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回京
待上官婉兒踏入御書房，
李曌便揮手示意殿內所有侍從退下，甚至連她最為信任的太監總管王承恩也被遣走。
須臾之間，偌大的御書房裡只剩下李曌和上官婉兒二人。
「婉兒～」
李曌輕聲念著這個自幼陪她長大的親信，或者說朋友的名字。
她也就只有在上官婉兒面前，方才會露出一絲疲憊與少女的柔弱姿態。
「先說說西南局勢如何？孤要聽真話。」揉著眉心的李曌低聲說著，語氣卻帶上了一絲不容置疑之色。
「是。」
上官婉兒恭聲起身，說起自己此番西南之行的見聞。
「陛下，據微臣觀察，西南各部土司，包藏禍心！」
談及此處，上官婉兒那雙清冷的眸子泛起一抹一抹凜冽的殺意。
明面上，這些西南土司是畏威李唐朝廷，方才選擇重新歸順朝廷，罷兵偃旗息鼓。
實則各自另有盤算，打算坐山觀虎鬥。
待吳王與李唐拼出個生死來後，土司再伺機而動。
屆時，無論是投效吳王，把土司各部落數十萬大軍賣個好價錢。
還是學西夏那般，割據一方都是不錯的選擇。
在這個世界，西夏是在李唐尚未建立，前朝末年時，由党項李氏從西北分裂出去的。
哪怕李唐建立，先帝對西夏這一頑疾也是頗為棘手。
縱觀西夏這一州之地，有無數地勢做依靠。
李唐先帝曾發兵二十萬征討，卻鎩羽而歸。
因此，方才建立李唐邊軍之一的西軍鎮守西北，遏制西夏。
顯然這西南土司有意打算學習党項人的經驗，在西南建立屬於土司部落的王朝。
李曌聽完上官婉兒沿途見聞，陷入沉思當中。
如若可以，朝廷本該發重兵，對不安分的西南土司挨個敲打一番。
然而西南深陷吳王造反的泥潭不可自拔，無力處置。
「寧王前些日子請奏，希望朝廷調兵入駐川蜀，協同圍剿吳王叛軍。」
李曌將一份奏摺遞給上官婉兒。
「請朝廷調兵嗎？」上官婉兒聞言，秀眉微皺。
她作為李曌身邊人，如何不知眼下李唐難處？
各地邊軍不可輕動，邊軍稍有異動，定然會讓異姓王心有異心。
從某種角度來說，李唐邊軍也帶有震懾異姓王的用途。
因此，能夠調動的也就只有京營和羽林衛。
當然，從地方抽調縣兵也是一個法子。
只是這些縣兵戰鬥力如何，就要打個問號了。
「那王子騰編練京營快半年有餘，不知成效如何？」
上官婉兒並未關注京營情況，所以打算問問李曌。
只是話音剛落，就見這位皇帝臉色有些不好看。
「嗯？」
上官婉兒一怔。
然後就聽李曌悶聲道：「那王子騰，純是個廢物！」
為什麼李曌要讓王子騰擔任京營節度使？
無非是看重對方身為武勛後人，期望王子騰整合京中武勛，為她所用。
從某種角度來說，武勛作為與國同休的存在，是皇帝手裡最好用的刀子才是。
然而呢？
京中不少武勛後人，全都被趙匡胤擔任兵部尚書時養廢了。
趙匡胤在時，京營武勛出身的軍將，全都擔任的清閒享樂的職位。
如今李曌想讓王子騰整頓武勛，卻沒想到對方玩起了趙匡胤的那套把戲。
倒不是說王子騰也想黃袍加身，而是王子騰太聰明了。
作為聰明人，如何肯做得罪人的事情？
半年時間，原定兵丁十四萬的京營，方才招募了不到八萬。
京營十二衛缺額大半，還都是些新募士卒，根本不堪戰事。
換而言之，李曌手中能夠調動的也就羽林衛的八萬人。
「讓王子騰代領羽林衛前往川蜀？」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的李曌，頓時將其打消。
開玩笑。
如果羽林衛被王子騰送完，那她又成剛登基時的孤家寡人了。
倒不是李曌懷疑王子騰的能力，而是賭不起。
「陛下，羽林將軍還未回來麼？」
上官婉兒之前聽聞林塵得密旨，率羽林衛一部前往山東震懾齊王柴榮。
