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第404章 土地法令
「縣令大人，您能不能管管，我們家現在連飯都吃不上了！」
「是啊，我們家那些廚娘全都走了，一個也沒留！害的我早上還吃的沒熟的米粥。
縣令大人，老夫我可都七十有六了，這要是再來幾次，我老人家可就只能趟進棺材裡了！」
「對啊大人，您好歹給我們留幾個人，讓我們也吃頓好的。這現在吃不上飯，外面的酒樓和小攤也都沒人開了，甚至連賣菜的都沒有了。大人，您是一方父母官，您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這天清晨。
柔雲縣城大大小小的家族掌事人便齊聚一堂，來到縣衙，朝著陳傳光訴苦。
那聲淚俱下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逃難的難民呢。
但是要知道，他們可都是這城裡最富裕的一批人。
「諸位，這真不是陳某想要為難諸位，這是皇城那邊發來的命令，說各地必須執行，陳某就算想阻攔，也沒那個本事啊！
再說了，當時這兩樣法令公布的時候，諸位不是也沒意見嘛，怎麼現在這都實行了快兩個月了，你們才過來。
現在就算本官想改，那也得別人同意啊？」
「這，這……大人，那您就稍微指定幾個，讓幾個廚娘回來，給我們做飯，我們可以開高工資，高福利的那種！」
「那你們自己去啊！咱們城裡招工可是一向自由的！」
「我這……」
諸位家主只想罵娘。
你那邊福利那麼好，免費吃，免費上學，還免費發衣服，發鞋子，甚至還全家齊上陣，這我們怎麼可能競爭的過？
說是自由招工，但是你把人全弄去了，我們這邊一個沒有，那我們還有個屁的自由。
事實上，到了現在，他們哪還不清楚，這一切全都是陳家的陰謀。
對方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不然哪會弄成現在的局面。
只是很可惜，弄明白了這點也沒用，對方實力太強，他們根本就敵不過。
甚至，連跟對方魚死網破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他們自己僅有的武力，家裡的夥計們，也全都跑光了。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他們真的和對方起衝突，那直接上陣的可就是他們自己人。
他們自己人，那才有多少？哪能敵得過這滿城的百姓，敵得過那全副武裝的士兵們。
所以這事兒，只能來軟的。
但是很顯然，他們這位縣令大人根本不吃這一套。
這時，有人提議道：「那大人，可否讓我等也去食堂吃飯？」
聽到這話，眾位家主的內心齊齊升起一份希望。
對啊，如果他們也能去食堂里吃，那該多好啊。
雖然食堂裡面的菜品不一定有他們以往吃的那般好，沒有沒有雞，沒有魚，沒有龍蝦鮑魚，沒有燕窩魚翅。
但是便宜啊！
免費的，可不便宜嘛！
更重要的是，這邊還省事啊！
他們只要抬腿過去，吃完後把嘴一抹，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用操心，這多好啊！
誰知對此，陳傳光卻嚴詞拒絕。
「這可不行！那個食堂可是集體的，得幹活才能吃飯！我也是每天上工，才能過去吃兩頓！」
「這……這……」
諸位家主簡直無語了。
這食堂是您辦的，是您牽手的，而且還是你們陳家提供的白米白面，提供的蔬菜水果，這給誰吃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
然而，還是那句話，陳傳光硬是不讓，他們也沒辦法。
這時，就見陳傳光拍了拍手，「這樣吧，今兒個本官就自掏腰包，給各位管一頓，但是以後嘛，大家還是就先前那樣，自己解決！」
眾位家主聞言，沒有辦法，只能妥協了。
至於這裡的飯菜，那自然是要吃的，畢竟他們早上可就沒吃飽呢。
家裡的飯菜不是燒焦了，夾生了，就是咸了，酸了……
