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鍊金史與時鳥
第260章 鍊金史與時鳥
房間中的壁爐里燃燒著熊熊火焰，木炭的「噼里啪啦」聲不斷響起。
尤利西斯握著芙蓉的手，讓她的心思慢慢活絡過來，抬起頭笑著說道：
「勒梅先生邀請我過來，難道是為了當面誇獎我一頓的嗎？」
「哈哈哈哈當然不是。」
尼克·勒梅撫掌笑著，慢慢正色說道，「你了解鍊金術的歷史嗎，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有些疑惑地挑起了眉。
眾所周知，鍊金術起源於古埃及，並隨著時間的推移擴散到世界各地。
早在中世紀的時候，鍊金術就在歐洲大地盛行一時。那時候，鍊金術的發展燦爛無比，無窮多的理論、無窮多的煉製手段，全被那時候數不勝數的鍊金術師一股腦提了出來，然後又在相互交流之中迅速被推翻重造。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鍊金術留下了浩如煙海的鍊金典籍資料。
但是在十五、十六世紀時，整個歐洲都陷入一場可怕的獵巫運動。巫師們慘遭不幸，而那些鍊金資料、鍊金典籍也是在那時候被狂熱的普通人和教廷銷毀大半，早就百不存一甚至千不存一了。
尤利西斯將他所知的情況說了出來，尼克·勒梅聽得不時頷首，慢慢說道：
「很不錯，看來霍格沃茨的圖書館你沒少去，不然這一段歷史可是很隱蔽的，沒多少人知道。」
「你也提到過，鍊金術在中世紀的歐洲極為盛行……可知道原因？」
尤利西斯心神一動，忽然有了些猜測。
「那時候正是教廷與巫師打得最激烈的時候，鍊金術在那時派上了大用場……鍊金師們可以主動召喚來自地獄的惡魔，與它們自行簽訂契約。教廷有天堂作為後手，巫師們只能與地獄為伍。地獄生物們殘忍狠辣，地獄君王更是貪婪無度，當時的巫師們無異於與虎謀皮，但他們別無選擇。」
尼克·勒梅用深沉的嗓音娓娓道來，佩雷納爾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顯然她也早就知道這些事情了，但芙蓉聽得瞪大了眼睛，屏息認真聽著。
她只在外婆生日那天聽到了隻言片語，根本沒有完整的概念，如今聽到尼克·勒梅的敘述後才知道，幾百年前的巫師界竟然還有這樣的內幕。
「當時的巫師和教廷打得天昏地暗，教廷一度占據了上風，導致巫師們不得不像是喪家之犬一般到處躲藏。這種情況，直到當時的一位巫師首領與地獄君王路西法做了筆交易，十分驚險地坑殺了教宗之後，才有了顛覆性的變化。」
「順便一提，當時為巫師首領和地獄君王路西法構建溝通陣法的，是一個叫『梅林』的巫師。」
尼克·勒梅淡笑著說道。
尤利西斯感到不是很意外。從芙蓉的外婆安吉麗娜口中得知，梅林是一個時間行者，他出現在任何時期尤利西斯都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教宗死後，巫師們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切斷了天堂與巫師界的關係，從此以後天堂的力量再也降臨不下來。」
「我得到《亞拉伯罕之書》時，教廷的力量正值巔峰。或許他們也看到了鍊金術的未來，才將這本鍊金典籍給了我，沒想到幾百年後教廷卻被鍊金術給狠狠坑了一頓。」
尤利西斯笑了一下。
「教廷覆滅之後，鍊金術師得到了魔法界的吹捧和重視。而鍊金師們為了突破自身的魔力限制，想過非常多的辦法，也做過非常多的實驗。隨著時間的推移，鍊金術師們逐漸把突破魔力限制的方法歸納了兩條途徑：一條是與地獄的惡魔簽訂契約，另一條是和天生魔力強大的神奇生物簽訂契約。」
「這兩條路都是困難重重。惡魔的危險性不言而喻，那些天生強大的神奇生物同樣心高氣傲，一般的巫師根本入不了它們的眼。」
