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砸下來就死
第40章 砸下來就死
後面當然沒真的去抓水母，陳遲只是把他又叫到了樓下，毫無邏輯地胡扯了一會兒，把剛到手的能力翻來覆去測試了個遍。
他也不是什麼惡魔，雖然折磨了老哥半天，但最後還是在之前的打車訂單里又追加了一筆打賞，就當是花錢雇他來聊天了。
回到家時已是半夜三點，那股興奮勁已經過去，但陳遲還是堅持復盤了一下剛才測試的結果。
認知扭曲的能力確實很強，但並不是萬能的——或者說對於現階段的他來說不算萬能。
這東西本質上就是一個情緒放大器，將一丁點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放大到能夠實現的程度，但前提是必須有可能，哪怕只是一點點，這時候就需要通過接觸來進行意志入侵。
就像剛才陳遲的口胡，正常人聽到「派大星我們一起去捉水母吧」只會覺得這人是神經病，但老哥卻認真思考了一下。
一是因為這個時間點不會有亂七八糟的人打他電話，不是朋友就是客人，二是這個聲音聽著有點耳熟，下意識放鬆警惕，三是他確實看過海綿寶寶，對這個稱呼很熟悉。
失去戒心的一瞬間，他就中招了，完全被帶入了陳遲的節奏，絲毫沒注意這裡面有什麼問題。
但認知扭曲也是有極限的，不能超越底線，比如抓水母這個要求不會違背本能意願，司機老哥就會同意，若是讓他把車鑰匙丟水裡，他肯定就不幹了。
陳遲沉沉地睡去，睡夢中還在不停呢喃。
「學者的能力真好用啊……」
……
漫長的周末終於結束了，昨夜的疲倦讓陳遲如名字那樣起遲了。
但時間還是很寬裕，去樓下拿了袋包子邊走邊吃，在打卡時限五分鐘前抵達圖書館，優哉游哉地坐到崗位上，開始一天的工作。
由於根本無事可做，他就玩起了手機，難得看了會兒本地的新聞。
清潔工的存在很強，昨夜發生在盈信大廈的事完全沒泄露出去。
一切都像是沒發生過一樣，使徒們在遊戲裡掙扎求生，現實生活中的人們則為了明天的一口飯而忙碌奔波，互不影響，像是在光與暗的交界面擦肩而過。
不過今天並不像平時那麼無聊，下午時發生了一個小插曲，吳大媽的前夫來找她了。
大家平時對這個阿姨的印象就是人很熱情，跟誰的關係都不錯，有傳言說她是個拆遷戶，家裡非常有錢，到圖書館打掃只是純粹不想在家閒著。
直到今天，這個傳言被證實了，一個渾身酒氣的中年男人氣勢洶洶地衝進圖書館，當著很多工作人員的面與吳大媽拉拉扯扯，嘴裡嚷嚷著拆遷款也屬於夫妻財產，他必須要分一部分。
大部分人都在圍觀，倒不是看熱鬧，而是吳大媽的前夫太高大了，肉眼觀測一米九以上，體重保底二百斤，看起來像是一堵會移動的牆，一般人的身板別說跟他廝打，被推一下都得摔一跟頭。
陳遲聽了個大概，得知了兩人起爭執的過程，原來夫婦倆曾經一起開店，後來虧本倒閉，因欠債問題產生了很多矛盾，於是各自帶著一兒一女離婚了。
離婚之後大家過的都不好，畢竟債務也跟著分攤了，屬於聚是一坨屎，散是漫天稀，但吳大媽的運氣很好，從老家繼承來的荒廢農田忽然拆遷，按面積分了一大筆巨款，一下子還清了做生意時欠下的債，還把兒子送出國留學了。
他前夫也不是什麼貪財的人，之所以過來要錢是覺得兩人的兒子可以出國留學，憑什么女兒就得跟他一起過苦日子，但吳大媽以離婚後女兒從來沒看過她為理由，一分錢都不肯給。
於是兩人從線下掐到法庭，又從法庭打回線下，最後矛盾持續升級，直接殺上圖書館了。
這種家庭爛事別說外人，法院都不好管，只能和稀泥，陳遲也不樂意摻和，但看到前夫動手後，他還是忍不住出聲了。
「這是圖書館，要打去外面打成嗎？實在不行我出錢給你們買兩張拳館的票，有什麼問題都在八角籠里解決，打完再談其他的事。」
這一句話直接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前夫仗著酒勁直接擼起袖子沖了過來。
「你誰啊在這裡指指點點的，我們的家事不需要你來管！」