總之，他們都沒吃幾口，都餓著肚子呢。
至於說骨氣，面子，這些哪有填飽肚子重要。
他們可不是那些死要面子的窮書生。
……
半個時辰後。
趙府。
趙老爺子歸來的一瞬間，便被自家的妻妾，還有兒女等人圍成一團。
「老爺，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涼拌吧！」
「涼拌？涼拌是怎麼回事？」
「涼拌就是說，以後咱們的飯菜自己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自己做？妾身等人不會做飯啊！」
「不會做就學！做個飯而已，還能難道咱們趙家？」
聽到這話，妻妾們看著自己那沒沾過陽春水的修長手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做飯，她們真的不會啊！
而且，做飯那種粗活，哪是她們這些夫人小姐做的。
她們平時可是最看不起那些做粗活的傭人了，現在讓她們自己來，她們可不干。
「不干就餓著！」
丟下這麼一句話，趙老爺子直接袖子一甩，回了後堂。
見他如此，妻妾們頓時哭哭啼啼，亂成一團。
這時，趙老爺子的小女兒突然跑了回去，跟上了她的父親。
「爹，縣令大人有沒有說，不准咱們過去？」
「沒說！怎麼了？你想過去？你可想清楚了，他們那邊都是一些粗活，你這嫩胳膊嫩腿的，可撐不了幾天。」
「爹，您不知道吧，那邊新建了一個女子學院，說要招女夫子，女兒想去試試！」
「女夫子，那你去看看吧！反正咱家裡是不指望了，你去了那邊也好，餓不著！」
「那女兒到時候給爹您帶一點！」
「你可別！那邊管的可是很嚴的，如果連累你丟了工作，那可就不好了！」
「那，那爹您這邊？」
「爹隨便吃吃就行，餓不著的！」
「那好吧！」
……
看著女兒蹦蹦跳跳的離去，趙老爺子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女子學院，這有悖祖治啊！」
顯然，趙老爺子對女子學院一事，很有意見，但是沒辦法，這件事做主的又不是他，他不同意也沒辦法。
……
至於說他也去幹活，趙老爺子搖了搖頭。
他這老胳膊老腿的，能幹什麼？怕是只能站著吆喝了。
但是人家顯然不要一個光會吆喝的老頭子。
再說了，他去了他那一家子怎麼辦？
總不可能讓他家裡那些嬌生貴養的妻妾們去伺候其他人吧？
他丟不起那個人！
……
時間很快，便又是半個月的時間。
沒有了僕人們的伺候，城裡的各大家族的生活過得很是艱難。
沒人做飯，沒人掃地，沒人擦桌子，沒人劈柴……
總而言之，幹什麼都得自己動手。
一時間，各大家族的院落內叫苦連天。
但是沒辦法，為了吃喝，他們只能忍受著這份苦楚。
當然，做的好的，也有人習慣了這點。
只是好景不長，這天，皇城內又傳下來一道法令，打破了他們的寧靜。
「土地管理法？所有荒地，所有不按正規種植而隨意浪費的田地，所有隨意破壞的田地，官府都有權將其沒收，歸結到集體名下，由現存的集體組織共同所有！」
「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突然來這個法令？」
對此，陳傳光的解釋是：「諸位，這是上面為了防止土地浪費，所以才特意頒布的一向指令，只在督促大家不要浪費土地，不要隨意破壞土地！」
你們會這麼好心？
雖然縣令大人說的正氣凜然，但是在座的諸位家主卻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心寒。
他們知道，這項法令八成也是衝著他們來的。
只是到底是從哪個方面，他們卻還是沒想明白。
……
趙府。
趙老爺子剛剛踏進家門，還沒來得及進去，就暗道一聲。
「該死！他們居然是朝著我家的田地來的！」
此時此刻，他已經想明白了，對方那什麼為了防止土地浪費，防止土地被破壞的的話語都是冠冕堂皇的藉口，對方真實的想法是他們的土地，是他們的家業。
