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你們家是賣炭的?大正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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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你們家是賣炭的?大正落幕

  五天後。

  清晨。

  灶門家山腳下的小鎮上。

  「啾!啾啾!」

  樹梢上,早起的小鳥昂著頭鳴叫著,時不時扭頭用喙梳理一下羽毛。

  天蒙蒙亮,街道的青石地板上蒙著一層露水。

  儼然有序的街道上,兩側人家逐漸打開門窗,走出門外,商戶們也擺出攤子。

  唰,唰。

  老婦人正拿著竹掃帚,清掃著自家門前的落葉。

  「嗯?」

  這時,她沒那麼靈光的耳朵聽見身後的不遠處,似乎傳來了靠近的腳步與交談聲。

  她下意識的回過頭去,朝道路盡頭看去。

  模糊的視野里,一群人面帶笑容,正交談著順著街道走來,那群人的面龐十分熟悉。

  稚嫩的童聲隱隱傳來。

  「終於要到家了。」

  灶門茂抱著自己的弟弟六太,跟在葵枝身後,感嘆著打了個哈欠:「好累啊。」

  他想到了約莫一年前,母親連夜帶著他們離開這裡的情景。

  回想起那時的場景,灶門茂仍然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感到有些害怕。

  炭十郎走在幾人前面,他與葵枝並排。

  街道側。

  當老婦人用模糊的眼神看清為首那人模樣時。

  啪嗒。

  手中的掃帚落在地上:

  「…炭十郎嗎?」

  聽見老婦人的聲音,正和葵枝談話的炭十郎回過頭,一邊朝這邊走來,一邊揮著手:

  「嗯,好久不見。」

  炭十郎微笑著點頭,身為山上的賣炭家,他與鎮子裡的人都很熟。

  只是在身體逐漸虛弱,最後難以下山後,慢慢和山下的居民沒了來往,代替他的是長子炭治郎。

  對話的聲音吸引出街道對面的商戶。

  商戶疑惑的掀開門口的擋簾,探出腦袋,看向門外。

  看清來人後他怔了一下,頓時驚喜喊道:

  「炭十郎!」

  他緊接著的下一句脫口而出:

  「你能下床走路了?!」

  驚喜的呼喊聲引出一批又一批的小鎮居民。

  由於灶門家一向的熱心腸,小鎮上的幾乎所有人都受過灶門家的幫助。

  他們聽聞有炭十郎的消息,頓時從街道兩側走出,一圈又一圈的將灶門一家圍了起來。

  「真是灶門家!」

  「多少年不見你下山了,炭十郎!」

  「葵枝也在!哦!炭治郎!大家都在啊!」

  「好久不見!」

  啪啪!

  有人自來熟的走到炭十郎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著:

  「你不能下山的這幾年,炭治郎可是做的很好啊!大家都很喜歡他!」

  說著,他還回頭,對著圍著的眾人來了一句:

  「對吧!」

  「沒錯沒錯!」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笑著點頭。

  「謝謝。」

  炭十郎則是一如往常的不多言語,只是微笑著對著眾人點了點頭,表達謝意。

  一旁的炭治郎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一個勁的撓頭。

  這時。

  葵枝注意到,身旁的花子眉頭皺起,似乎在擔心什麼的樣子。

  「怎麼了?」她轉頭看向花子,伸手摸了摸花子的腦袋:

  「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花子猶豫了一下:

  「…媽媽。」

  她抬起頭,伸手拉住了葵枝的衣角,另一隻手不安的攥緊在胸前,花子眼神擔憂:

  「我們就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了,蝶屋還有傷員…連告別也沒有…會不會太突然了,大家會不會感到…」


  說到一半,花子看了眼身旁圍著的居民們,眼神躲閃了一下,語氣頓時變得猶豫起來。

  就在花子不打算再說下去時,輕鬆沉穩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不用擔心。」

  炭十郎回過頭,蹲下身子,讓自己與花子平視。

  同時,他右手不著痕跡的扯了一下旁邊傻笑的炭治郎,讓炭治郎的身體正好擋住了居民們看向這邊的視線。

  「我留下了一封給大家的信。」

  炭十郎微笑著,他抬頭看了眼站著的葵枝,語氣溫和:

  「大家是一起幫忙重建好蝶屋後,才啟程回家的,我們已經做好能做的所有了。」

  他摸了摸女兒的腦袋:

  「所以放心吧。」

  「嗯…」聞言,花子臉上的擔憂才緩解了些許,但似乎仍有些鬱悶。

  見狀,炭十郎站起身子,他保持著微笑,轉過身,看向圍著的居民們。

  目光一掃。

  他發現遠處的居民仍然在圍過來,甚至越圍越多,有些不知情的人也走了過來,投來好奇的眼神。

  無奈之下,炭十郎搖了搖頭,接著輕吸了一口氣:

  「咳…咳咳!」他臉色突然一下變得蒼白,並劇烈咳嗽了幾聲。

  身體踉蹌了兩步,伸手扶住了身旁的炭治郎,嗓音也頓時變得沙啞起來:

  「抱歉,大家。」

  炭十郎顫動著抬起手臂,仿佛他仍然是曾經那個病弱的將死之人,語氣低迷:

  「走了太遠的路,我有些太累了,可能沒辦法陪你們多聊一會…」

  「啊…!抱歉抱歉…一時間忘了…」離得近的幾人頓時嚇了一跳,並小心翼翼的讓開了前進的道路,眼神擔憂的看向炭十郎:

  「別勉強啊,快些回家休息吧。」

  一旁的葵枝則是略顯新奇的看向炭十郎的背影,她一眼便看出了這是炭十郎裝出來的。

  只是…葵枝已經很久沒看到過有心思開玩笑,不那麼沉穩平靜的炭十郎了。

  念及這裡。

  啪嗒。

  葵枝上前一步,牽住了炭十郎抬起的顫動的手。

  她深紫色的眼眸倒映出炭十郎有些錯愕的表情,葵枝微笑著:

  「走吧。」

  ……

  ……

  街道盡頭。

  「這座山就不錯啊,我們就住這裡吧!」

  陽光乾淨的灑落在這人臉龐,他微笑著叉腰,看著面前的山頭,滿意的止不住點頭。

  正是時透唯一郎。

  這時。

  「父親,快看!」

  一根手指伸出,指向被眾人圍起來的灶門一家的方向。

  「那邊有什麼大人物嗎,怎麼那麼多人圍著?」

  疑惑的略顯稚嫩的聲音傳來,發出聲音的人是一個發梢青藍的少年。

  正是在整個決戰中,昏迷不醒的——時透無一郎。

  他正抬著頭,眼神不解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被注視著的父親,唯一郎則是轉過頭,笑著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語氣含糊不清:

  「嗯…也許吧。」

  還好無一郎並沒有過多在意。

  「話說回來。」時透無一郎收回眼神,扭頭看向自己身旁的兄長有一郎,抱起胳膊,歪了歪腦袋:

  「為什麼我們不回原來的家,反而要這樣到處尋找離城市近的新住處呢?」

  「我還挺想念咱們那個屋子的。」

  聞言,時透有一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語氣不耐煩的撇了撇嘴:

  「你是白痴麼?」

  他伸出手指指向自己的傻弟弟,語重心長的解釋著:

  「根據主公大人的解釋,世界上的鬼已經死完了,所以我們可以回家了。」

  「但是!」有一郎的語氣突然強調,他下意識看了眼母親薰的方向,臉上隱隱露出擔憂的表情:


  「如果我們回到那個深山野林的家裡,再次遇到像當初那樣的事,怎麼辦?」

  「再像那次一樣束手無策嗎?!」

  他腦海中,回想起那個狂風暴雨的漆黑夜晚。

  父親外出,母親重病。

  漆黑潮濕的木屋裡,只有一盞小小的昏黃油燈在釋放暖意。

  兄弟二人蔓延的絕望,如同那盞油燈一般,時不時隨著門縫裡泄露進的冷風顫抖。

  「那種事情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啪!

  有一郎越說越生氣,最後他上前兩步,兩隻手猛地拍住發愣的無一郎的臉頰,深吸一口氣:

  「從以前的錯誤里吸取點教訓啊!白痴!」

  他的聲音在周遭小小的迴蕩著。

  ——如果有蝶屋那樣的醫療水準存在,之前母親高燒時,父親也就不用冒著暴雨出門去采那什麼野草了!

