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最大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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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墨澤摁起了人中,緩了好一會才咬牙問道:「你叫古民悅?」

  古民悅點了點頭。

  「誰殺害你的?」

  問即這個,古民悅一頓,隨即搖了搖頭。

  宋墨澤不禁皺眉,這樣子,並不像是知道真相的啊。

  宋墨澤沉思片刻後,又問道:「那…是誰將你分……成這樣,你知道嗎?」

  這一次,古民悅點下了頭,微張著嘴,努力地做起口型,「Ba…Ba……」

  「你爸爸?」

  宋墨澤快速在紙上記了下來,隨即又問起了拋屍地點,看看是否與他們發現的娃娃店一致。

  「小叔,昭昭知道!」這時,昭昭舉起了手,喊道:「他昨天說,娃娃店的老闆就是他粑粑!」

  不知道殺害他的人,卻是知道分屍的人是他爸爸?

  宋墨澤暗暗把這個記下後,隨意在局裡找了個人看著昭昭後,就匆忙出去了。

  而這隨意找到的人……

  有點巧,就是送昭昭上來的倒霉…啊不,年輕小伙。

  小伙剛準備下班,就被宋墨澤喊到了辦公室來,小伙一時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戰神喊他幫忙耶,可是……

  他好睏啊T^T

  但進門看到軟糰子乖呼呼地坐在那,甜甜地對著他笑,小伙覺得,他還是很樂意帶小孩的!

  可昭昭怎麼可能會真的乖乖待在這?

  她可是答應了古民悅,要帶他去見他的粑粑的。

  一回生二回熟,小傢伙把看著自己的小伙迷暈後,悄咪咪地從辦公室里溜了出去。

  -

  「崽崽,你知道那裡是哪裡嘛?」

  昭昭溜出來後,就杵在對面的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抱著煤球在發呆。

  見此,煤球不由問昭昭,究竟知道要去的地方在哪麼?

  聞言,昭昭搖了搖頭,又點頭,說道:「昭昭不知道,但是悅悅哥哥知道。」

  「那我們怎麼不去?」

  「昭昭不是在等車車嘛?」

  小傢伙可記得,打車的話是要在路邊等著的。

  可她又忘了,要打車的話還要看到計程車就招手。

  所以大半天過去,也沒有車在她們面前停下。

  古民悅也是個沒有反應過來的。

  他太久沒見到外面的景象了,如今再次看到,就多了份手足無措。

  沒辦法,煤球只能擔起帶崽的任務,在大老遠看到計程車過來後,就讓昭昭伸出手來揮兩下,這才成功搭上一個大叔的車。

  到了地方之後,見昭昭這么小,好心的大叔甚至不想收她的錢。

  直到昭昭付錢的時候不小心按多了個0,並且成功轉了過去……

  大叔當即手都抖了,哆哆嗦嗦地給昭昭把錢轉回去後,禁不住說道:「小姑娘啊…在外面,可不要隨便給人家看你的餘額哈……」

  「不是誰都能跟阿叔一樣,視金錢如糞土的哈。」

  提醒的同時,還不忘夸上自己一番。

  ……

  昭昭來到的時候,娃娃店的周圍已經被拉上警戒線了,一台台的娃娃機也被貼上封條搬了出去。

  小傢伙小心翼翼地避開小警帽們,憑著嬌小的優勢,打算偷偷從側邊的窗戶爬進去。

  哪想剛露頭,自己的衣領就從後面被拎起了。

  昭昭驚呼了一聲,連忙撲騰了起來。

  「昭昭。」

  下一刻,宋墨澤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昭昭一頓,立刻耷拉著腦袋,不敢動了。

  宋墨澤無奈地把她拎到一邊,雙手環胸,故意板著臉道:「我記得我是讓你留在局裡。」

  「那為什麼不跟小叔說?」

  「因為說了小叔也會不讓昭昭來的,」昭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隱約還帶上了哭腔,小傢伙癟了癟嘴道:「小叔壞…你凶昭昭,昭昭不跟你好了啊……」