如今山東各地匪亂消停不少，但齊王封地內，一支打著梁山旗號的山賊依舊勢大。
也不知這梁山山賊從什麼地方吸納了如此之多的賊寇。
並且這幾個賊首就盯著齊王折騰，惹得齊王罕見上書朝廷，請調大軍征討梁山賊。
上官婉兒得知此事，心中隱約有個猜測。
這梁山賊，怕是林塵的手筆。
不得不說。
上官婉兒到底是和林塵互知深淺的人，沒有猜錯。
只是接下來林塵去了什麼地方，她就不太清楚了。
李曌聞言，臉上也有一絲慍怒。
「朕也不知林塵去了什麼地方！」
林塵去參加紫霄崑崙大會時，倒是給李曌發過奏摺，說起休沐之事。
然而李曌沒想到。
林塵這一休沐，就是大半年時間！
難不成……朕的羽林將軍已經遭遇不測？
上官婉兒一時無言。
「若事態緊急，陛下不妨調邊軍一宿將統帥羽林衛入川。」
畢竟，吳王造反這事最要緊。
李曌也知這是沒奈何的辦法，點頭表示認可。
至於被李曌和上官婉兒念叨的正主，兜兜轉轉終於回到了京城。
「許久未歸，繁華依舊啊。」
林塵策馬感嘆道。
換作平常，此時該有小昭出言附和了。
不過林塵對她另有安排，不在身側。
倒是。
岳靈珊從馬車探出視線來，好奇打量著京城風景，這個今後自己要居住的地方。
在隨林塵回到京城的岳靈珊，其實心情頗為忐忑。
生怕自己這個出身粗鄙的武女，會惹得林塵房中其他女眷鄙夷。
萬幸。
岳靈珊倒是知道，林塵尚未娶正妻，如今府上大多都是妾室。
這讓她稍舒一口氣。
畢竟,岳靈珊也被自家母親寧中則教導過不少高門大家後宅的齷齪。
想到這裡，這位嬌俏少女眼中泛起一抹愁思。
「爭寵嗎？」
岳靈珊好似想到什麼，俏臉滿是紅霞。
「也不知母親所說的姿勢，是否當真能爭得寵愛……」
下意識呢喃自語起來的岳靈珊，打算找個機會試試。
當然。
尚且不知岳靈珊心中所想的林塵，很是低調的回到京城林府。
只是府上這些女眷，看著久不歸家，還帶回了個新姐妹的林塵，眼中滿是幽怨。
……
李曌便揮手示意殿內所有侍從退下，甚至連她最為信任的太監總管王承恩也被遣走。
須臾之間，偌大的御書房裡只剩下李曌和上官婉兒二人。
「婉兒～」
李曌輕聲念著這個自幼陪她長大的親信，或者說朋友的名字。
她也就只有在上官婉兒面前，方才會露出一絲疲憊與少女的柔弱姿態。
「先說說西南局勢如何？孤要聽真話。」揉著眉心的李曌低聲說著，語氣卻帶上了一絲不容置疑之色。
「是。」
上官婉兒恭聲起身，說起自己此番西南之行的見聞。
「陛下，據微臣觀察，西南各部土司，包藏禍心！」
談及此處，上官婉兒那雙清冷的眸子泛起一抹一抹凜冽的殺意。
明面上，這些西南土司是畏威李唐朝廷，方才選擇重新歸順朝廷，罷兵偃旗息鼓。
實則各自另有盤算，打算坐山觀虎鬥。
待吳王與李唐拼出個生死來後，土司再伺機而動。
屆時，無論是投效吳王，把土司各部落數十萬大軍賣個好價錢。
還是學西夏那般，割據一方都是不錯的選擇。
在這個世界，西夏是在李唐尚未建立，前朝末年時，由党項李氏從西北分裂出去的。
哪怕李唐建立，先帝對西夏這一頑疾也是頗為棘手。
縱觀西夏這一州之地，有無數地勢做依靠。
李唐先帝曾發兵二十萬征討，卻鎩羽而歸。
因此，方才建立李唐邊軍之一的西軍鎮守西北，遏制西夏。
顯然這西南土司有意打算學習党項人的經驗，在西南建立屬於土司部落的王朝。
李曌聽完上官婉兒沿途見聞，陷入沉思當中。
如若可以，朝廷本該發重兵，對不安分的西南土司挨個敲打一番。
然而西南深陷吳王造反的泥潭不可自拔，無力處置。
「寧王前些日子請奏，希望朝廷調兵入駐川蜀，協同圍剿吳王叛軍。」
李曌將一份奏摺遞給上官婉兒。
「請朝廷調兵嗎？」上官婉兒聞言，秀眉微皺。
她作為李曌身邊人，如何不知眼下李唐難處？
各地邊軍不可輕動，邊軍稍有異動，定然會讓異姓王心有異心。