「再加上高等神奇生物的數量稀少，與惡魔簽訂契約慢慢成為了鍊金術師的主流。在簽訂完契約之後，鍊金師們會獲得更加龐大的魔力加成，以便於增加他們自身對鍊金術的掌控。並通過魔力加成對鍊金術進行改進，創造出一個又一個強大的鍊金物品。」
尼克·勒梅喝了一口茶，看著芙蓉和尤利西斯專心聽講的模樣，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慢慢地，與惡魔簽訂契約的弊端就暴露出來了。地獄生物在與鍊金術師簽訂契約時，一般會在契約中要求非常多血腥殘忍的附加條件，這也導致了那部分鍊金術師變得臭名昭著。」
「但名聲壞歸壞，越來越多的人沒能抗拒力量的誘惑，投入了惡魔的懷抱。他們在歐洲大陸上掀起了一片又一片的血腥狂潮，扭曲心靈，散播瘟疫，收割靈魂……堪稱無惡不作。在他們的身後，隱隱可以看見地獄君王們的獰笑。」
「戰爭就此再次爆發。」
「在近百年的戰爭中，那些純血家族和隱藏的家族們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才堪堪將那些邪惡的鍊金術師打散。戰火將歐洲大陸的絕大部分土地都席捲了進入，造成了十分驚人的破壞。戰爭結束之後，巫師們盡力彌補了由戰爭帶來的破壞，並在巫師議會的主導下，於一六八九年頒布了《國際巫師保密法》，從此巫師界便隱入暗中，與麻瓜世界隔閡開來。」
尼克·勒梅輕輕吐出最後一個音節，將杯中熱茶一飲而盡。
良久的沉默之後，尤利西斯才輕聲嘆道：
「波瀾壯闊的歷史。」
不過，他心裡還有些小小的疑惑。尼克·勒梅難道邀請他過來就是為了跟他說一段歷史嗎？
「我看得出來，尤利西斯，你志不在鍊金術這條道路，魔紋和魔咒已經足以占據你絕大部分的心神，因此我不會厚著臉皮要求你來當我的學生，哪怕你確實有很高的天賦——說起來你似乎在哪條路上都有極高天賦。」
「過獎了。」
尤利西斯笑著說道，不過心裡有點奇怪，這位老人似乎還挺了解他的，明明這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面。
「我說這段歷史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希望你對鍊金術有自己的看法。我知道現在有些組織通過鍊金術來做一些骯髒邪惡的事情……我不想讓他們壞掉了鍊金術在你心中的印象。」
尼克·勒梅緩緩說著。
尤利西斯心神一震。他當然知道尼克·勒梅說的「有些組織」具體指的是什麼，而尼克·勒梅對於他知道深淵組織也完全沒有掩飾。
這倒也不奇怪，一個活了六百多歲的老人，經歷過那麼多戰亂，魔法界很少事情能夠瞞過他，只是看他想不想知道罷了。
「未來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我能做的不過是提前投資罷了……投資的目的是為了讓鍊金術這條路能夠更加寬敞一些。」
尼克·勒梅笑了笑，「作為酬勞，我會給你提供你想要的所有東西，有什麼不解的事情也可以來問問我……幾百年來，一點眼界和見解還是有的。」
尤利西斯驚訝地望著他。老人這話的意思，是未來數十年的魔法界中，尤利西斯將有著舉足若輕的地位，他不介意提前釋放一些善意，只希望尤利西斯能夠幫著將鍊金術發揚光大。
尤利西斯心中有種淡淡的榮幸，不過他也不會自我菲薄，對尼克·勒梅說的前景他也有很強烈的自信，行了一禮說道：
「我知道了，勒梅先生。」
「好孩子。」
尼克·勒梅滿意地笑了起來，「鄧布利多和馬克西姆夫人跟我提起你時都是讚不絕口，我們雖然之前見過一面，但這次才能全是正式見面。現在看來，果然自有一番氣度。」
「說說吧，有什麼需要我這個老頭子幫忙的地方嗎？別的不敢說，至少財富和知識在我這兒可謂是應有盡有。」
佩雷納爾安靜地坐在一邊，對尼克·勒梅的話沒有絲毫異議。家裡的小事一向是她說了算，但在這種事關幾十年的大事上，她不會擅自干涉老伴的決定。
況且，她也很欣賞尤利西斯和芙蓉。
「那些先暫且不提，勒梅先生。」
