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6章 重瞳無需逆天,卻可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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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無數的目光盯著對決場內,緊張到屏住了呼吸。

  劫空的攻擊氣勢沖霄。

  那千丈戰刀,宛若匹練,刀身血脈符篆綻放刺目金屬之光。

  斬出的刀氣,異象遮天,呈現乾坤破敗,猶如末日來臨般的可怕景象。

  面對如此驚人的一擊。

  蕭若晴神情冷漠,雙眸開闔,重瞳顯化。

  頓時,一個模糊的宇宙在眸子開闔間凝聚。

  那宇宙內,一片狂暴的景象,如同正在開天闢地。

  重瞳之力可開天,不是說說而已,是真有這樣的威能。

  轟隆!

  四周虛空,天與地,都在她的重瞳開闔的瞬間猛烈塌陷,向著中間收縮。

  鏘!

  劫空斬落的戰刀,狂猛之勢為止一滯。

  一種無形之力,仿佛將刀身牢牢禁錮在了空中,令其難以再下落分毫。

  與此同時,戰刀的刀芒在重瞳開天闢地的力量下崩開,驚世殺伐被強行磨滅。

  劫空驚怒,咆哮一聲,欲抽回戰刀去破開四周虛空與天地塌陷而向著自己碾壓而來的「勢」之力。

  但是他猛烈抽動,血脈之力凝聚的戰刀卻紋絲不動,刀身錚錚鳴響,上面的血脈符篆燃燒神焰,爆發力量,依然無法掙脫。

  劫空心中大驚。

  對方怎會如此之強,分明不到傳奇之境。

  重瞳怎能有如此逆天之力?

  這與他了解的重瞳血脈完全不同!

  四周虛空向著他這裡塌陷收縮,天地亦是如此,這些都源自於對手那雙眼眸開闔之間的威能。

  他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擠壓。

  「神金之軀,萬劫不朽!」

  劫空的身體迅速化為金屬,激盪著濃烈的神性,金屬寒光刺目,不朽之氣瀰漫。

  他現在已經開啟了血脈特性的最強防禦狀態。

  同時,他演化秘術神通,橫擊四方。

  他很清楚,自己必須將形成的域擊穿,從這域內衝出去。

  只有衝出對方的域,身體才不會再受到重瞳之力的影響與限制,才能更好地發起反擊。

  可是他卻發現,不管怎麼攻擊,這個域的壁壘根本就沒有顯現出來,自己的攻擊如石沉大海。

  轟隆隆!

  自四面八方而來的擠壓之力更猛烈了,轟鳴之音震耳欲聾。

  緊接著,劫空的神通秘術紛紛崩開,域之里徹底衝擊在他的身上,爆發出刺耳的金屬顫音,令其身體迸濺一片片火星。

  「啊!給我開!」

  劫心的四周,因為空間收縮碾壓,形成的禁錮之力越來越強。

  他的活動範圍受到了巨大的限制。

  他雙手撐向兩旁,掌指之間,道紋綻放,演化道圖,瘋狂釋放殺伐之力,仙道法力洪流般席捲而出。

  可是這依然沒用。

  他的仙道法力在崩潰,那擠壓之力令他的雙臂都無法伸直,開始彎曲了起來。

  「不!不可能,我怎會可能就這樣敗給你!」

  劫空無法接受殘酷的事實。

  原本自信滿滿,以為自己可以擊殺這個重瞳女子。

  結果一交手,自己竟然就被對方壓制到如此地步,身體即將無法動彈。

  這種感覺,讓他深感無力,既憤怒不甘又心生恥辱與絕望。

  這時,他看到那重瞳女子正舉步向著自己走來。

  隨著她的腳步,來自四面八方的擠壓之力越發可怕。

  他凝聚全身所有力量反抗、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了。

  直到對方走到自己面前時,身體已經徹底不能動彈,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不到傳奇之境,怎麼會有這等力量!

  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你身上有什麼秘密,你究竟用了什麼東西!」


  劫空歇斯底里地咆哮著。

  看到對方俯視自己的姿態與目光,他更是破了大防,一種難以言喻的恥辱感在心中肆虐,令他屈辱至極,雙目赤紅,瞳孔布滿了血絲。

  蕭若晴冷漠依舊,根本不給予任何回應。

  她張開了自己細嫩如蔥的手掌,覆蓋在劫空的頭頂上空。

  一縷縷神秘之力如絲絛般垂落,將無法動彈的劫空籠罩。

  面部猙獰的劫空,頓時發出慘叫,面部五官瘋狂扭曲,眼球都凸出眼眶了,耳鼻口眼都開始溢出金屬液體般的血液。

  「你敢如此!你怎麼敢這樣做!

  你們君月皇朝,行逆天之事,他日必將遭受滅頂之災,啊——」

  劫空的慘叫已經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了。

  他的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如同泄氣的充氣大漢一般。

  他能清晰無比地感覺到自己一身道行與生命精氣,還有本源都在向著星海匯聚,正在那裡被強行凝聚成道果。

  君月皇朝的人怎麼敢如此行事!

  他們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膽,敢用如此殘酷的手段,強行剝離來自生命禁區的天驕的道果!

  劫心覺得君月皇朝的人已經徹底瘋了。

  這種事情,讓他感到很荒謬,但又感到悲哀。

  自己這般天驕,何等身份,縱使去到高等世界,除了其他生命禁區的人,也沒有多少勢力敢招惹。

  但是今日,在這低等修煉文明的神古世界,卻被這個世界的修行者這般對待,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

  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消亡,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即將喪失感知。

  就在此時,對方卻突然停止了繼續剝離自己體內最後的一縷生命精氣。

  他渾渾沉沉的看到對方將自己洞天星海內凝聚的道果強行攝取了出去。

  可是他卻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重瞳無需逆天,卻可殺你。」

  這是蕭若晴進入對決場說的第一句話。

  ……

  對決場中,重瞳異象緩緩消散,裡面的景象慢慢呈現在人們的視線里。

  劫心頓時心口一窒,氣血逆沖,只覺得喉頭一甜,一口血液差點從嘴裡噴出來。

  他身軀搖晃了兩下,面色發白,嘴唇哆嗦著。

  對決場內的畫面令他難以接受!

