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他該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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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悅灣內——

  祁雲琛晃晃悠悠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來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

  清晨的光線刺目,讓他本能的眯起了眼睛,緩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看向不遠處的酒櫃。

  一道身影隨意的斜倚在柜子邊上,身邊是不少散落在地的酒瓶。

  黎北寒雙眸微眯,定定看著空氣中的某一點,似乎是在沉思。

  可只要仔細看,就能發現他的目光並沒有焦點。

  空氣中混雜的各種酒味與周圍溫馨舒適的裝扮格格不入。

  這裡還保留著以前為阮念念準備的樣子,沒有絲毫改變。

  「嘖……」

  祁雲琛輕咂一聲,踢開腳邊的酒瓶,他朝著黎北寒走去。

  「昨晚又沒睡?」

  問著,他打了個哈欠,滿心無語。

  他專程從帝都跑回來,就是為了確認黎北寒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結果沒想到卻被這傢伙抓著喝了三天的酒!

  「睡了一會兒。」

  黎北寒低聲答道。

  祁雲琛聞言一頓。

  接著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行不行啊……就算你是鐵打的,也不能這麼熬下去吧?安眠藥呢?我去給你拿,多少睡一會兒。」

  祁雲琛說著要去臥室。

  「不吃。」

  黎北寒拒絕。

  祁雲琛:「……」

  OK.

  這可是位祖宗。

  他不吃藥,自己還能把他的嘴掰開餵進去不成?

  本以為他喝上一頓,悶頭睡一覺也就沒事了。

  可沒想到這傢伙喝了這麼多,失眠的症狀居然都絲毫沒有解決!!!

  「那你想怎麼樣?」

  祁雲琛反問。

  話音剛落,便看到黎北寒又拿起了酒瓶!

  「還喝啊?!」

  祁雲琛大驚,趕忙上前劈手奪下了黎北寒手裡的酒瓶。

  這麼個喝法,讓總是主動喊黎北寒出來喝酒的祁雲琛都有些怕了。

  接著往他身邊一坐,語重心長道:「兄弟,我知道,你和阮念念……」

  一提到這三個字,黎北寒周身氣壓明顯略又沉了一分。

  祁雲琛頂著壓力繼續念叨:「我知道,你們倆愛的轟轟烈烈,那個……糾纏不清!」

  他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詞。

  眼看黎北寒瞪了過來,趕忙繼續道:「你先聽我說完!我的意思是,這地球離了誰,還能不轉了?這只能說明你們兩個人,確實不合適嘛!!!」

  「你說你現在拉著我躲在這裡喝酒,可以!我陪你!可是你能躲在這裡喝幾天?十天?一個月?半年?你的黎氏還要不要了?你家老爺子現在病的什麼都管不了,你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一步,難道還因為一個阮念念什麼都不管了?不還是得往前走嘛……」

  他少見的露出了幾分正經神色,就差戴上一副眼鏡,扮演黎北寒的人生導師了。

  說罷,拍拍他的肩膀。

  「要我說……你要是實在跨不過去這道坎,要不……去找你那個很厲害的心理醫生看看?讓他開導開導你?」

  黎北寒目光閃爍一瞬,沒有說話。

  祁雲琛也不知他到底聽進去了多少,好話說盡,也只好不再言語,沉默起身,拿過自己的外套。

  「去哪?」

  黎北寒終於有了回應。

  「回家。」

  祁雲琛哭喪著臉。

  「我家皇太后知道我回江城了,說是今天要是再看不到我人,就打斷我的腿。」

  說話間,已經去了洗手間,迅速的洗漱了一番,打算回家。

  臨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幫黎北寒「脫敏。」

  「阮念念明天就要和風慕齊的訂婚了,你一個人在家……不會難過到想不開吧?」


  「滾。」

  黎北寒冷冷拋來一個白眼。

  祁雲琛輕笑一聲,沒再多說。

  「哐」的一聲。

  厚重大門被沉沉關上。

  黎北寒耳邊也終於安靜下來,只剩下鐘錶走動的滴答聲,一下一下。

  讓他的額角也跟著一跳一跳的痛。

  「嗡——!」

  沉寂了幾天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黎北寒隨手拿起,看也不看便接起了電話。

  接著聽到——

  「黎總,柳飄飄和陳友商那邊……」

  陳一向他匯報了兩人的審理結果。

  柳飄飄所犯下的罪行已經是鐵證如山,這輩子都別走出監獄。

  至於陳友商那邊,除了包庇罪犯與走私禁藥,這些年,私下裡也沒少做其他違法的勾當。

  數罪併罰,也夠在牢里蹲上十餘年的。

  「嗯,我知道了。」

  得知兩人的結果,黎北寒並未有太大的波動。

  那頭,陳一猶豫兩秒,還是問道:「黎總,那帝都這邊……您打算什麼時候回來?新項目已經開始動工了……」

  他指的是阮念念所參與的項目。

  黎北寒沒有說話。

  陳一等了一會兒,趕忙主動道:「是我多言了,這邊的項目已經在穩步推進,有我盯著,黎總可以放心。」

  「嗯。」

  黎北寒應了一聲,沒再多說,掛斷了電話。

  耳邊不斷響起祁雲琛與陳一的話。

  「你的黎氏還要不要了?」

  「黎總,您什麼時候回來?」

  他不知道。

  時間好像那天在墓園外看到阮念念跟著風慕齊離開時的時候,便徹底停滯了。

  但又能停下多久?

  現在的阮念念,已經不是從前的阮念念了。

  她一直在向前看。

  被留下的,只有他。

  是他把從前那個滿心滿眼都只有他的阮念念,弄丟了。

  被酒精麻痹的心臟終於感受到了延遲的細密疼痛。

  黎北寒忽眉心死擰,青筋畢露的五指幾乎要將胸口的衣服連同皮肉一起抓破。

  頭更是疼的快要爆炸!

  一言不發,他緊抿著唇,近乎自虐的忍受著這樣的感覺,許久,才渾身猛地放鬆,頹然的靠倒在酒柜上。

  接著再度抓起了手機,找出一個號碼,卻遲遲沒有按出去。

  足足過了好半晌——

  他才抬手,將手機放在耳邊。

  幾秒後——

  「莫醫生,是我……」

  次日一早——

  徹夜未眠的黎北寒直接開車去了市內十分出名的一家心理診所。

  診所所處的環境幽靜,停好了車,黎北寒便熟門熟路的走了進去。

  接診的護士看到有人來了,趕忙上前,再看黎北寒的臉色,頓時便嚇了一跳,趕忙道:「黎總,莫醫生已經在診室里等您了,快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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