尤利西斯思考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一個帶著細長金鍊的懷表，遞給尼克·勒梅，「我想知道的是……您對這個了解多少？」
這玩意兒曾在他和博德先生的戰鬥中發揮了大作用，但尤利西斯一直沒能完全將它搞明白。
「噢，時間轉換器？」
尼克·勒梅接過懷表，瞥了一眼，「了解多少嗎……讓我想想。你知道這個時間轉換器是怎麼做出來的嗎？」
「時間魔法？或者是時間生物？」
尤利西斯眉頭微皺地說著，這個問題他也思考了很久，而這位老人看上去知道答案。
「你說的這兩種方法都有一定的準確性，巫師界中現存的極小一部分時間道具的確是前代的巫師們通過時間魔法製作出來的。只不過那些時間魔法已經幾近失傳，那些時間道具也是用一個少一個，珍貴無比。」
尼克·勒梅摩挲著金鍊子，慢慢說道，「絕大多數的時間道具，也就是各國魔法部大量持有著的類似時間轉換器的東西，都是通過時間生物們所提供的時間魔力製作而成。」
「那些由時間生物提供魔力製成的時間道具，大多數都存在著一定的使用限制。另外，那些時間魔力也會慢慢流逝，巫師們又從來沒有發現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夠阻止它們流逝。所以各國的魔法部只能夠央求時間生物們多製作一些時間道具，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說到底，這種由時間生物提供魔力製作而成的時間道具限制很多，使用年限又比較短，所以各國魔法部也並非那麼看重。」
尤利西斯瞭然地點點頭。說白了，質量才是讓人重視的根本。
「所以，只有用時間魔法製作而成的時間道具才有真正窺及時間奧秘的可能嗎？」
尤利西斯若有所思地說著，「還有，時間生物我倒是有所耳聞，在英國魔法部的神秘事務司中我曾看過一種名為『時鳥』的魔法生物，那份檔案是絕密等級。」
尼克·勒梅挑了挑眉：
「沒想到你還當過一段時間的緘默人……這也是他們工作的一部分。沒錯，時鳥就是一種時間生物，也是唯一的時間生物。它們天生就擁有著在時間長河中遨遊的天賦能力。」
「巫師們絕大多數的時間道具都是藉由時鳥的幫助而製作的，作為回報，巫師會積極幫助它們，負責它們的安全，並盡力滿足它們的需要。」
「很早之前在巫師界中流傳的時間魔法也是出自它們之手，不過之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時間魔法失傳，它們也不再將時間魔法與巫師分享。」
尤利西斯安靜地聽著，芙蓉雖然聽得雲裡霧裡，但還是盡力將他們的談話都記在腦子裡。
「回到你這個時間轉換器中來。曾經我也研究過這個東西，畢竟鍊金術到了一定程度後，時間與空間是繞不開的兩個難題。」
尼克·勒梅掂量著手中的懷表，淡淡說著，「這是一個粗淺的時間道具，只能對時間長河起到最淺薄的作用，相當於在時間長河中翻起一個小浪花。饒是如此，它也有不少弊端和漏洞。」
「這個世界的時間就像一條直線，不斷向前，而不是幾條平行線，所以它不允許有悖論出現。時間轉換器無法改變過去，只是在補全一段歷史，完成一段因果循環的閉環。」
「它最大的作用，在我看來是可以看看過去幾個小時之內發生的事情，或者透支自己的生命，讓一天多出幾個小時出來……」
尼克·勒梅慢慢說著，臉色逐漸嚴肅起來，「記住，尤利西斯，時間魔法和空間魔法是世界上最美妙也最危險的魔法，在你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之前，千萬不要擅自涉足。」
「魔法界中我所知的能夠在時間長河中漫步的巫師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是梅林。」
尼克·勒梅直視著尤利西斯的眼睛，「我相信你日後能夠取得和他媲美的成就……但不是現在。明白嗎，尤利西斯？」