想一想，他們現在連看家護院，甚至燒火做飯的傭人都找不到了，等到了收割的時節，等到了種地的環節，他們那幾百上千畝的土地可怎麼辦？
他們根本就種不過來啊！
甚至就連隨便播撒一點種子當做占地都不行。
可以想像，到了那時，之前那位還一臉笑呵呵的縣令大人肯定會露出血盆大口，把他們的土地給全部收走。
想到此處，趙老爺子連忙找上其他幾個同等水平的家族，商議此事。
片刻後，柔雲縣城三大家族的掌事人聚首在了三大家族的盧家。
「這麼說，他們真是為了咱們的土地？」
「不然呢？不然你以為他們真這麼好心？
老盧，你想想他們之前的那些舉動，辦食堂，辦書院，開工坊，集體種地，這可不都是衝著咱們來的嗎？
就說我們王家，我們家的酒樓可是已經兩個多月沒開業了，廚師和活計都跑光了，只剩下掌柜的還在。
他可不就是衝著咱們來的嗎？
像你們盧家，你們做的是布匹的生意，結果他們那邊的印花布一出，你這邊還有市場？
現在各行各業，除了妓院，他們差不多把所有的行業都給占據了。
老盧，再不想想辦法，咱們可就全完了！」
盧老爺子聞言，也攤了攤手，「那我能怎麼辦？我也毫無辦法啊！總不能讓我撞死在那縣衙門口吧？」
「那……那……」
那了半天，王家家主也嘆息一聲，偃旗息鼓。
是啊，別人實力那麼強，而且理由又那麼的正，他們根本毫無辦法啊！
到了現在，可以說全城都在對方的手下討生活，他們幾個家族加一塊兒，也就那麼一百來號人，能幹什麼？
什麼都幹不了！
甚至，哪怕把其他大小家族都加上，也還不到一千。
這點人還沒人家衙門裡的士兵多，根本毫無勝算。
所以討論了半晌，他們也沒討論個所以然來。
最後，還是趙家老爺子急中生智道：「你們說，如果咱們把消息泄露給那些老百姓，他們會不會也會和咱們一樣，抵制這個《土地管理法》？」
「有可能！」
「那要不試試！」
「確實應該試試！」
他們相信，只要把全城的百姓都鼓動起來，讓大家一起抵制這個《土地管理法》，那麼對方的陰謀就直接不攻而破。
到了那時，甚至就連那個什麼集體，什麼食堂，都得下台。
到時候，可就又是他們這些大家族作威作福的時候了。
然而，鼓動百姓這事兒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相當的難，更別說他們連能用的手下都沒幾個。
沒辦法，他們只能自己親自上陣了。
所以只是第二天，柔雲縣城的各個角落，各個街道，都有一些舉止不凡，但是卻穿著粗布衣服的姑娘小姐在說著悄悄話。
聲音很大，生怕人不知道的那種。
至於悄悄話的內容，就無非是那一套，說官府想要大家的土地，讓大家小心保管。
一時間，三人成虎，眾口鑠金，這件事還真傳開了。
到了這時，縣衙的陳傳光卻站了出來，說不是想要大家的土地，而是把大家的土地集中起來，進行統一的管理。
如果大家到時候想要回，那也是可以的，不過到時候分配的土地可就只能按照當時的人口來規劃了。
「統一管理？縣令大人，不知這個統一管理指的是？」
「大家在這個集體生活了兩個多月，感覺集體的生活怎麼樣？」
「很好！吃穿不愁的，簡直幸福死了！」
「就是，很好很好，每天不用想著明天的糧食，不用想著下一頓該怎麼吃，簡直是我活到現在過得最好的日子！」
「對對對，最好的日子！」
見此，陳傳光滿意一笑。
「那麼大家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咱們這麼多人一直吃，糧食從哪裡來？
現在的糧食是我陳家的修仙者親自催熟的，但是以後呢，以後的糧食從哪裡來？」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
對啊，以後的糧食從哪裡來？總不能還麻煩陳家的修仙者吧？
這不現實。
他們自己的命，他們可是認得很清的，他們根本就不值得修仙者如此。
所以這個糧食的問題，肯定得解決。
這時，陳傳光道：「所以，這時候就需要大家的土地了！大家把田地湊在一起，交給專門的人進行種植，而其他人專門負責織布，負責做飯，負責修房子，負責教書……
這樣大家不都能吃上熱氣騰騰的飽飯，也能穿到好看的新衣服，新鞋子，甚至還能住上漂亮的新房子。」
