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一條小雜魚
第232章 一條小雜魚
青年名為劉季，名字起的潦草，但人長的卻不潦草，心眼更是不潦草。
他出身楚國沛縣，少年之時就如同大多數的淮泗之地的少年一般拜入農家，憑藉著機靈在農家內部混的倒是頗為不錯，在沛縣一地也是小有名氣。
因為這些名氣，他在楚、齊、魏三國的交界之處倒是混的頗為不錯，甚至還差點拜入魏國信陵君魏無忌的門下，當一當門客了。
只是終究因為一些意外而沒能實現這個願望，但他卻由此結識了農家的核心弟子，如今已經被楚國吞併的魯地人朱家，憑藉著朱家在農家的堂主親傳弟子的身份，劉季在農家內部混的倒是不錯。
憑藉著這個身份，吃喝嫖賭什麼的好不快活，但權力與義務是統一的，當他憑藉著這個身份過上瀟灑生活的同時，身為農家弟子的義務也自然而然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次，他就是得到了俠魁田光的命令，與朱家一起來到了這東阿城，執行任務。
田光他們說這次任務沒有什麼危險，任務的目標楊崇雖然在趙國極有權勢，但有著農家最強的六賢出手，所謂的權勢也是無用的。
而他們要做的就是突襲楊府，將楊家的幾個女人抓住，三位堂主加上幾十個精英弟子，這樣的陣容突襲一座府邸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
只是這樣的事情落在劉季的眼中，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任務是不算難，但針對他個人而言，卻並非沒有危險，畢竟楊府內是有著護衛軍的，田光那樣的高手或許可以無懼，但他這樣的雜魚，卻是說不得會被一刀砍死。
所以，在行事之前，劉季很意外的病了，不是裝病，是真的病了，發了高燒的他連床都下不小，自然也就不能衝殺在第一線了，如此一來，當田光、朱家他們突襲楊府的時候，劉季就留了下來。
至於事後他會不會因此就被他人嘲笑的事情，劉季卻是不在乎，人只有活著，才能爭取一切，一旦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對於這樣的道理，劉季很懂。
只是，事情的發展還是出乎了劉季的預料，田光等人久去不回，甚至連一點消息也不曾傳出，那樣的動靜，正常的情況下早就應該在這座城池引爆了才是，但現在卻是一切如常，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而且現在被引出城，本該被農家六賢圍攻、擒獲的楊崇竟然回來了，農家六賢卻不見蹤跡，這意味著什麼？劉季不敢想下去了。
只是，哪怕劉季不去想，事實也是清晰地擺在了他的面前：農家此次行動失敗，至於農家一眾人，從農家六賢到田光，再到眾弟子，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朱哥哎，你怎麼就如此不明智，摻合到這種事情之中，現在我可該怎麼辦？」劉季苦惱地關上窗戶，焦躁地在房間中踱著步，思索著自己的因應對之策。
眼下，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立即離開這裡，逃回老家去，要麼是留下來，打探消息，看看朱家是否還活著，若是朱家死了，那一切就是一了百了，若是朱家還活著，那他必須想盡辦法營救朱家。
劉季是怕死，面對危險的任務，他可以耍滑頭不參加，但他也有著自己的堅持，在他這個年齡，能夠結交各方朋友，可不僅僅只是因為他擅長花言巧語，對朋友，他還是很講義氣的，畢竟人都不傻，劉季若是真的靠不住，他也不會有那麼多朋友。
眼下的劉季就是如此，在好友朱家生死不明的情況下，讓他獨自逃跑他還做不到。
只是，朱哥若是活著，我這點三腳貓的功法，如何能夠從那樣的猛人手中救出朱大哥呢？劉季苦惱了。
不過劉季的這種苦惱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他遇到一個樂於助人的大魔王，很快就幫他解決了苦惱的困境，讓他再也不用因為選擇而苦惱了，因為他很快就沒有選擇了。
在劉季的苦惱的時候，楊崇也是頗為苦惱，一回到家中，他就被幾個女人給圍住了，弄玉褪去了他身上的衣服，紫女端來了傷藥，鯢裳也湊上前來幫楊崇清理著傷口血跡，楊崇入眼之中，唯有幽香縈繞，一片脂山雪海。
「我說，你們這反應是不是太誇張了一些？我又不是重傷，有必要這樣嗎？」楊崇一把抓住焰靈姬探向自己下身的小手，一時頗為無語，這還真是幸福的煩惱啊！
被抓了一個現行的焰靈姬不由露出了訕訕之色，在回來的路上，她已經確定楊崇的傷勢確實沒有什麼大礙，這時湊上前來，只不過是想要湊湊熱鬧，趁著楊崇顧不過來，也調戲一下楊崇。
只是，楊崇的反應終究還是太快了一點，根本就不給她機會。