(本章完)
房間中的壁爐里燃燒著熊熊火焰，木炭的「噼里啪啦」聲不斷響起。
尤利西斯握著芙蓉的手，讓她的心思慢慢活絡過來，抬起頭笑著說道：
「勒梅先生邀請我過來，難道是為了當面誇獎我一頓的嗎？」
「哈哈哈哈當然不是。」
尼克·勒梅撫掌笑著，慢慢正色說道，「你了解鍊金術的歷史嗎，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有些疑惑地挑起了眉。
眾所周知，鍊金術起源於古埃及，並隨著時間的推移擴散到世界各地。
早在中世紀的時候，鍊金術就在歐洲大地盛行一時。那時候，鍊金術的發展燦爛無比，無窮多的理論、無窮多的煉製手段，全被那時候數不勝數的鍊金術師一股腦提了出來，然後又在相互交流之中迅速被推翻重造。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鍊金術留下了浩如煙海的鍊金典籍資料。
但是在十五、十六世紀時，整個歐洲都陷入一場可怕的獵巫運動。巫師們慘遭不幸，而那些鍊金資料、鍊金典籍也是在那時候被狂熱的普通人和教廷銷毀大半，早就百不存一甚至千不存一了。
尤利西斯將他所知的情況說了出來，尼克·勒梅聽得不時頷首，慢慢說道：
「很不錯，看來霍格沃茨的圖書館你沒少去，不然這一段歷史可是很隱蔽的，沒多少人知道。」
「你也提到過，鍊金術在中世紀的歐洲極為盛行……可知道原因？」
尤利西斯心神一動，忽然有了些猜測。
「那時候正是教廷與巫師打得最激烈的時候，鍊金術在那時派上了大用場……鍊金師們可以主動召喚來自地獄的惡魔，與它們自行簽訂契約。教廷有天堂作為後手，巫師們只能與地獄為伍。地獄生物們殘忍狠辣，地獄君王更是貪婪無度，當時的巫師們無異於與虎謀皮，但他們別無選擇。」
尼克·勒梅用深沉的嗓音娓娓道來，佩雷納爾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顯然她也早就知道這些事情了，但芙蓉聽得瞪大了眼睛，屏息認真聽著。
她只在外婆生日那天聽到了隻言片語，根本沒有完整的概念，如今聽到尼克·勒梅的敘述後才知道，幾百年前的巫師界竟然還有這樣的內幕。
「當時的巫師和教廷打得天昏地暗，教廷一度占據了上風，導致巫師們不得不像是喪家之犬一般到處躲藏。這種情況，直到當時的一位巫師首領與地獄君王路西法做了筆交易，十分驚險地坑殺了教宗之後，才有了顛覆性的變化。」
「順便一提，當時為巫師首領和地獄君王路西法構建溝通陣法的，是一個叫『梅林』的巫師。」
尼克·勒梅淡笑著說道。
尤利西斯感到不是很意外。從芙蓉的外婆安吉麗娜口中得知，梅林是一個時間行者，他出現在任何時期尤利西斯都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教宗死後，巫師們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切斷了天堂與巫師界的關係，從此以後天堂的力量再也降臨不下來。」
「我得到《亞拉伯罕之書》時，教廷的力量正值巔峰。或許他們也看到了鍊金術的未來，才將這本鍊金典籍給了我，沒想到幾百年後教廷卻被鍊金術給狠狠坑了一頓。」
尤利西斯笑了一下。
「教廷覆滅之後，鍊金術師得到了魔法界的吹捧和重視。而鍊金師們為了突破自身的魔力限制，想過非常多的辦法，也做過非常多的實驗。隨著時間的推移，鍊金術師們逐漸把突破魔力限制的方法歸納了兩條途徑：一條是與地獄的惡魔簽訂契約，另一條是和天生魔力強大的神奇生物簽訂契約。」
「這兩條路都是困難重重。惡魔的危險性不言而喻，那些天生強大的神奇生物同樣心高氣傲，一般的巫師根本入不了它們的眼。」
「再加上高等神奇生物的數量稀少，與惡魔簽訂契約慢慢成為了鍊金術師的主流。在簽訂完契約之後，鍊金師們會獲得更加龐大的魔力加成，以便於增加他們自身對鍊金術的掌控。並通過魔力加成對鍊金術進行改進，創造出一個又一個強大的鍊金物品。」