「我也沒管伱的家事好嗎……」
陳遲十分無奈，講道理他不但出面調解氣氛，還提供了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你不感謝我就算了，憑啥罵我啊？
不知道這人平時怎麼樣，反正酒勁一上頭就沒人樣了，見陳遲在那使勁翻白眼，頓時怒上心頭，一拳打了過來。
陳遲並沒有想到他真的敢動手，但在拳風撲面而來的一瞬間，誓約之戒的能力自行發動，眼中出現十幾個殘影。
本能促使他離開殘影的路徑，然後伸手輕輕一推，一米九的大壯漢就這麼輕易地被他推倒在地。
這摔一下不痛不癢，卻徹底點燃了前夫的怒火，他起身抓起旁邊的椅子，一把掄了過來。
這一下不好躲，又沒有強者風采以及石化表皮的防禦增幅，被打中腦袋必定頭破血流，倒霉收場，但陳遲絲毫沒有後退躲避的意思，就這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靜靜凝視著前夫充滿暴虐的雙眼，說了一句話。
「砸下來就死。」
當時那條椅子的腿距離他的額頭只有不到五厘米，再慢0.1秒就會掀開他的腦袋，卻毫無預兆地停在了半空中。
酒勁促使下，前夫是真的沒留手，恨不得把這些日子從吳大媽身上受到的氣全部撒出去，所以要收住這份力量也格外困難。
下一秒，他慘叫一聲，捂著雙臂倒在地上，肱二頭肌血紅一片，竟然是為了強行停住那一下，肌肉撕裂了。
「大家不用看我，我沒事，他有事，最好快點送去醫院。」
留下一句話，陳遲默默離開了包圍圈，留下一群人在那手忙腳亂地抬壯漢。
在外面動用能力不是好事，他也是本能地這麼做了，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傳到穢神教的耳朵里，還是躲著點比較好。
往外走的時候，他遇到了前來還書的寧晚，後者顯然看到了圖書館裡的鬧劇，對他做了個手勢。
「一起吃晚飯？」
「等我下班吧。」陳遲沒有拒絕。
(本章完)
後面當然沒真的去抓水母，陳遲只是把他又叫到了樓下，毫無邏輯地胡扯了一會兒，把剛到手的能力翻來覆去測試了個遍。
他也不是什麼惡魔，雖然折磨了老哥半天，但最後還是在之前的打車訂單里又追加了一筆打賞，就當是花錢雇他來聊天了。
回到家時已是半夜三點，那股興奮勁已經過去，但陳遲還是堅持復盤了一下剛才測試的結果。
認知扭曲的能力確實很強，但並不是萬能的——或者說對於現階段的他來說不算萬能。
這東西本質上就是一個情緒放大器，將一丁點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放大到能夠實現的程度，但前提是必須有可能，哪怕只是一點點，這時候就需要通過接觸來進行意志入侵。
就像剛才陳遲的口胡，正常人聽到「派大星我們一起去捉水母吧」只會覺得這人是神經病，但老哥卻認真思考了一下。
一是因為這個時間點不會有亂七八糟的人打他電話，不是朋友就是客人，二是這個聲音聽著有點耳熟，下意識放鬆警惕，三是他確實看過海綿寶寶，對這個稱呼很熟悉。
失去戒心的一瞬間，他就中招了，完全被帶入了陳遲的節奏，絲毫沒注意這裡面有什麼問題。
但認知扭曲也是有極限的，不能超越底線，比如抓水母這個要求不會違背本能意願，司機老哥就會同意，若是讓他把車鑰匙丟水裡，他肯定就不幹了。
陳遲沉沉地睡去，睡夢中還在不停呢喃。
「學者的能力真好用啊……」
……
漫長的周末終於結束了，昨夜的疲倦讓陳遲如名字那樣起遲了。
但時間還是很寬裕，去樓下拿了袋包子邊走邊吃，在打卡時限五分鐘前抵達圖書館，優哉游哉地坐到崗位上，開始一天的工作。
由於根本無事可做，他就玩起了手機，難得看了會兒本地的新聞。
清潔工的存在很強，昨夜發生在盈信大廈的事完全沒泄露出去。
一切都像是沒發生過一樣，使徒們在遊戲裡掙扎求生，現實生活中的人們則為了明天的一口飯而忙碌奔波，互不影響，像是在光與暗的交界面擦肩而過。