  ——找靠近城鎮的新住處,也是一層新的保障。

  這便是有一郎的想法。

  「我贊同有一郎的想法。」唯一郎這時豎起手指,微笑著加入了兄弟二人的對話。

  在他看來,現今的世道已經不需要他們躲避數百年前繼國家族仇敵的追殺。

  所以搬出深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嗯?」有一郎則是有些詫異的看了眼自己平常傻乎乎的父親,感嘆著:

  「…真難得啊。」

  母親時透薰則是站在幾人身後,伸手捂著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靜靜看著父子三人之間的對話。

  她只覺得。

  ——太有意思了。

  就在這時。

  「哦!快看!」

  無一郎突然掙開兄長的雙手,他一扭頭,目光詫異的伸手指向街道對面,聲音逐漸變小:

  「…那邊被圍著的那群人走出來了…」

  青藍色的眼眸里,倒映著為首那人的模樣,赫然正是——

  「——灶門大叔!」

  無一郎短暫怔了一瞬後,眼眶一張,緊接著驚喜的大喊出聲。

  他的聲音或多或少下意識帶上了呼吸法,導致聲音無比巨大。

  讓街道另一頭的眾人頓時扭頭朝這邊看來,同時也吸引了灶門一家的視線。

  不久後,灶門一家便順路走到了時透一家身旁。

  「灶門大叔!竹雄!茂!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無一郎興沖沖的喊著,眼神看起來很高興,挨個和灶門家的人對視了一眼。

  他高高舉起雙手:

  「也是在找地方住嗎?」

  在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兄弟二人就得知上弦之壹,甚至鬼王都已經被斬殺。

  他們留在鬼殺隊的理由也就沒有了,兄弟二人感到一陣茫然。

  心情如此堵塞的情況下,遇到曾經的熟人,無一郎此刻別提有多開心了,他甚至想給後面的灶門竹雄和茂兩個人來個大大的擁抱!

  畢竟他和這兩人更熟一些。

  灶門一家聽到無一郎的話語。

  紛紛有些錯愕的回頭,互相對視了一眼。

  仿佛在內部詢問:「你們沒有告訴過他嗎?」

  在得出結論後,竹雄和茂站了出來。

  「不不不。」

  竹雄連忙連著搖了幾個頭,伸手指向不遠處山頂的位置,理所當然的說著:

  「我們家就住在這座山的山頂。」

  「住在山頂?」無一郎疑惑的歪了歪腦袋,甚至一旁的有一郎也同樣。

  「對啊!」茂也參了一嘴,他張開雙手,像是在形容什麼:

  「我們一家是賣炭的,自然住在方便砍樹的山裡…」

  話音未落,便被哥哥有一郎驚訝的聲音給打斷了:

  「你們一家是賣炭的?!」有一郎瞠目結舌,他抬頭看了眼沒有說話,保持微笑的炭十郎。

  又低頭看了眼一旁同樣微笑的炭治郎。


  腦海中又回想了一下他見過的所謂「火之神神樂」與「日之呼吸」的模樣。

  像是一個晴天霹靂在有一郎腦後炸響。

  ——這是賣炭的?

  茂沒有聽出有一郎的言外之意,他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

  弟弟無一郎倒是緩過來了,他摸了摸腦袋,感嘆著:

  「真巧啊…我家是樵夫。」

  「真的假的!」

  這次輪到毫不知情的茂和竹雄開始吃驚。

  這時。

  「各位是在找落腳的住處嗎?」

  炭十郎微笑著靜靜看著幾個孩子對話,感到十分有意思,他抬起頭,眼神和藹的看向唯一郎: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到寒舍先休憩一下。」

  有一郎剛想拒絕,卻看見自己的父親上前一步,十分樂意的笑著:

  「好啊!」

  啪!