尼克·勒梅喝了一口茶，看著芙蓉和尤利西斯專心聽講的模樣，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慢慢地，與惡魔簽訂契約的弊端就暴露出來了。地獄生物在與鍊金術師簽訂契約時，一般會在契約中要求非常多血腥殘忍的附加條件，這也導致了那部分鍊金術師變得臭名昭著。」
「但名聲壞歸壞，越來越多的人沒能抗拒力量的誘惑，投入了惡魔的懷抱。他們在歐洲大陸上掀起了一片又一片的血腥狂潮，扭曲心靈，散播瘟疫，收割靈魂……堪稱無惡不作。在他們的身後，隱隱可以看見地獄君王們的獰笑。」
「戰爭就此再次爆發。」
「在近百年的戰爭中，那些純血家族和隱藏的家族們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才堪堪將那些邪惡的鍊金術師打散。戰火將歐洲大陸的絕大部分土地都席捲了進入，造成了十分驚人的破壞。戰爭結束之後，巫師們盡力彌補了由戰爭帶來的破壞，並在巫師議會的主導下，於一六八九年頒布了《國際巫師保密法》，從此巫師界便隱入暗中，與麻瓜世界隔閡開來。」
尼克·勒梅輕輕吐出最後一個音節，將杯中熱茶一飲而盡。
良久的沉默之後，尤利西斯才輕聲嘆道：
「波瀾壯闊的歷史。」
不過，他心裡還有些小小的疑惑。尼克·勒梅難道邀請他過來就是為了跟他說一段歷史嗎？
「我看得出來，尤利西斯，你志不在鍊金術這條道路，魔紋和魔咒已經足以占據你絕大部分的心神，因此我不會厚著臉皮要求你來當我的學生，哪怕你確實有很高的天賦——說起來你似乎在哪條路上都有極高天賦。」
「過獎了。」
尤利西斯笑著說道，不過心裡有點奇怪，這位老人似乎還挺了解他的，明明這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面。
「我說這段歷史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希望你對鍊金術有自己的看法。我知道現在有些組織通過鍊金術來做一些骯髒邪惡的事情……我不想讓他們壞掉了鍊金術在你心中的印象。」
尼克·勒梅緩緩說著。
尤利西斯心神一震。他當然知道尼克·勒梅說的「有些組織」具體指的是什麼，而尼克·勒梅對於他知道深淵組織也完全沒有掩飾。
這倒也不奇怪，一個活了六百多歲的老人，經歷過那麼多戰亂，魔法界很少事情能夠瞞過他，只是看他想不想知道罷了。
「未來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我能做的不過是提前投資罷了……投資的目的是為了讓鍊金術這條路能夠更加寬敞一些。」
尼克·勒梅笑了笑，「作為酬勞，我會給你提供你想要的所有東西，有什麼不解的事情也可以來問問我……幾百年來，一點眼界和見解還是有的。」
尤利西斯驚訝地望著他。老人這話的意思，是未來數十年的魔法界中，尤利西斯將有著舉足若輕的地位，他不介意提前釋放一些善意，只希望尤利西斯能夠幫著將鍊金術發揚光大。
尤利西斯心中有種淡淡的榮幸，不過他也不會自我菲薄，對尼克·勒梅說的前景他也有很強烈的自信，行了一禮說道：
「我知道了，勒梅先生。」
「好孩子。」
尼克·勒梅滿意地笑了起來，「鄧布利多和馬克西姆夫人跟我提起你時都是讚不絕口，我們雖然之前見過一面，但這次才能全是正式見面。現在看來，果然自有一番氣度。」
「說說吧，有什麼需要我這個老頭子幫忙的地方嗎？別的不敢說，至少財富和知識在我這兒可謂是應有盡有。」
佩雷納爾安靜地坐在一邊，對尼克·勒梅的話沒有絲毫異議。家裡的小事一向是她說了算，但在這種事關幾十年的大事上，她不會擅自干涉老伴的決定。
況且，她也很欣賞尤利西斯和芙蓉。
「那些先暫且不提，勒梅先生。」
尤利西斯思考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一個帶著細長金鍊的懷表，遞給尼克·勒梅，「我想知道的是……您對這個了解多少？」
