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迫簽紙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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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迫簽紙幣

  一月之後。

  鄭文杰悠閒的看著手上的那份報紙,上面的內容吸引了他的注意,

  日占時期日寇使用軍票強行換購港島市民的港幣,並且占用滙豐銀行大廈作為總部,當時的銀行庫房還有大批未發行的紙幣,日寇強行逼迫滙豐高層簽字發行,用以在周邊國家購買物資。

  而報紙上的內容就是滙豐銀行發出的聲明,表示所有迫簽紙幣都是不符合法律法規,滙豐拒不承認這批將近1.2億的港幣效用。

  這份聲明之所以能夠吸引鄭文杰的注意,完全是因為這1.2億港幣已經開始廣泛流通,後世也沒有聽說過這批紙幣,要說這1.2億港幣在這幾十年之間早就已經變成和軍票一樣的廢紙,那不可能。

  真要變成廢紙,整個沿海地區各個國家不少企業公司都會受到衝擊,對於滙豐銀行更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銀行業最重要的就是信用,你發行的紙幣,買了我的貨,最後告訴我紙幣不合法,要變成廢紙?

  當被牽扯進欺騙或者受到重大損失的時候,別說是企業就是個人,絕大部分也不會管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只會找到能夠負責的討說法盡力彌補自己的損失。

  滙豐現在敢發出聲明,那是因為現在的港島還是軍政府管制,並且暫時還沒有意識到這會對滙豐銀行造成多大的影響。

  但鄭文杰都能看明白的事,港英政府和滙豐高層早晚也能看的出來,港島能發展成四小龍,滙豐能紮根港島不斷發展,這批迫簽紙幣滙豐早晚也得承認,但現在因為這份聲明,這批迫簽紙幣購買力絕對會大大降低。

  只要將手上的資產都換成這些迫簽紙幣,鄭文杰的身價起碼能翻三倍。

  鄭文杰笑的很開心,雖然不是穿越過去,但地球發展的歷程就像有一隻大手在不斷撥亂反正,知道未來幾十年,對鄭文杰來說只要彎腰就有數不盡的金錢。

  鄭文杰對錢沒有興趣,但不勞而獲還是會讓人感到快樂。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靠在大門外。鄭文杰抬眼一瞧,車上下來的是一名戴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道士?

  一身道袍,頭上烏黑髮亮的髮絲紮成道家髮鬢,腳下穿的又是一雙皮靴,看起來不倫不類,剛想進醫館就被充當門衛的老薑攔住

  「怎麼又是你!我家小姐從不出診,快走!」

  裴禮康臉上掛著微笑,接過司機遞來的禮盒真誠的說道:「誤會,誤會,貧道是來致歉的,一時放任沒想到卻是害人害己。」

  老薑皺著眉頭,神色更加不耐,他自然也知道子彈強和曾江和這裴禮康有關係,但沒想到這裴禮康還會親自上門道歉,不管是不是他所說的放任,但肯定是還沒死心。

  「不差你這點東西,也不需要伱來賠禮道歉,只要你別再來就行了,該說的我也早就說過了,好話歹話也說盡,再不要臉面就別怪我不客氣!」老薑握著腰刀一副要動手的模樣。

  「誤會!誤會!貧道今天不是來找宮大夫的,貧道找的是鄭先生!」裴禮康退後兩步,舉著禮盒說道。

  鄭文杰將報紙放在茶桌上,慢悠悠的走到大門口,抬眼和裴禮康對視一眼,挑了挑眉:「找我?」

  「鄭先生,初次相見,在下五行宮居家道士松雲子,鄭兄也可稱我俗名裴禮康。」裴禮康將禮盒放在車前蓋上,兩手深深作稽。

  鄭文杰:「廣府七十二行,綢緞行行首裴家公子裴禮康,我知道。」

  「這個,鄭兄要不請我進門坐坐,讓我們詳談一番?」裴禮康提起禮盒笑容滿面的說道。

  剛才還說鄭先生,兩句話就變成了鄭兄,做生意的都那麼不見外嗎?但鄭文杰也沒拒絕,閒著也是閒著,對裴禮康做了個請的手勢。

  裴禮康跨上台階,路過老薑身邊,聽見重重的哼聲也不在意,兩步進了武館,現在這處宅子,左邊是醫館,右邊是武館,自從上次被唐雪趕走後,鄭文杰就基本宅在武館內。

  等入座之後裴禮康開門見山的說道:「鄭兄,在下不請自來,是因為聽說這半月以來鄭兄派人收了和勝堂這個字頭,並且免收成員規費,造成不小的影響。」

  「就連島上還有新界的字頭都對此頗有不滿,鄭兄這步棋怕是走的不會安穩,貧道得知消息,九龍今晚就有聯手針對和勝堂的計劃。」

  「和勝堂如今恐怕承受不了九龍所有字派的聯合打擊,並且還會影響到宮家醫館,畢竟這裡不是奉天。」


  鄭文杰知道,不收規費確實壞了港島字頭的規矩,人都往和勝堂跑了,其它字頭怎麼辦?別小看規費,越是大字頭每月光是成員上交的規費都是一大筆。

  裴禮康表情真摯,一副為了大家好的架勢,見鄭文杰不言不語接著說道:「貧道能夠出錢出力替鄭兄解決這次爭端,並且聽說鄭兄有意在港島收樓?貧道也能提供一點微不足道的支持。」