「這……」
「是啊，我們家那些廚娘全都走了，一個也沒留！害的我早上還吃的沒熟的米粥。
縣令大人，老夫我可都七十有六了，這要是再來幾次，我老人家可就只能趟進棺材裡了！」
「對啊大人，您好歹給我們留幾個人，讓我們也吃頓好的。這現在吃不上飯，外面的酒樓和小攤也都沒人開了，甚至連賣菜的都沒有了。大人，您是一方父母官，您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這天清晨。
柔雲縣城大大小小的家族掌事人便齊聚一堂，來到縣衙，朝著陳傳光訴苦。
那聲淚俱下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逃難的難民呢。
但是要知道，他們可都是這城裡最富裕的一批人。
「諸位，這真不是陳某想要為難諸位，這是皇城那邊發來的命令，說各地必須執行，陳某就算想阻攔，也沒那個本事啊！
再說了，當時這兩樣法令公布的時候，諸位不是也沒意見嘛，怎麼現在這都實行了快兩個月了，你們才過來。
現在就算本官想改，那也得別人同意啊？」
「這，這……大人，那您就稍微指定幾個，讓幾個廚娘回來，給我們做飯，我們可以開高工資，高福利的那種！」
「那你們自己去啊！咱們城裡招工可是一向自由的！」
「我這……」
諸位家主只想罵娘。
你那邊福利那麼好，免費吃，免費上學，還免費發衣服，發鞋子，甚至還全家齊上陣，這我們怎麼可能競爭的過？
說是自由招工，但是你把人全弄去了，我們這邊一個沒有，那我們還有個屁的自由。
事實上，到了現在，他們哪還不清楚，這一切全都是陳家的陰謀。
對方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不然哪會弄成現在的局面。
只是很可惜，弄明白了這點也沒用，對方實力太強，他們根本就敵不過。
甚至，連跟對方魚死網破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他們自己僅有的武力，家裡的夥計們，也全都跑光了。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他們真的和對方起衝突，那直接上陣的可就是他們自己人。
他們自己人，那才有多少？哪能敵得過這滿城的百姓，敵得過那全副武裝的士兵們。
所以這事兒，只能來軟的。
但是很顯然，他們這位縣令大人根本不吃這一套。
這時，有人提議道：「那大人，可否讓我等也去食堂吃飯？」
聽到這話，眾位家主的內心齊齊升起一份希望。
對啊，如果他們也能去食堂里吃，那該多好啊。
雖然食堂裡面的菜品不一定有他們以往吃的那般好，沒有沒有雞，沒有魚，沒有龍蝦鮑魚，沒有燕窩魚翅。
但是便宜啊！
免費的，可不便宜嘛！
更重要的是，這邊還省事啊！
他們只要抬腿過去，吃完後把嘴一抹，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用操心，這多好啊！
誰知對此，陳傳光卻嚴詞拒絕。
「這可不行！那個食堂可是集體的，得幹活才能吃飯！我也是每天上工，才能過去吃兩頓！」
「這……這……」
諸位家主簡直無語了。
這食堂是您辦的，是您牽手的，而且還是你們陳家提供的白米白面，提供的蔬菜水果，這給誰吃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
然而，還是那句話，陳傳光硬是不讓，他們也沒辦法。
這時，就見陳傳光拍了拍手，「這樣吧，今兒個本官就自掏腰包，給各位管一頓，但是以後嘛，大家還是就先前那樣，自己解決！」
眾位家主聞言，沒有辦法，只能妥協了。
至於這裡的飯菜，那自然是要吃的，畢竟他們早上可就沒吃飽呢。
家裡的飯菜不是燒焦了，夾生了，就是咸了，酸了……
總之，他們都沒吃幾口，都餓著肚子呢。
至於說骨氣，面子，這些哪有填飽肚子重要。
他們可不是那些死要面子的窮書生。
……
半個時辰後。
