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風聞奏事
當日，前往西夏王宮內興師問罪的勛貴一個沒跑掉，連帶西夏王城數十萬百姓也被盡數吞食！
有幸逃出生天的普通百姓，寥寥無幾。
更慘的是。
西夏政權的朝堂班子全軍覆沒，大軍也損失慘重，根本無力阻攔餓鬼大軍席捲西夏！
可以說，此刻的西夏已淪為人間煉獄，生靈塗炭，慘絕人寰。
靠近李唐邊塞的西夏人，無不遁逃，只求李唐收留保命。
自然。
此消息不脛而走，迅速傳入李唐朝廷。
「荒謬！聖人有言，子不語怪力亂神，所謂餓鬼大軍，無非是西夏國內橫生的叛亂勢力罷了！」一名御史文官信誓旦旦道。
武勛一脈的代言人牛繼宗則趁勢而上，激昂陳詞：「陛下，此乃天賜良機，趁西夏內亂之際，一鼓作氣，收復千里之土，成就千古偉業！」
然而，
面對這等言辭，李曌卻面無表情，反而神色凝重，似在沉思。
這時，上官婉兒命人將一物抬上殿來！
「諸位愛卿，且看看遼東督師辛棄疾押送來的餓鬼吧。」李曌揉著眉心，用頗為疲憊的語氣說道。
眾人順著李曌的視線看去，只見一個巨大的鋼鐵囚籠被緩緩抬了上來，上面披著一層印刻有道家符篆文字的黃符幔帳。
最為引人注目的是，
四個體型彪悍、一身血氣不弱於一流武者的魁梧士卒正小心翼翼地守護在籠子四周，仿佛生怕裡面的東西會突然衝出來。
「移開帷幔！」上官婉兒朗聲道。
這自然引得朝中文武大臣側目而視。
不知那遼東督師辛棄疾進獻來個什麼玩意，引得陛下近幾日徹夜難眠。
隨著帷幔被緩緩揭開，眾人終於看清了裡面的廬山真面目。
「哎呀！」
之前喊著子不語怪力亂神的御史尖叫一聲，臉色慘白的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好似見鬼了一般。
或者說。
他的確見鬼了。
那身形虛浮的餓鬼嗅到了血肉味道，當即睜開眼睛，露出一雙貪婪無比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外面。
「吼！血肉！」
餓鬼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就要衝破鐵籠一樣。
不過沒等它靠近鐵籠，那武者渾厚血氣就好似沸水澆在其身上，令那餓鬼慘叫連連。
對於鬼祟之物來說。
士卒的一身血氣，最是克制陰邪之物！
即便是修為遠在他們之上的餓鬼士卒，面對結陣的人類士卒，也只敢在一旁窺視。
在看見實物之後，朝廷大臣一下子沒了聲音。
牛繼宗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眼前所見。
可看見那餓鬼當真存在後，方才確信下來。
這世間，真的存在鬼祟！
「這……這可如何是好？」
「那西夏鬧鬼祟，是否會波及西北邊塞？」
「諸位愛卿！」
正當殿內眾人議論紛紛之際，李曌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瞬間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遼東督師上奏，大軍血氣克制餓鬼，更能將其斬殺！」
李曌頓了頓，繼續說道：「故而請調大軍，想要殺入西夏境內，剿滅所有鬼祟之物！」
「這......」
「需多少大軍才行？」
「人力豈能與邪物作對？此舉太過冒險，不可，不可！」
「西夏遭此災劫，乃國主失德所致，陛下應當引以為戒！」
上官婉兒聞此，都被這幫腐儒文臣的胡言亂語逗樂了。
李曌則是氣極反笑。
雖說儒家講究一個天人合一。
皇帝做了什麼錯事，當有上天降下示警。
例如地震乾旱，暴雨洪澇等等，皆可視作上天警示。
只是這番說辭，在李曌這裡並不管用。
「哦？這麼說來，錢翰林是覺得自身德行高尚，不會引來邪祟了？」李曌眼神冷冽，緊緊盯著那錢翰林，緩緩說道。
被李曌目光所及的錢謙益，頓時感到頭皮發麻，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急忙拱手想要解釋，卻還沒來得及開口。
「既然如此，那便讓錢翰林出任西北之地，且看看餓鬼到底能否用聖人言語對付好了！」
李曌大手一揮，三十七度的嘴巴，說出讓錢謙益心涼的話來。
「陛下！」
錢謙益驚慌失措，還想為自己挽救一下。