從某種角度來說，李唐邊軍也帶有震懾異姓王的用途。
因此，能夠調動的也就只有京營和羽林衛。
當然，從地方抽調縣兵也是一個法子。
只是這些縣兵戰鬥力如何，就要打個問號了。
「那王子騰編練京營快半年有餘，不知成效如何？」
上官婉兒並未關注京營情況，所以打算問問李曌。
只是話音剛落，就見這位皇帝臉色有些不好看。
「嗯？」
上官婉兒一怔。
然後就聽李曌悶聲道：「那王子騰，純是個廢物！」
為什麼李曌要讓王子騰擔任京營節度使？
無非是看重對方身為武勛後人，期望王子騰整合京中武勛，為她所用。
從某種角度來說，武勛作為與國同休的存在，是皇帝手裡最好用的刀子才是。
然而呢？
京中不少武勛後人，全都被趙匡胤擔任兵部尚書時養廢了。
趙匡胤在時，京營武勛出身的軍將，全都擔任的清閒享樂的職位。
如今李曌想讓王子騰整頓武勛，卻沒想到對方玩起了趙匡胤的那套把戲。
倒不是說王子騰也想黃袍加身，而是王子騰太聰明了。
作為聰明人，如何肯做得罪人的事情？
半年時間，原定兵丁十四萬的京營，方才招募了不到八萬。
京營十二衛缺額大半，還都是些新募士卒，根本不堪戰事。
換而言之，李曌手中能夠調動的也就羽林衛的八萬人。
「讓王子騰代領羽林衛前往川蜀？」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的李曌，頓時將其打消。
開玩笑。
如果羽林衛被王子騰送完，那她又成剛登基時的孤家寡人了。
倒不是李曌懷疑王子騰的能力，而是賭不起。
「陛下，羽林將軍還未回來麼？」
上官婉兒之前聽聞林塵得密旨，率羽林衛一部前往山東震懾齊王柴榮。
如今山東各地匪亂消停不少，但齊王封地內，一支打著梁山旗號的山賊依舊勢大。
也不知這梁山山賊從什麼地方吸納了如此之多的賊寇。
並且這幾個賊首就盯著齊王折騰，惹得齊王罕見上書朝廷，請調大軍征討梁山賊。
上官婉兒得知此事，心中隱約有個猜測。
這梁山賊，怕是林塵的手筆。
不得不說。
上官婉兒到底是和林塵互知深淺的人，沒有猜錯。
只是接下來林塵去了什麼地方，她就不太清楚了。
李曌聞言，臉上也有一絲慍怒。
「朕也不知林塵去了什麼地方！」
林塵去參加紫霄崑崙大會時，倒是給李曌發過奏摺，說起休沐之事。
然而李曌沒想到。
林塵這一休沐，就是大半年時間！
難不成……朕的羽林將軍已經遭遇不測？
上官婉兒一時無言。
「若事態緊急，陛下不妨調邊軍一宿將統帥羽林衛入川。」
畢竟，吳王造反這事最要緊。
李曌也知這是沒奈何的辦法，點頭表示認可。
至於被李曌和上官婉兒念叨的正主，兜兜轉轉終於回到了京城。
「許久未歸，繁華依舊啊。」
林塵策馬感嘆道。
換作平常，此時該有小昭出言附和了。
不過林塵對她另有安排，不在身側。
倒是。
岳靈珊從馬車探出視線來，好奇打量著京城風景，這個今後自己要居住的地方。
在隨林塵回到京城的岳靈珊，其實心情頗為忐忑。
生怕自己這個出身粗鄙的武女，會惹得林塵房中其他女眷鄙夷。
萬幸。
岳靈珊倒是知道，林塵尚未娶正妻，如今府上大多都是妾室。
這讓她稍舒一口氣。
畢竟,岳靈珊也被自家母親寧中則教導過不少高門大家後宅的齷齪。
想到這裡，這位嬌俏少女眼中泛起一抹愁思。
「爭寵嗎？」
岳靈珊好似想到什麼，俏臉滿是紅霞。
「也不知母親所說的姿勢，是否當真能爭得寵愛……」
下意識呢喃自語起來的岳靈珊，打算找個機會試試。
當然。
尚且不知岳靈珊心中所想的林塵，很是低調的回到京城林府。
只是府上這些女眷，看著久不歸家，還帶回了個新姐妹的林塵，眼中滿是幽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