趙府。
趙老爺子歸來的一瞬間，便被自家的妻妾，還有兒女等人圍成一團。
「老爺，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涼拌吧！」
「涼拌？涼拌是怎麼回事？」
「涼拌就是說，以後咱們的飯菜自己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自己做？妾身等人不會做飯啊！」
「不會做就學！做個飯而已，還能難道咱們趙家？」
聽到這話，妻妾們看著自己那沒沾過陽春水的修長手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做飯，她們真的不會啊！
而且，做飯那種粗活，哪是她們這些夫人小姐做的。
她們平時可是最看不起那些做粗活的傭人了，現在讓她們自己來，她們可不干。
「不干就餓著！」
丟下這麼一句話，趙老爺子直接袖子一甩，回了後堂。
見他如此，妻妾們頓時哭哭啼啼，亂成一團。
這時，趙老爺子的小女兒突然跑了回去，跟上了她的父親。
「爹，縣令大人有沒有說，不准咱們過去？」
「沒說！怎麼了？你想過去？你可想清楚了，他們那邊都是一些粗活，你這嫩胳膊嫩腿的，可撐不了幾天。」
「爹，您不知道吧，那邊新建了一個女子學院，說要招女夫子，女兒想去試試！」
「女夫子，那你去看看吧！反正咱家裡是不指望了，你去了那邊也好，餓不著！」
「那女兒到時候給爹您帶一點！」
「你可別！那邊管的可是很嚴的，如果連累你丟了工作，那可就不好了！」
「那，那爹您這邊？」
「爹隨便吃吃就行，餓不著的！」
「那好吧！」
……
看著女兒蹦蹦跳跳的離去，趙老爺子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女子學院，這有悖祖治啊！」
顯然，趙老爺子對女子學院一事，很有意見，但是沒辦法，這件事做主的又不是他，他不同意也沒辦法。
……
至於說他也去幹活，趙老爺子搖了搖頭。
他這老胳膊老腿的，能幹什麼？怕是只能站著吆喝了。
但是人家顯然不要一個光會吆喝的老頭子。
再說了，他去了他那一家子怎麼辦？
總不可能讓他家裡那些嬌生貴養的妻妾們去伺候其他人吧？
他丟不起那個人！
……
時間很快，便又是半個月的時間。
沒有了僕人們的伺候，城裡的各大家族的生活過得很是艱難。
沒人做飯，沒人掃地，沒人擦桌子，沒人劈柴……
總而言之，幹什麼都得自己動手。
一時間，各大家族的院落內叫苦連天。
但是沒辦法，為了吃喝，他們只能忍受著這份苦楚。
當然，做的好的，也有人習慣了這點。
只是好景不長，這天，皇城內又傳下來一道法令，打破了他們的寧靜。
「土地管理法？所有荒地，所有不按正規種植而隨意浪費的田地，所有隨意破壞的田地，官府都有權將其沒收，歸結到集體名下，由現存的集體組織共同所有！」
「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突然來這個法令？」
對此，陳傳光的解釋是：「諸位，這是上面為了防止土地浪費，所以才特意頒布的一向指令，只在督促大家不要浪費土地，不要隨意破壞土地！」
你們會這麼好心？
雖然縣令大人說的正氣凜然，但是在座的諸位家主卻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心寒。
他們知道，這項法令八成也是衝著他們來的。
只是到底是從哪個方面，他們卻還是沒想明白。
……
趙府。
趙老爺子剛剛踏進家門，還沒來得及進去，就暗道一聲。
「該死！他們居然是朝著我家的田地來的！」
此時此刻，他已經想明白了，對方那什麼為了防止土地浪費，防止土地被破壞的的話語都是冠冕堂皇的藉口，對方真實的想法是他們的土地，是他們的家業。
想一想，他們現在連看家護院，甚至燒火做飯的傭人都找不到了，等到了收割的時節，等到了種地的環節，他們那幾百上千畝的土地可怎麼辦？
他們根本就種不過來啊！
甚至就連隨便播撒一點種子當做占地都不行。