  鄭文杰笑著問道:「那你想要什麼?去廣府給你母親治病?」

  裴禮康神色黯然,消極的說道:「不瞞鄭兄,家母半月前就已仙逝,所以才拖到現如今才來拜訪鄭兄。」

  「節哀順變。」鄭文杰淡漠的說道。

  裴禮康深吸口氣重新笑了起來:「多謝,貧道拜訪鄭兄,是想請鄭兄幫幫手。」

  「嗯?說說看?綢緞行行首,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我一介平民百姓,不知能幫到你什麼。」鄭文杰好奇的說道。

  「貧道自幼體弱多病,被家母送往五行宮修行,最喜相面之道。」

  「貧道觀馬強面相乃是福星高照之相,本該逢凶化吉,一生平安無事。卻沒想到會死在貧道的因果之下。」

  「貧道翻遍相書,才明白過來,有命道更硬之人干擾了馬強的運勢,並且壓的死死的,所以貧道才找到鄭兄。」

  鄭文杰面無表情:「哦?那你看我的面相,看出來什麼?」

  裴禮康無奈的搖搖頭:「面相之道博大精深,貧道才疏學淺,看不出來鄭兄到底是何面相,但絕對不是凡夫俗子。」

  「貧道拜訪鄭兄,除了滿足在下的求道之心,更是想請鄭兄幫忙。」說完,裴禮康站起身,對著鄭文杰深深彎腰作稽。

  「先說說看。」鄭文杰笑道。

  裴禮康站直身子一臉悲憫嘆息的說道:「兩月之前的中秋節,專門替我們裴家種植農物的黃山村一夜之間死了66人,只活下一個小孩。」

  「當時廣府警察也調查過,但日寇投降不久,多事之秋,警察也調查不出村民的死因,也就不了了之。」

  「但黃山村死亡造成不小恐慌,我親自去查看之後發現是鬼物作祟,又從唯一活下來的孩子那裡得知了前因後果。」

  「那隻鬼物名叫楚人美,丈夫抽鴉片欠了一屁股債,楚人美為了替丈夫還債和我裴家一名叫做田七的管事做了交易,後被抓當場,隨後便將楚人美活活打死。」

  「死之後還將屍體浸豬籠,丟進了後山的水潭。」

  鄭文杰越聽心裡越古怪,楚人美?他知道啊,童年陰影,十幾年過去都還記得她那披頭散髮只有眼白濕漉漉的身影。

  鄭文杰沒插嘴,繼續聽裴禮康說著:「本來就是如此的話,楚人美怨氣也不至於化做厲鬼,壞就壞在這一切都是陰謀,還被那小孩全告訴了楚人美。」

  「楚人美的丈夫結識了冉家小姐,為了討冉家小姐歡心,想攀附上冉家就想休妻,但又怕落個負心人陳世美的名聲就夥同田七等人設計害死了楚人美。」

  「楚人美得知之後怨氣深重,當天就殺光了全村人,但好在還有那小孩,楚人美生前送給小孩一個手鐲,答應過那小孩會答應他任何一件事,現在已經被那小孩用手鐲暫時穩住。」

  「但事情終究不能留下後患,未曾化解楚人美的怨氣,早晚還會出事。」

  鄭文杰贊同的點點頭,楚人美後面確是開始繼續殺人。

  「要是楚人美還在大開殺戒,我也只有退避三舍,請五行宮的師父們出山,但現在楚人美被穩住了,只要做場法事,焚燒她的屍體,化解她的怨氣,就能徹底解決這件事。」裴禮康嚴肅的說道。

  「但楚人美屍體所在的那處水潭,已經被楚人美的怨氣同化成了鬼域,命格不夠硬恐怕下了水潭就上不來了,但鄭兄命格能將馬強克制到死,定然能夠安然無恙的取出楚人美屍身。」

  裴禮康再次作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請鄭兄為了黃山村的百姓,以及今後會被波及的百姓助在下一臂之力,徹底解決這處禍患。」

  要說裴禮康真的只是為了救人,鄭文杰不信,裴禮康早就調查過了鄭文杰,剛見面就講出和勝堂遇到的困境,並且說能夠解決,還願意幫助鄭文杰買樓,這只是交易,鄭文杰要是不去撈屍體,這些幫助自然也沒有。

  裴禮康說的大義凌然,但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家在黃山村的那些土地,但怎麼說呢,就是解決了楚人美,那些地早晚也會被分。


  鄭文杰好奇的問道:「你們裴家在黃山村有多少地?」

  裴禮康也沒有隱瞞,也不需要隱瞞,如果是他父親來此直接就擺明車馬談了,但他稍微還有一點點道家的包袱。

  「黃山村附近的五個村,加起來大概三千畝左右。」

  鄭文杰感嘆道:「不愧是綢緞行的行首,這事我答應了,但我有一個條件。」

  裴禮康微笑起來:「但說無妨。」

  「和勝堂的麻煩不需要你幫助,買樓也不需要你幫手,直接借錢給我吧,五年,不算利息借我一百萬港幣。」

  裴禮康皺了皺眉頭,裴家是做實業的,一百萬港幣對於裴家來說也是一筆大額資金,但想了想裴禮康還是點頭答應,他不怕鄭文杰不還,要是鄭文杰敢不還,得罪的就是廣府七十二行,各行各業足矣讓鄭文杰陷入泥潭。

  「好!合作愉快。」鄭文杰笑著站起身和裴禮康握了握手,突然拿起桌上的報紙:「不過,裴公子,可別拿這些和軍票一起作廢的港幣給我。」

  「自然!三天之後就能湊齊資金,貧道再來拜訪。」裴禮康點點頭笑道,心裡有些尷尬,他答應那麼爽快也是有將這迫簽紙幣借給鄭文杰五年,換新港幣的心思。

  鄭文杰送裴禮康來到大門,笑著目送汽車駛過街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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