這玩意兒曾在他和博德先生的戰鬥中發揮了大作用，但尤利西斯一直沒能完全將它搞明白。
「噢，時間轉換器？」
尼克·勒梅接過懷表，瞥了一眼，「了解多少嗎……讓我想想。你知道這個時間轉換器是怎麼做出來的嗎？」
「時間魔法？或者是時間生物？」
尤利西斯眉頭微皺地說著，這個問題他也思考了很久，而這位老人看上去知道答案。
「你說的這兩種方法都有一定的準確性，巫師界中現存的極小一部分時間道具的確是前代的巫師們通過時間魔法製作出來的。只不過那些時間魔法已經幾近失傳，那些時間道具也是用一個少一個，珍貴無比。」
尼克·勒梅摩挲著金鍊子，慢慢說道，「絕大多數的時間道具，也就是各國魔法部大量持有著的類似時間轉換器的東西，都是通過時間生物們所提供的時間魔力製作而成。」
「那些由時間生物提供魔力製成的時間道具，大多數都存在著一定的使用限制。另外，那些時間魔力也會慢慢流逝，巫師們又從來沒有發現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夠阻止它們流逝。所以各國的魔法部只能夠央求時間生物們多製作一些時間道具，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說到底，這種由時間生物提供魔力製作而成的時間道具限制很多，使用年限又比較短，所以各國魔法部也並非那麼看重。」
尤利西斯瞭然地點點頭。說白了，質量才是讓人重視的根本。
「所以，只有用時間魔法製作而成的時間道具才有真正窺及時間奧秘的可能嗎？」
尤利西斯若有所思地說著，「還有，時間生物我倒是有所耳聞，在英國魔法部的神秘事務司中我曾看過一種名為『時鳥』的魔法生物，那份檔案是絕密等級。」
尼克·勒梅挑了挑眉：
「沒想到你還當過一段時間的緘默人……這也是他們工作的一部分。沒錯，時鳥就是一種時間生物，也是唯一的時間生物。它們天生就擁有著在時間長河中遨遊的天賦能力。」
「巫師們絕大多數的時間道具都是藉由時鳥的幫助而製作的，作為回報，巫師會積極幫助它們，負責它們的安全，並盡力滿足它們的需要。」
「很早之前在巫師界中流傳的時間魔法也是出自它們之手，不過之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時間魔法失傳，它們也不再將時間魔法與巫師分享。」
尤利西斯安靜地聽著，芙蓉雖然聽得雲裡霧裡，但還是盡力將他們的談話都記在腦子裡。
「回到你這個時間轉換器中來。曾經我也研究過這個東西，畢竟鍊金術到了一定程度後，時間與空間是繞不開的兩個難題。」
尼克·勒梅掂量著手中的懷表，淡淡說著，「這是一個粗淺的時間道具，只能對時間長河起到最淺薄的作用，相當於在時間長河中翻起一個小浪花。饒是如此，它也有不少弊端和漏洞。」
「這個世界的時間就像一條直線，不斷向前，而不是幾條平行線，所以它不允許有悖論出現。時間轉換器無法改變過去，只是在補全一段歷史，完成一段因果循環的閉環。」
「它最大的作用，在我看來是可以看看過去幾個小時之內發生的事情，或者透支自己的生命，讓一天多出幾個小時出來……」
尼克·勒梅慢慢說著，臉色逐漸嚴肅起來，「記住，尤利西斯，時間魔法和空間魔法是世界上最美妙也最危險的魔法，在你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之前，千萬不要擅自涉足。」
「魔法界中我所知的能夠在時間長河中漫步的巫師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是梅林。」
尼克·勒梅直視著尤利西斯的眼睛，「我相信你日後能夠取得和他媲美的成就……但不是現在。明白嗎，尤利西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