他剛剛出言，單純是為了露個臉，以顯儒家之威，卻不料李曌竟如此決絕。
因此顧不得名聲，錢謙益跪地請罪，聲稱自己只是一時糊塗，才說出那般話語。
但李曌身為九五之尊，口含天憲，聖旨都下了，豈能輕易更改？
不去看那錢謙益面如死灰的臉，朝廷一些還想藉此事做些文章的官員頓時歇了心思。
起碼，現在他們都知道不能輕易觸怒皇帝。
這時，林如海站了出來，他聲音沉穩，如同山嶽般堅定：」陛下，為保西北安寧，可調羽林將軍，率淮陽二衛馳援西軍。」
在如今李唐朝堂上，林如海地位很高，大有天子重臣的意味。
李曌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
「可！」
只是話音剛落，就有一名不知道從哪打聽來消息的御史，憤然請奏道：「陛下！臣聽聞羽林將軍私入西夏，還當眾掠走西夏太皇太后，若此事屬實，應當嚴懲林塵甲的肆意妄為之罪！」
好嘛。
當日林塵跟童飄雲所做的事情，兜兜轉轉之下還是傳到了李唐一些人耳中。
至於這位御史此時跳出來彈劾，顯然是充當那投石問路的棋子。
也對。
林塵的風頭太盛了，自然有人眼紅，想要藉此機會打壓。
你說對吧，京營節度使王子騰？
李曌瞥了一眼裝作驚訝的王子騰，心中冷笑一聲。
這幫武勛之後，不懂領軍打仗也就罷了，還學文官玩起搬弄同僚是非的把戲。
「哦？朕知羽林將軍尚在吳藩，何以赴西夏，更擄走西夏王室太皇太后？」
「這……，臣也只是聽傳聞所言。」
都不用李曌說什麼。
上官婉兒冷笑喝道：「爾等御史慣使著風聞奏事，先帝有言道，這是為廣開言路，倒也不跟你們計較，可如今用閒碎流言就詆毀朝堂三品武官，是何道理？！」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頓時讓幾個還想附和的御史消停下來，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臣，臣請罪。」
見勢不妙，那御史倒也跪得乾脆。
李曌眼中閃過一抹厭惡，雖有懲處之意，但御史彈劾本就是先帝特許的，所以她也只能稍稍敲打。
「罰其三月俸祿！」
「陛下聖明！」
御史見雷聲大雨點小，方才長舒一口氣。
不過這麼看來。
那林塵甲，當真是陛下最為親信的近臣啊。
……
有幸逃出生天的普通百姓，寥寥無幾。
更慘的是。
西夏政權的朝堂班子全軍覆沒，大軍也損失慘重，根本無力阻攔餓鬼大軍席捲西夏！
可以說，此刻的西夏已淪為人間煉獄，生靈塗炭，慘絕人寰。
靠近李唐邊塞的西夏人，無不遁逃，只求李唐收留保命。
自然。
此消息不脛而走，迅速傳入李唐朝廷。
「荒謬！聖人有言，子不語怪力亂神，所謂餓鬼大軍，無非是西夏國內橫生的叛亂勢力罷了！」一名御史文官信誓旦旦道。
武勛一脈的代言人牛繼宗則趁勢而上，激昂陳詞：「陛下，此乃天賜良機，趁西夏內亂之際，一鼓作氣，收復千里之土，成就千古偉業！」
然而，
面對這等言辭，李曌卻面無表情，反而神色凝重，似在沉思。
這時，上官婉兒命人將一物抬上殿來！
「諸位愛卿，且看看遼東督師辛棄疾押送來的餓鬼吧。」李曌揉著眉心，用頗為疲憊的語氣說道。
眾人順著李曌的視線看去，只見一個巨大的鋼鐵囚籠被緩緩抬了上來，上面披著一層印刻有道家符篆文字的黃符幔帳。
最為引人注目的是，
四個體型彪悍、一身血氣不弱於一流武者的魁梧士卒正小心翼翼地守護在籠子四周，仿佛生怕裡面的東西會突然衝出來。
「移開帷幔！」上官婉兒朗聲道。
這自然引得朝中文武大臣側目而視。
不知那遼東督師辛棄疾進獻來個什麼玩意，引得陛下近幾日徹夜難眠。
隨著帷幔被緩緩揭開，眾人終於看清了裡面的廬山真面目。
「哎呀！」
之前喊著子不語怪力亂神的御史尖叫一聲，臉色慘白的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好似見鬼了一般。
或者說。
他的確見鬼了。
那身形虛浮的餓鬼嗅到了血肉味道，當即睜開眼睛，露出一雙貪婪無比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外面。
「吼！血肉！」
餓鬼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就要衝破鐵籠一樣。
不過沒等它靠近鐵籠，那武者渾厚血氣就好似沸水澆在其身上，令那餓鬼慘叫連連。
對於鬼祟之物來說。