  這三場,必須保證全勝,只要輸一場,便是輸掉了全局!

  本來,他抱著十足的信心,結果卻被殘酷的現實狠狠重擊!

  輸了!

  他們代表的生命禁區萬劫荒原在此次賭鬥中輸了!

  古祖們都在看著,親眼目睹了自己等人在神古的修士面前一敗塗地,丟盡了萬劫荒原的顏面!

  劫心一屁股坐了下去,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力氣,胸膛劇烈起伏著。

  心中有著太多的不甘。

  眾人的目光皆聚焦在對決場內。

  見到這等畫面,皇城眾人心潮澎湃!

  蕭神後贏了!

  至此,整個賭鬥的對決,皇朝贏滿了四場,賭鬥結束了,生命禁區萬劫荒原輸了,而是且輸得一敗塗地!

  對於皇朝來說,大勝生命禁區,這是何等榮耀!

  就在人們回過神來正要振臂歡呼時,對決場內卻傳響起了蕭若晴那令眾人錯愕且無法理解的聲音。

  「這場對決,我蕭若晴認輸!」

  她的聲音傳出對決場,響徹皇城上空。

  頓時,人們剛剛有的一點興奮聲音,瞬間消失。

  數不清的人表情錯愕,滿臉難以置信,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皆忍不住甩了甩腦袋,甚至揉自己的耳朵。

  蕭神後認輸了?

  她怎會認輸?

  這是怎麼回事啊,明明萬劫荒原的天驕都已經奄奄一息了,癱軟在地上,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

  再看蕭神後,她精氣神旺盛,分明保持著巔峰狀態!


  此時的她,彈指便可將對手徹底滅殺。

  偏偏,她卻主動認輸!

  人們理解不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時間,無數目光不由自動投向了君無邪。

  眾人都想知道君神對此會是什麼反應。

  可令他們感到不解的是,君神表情淡然,似乎對此毫不在意,還在悠閒地品著茶水。

  如此看來,莫非蕭神後主動認輸是經過君神許可的,或者說其實就是君神的意思?

  難道君神這麼做是有什麼深意?

  人們想不通,想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

  感到驚愕的不止皇城的子民,還有萬劫荒原的人。

  劫心回過神來,幾乎瞬間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他盯著從對決場內走出來的蕭若晴,再看向坐在桌子旁悠閒地品著茶水的君無邪,目光仿佛要將他們洞穿。

  太反常了!

  君無邪分明無比想要贏得這場賭鬥。

  他想要自己從禁區帶出來的混元仙草!

  現在,勝利就在眼前,他明明可以贏下這場賭鬥拿到仙草,卻偏偏放棄了。

  劫心根本不相信主動認輸這件事情是蕭若晴自作主張。

  蕭若晴可是那君無邪的女人。

  君無邪是什麼人,強勢無比,他的女人敢擅自為他做主嗎?

  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這是君無邪默認的,甚至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

  他為何要這麼做?

  「君無邪,你在耍什麼花招!」

  劫心目光洞穿長空,森冷而凌厲。

  「你猜。」

  君無邪不緊不慢將手裡的茶杯放在桌子上,面帶微笑地看著臉龐微略有些扭曲的劫心。

  「本少主猜你個……」

  劫心氣得下意識想爆粗口。

  但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畢竟是生命禁區一脈的少主,在外行走,言行舉止都代表著萬劫荒原。

  最重要的是,古祖們正在關注此地。

  他不想讓古祖們看到自己失態的一面,以免讓古祖們覺得自己的心性欠缺,難堪大任。

  「怎麼,劫心少主莫非輸上癮了。

  首輪,一平三負,這是你們萬劫荒原糟糕透頂的戰績。

  既然賭鬥地點在我君月皇城,身為東道主,我們自是要給你們一點面子,不能讓你們輸的太難看。

  我也不願看到你們總是輸,於心不忍。

  如今,你們萬劫荒原總算贏了一場。

  劫心少主,你應該感到高興。

  畢竟,你們贏一場不容易。」

  「君無邪!你不要太囂張!」

  劫心聽到這些話,頓時氣得肺都要炸了!

  對方這是在羞辱自己,羞辱萬劫荒原!

  言下之意就是,看你們太可憐,所以才讓你們贏一場,一副施捨的姿態。

  把他們當做了什麼了,乞丐嗎?

  「啊喂,你們萬劫荒原的人就這點修養嗎?

  我爹爹看你們太慘,讓你們贏一場,你們非但不感恩,反而還出言不遜,做人都不會嗎?」

  仙兒非常不客氣地對劫心一頓懟。

  「小輩,本少主與你父親說話,你有什麼資格插嘴!」

  劫心氣得不行,一個小輩都敢在自己面前這般說話!

  「爹爹,你看,那個劫心他凶我!」

  仙兒氣呼呼地向君無邪告狀。

  「爹爹待會兒替你收拾他。」

  君無邪笑著說道,一副完全將劫心當做砧板上的肉的語氣。

  這可怕把劫心給氣壞了,渾身發抖。

  一向冷靜沉著,遇事不驚的他,自賭鬥開場以來,他就一直難以保持冷靜,到了此時,更是氣到幾乎失態。

  想到古祖們在看著,他不得不深呼吸,強行克制著心裡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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