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愛讓人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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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景照仰頭直接喝下三杯酒。

  三杯酒下肚,現在不只是眼尾,他從臉頰到脖頸也在一點點變紅,就連眼中也帶上了幾分醉意。

  「別喝太急。」沈淺想起這個酒的度數,勸了一句,「不行別喝了吧。」

  「沒事。」應景照喝完酒後往後一坐,動作有幾分不穩。

  沈淺正好坐在他身旁,於是側身扶了他一把。

  應景照可以聞到沈淺身上淡淡的混合著陽光和廉價洗衣粉的氣息,一如多年以前。

  明明沈淺這麼多年從未變過,但為什麼他們之間的一切卻都好像都變了呢?

  「你也想讓我退出遊戲嗎?」

  應景照用只有他和沈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笑裡帶著幾分慘然。

  沈淺不太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只當他是喝醉了說的胡話,在把應景照扶正後,無奈道:「不需要勉強自己,這又不是一個必須參加的遊戲。」

  聽見這句話,應景照低下了頭,他的雙眸匿在陰影里,讓人看不清情緒。

  片刻之後,只聽見他用極輕的聲音說道:「對我來說,這是的。」

  這是一場他絕對不會退出的遊戲。

  應景照不喜歡目前的這種變化,但明明他和沈淺才應該彼此是熟悉親密的人,這些半路出現的人又算得上什麼?

  他會讓沈淺再心甘情願地回到自己身邊,像以前一樣。

  應景照的聲音太輕,沈淺沒有聽清剛才他說的那句話。

  見他似乎沒有打算退出的意思,沈淺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再勸,只是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他手裡。

  遊戲接著又進行了兩輪,每個人都喝了不少酒,慢慢的大家玩累了,就開始只是單純地聊天喝酒。

  冰島的啤酒不愧是度數比較高,大家明顯都有些醉了。

  沈淺也有些醉了,但他忽然有點尿急,他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就起身去找廁所。

  因為知道沈淺是上廁所,所以攝影師也沒有再跟。

  可沈淺一個人走了好一會兒,半天也沒有找到廁所。

  這荒郊野地的,最後他實在憋不住了,只好將就找一個偏僻的野地解決。

  可當他正準備拉拉鏈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沈淺立刻把拉了一半的褲鏈又拉回去了。

  如果要出事,他選擇體面的出事。

  「是我。」

  只見畢競從他身後的黑暗中走了出來。

  見是畢競,沈淺鬆了一口氣,一邊繼續拉拉鏈,一邊順嘴問道:「你也尿急?」

  畢競低笑著點頭。

  他就在沈淺沒幾步的地方站定,下一秒沈淺聽見了熟悉的拉褲鏈的聲音。

  沈淺本來想趕緊解決,但是男生和男生之間在這種時候,總是會產生一種說不上的攀比心。

  出於這種奇怪的心理,他放慢動作,眼睛直直看向前方,但卻在用餘光偷偷往畢競站的地方瞄了幾眼。

  畢競低頭站在一棵樹下,額前的碎發微微遮住了他漆黑漂亮的眼。

  白皙修長的手一隻隨意地按在腰間,另一隻拉動拉鏈,帶著他一如既往的散漫,愣是把一個明明只具有動物性的動作,做的隨意又好看。

  馬上就要到關鍵了,沈淺咽了咽口水,有點心虛。

  當他忍不住抬眼檢查一下自己有沒有被發現的時候,就這樣直直地撞進了畢競早已等待好的雙眸中。

  畢競有些戲謔又有些無奈地看著沈淺。

  「......」沈淺立刻收回目光,裝作只是不經意掃過,然後又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沒話找話道:「晚上的蚊子怎麼這麼多。」

  畢競一笑,懶洋洋地應道:「嗯,還真是。」

  他一邊說著,一邊動作自然地繼續。

  見狀,沈淺一邊裝作專心地放水,一邊往身側悄悄瞥了一眼。

  嘖。

  怎麼說,比較的結果就是沈淺有點受傷。

  在他別開眼時,只聽一旁傳來一聲很輕的笑聲。

  可惡!


  沈淺解決完就惱羞成怒地拉上自己褲鏈,轉身就走。

  這裡離他們駐紮的地方有些距離,畢競慢悠悠地跟在沈淺身後。

  沈淺聽見畢競在身後問自己:「你喝醉了嗎?」

  「沒有。」沈淺回道,然後又頭也不回地問:「你呢?」

  「我好像喝醉了。」

  畢競按了按自己的額角,他的腳步有些虛浮,一米八幾的個子,竟顯得有幾分柔弱和可憐。

  想到運動員一般都不怎么喝酒,畢競酒量不好也是正常,於是沈淺放慢了一點腳步,等了他兩步。

  等他跟上來,沈淺才重新邁開腳步,一邊走還不忘一邊說兩句風涼話:「看你剛才喝酒的樣子,我還以為你酒量很好。」

  「因為我不想只看著你和別人喝。」畢競直勾勾地盯著沈淺,視線一一掃過他的眼睛、鼻子,他的每一分一毫。

  「可我就算喝再多,最想喝的那杯酒還是沒辦法喝到。」

  語氣裡帶著嫉妒也帶著嘆息。

  畢競走到沈淺面前時,身子一晃,忽然低頭把腦袋搭在了沈淺的肩膀上。

  肩膀上突如其來的重量和溫度讓沈淺忍不住一怔。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一種被一條大狗撲了個滿懷的既視感。

  但沈淺感覺畢競可能是真的有點喝多了,所以他也不敢亂動,怕摔著他了。

  不得不說,畢競這小子的肌肉含量就是實在,沈淺吃力地伸手架住畢競,儘量讓他站穩。

  好在畢競的酒品還算不錯,除了變得有點粘人之外倒是不怎麼折騰人。

  他就乖巧地靠在沈淺肩上,甚至還收著點力,怕壓到沈淺。

  沈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架著畢競往回走。

  「沈淺。」

  一邊走著,沈淺聽見畢競忽然喊了一聲自己的名字。

  「哎。」沈淺認命地應道。

  「我也想和你喝交杯酒。」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的原因,畢競低沉磁性的聲音里此時帶上了一點鼻音,他低低地說道,「我也想和你在這輩子共此生。」

  「......」沈淺感覺畢競環住自己的手一點點收緊,將他緊緊攬入了懷中。

  剛才所有的乖巧在這一瞬間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泛濫的、漲出、外溢的占有欲。

  這是一個複雜的擁抱,既帶著怕被推開的小心翼翼,又帶著不顧一切的偏執。

  讓沈淺在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將他緊緊束縛。

  此時他就像是掉入陷阱的獵物,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畢競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是真的醉了還是清醒,或者說瘋了。

  可能是酒精麻痹掉了他所有的分寸與清醒,讓他至少敢做一場夢。

  「沈淺,我只愛你。」他低頭看著沈淺,像是看著自己最虔誠的信仰,而他則是最偏執的信徒:「你可不可以也愛我?」

  「至少在我醒過來之前,騙騙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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