  有一郎一手捂住自己的臉:

  「白痴老爹!」

  ……

  就這樣,上山的行人又多了幾個。

  ……

  ……

  時間緩緩接近中午,一行人行走在上山的小徑上。

  不遠處。

  一座修飾穩重的木屋,逐漸出現在視野里。

  雖然離開了很久,但似乎依然經常有人打理的樣子,看起來十分乾淨整潔。

  正當幾人走近時。

  唰,唰。

  一陣掃地的聲音傳來,灶門一家頓時扭頭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下一刻。

  「三郎爺爺!」炭治郎回過頭,愣了一下,驚喜的喊道。

  正掃地的三郎下意識顫了一下身子,他詫異的回過頭。

  入目的,是微笑揮手的炭十郎一行人。

  眼神怔了一下。

  視野頓時有些模糊,他伸出粗糙的手摸了一把眼皮,微微有些濕潤。

  三郎眉頭忍不住顫動著,眼眶有些酸澀,用力點了點頭,聲音沙啞:

  「回來就好…」

  ……

  眾人進屋後,發現屋內也無比乾淨整潔。

  「終於回來了!」

  砰!

  茂和竹雄一下跳起,撲倒在屬於他倆的被褥上,享受著熟悉的觸感。

  禰豆子在一旁,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頭。

  時透兄弟則是站在庭院裡,若有所思的看向庭院一側的燒窯,點了點頭,感嘆著:

  「…真的是賣炭的。」

  澄澈的陽光順著屋檐進入敞開的房門,灑落在正在被褥上打鬧的茂和竹雄的臉上。

  「該吃飯了。」

  炭十郎嘴裡這樣念叨著,他伸了個懶腰,感受身體上的輕鬆。

  隨手拿起方才在小鎮裡買的菜品,緩緩走向了灶台的方向。

  「我也來幫忙。」唯一郎看到,他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留下葵枝和薰二人,坐在屋檐下,正看著庭院裡的孩子們打鬧。

  ……

  不久後。

  咚咚!

  緊閉的房門被敲響。

  「誰啊?」

  竹雄有些迷糊的站起身,走到門前,伸手拉開門。

  眼神朝門外看去。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面容年輕,樣貌看起來十分乾淨溫和的一個青年。

  他微微俯身,點了點頭:

  「打擾了。」

  青年身披紫白漸變的羽織,微笑的低下頭,摸了摸竹雄的腦袋,語氣輕而溫和的問著:

  「灶門炭十郎先生在嗎?」

  竹雄感到腦子有些麻麻的,他詫異的看了眼面前的青年,呆呆的回過頭,朝屋內喊著:


  「父親!有人找你!」

  炭十郎聞言,從灶台出探出一個腦袋,看向門外。

  下一刻,他眼神里寫滿了問號。

  「產屋敷…?」

  視野里,那面容乾淨的青年,與腦海中產屋敷耀哉被紫色疤痕布滿的臉龐逐漸重合。

  「是的。」

  產屋敷耀哉站在門外,他微笑著點了點頭,肯定了炭十郎的想法:

  「鬼王無慘死後,我們產屋敷家族的詛咒已經緩解了大半。」

  「之後…」

  啪!他拿出一封信,展開:

  「我看到了灶門先生你留下的告別信。」

  「所以,請原諒我,或者說,我們冒昧的登門拜訪。」

  產屋敷耀哉眉角垂下,微笑著側開身子,露出了被他身體遮擋住的視野,伸手向庭院裡。

  炭十郎的視線跟著他的手向不遠處看去。

  「灶門!好久不見!」

  宇髄天元高高舉著手揮舞著,臉上洋溢著笑容。

  他身旁,三個女忍者同樣高興的揮著手。

  「炭十郎先生——!」甘露寺蜜璃躲在煉獄杏壽郎背後,她同樣學著宇髄天元的語氣大喊著:

  「我也在哦!!」

  「再有氣勢一點!」杏壽郎叉著腰,對著甘露寺大喊。

  「是!!」

  「哈哈哈!不錯!」杏壽郎用力點頭。

  「……」煉獄槙壽郎站在一旁,像看傻子一般看了眼自己的兒子。

  弟弟千壽郎無奈的撓著臉頰,乾巴巴的笑了兩下。

  伊黑小芭內躲藏在樹下的陰影里,靜靜注視著這邊。

  「啊彌陀佛。」悲鳴嶼行冥站在眾人中間,默念佛號。

  他身後,沙代探出腦袋,朝這邊微笑著看了眼。

  蝴蝶忍與富岡義勇站在一起,兩人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與這邊對視了一眼。

  「嘁。」

  不死川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扭頭看向一旁,抱住自己的雙臂,撇了撇嘴:

  「吵死了。」

  這時。

  「炭治郎,炭治郎在哪!」伊之助的豬頭從眾人之間擠出來,大喊。

  「白痴!別這麼硬擠!好不容易排的隊形都沒了!」我妻善逸的罵聲緊隨其後。

  砰!肢體碰撞的聲音傳來。

  神岐葵與香奈乎站在角落裡,兩人似乎在竊竊私語些什麼。

  「好久不見。」鱗瀧左近次和桑島慈悟郎兩人正朝這邊揮手。

  這時。

  「老夫也來了哦!」戴著火男面具,身材矮小的老人抱著雙臂,非常得意的喊了一句。

  「村長大人!」一旁的刀匠有些汗顏。

  小鐵跟在自己父親旁邊,正活蹦亂跳的左看看右看看。

  炭十郎的視線一一掃過眾人。

  許久,他才憋出這樣的一句話:

  「…大家都在啊。」

  結果下一刻。

  「噗!」

  「哈哈哈哈哈!」

  「這算什麼回答啊?」

  引來了眾人一致的笑容。

  這時。

  「啊!對了!」

  甘露寺蜜璃一拍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驚喜的大喊:

  「既然大家都在,我們去合個影吧!」

  「合影?」幾人疑惑的聲音傳來:

  「…那是什麼?」

  說話的,正是刀匠村,與煉獄家的幾人。

  「就是…」甘露寺蜜璃一時間亂了陣腳,臉上流下慌亂的汗水,手忙腳亂的與大家解釋著:

  「新的一種,啊,額…」

  而這時。

  「合影…」


  站在角落裡的富岡義勇,嘴裡默念著這個詞語,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眼神一亮。

  「我去去就回。」

  他對身旁的蝴蝶忍說了一聲。

  沒等蝴蝶忍拉住他。

  唰!

  富岡義勇便已化作殘影消失在原地。

  「……」蝴蝶忍的額角一跳一跳的。

  ……

  這時。

  灶台處傳來一陣香味,吸引了大家的鼻子。

  「在做飯嗎?」

  「我們也來幫忙吧!」

  產屋敷耀哉微笑著站在一旁,他數了數人數,輕輕擺了擺手:

  「我再去山下買些菜和酒回來。」

  聞言,一旁的不死川連忙想要喊住產屋敷耀哉:

  「主…產屋敷先生!這種事我去做就行了!」

  「不用不用。」產屋敷耀哉搖了搖頭,他溫和的笑著:

  「我已經康復的差不多了,想多動一動。」

  「那我跟您一塊去!」不死川腦子此刻轉的很快,他腳步一快,直接跟了上去。

  ……

  ……

  許久過後,夜幕緩緩降臨。

  眾人圍在灶門家的庭院裡,中間擺了一張巨大的木板,上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的菜品。

  「乾杯!」

  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只有一個人除外。

  蝴蝶忍摩挲著手中的酒杯,她瞥了眼身旁的空位。

  ——富岡義勇還沒回來。

  就在這時。

  踏。

  腳步聲從小徑的方向傳來。

  啪嗒。

  蝴蝶忍放下手中酒杯,目光立刻看向月光下上山的小徑上。

  視野里,逐漸放大的人是——

  一個發色蔥綠,發梢發黑的青年。

  青年表情憂鬱,眼神低沉,手中攥著一根髮簪,肩膀上趴著一隻花貓。

  眾人的歡聲笑語在此刻戛然而止。

  蝴蝶忍瞳孔一縮,幾乎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腰間的日落刀,身體多年的本能告訴她。

  眼前的那個青年——是鬼!

