠北的戰事。」季尋川眉心緊蹙,手中把玩著朝珠,緊擰的眉心一刻不曾鬆懈。

  「這幾日,臣又接到奏報,邊境,榮國之人屢屢挑釁,瞧著他們的樣子,倒是想要我們先行出兵。」岑威武眉心緊蹙。

  人常說,先發制人,可戰場之上,若是先發,便給人留下了話柄。

  更何況,榮國與大成兵力懸殊,雖說榮國有驍勇善戰之人,但可用之兵卻遠遠不比大成。

  若是先行發兵,定然要背負一個恃強凌弱的罪名了,日後談判,大成的把握也就少了幾分。

  啪!

  季尋川將手中朝珠扔在了桌上:「所以,你是怎麼想的?」

  「只要冬衣與糧餉到位,臣即刻便出發去漠北邊境,臣立軍令狀,不出三月,便能將戰事擺平!」岑威武跪倒在地,語氣鏗鏘。

  可這話在季尋川看來,卻是十足十的挑釁。

  他冷漠許久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冷笑,隨即便將手中的摺子扔在面前:「鎮北侯,你這是在逼迫朕啊?」

  岑威武不屈,只是恭敬叩首:「臣並無此意,臣所言,皆為天下蒼生著想。」

  話音落下,季尋川仰頭大笑,隨即揮了揮手:「來人!」

  「將江州的糧餉挪去漠北,若是江州的人問起來,便說是咱們鎮北侯急用,旁人只能等著。」季尋川狠厲的眸子掃了一眼岑威武。

  一旁太監顫顫巍巍領旨,隨即便轉身離去。

  岑威武不卑不亢,躬身叩首,語氣鏗鏘:「臣,多謝陛下!」

  隨即,在季尋川凌厲的眸子下,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季尋川一口怨氣憋在胸口,隨手撿起摺子便狠狠摔在地上。

  發泄片刻,倒也鬆快了些許。

  「夏懷恩,今日一事,你覺得,朝廷之內,朕能用的,還有幾人?」

  季尋川長舒一口氣,也算是恢復了冷靜。

  夏懷恩一如往日,恭敬答曰:「依臣愚見,距離下一次春闈還早,若是陛下此時將人員裁剪,怕是手頭可用之人不多。」

  雖說瞧著那些臨陣倒戈的大臣們心中噁心,可眼下實在無人可用,卻也只能先行擱置。

  「朕方才瞧你臨危不懼,倒是有幾分文人風骨。」季尋川的目光落在夏懷恩身上,挑了挑眉,心中一陣滿意。

  夏懷恩低垂著腦袋,目光不曾叫季尋川看到。

  「臣只忠君一人,旁的……」

  「陛下!臣女沈綰棠特來請罪!」

  還未等夏懷恩將話說完,門外便傳來了一陣高聲呼喊。

  季尋川緩緩抬起頭來,眉心一蹙。

  「罪臣之女沈綰棠,特來向陛下請罪!」殿外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饒是季尋川想要忽略,卻也無法忽視。

  「陛下,殿外之人聲聲悽厲,不若喚來聽一聽,她要請什麼罪?」

  夏懷恩開口提議。

  季尋川揮了揮手,大門緩緩打開,沈綰棠進門來,跪倒在地。

  「罪臣之女沈綰棠,參見陛下,今日沈綰棠特來替父請罪。」

  沈綰棠跪在地上,聲聲悽厲。


  「你剛得了大功一件,莫要說那些旁的不高興的。」季尋川想要繞開這個話題,臉上也堪堪掛起了一陣笑臉。

  可沈綰棠卻並沒有打算就此了解,她眉心緊蹙:「陛下!臣女斗膽,用臣女這大功一件,向陛下討個獎賞。」

  「臣女深知,父親乃戴罪之身,不日便要問斬,陛下可否看在臣女的面子上,饒父親一命!」

  沈綰棠目光切切。

  季尋川眉心緊蹙,原本的笑容瞬間消失:「你父親結黨營私,又從中貪墨了許多糧餉,若是朕便這麼饒恕了他,便是縱了這不正之風!」

  什麼結黨營私,什麼貪墨糧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如今這廳堂之上,誰人不知沈將軍無罪,可經由季尋川這麼一說,沈將軍無罪卻也變得死罪一條了。

  砰的一聲,沈綰棠重重跪倒在地。

  「陛下!求您看在父親從龍之功的份兒上,看在今日臣女勤王護駕的份兒上,饒父親一命!」

  但季尋川已然不耐煩,驀地站起身來。

  「朕乏了,退下吧。」

  隨即便轉身離去,只剩下不停叩首的沈綰棠,以及跪在一旁,滿眼心疼的夏懷恩。

  轟轟!

  本就陰悶的天空雷聲大作,頃刻間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沈綰棠孤身一人走在甬道之上,任憑大雨將衣衫打濕。

  不遠處,夏懷恩撐著傘匆忙上前來,連忙將手邊另一把傘撐開,遞到了沈綰棠手邊。

  「夏懷恩,你說,若是得了從龍之功會怎樣?」沈綰棠抬起頭來,低聲問詢。

  「自是光耀門楣,茵封后代。」夏懷恩滿心滿眼的擔心。

  話音落下,沈綰棠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是啊,光耀門楣,茵封后代,可為何,到了我沈家,卻要面臨如此滅頂之災?」

  頃刻間,一陣巨雷響徹天際。

  「既然父親能扶持一位新帝,我又何嘗不能呢?」沈綰棠挑了挑眉,「我偏要與這命運斗一斗,改寫這不公平的命數!」

  夏懷恩左右瞧了一眼,幸而四下無人。

  「我自是願祝你一臂之力,只是這新帝可有人選?」

  「前朝,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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