士卒的一身血氣，最是克制陰邪之物！
即便是修為遠在他們之上的餓鬼士卒，面對結陣的人類士卒，也只敢在一旁窺視。
在看見實物之後，朝廷大臣一下子沒了聲音。
牛繼宗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眼前所見。
可看見那餓鬼當真存在後，方才確信下來。
這世間，真的存在鬼祟！
「這……這可如何是好？」
「那西夏鬧鬼祟，是否會波及西北邊塞？」
「諸位愛卿！」
正當殿內眾人議論紛紛之際，李曌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瞬間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遼東督師上奏，大軍血氣克制餓鬼，更能將其斬殺！」
李曌頓了頓，繼續說道：「故而請調大軍，想要殺入西夏境內，剿滅所有鬼祟之物！」
「這......」
「需多少大軍才行？」
「人力豈能與邪物作對？此舉太過冒險，不可，不可！」
「西夏遭此災劫，乃國主失德所致，陛下應當引以為戒！」
上官婉兒聞此，都被這幫腐儒文臣的胡言亂語逗樂了。
李曌則是氣極反笑。
雖說儒家講究一個天人合一。
皇帝做了什麼錯事，當有上天降下示警。
例如地震乾旱，暴雨洪澇等等，皆可視作上天警示。
只是這番說辭，在李曌這裡並不管用。
「哦？這麼說來，錢翰林是覺得自身德行高尚，不會引來邪祟了？」李曌眼神冷冽，緊緊盯著那錢翰林，緩緩說道。
被李曌目光所及的錢謙益，頓時感到頭皮發麻，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急忙拱手想要解釋，卻還沒來得及開口。
「既然如此，那便讓錢翰林出任西北之地，且看看餓鬼到底能否用聖人言語對付好了！」
李曌大手一揮，三十七度的嘴巴，說出讓錢謙益心涼的話來。
「陛下！」
錢謙益驚慌失措，還想為自己挽救一下。
他剛剛出言，單純是為了露個臉，以顯儒家之威，卻不料李曌竟如此決絕。
因此顧不得名聲，錢謙益跪地請罪，聲稱自己只是一時糊塗，才說出那般話語。
但李曌身為九五之尊，口含天憲，聖旨都下了，豈能輕易更改？
不去看那錢謙益面如死灰的臉，朝廷一些還想藉此事做些文章的官員頓時歇了心思。
起碼，現在他們都知道不能輕易觸怒皇帝。
這時，林如海站了出來，他聲音沉穩，如同山嶽般堅定：」陛下，為保西北安寧，可調羽林將軍，率淮陽二衛馳援西軍。」
在如今李唐朝堂上，林如海地位很高，大有天子重臣的意味。
李曌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
「可！」
只是話音剛落，就有一名不知道從哪打聽來消息的御史，憤然請奏道：「陛下！臣聽聞羽林將軍私入西夏，還當眾掠走西夏太皇太后，若此事屬實，應當嚴懲林塵甲的肆意妄為之罪！」
好嘛。
當日林塵跟童飄雲所做的事情，兜兜轉轉之下還是傳到了李唐一些人耳中。
至於這位御史此時跳出來彈劾，顯然是充當那投石問路的棋子。
也對。
林塵的風頭太盛了，自然有人眼紅，想要藉此機會打壓。
你說對吧，京營節度使王子騰？
李曌瞥了一眼裝作驚訝的王子騰，心中冷笑一聲。
這幫武勛之後，不懂領軍打仗也就罷了，還學文官玩起搬弄同僚是非的把戲。
「哦？朕知羽林將軍尚在吳藩，何以赴西夏，更擄走西夏王室太皇太后？」
「這……，臣也只是聽傳聞所言。」
都不用李曌說什麼。
上官婉兒冷笑喝道：「爾等御史慣使著風聞奏事，先帝有言道，這是為廣開言路，倒也不跟你們計較，可如今用閒碎流言就詆毀朝堂三品武官，是何道理？！」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頓時讓幾個還想附和的御史消停下來，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臣，臣請罪。」
見勢不妙，那御史倒也跪得乾脆。
李曌眼中閃過一抹厭惡，雖有懲處之意，但御史彈劾本就是先帝特許的，所以她也只能稍稍敲打。
「罰其三月俸祿！」
「陛下聖明！」
御史見雷聲大雨點小，方才長舒一口氣。
不過這麼看來。
那林塵甲，當真是陛下最為親信的近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