  「不用擔心,蝴蝶。」

  產屋敷耀哉的聲音傳來,打斷了蝴蝶忍的戒備心。

  「這位正是我之前與你們提過的,在決戰中提供幫助的,愈史郎先生。」

  炭治郎聞言,看向愈史郎的方向。

  嗅嗅。

  鼻尖聳動了兩下。

  啪!他猛地捂住自己的鼻子。

  ——好傷心的氣味…

  炭治郎眼眶一張,紅褐色的眸子裡倒映著愈史郎一晃一晃的身子。

  ——聞到一絲,鼻腔便酸澀的想要哭出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

  愈史郎並沒有對產屋敷的話語做出反應,他上半身隨著前進的腳步晃晃悠悠。

  踏,踏。

  像是喝醉了一般,但身上一絲酒氣都沒有。

  一步一步前進,走到眾人中間,

  他眼角通紅,臉上似乎還有著未乾的淚痕,嘴裡含糊不清的念叨著:

  「珠世小姐…知道無慘死後…」

  「…站在陽光下…」

  愈史郎緩緩抬起頭,他此刻已經走到了產屋敷耀哉面前,語氣顫抖:

  「…消失了。」

  聞言。

  「…抱…」產屋敷耀哉微微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他之前與愈史郎約定好,在決戰後,幫助珠世穩定情緒,並從此保護珠世,讓其不受世人或者鬼殺隊的傷害。

  他的話語,被愈史郎打斷,愈史郎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痕:


  「你不必道歉,這與你無關。」

  愈史郎抬起頭,看向天空中的月亮,試圖收斂自己的情緒:

  「這是珠世小姐自己的選擇…我們…應該尊重她的選擇…嗬…咕…」

  說著說著,他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聲音又開始哽咽起來。

  眾人見狀,互相對視了一眼。

  「好了好了…」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不要哭!」這是煉獄家的人。

  「鬼還會哭啊,我還是第一次見…」

  「你就別添亂了!」

  紛紛安慰起這隻傷心的鬼來。

  這時。

  啪!

  悲鳴嶼行冥雙手一拍,站起身子:

  「阿彌陀佛。」他緩緩跨過桌子,走到愈史郎身旁,蹲下身子。

  將寬厚的手掌放在對方肩膀上。

  愈史郎抬起淚眼婆娑的臉,疑惑的看了眼面前的巨大人類。

  「珠世小姐明悟自己的罪孽,選擇贖罪,待其贖完罪,便能再入輪迴。」

  「…什麼…意思…?」愈史郎聲音哽咽的抬頭疑問。

  「…你們…我們,終有重逢之時。」悲鳴嶼行冥拍了拍愈史郎的腦袋,留下一句不那麼清晰的神棍話語。

  但在眾人這麼一鬧之後,他的情緒也好了許多。

  「…謝謝。」

  愈史郎安安靜靜的站起身,找了個角落坐了下去。

  眾人的歡聲笑語再次迴蕩在庭院裡。

  ……

  不久後。

  踏,踏。

  穩重的腳步聲從庭院外傳來。

  「我回來了。」

  富岡義勇探出腦袋,打斷了眾人的宴會。

  蝴蝶忍捂住額頭,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去幹什麼了?」

  聞言,富岡義勇嘴角不可察覺的上揚了一絲,他讓開自己的身子,露出了身後的——

  ——水樹奈。

  他指向水樹奈懷裡抱著的木箱式攝影機,淡淡吐出兩個字:

  「合影。」

  「…你…」蝴蝶忍看著那台攝像機,一時間凝噎住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時。

  甘露寺蜜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啊!真的有啊!(≧▽≦)」

  「真了不起啊,富岡先生!」

  接著,甘露寺回過頭去,語氣歡快的呼喊眾人:

  「大家!富岡先生帶了台攝像機回來!我們可以合影了!」

  水樹奈無奈的站在一旁,她嘴角抽了抽——這鬼殺隊的人說話一個調性?

  聽到甘露寺的話。

  富岡義勇眼神愈發得意(看不出來),他看向面前的蝴蝶忍,像是在訴說什麼。

  但最後,話到嘴邊,變成一句:

  「我們來合影吧。」

  ……

  …

  眾人站在一起,藉助石頭,木板,別人的肩膀,越往後站的越高。

  灶門一家,時透一家,鬼殺隊眾柱,繼子們,隱隊員,愈史郎。

  甚至刀匠村的眾人。

  所有人站在一起,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輕鬆笑容。

  看向對面的鏡頭。

  水樹奈頭埋在木箱相機後面,大喊:

  「好!所有人看這裡!」

  「1!」

  「2!」

  「3!」

  咔擦!

  隨著快門聲的響起。

  一切的一切,定格在這一瞬間,成為一張微微泛黃的老相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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