  「……」

  昭昭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哭是小孩子的最大利器。

  不到半刻,宋墨澤就抱著昭昭哄起來了,而且還是不敢講道理的那種。

  不善言辭的男人半跪在地上,讓小糰子坐在了自己大腿上,好聲好氣的哄著。

  雖然說來說去,都是「不哭了」「是小叔錯了」之類的話。

  昭昭吸了吸鼻子,糯聲問道:「那,昭昭可以去跟悅悅哥哥找他粑粑了嘛?」

  宋墨澤想到古民悅的爸爸或許就是兇手,危險在即,很快就回應道:「不可以。」

  看見昭昭嘴巴一癟,又準備要掉金豆豆,宋墨澤連忙又補充道:「但是帶上小叔就可以一起去了。」

  「哦……」

  昭昭頓了頓,應了一聲,小手摸向了身後。

  哪知下一秒,宋墨澤就把她的小手包緊在他手心裡。

  「昭昭,你可以拒絕小叔,但不可以使詐。你是不是也這樣對待爸爸和局裡那個哥哥,然後才溜出來的?」

  「是……」

  回應她的,是宋墨澤無奈的嘆息。

  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還能怎麼著?就只有順著她來唄。

  於是原本並不打算摻合其中的宋墨澤,為了讓小糰子單獨去見娃娃店老闆,就這麼利用自己身份的便利,帶昭昭進了店裡。

  此時裡面的夥計,邊問著老闆問題,邊四處搜查著。

  見到宋墨澤進來,裡面的人愣了愣,隨即連忙給他讓出主位來。

  宋墨澤朝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在乎自己,把昭昭放下後,就跟他們說道:「可以給我侄女十分鐘時間嗎?我不會參與到這件案件當中,但……」

  「我小侄女她…跟死者是好朋友,她想單獨問下老闆,為什麼要這麼做。所以,可以嗎?」

  幾個小警帽相互對視了眼,看著人畜無害的昭昭,再看向已經戴上銀手鐲的老闆,點了點頭。

  宋墨澤也依他所言,主動退了出去。

  當房間裡就只剩下昭昭和老闆的時候,原本低著頭的男人倏然抬起了頭,看見昭昭,他眯了眯眼,「我認得你,你是和那年輕人一起來的,不過……」

  「我兒子的朋友?呵。」說著,老闆忽然冷笑了一聲,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銀手鐲,「我今天能這樣,都是因為你們吧?可惜…沒有達成我想要的結果,可惜呀!可惜……」

  男人仰頭長嘆,倏地又看向昭昭,沉聲說道:「說吧,你找我是要說什麼?」

  昭昭搖頭,「不是昭昭找你哦,是悅悅哥哥找你。」

  昭昭嘟了嘟嘴,也不理他,只把自己懷裡的煤球放在了地上。

  「喵~」

  老闆視線緊隨著地上的貓兒,心裡剛油生出這隻貓許是自己兒子的荒唐想法,煤球就給他來上了一尾巴。

  「嘶!」

  男人脾氣算不得好的,猛然被這麼一襲,他捂住眼睛,張嘴就罵了起來。

  然而等那陣痛緩過,他放下手看向眼前時,頓然滯住了。

  他看到了他破碎的兒子,他那僅滿六周歲就結束了自己人生的兒子。

  而他……

  親手處理了他。

  咚!

  男人倏地跪在了地上,崩潰喊道:「我的悅兒啊!」

  自從那天過後,他就沒再見過他的兒子了。

  家裡人也都覺得他瘋了,把悅兒的照片都帶走了,留他一個人住在原來的屋子裡。

  都說人死後,頭七會回來跟自己家人見上一面,可他左等右等,都沒等到悅兒託夢給他。

  他想,他大概是恨慘了他的爸爸了。

  死後,都不讓他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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