不過今天並不像平時那麼無聊，下午時發生了一個小插曲，吳大媽的前夫來找她了。
大家平時對這個阿姨的印象就是人很熱情，跟誰的關係都不錯，有傳言說她是個拆遷戶，家裡非常有錢，到圖書館打掃只是純粹不想在家閒著。
直到今天，這個傳言被證實了，一個渾身酒氣的中年男人氣勢洶洶地衝進圖書館，當著很多工作人員的面與吳大媽拉拉扯扯，嘴裡嚷嚷著拆遷款也屬於夫妻財產，他必須要分一部分。
大部分人都在圍觀，倒不是看熱鬧，而是吳大媽的前夫太高大了，肉眼觀測一米九以上，體重保底二百斤，看起來像是一堵會移動的牆，一般人的身板別說跟他廝打，被推一下都得摔一跟頭。
陳遲聽了個大概，得知了兩人起爭執的過程，原來夫婦倆曾經一起開店，後來虧本倒閉，因欠債問題產生了很多矛盾，於是各自帶著一兒一女離婚了。
離婚之後大家過的都不好，畢竟債務也跟著分攤了，屬於聚是一坨屎，散是漫天稀，但吳大媽的運氣很好，從老家繼承來的荒廢農田忽然拆遷，按面積分了一大筆巨款，一下子還清了做生意時欠下的債，還把兒子送出國留學了。
他前夫也不是什麼貪財的人，之所以過來要錢是覺得兩人的兒子可以出國留學，憑什么女兒就得跟他一起過苦日子，但吳大媽以離婚後女兒從來沒看過她為理由，一分錢都不肯給。
於是兩人從線下掐到法庭，又從法庭打回線下，最後矛盾持續升級，直接殺上圖書館了。
這種家庭爛事別說外人，法院都不好管，只能和稀泥，陳遲也不樂意摻和，但看到前夫動手後，他還是忍不住出聲了。
「這是圖書館，要打去外面打成嗎？實在不行我出錢給你們買兩張拳館的票，有什麼問題都在八角籠里解決，打完再談其他的事。」
這一句話直接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前夫仗著酒勁直接擼起袖子沖了過來。
「你誰啊在這裡指指點點的，我們的家事不需要你來管！」
「我也沒管伱的家事好嗎……」
陳遲十分無奈，講道理他不但出面調解氣氛，還提供了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你不感謝我就算了，憑啥罵我啊？
不知道這人平時怎麼樣，反正酒勁一上頭就沒人樣了，見陳遲在那使勁翻白眼，頓時怒上心頭，一拳打了過來。
陳遲並沒有想到他真的敢動手，但在拳風撲面而來的一瞬間，誓約之戒的能力自行發動，眼中出現十幾個殘影。
本能促使他離開殘影的路徑，然後伸手輕輕一推，一米九的大壯漢就這麼輕易地被他推倒在地。
這摔一下不痛不癢，卻徹底點燃了前夫的怒火，他起身抓起旁邊的椅子，一把掄了過來。
這一下不好躲，又沒有強者風采以及石化表皮的防禦增幅，被打中腦袋必定頭破血流，倒霉收場，但陳遲絲毫沒有後退躲避的意思，就這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靜靜凝視著前夫充滿暴虐的雙眼，說了一句話。
「砸下來就死。」
當時那條椅子的腿距離他的額頭只有不到五厘米，再慢0.1秒就會掀開他的腦袋，卻毫無預兆地停在了半空中。
酒勁促使下，前夫是真的沒留手，恨不得把這些日子從吳大媽身上受到的氣全部撒出去，所以要收住這份力量也格外困難。
下一秒，他慘叫一聲，捂著雙臂倒在地上，肱二頭肌血紅一片，竟然是為了強行停住那一下，肌肉撕裂了。
「大家不用看我，我沒事，他有事，最好快點送去醫院。」
留下一句話，陳遲默默離開了包圍圈，留下一群人在那手忙腳亂地抬壯漢。
在外面動用能力不是好事，他也是本能地這麼做了，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傳到穢神教的耳朵里，還是躲著點比較好。
往外走的時候，他遇到了前來還書的寧晚，後者顯然看到了圖書館裡的鬧劇，對他做了個手勢。
「一起吃晚飯？」
「等我下班吧。」陳遲沒有拒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