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我們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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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素忍無可忍,一把轉身衝著齊五喊道:「你過來扶著他,讓他別倒下!」

  齊五被喊的一激靈,連忙抬頭,見這少女面上滿是怒意,閉目仍是皺眉之態,上前立刻抓穩方折的臂膀。

  「我抓穩了!」

  「好好好。」江素似笑非笑,站直了身體。

  脫下一腳的鞋只。

  「……」齊五默不出聲。

  下一刻,江素一把抬起這隻沒穿鞋的腳,狠狠的沖方折嘴裡塞著蒲牢的屁股踹下去。

  「給我進去吧!」

  「我江素吃的得,怎麼你方折就吃不了?!」

  她又從儲物袋裡將另一隻崽子睚眥拽了出來。

  這兩個「龍子」都是一副失去生機的屍體的模樣,往日裡的活潑和神采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回生二回熟,睚眥也是獸形豺樣,身上比蒲牢多了一層毛髮。

  江素將豺的頭衝下,掐著男人的兩腮,一把塞到他的口中。

  方折嘴角開裂,燒傷尚未恢復,他的兩側臉頰爛成開口的肉。此刻塞入體型比蒲牢還大的豺,他的傷口更加撕裂,露出森森白骨。

  「給我進去!!!進去!」

  江素連懟帶踩,愣是以一種無法讓人理解的姿勢將睚眥送進了方折的胃。

  她驟然笑了。

  「吃進去了呀……」

  江素重新坐在地上,手裡捧著一旁堆積的琉璃瓶。她悠閒的拔開琉璃瓶的蓋子,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嘴裡倒蓄靈丹。

  十二火在方折的體內煉製三種靈材,睚眥和蒲牢進入食管後驟然恢復成過往時的白色棋子。

  江素靈力視方折的身體,察覺到兩隻龍子的變化,微微挑眉。

  「是啊……都快忘了這幾個寄生在我手裡的眼珠子了……最後變成白色棋子,好像還在我的儲物袋裡,是魔域的鑰匙是吧……」

  「哈哈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早知如此,我還脫什麼鞋啊。」

  江素一把掏出餘下的八枚棋子,指尖搓磨它們光滑的外表。

  下一刻,她俯身上前,又給方折餵下了剩下的棋子。

  「龍子……棋子……真龍也為人做局,其子做兵。」

  江素體內轉化的靈力飛快,隨著蓄靈丹化成汁液被再次化成靈力,方折體內的五種靈材開始發生異變。

  白棋融化,三種靈材化粉交雜,十二火相互燒灼,隱隱有圓球一般的東西在他的胃中形成。

  「真人做爐,五行做料,我這煉製的是什麼?」

  江素不禁勾唇一笑,額角不斷浮現冷汗滴落至下巴,最終浸濕她的衣襟。

  她並不在意。

  身體襲來巨大的疲憊感,不斷顫動的肌肉,精神的睏乏讓她下意識的吞咽口水。

  江素咬住自己的一截舌頭,舌尖的痛苦讓她神識重新恢復短暫的清醒,身體搖搖欲墜。

  齊五見狀一把托住她的後背,索性直接將重尺抵在方折身後,自己扶住江素。

  齊·人形支架·悟。

  江素再次借著清明,大口接連吞下六瓶蓄靈丹。她還記得,半年前她吃丹藥,還是一粒一粒的,偶爾煉丹耗費精氣神,吃蓄靈丹頂多兩粒。

  如今……

  築基和元嬰之間,修為差距約有千百年,她只用了半年。

  「為什麼我的修為會進步的這麼快呢?」

  江素從未細細深究過這個問題,在天書以及天道的種種事情之間,這件事被她不經意的省略。

  少女雙目緊閉,如同置身無盡的黑暗之淵。

  「果然床簾用遮光的會很好睡覺……」

  「不行呀……我書沒背完……」

  「好睏……好想睡覺……」

  江素輕聲呢喃。

  她的神識雖然置身於破碎的虛空之中,但仍由少部分控制著身體,但此刻疲憊的感覺逐漸失去控制力。

  她要迷失在虛空中。

  零零散散的記憶片段漂浮在破碎崩塌的識海的一角。


  當神識凝塑的少女在虛空中緩緩閉上雙眼時,她徹底墜落,失重感襲來。

  江素的身體在這一刻徹底失去控制。齊五接住她,方折又緊緊靠上重尺,鬆了勁。

  「這……」

  齊五皺著眉頭,猶豫道:「這是成功了還是沒成功?」

  他的目光落在幾人身邊空的琉璃瓶,心裡數過,緊張的咽了口水。

  在這時,一黑衣修士突然從黑塔旁緩緩走來。

  齊五猛地抬頭,死死盯著這人,釋放出屬於自己元嬰的威壓。

  眼下江素和方折雙雙昏迷,若是有人想對他們圖謀不軌,下殺手……

  「你是何人。」他冷聲問道,殺氣外放。

  黑衣修士抽出白劍,緩緩走向他們的方向,劍尖直指地面。

  「在下……」

  「東域白刀鬼,王伽。」

  王伽立在江素和方折身邊,他低眉微垂看著彩衣少女,眼神中有流光閃動,似有情愫在其中若隱若現。

  王伽是女,在外扮成男相闖蕩。此刻在齊五的眼中,他的表情像極了話本子裡會和江素有八百年愛恨情仇的人。

  「素素,怎麼能這麼累呢……」

  「十八瓶蓄靈丹……她就一定要救這個方折嗎?」

  「……她為我煉製丹藥時……也是這樣辛苦嗎……」

  王伽在心裡默默問自己。

  這些話語如同烈火燒制後的紅鐵烙在他的心中。

  他提起白劍,劍刃抵在方折的肩膀。

  小刀突然襲來,將他的長劍瞬間震開!

  縱然齊五如今照顧著生死未卜的兩人,不便提重尺,但他入道修煉的這麼多年,用的可是小刀!

  他齊五公子,一直用的是暗器!

  王伽微微皺眉,不滿的看向這礙事的齊五。

  下一刻,上百柄小刀突然齊五的身後飛出,將王伽從上到下如同一隻刺蝟般全部包裹住,刀尖與他的衣服和暴露的皮膚接觸。

  王伽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脖頸處的小刀壓在自己皮膚上更加用力。

  「……」

  「齊家五公子,一朝悟道,金丹步步碎,元嬰步步成,果然有些本事。」

  「不過……」

  「我想要殺的人,一定會死,死在我的劍下。」

  王伽目光平靜,他雙眼不遠處也有刀刃逼迫在前,他並不為此憂心。

  白刀鬼在東域成名之時,他齊五還在苦於開靈竅,兩人根本不是同一個水平。更何況元嬰之間更是天差地別,齊五僅僅是一個元嬰初期甚至修為還未穩定下來的修士。

  「你為什麼要殺方折?」

  齊五想要拖延時間,他相信江素一定能夠清醒,方折也能恢復如初。

  只要這兩個人其中一個醒來,此事就可化險為夷。

  「因為……我們見過的。梁越?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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