可以想像，到了那時，之前那位還一臉笑呵呵的縣令大人肯定會露出血盆大口，把他們的土地給全部收走。
想到此處，趙老爺子連忙找上其他幾個同等水平的家族，商議此事。
片刻後，柔雲縣城三大家族的掌事人聚首在了三大家族的盧家。
「這麼說，他們真是為了咱們的土地？」
「不然呢？不然你以為他們真這麼好心？
老盧，你想想他們之前的那些舉動，辦食堂，辦書院，開工坊，集體種地，這可不都是衝著咱們來的嗎？
就說我們王家，我們家的酒樓可是已經兩個多月沒開業了，廚師和活計都跑光了，只剩下掌柜的還在。
他可不就是衝著咱們來的嗎？
像你們盧家，你們做的是布匹的生意，結果他們那邊的印花布一出，你這邊還有市場？
現在各行各業，除了妓院，他們差不多把所有的行業都給占據了。
老盧，再不想想辦法，咱們可就全完了！」
盧老爺子聞言，也攤了攤手，「那我能怎麼辦？我也毫無辦法啊！總不能讓我撞死在那縣衙門口吧？」
「那……那……」
那了半天，王家家主也嘆息一聲，偃旗息鼓。
是啊，別人實力那麼強，而且理由又那麼的正，他們根本毫無辦法啊！
到了現在，可以說全城都在對方的手下討生活，他們幾個家族加一塊兒，也就那麼一百來號人，能幹什麼？
什麼都幹不了！
甚至，哪怕把其他大小家族都加上，也還不到一千。
這點人還沒人家衙門裡的士兵多，根本毫無勝算。
所以討論了半晌，他們也沒討論個所以然來。
最後，還是趙家老爺子急中生智道：「你們說，如果咱們把消息泄露給那些老百姓，他們會不會也會和咱們一樣，抵制這個《土地管理法》？」
「有可能！」
「那要不試試！」
「確實應該試試！」
他們相信，只要把全城的百姓都鼓動起來，讓大家一起抵制這個《土地管理法》，那麼對方的陰謀就直接不攻而破。
到了那時，甚至就連那個什麼集體，什麼食堂，都得下台。
到時候，可就又是他們這些大家族作威作福的時候了。
然而，鼓動百姓這事兒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相當的難，更別說他們連能用的手下都沒幾個。
沒辦法，他們只能自己親自上陣了。
所以只是第二天，柔雲縣城的各個角落，各個街道，都有一些舉止不凡，但是卻穿著粗布衣服的姑娘小姐在說著悄悄話。
聲音很大，生怕人不知道的那種。
至於悄悄話的內容，就無非是那一套，說官府想要大家的土地，讓大家小心保管。
一時間，三人成虎，眾口鑠金，這件事還真傳開了。
到了這時，縣衙的陳傳光卻站了出來，說不是想要大家的土地，而是把大家的土地集中起來，進行統一的管理。
如果大家到時候想要回，那也是可以的，不過到時候分配的土地可就只能按照當時的人口來規劃了。
「統一管理？縣令大人，不知這個統一管理指的是？」
「大家在這個集體生活了兩個多月，感覺集體的生活怎麼樣？」
「很好！吃穿不愁的，簡直幸福死了！」
「就是，很好很好，每天不用想著明天的糧食，不用想著下一頓該怎麼吃，簡直是我活到現在過得最好的日子！」
「對對對，最好的日子！」
見此，陳傳光滿意一笑。
「那麼大家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咱們這麼多人一直吃，糧食從哪裡來？
現在的糧食是我陳家的修仙者親自催熟的，但是以後呢，以後的糧食從哪裡來？」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
對啊，以後的糧食從哪裡來？總不能還麻煩陳家的修仙者吧？
這不現實。
他們自己的命，他們可是認得很清的，他們根本就不值得修仙者如此。
所以這個糧食的問題，肯定得解決。
這時，陳傳光道：「所以，這時候就需要大家的土地了！大家把田地湊在一起，交給專門的人進行種植，而其他人專門負責織布，負責做飯，負責修房子，負責教書……
這樣大家不都能吃上熱氣騰騰的飽飯，也能穿到好看的新衣服，新鞋子，甚至還能住上漂亮的新房子。」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