「還不重，你都不看看伱身上的傷口有多少，即使你封住了傷口，但沒一兩個月也休想痊癒，尤其是有幾道傷口更是貫穿傷，這樣的傷口最是麻煩，不能不謹慎的。」紫女瞪了楊崇一眼，明明有著更好的迎敵之策，何至於此？
「只需要吃幾頓好的就補回來了，唉，我也不是第一次受傷，沒必要這樣。」面對紫女那嚴肅的視線，楊崇還真有些心虛，說起來，楊崇欺負的紫女的時間，確實不算多。
「不是第一次?我記得在新鄭時，你沒有受過傷啊？難道是在之前？」紫女追問道。
楊崇的身體她早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楊崇身上有沒有傷疤她還能不知道？
「那是羅網的人，你以為他從小就這麼厲害啊，我剛認識的他的時候，他可是弱的可憐。」焰靈姬毫不猶豫地揭著楊崇的老底道，那是只屬於她與楊崇的記憶，此時向紫女幾人說起來不免有著賣弄的嫌疑。
「羅網的人？」一直插不上話的弄玉下意識地看向了鯢裳，這裡就有著一個曾經屬於羅網的人，而且還是羅網中的高層。
「那一刀不是我砍的。」鯢裳見弄玉看向自己，多出了一絲侷促之色，連忙解釋道。
那時她的目標雖然也是楊崇，但卻被楊崇破了局，自己失了身，卻什麼也沒有得到，不對，也不能算是什麼也沒有得到，畢竟她一個人去的，但返回的時候卻是三個人。
「那是一個叫乾殺的羅網殺手，很是厲害，那次算是我這麼多年來遇到的最大危機了。」楊崇回憶著，只覺得肩膀的位置隱隱做疼，那是他第一次與敵人以命相搏，自然是印象頗深，大概一輩子也忘不了，雖然以現在的眼光來看，乾殺那樣的殺手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要不是我……」焰靈姬剛想賣弄，話卻是只說了一半。
看著一面回憶之色的楊崇，焰靈姬只覺得那件事情實在不是自己該炫耀的，那次她若不是豁出了自己的性命出手的話，她一定會後悔一輩子，這件事情，只要她與楊崇知曉就可以了。
「不過那次還要多謝鯢裳了，那時我與焰靈姬，還有蓋聶和衛莊師兄弟兩人，都是沒什麼再戰之力了，你那個時候若是決意對我出手，我可就真的完了。」楊崇看向了鯢裳，那時雖然是掩日命令鯢裳保護他撤離，但那時的鯢裳其實可以不聽掩日的命令。
在閨房私語中，楊崇曾聽鯢裳說過，那時她直接受命與呂不韋，與掩日之間並無直覺的統屬關係，她本不需要對掩日的生死負責。
「對啊，那時你為什麼沒出手？」聽楊崇提起過去之事，焰靈姬也是生出了好奇來。
「我，那時是為了救掩日。」面對幾雙好奇的視線，面對刀山火海都不會畏懼的鯢裳卻是罕見的露出了侷促之色。
那時的她為什麼沒有繼續執行自己的任務而對楊崇出手呢？看似是因為掩日的原因，但只有鯢裳自己知曉，那時的自己在被掩日叫破身份後，其實並無惱怒，反而覺得那是一個機會，反而由衷的感覺到解脫。
當時的鯢裳還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心情，但如今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連兩個孩子都好幾歲了，曾經無情的羅網女殺手已經為人母，為人妻，有些事情自然也就明白了。
現在的鯢裳知曉，自己當時那樣的選擇是因為在潛意識中她就不想對楊崇出手，至於原因，大概是因為楊崇在直面黑白玄翦時擋在她面前的身影，大概是因為那場虛假的婚禮和數日的夫妻生活吧。
「不對，不對……」焰靈姬還想追問，卻是被楊崇攔住了。
只見楊崇一把將鯢裳抱進懷中，用一種十分自戀的語氣道:「當然是因為我的魅力，鯢裳捨不得殺我了。」
「好不知羞。「焰靈姬翻了一個白眼，她就見不得楊崇在自己面前自戀的樣子。
「哥哥的臉皮一直都很厚。「弄玉也是附和道，若是只有她自己，這樣的話她當然不敢說，要是說的話，免不得楊崇惱羞成怒，痛毆她的翹臀，然後再藉機讓她答應一系列不平等的事情，但是現在她可不怕了，法不責眾嗎？
楊崇若是有本事的話，讓她們所有人都去做那樣的事情啊，楊崇即使敢，也沒那個精力，尤其是對現在的楊崇而言。
「這話我可以作證，當初我就是這般上當的。」知曉楊崇並無大礙的紫女也是開起了玩笑。
「你們啊！「楊崇搖頭苦笑，這還真是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在一番玩笑之後，楊崇換上了一套新衣，眼下還有著客人在家，他這個做主人的也不少視而不見，而且農家之事也要有了一個收尾才是。
「那兩人竟然是陰陽家的水部長老？」在聽到楊崇的講述後，被楊崇拉開待客的弄玉頗為驚訝，那對與她年齡相仿的姐妹在陰陽家的地位竟然這麼高？這豈不是說兩人的武功非同一般了？
「陰陽家的陰陽術頗為詭異，雖出自道家，但卻是急功近利，算是一種氪命的武學，若想走捷徑，只需數年就可擁有一身不俗的功力，但相應的，想要更進一步就千難萬難了，我觀娥皇、女英姐妹，雖說沒有走那樣的捷徑，但也是受陰陽術的影響頗深，日後說不得有著大患。」楊崇道。
「原來如此，只是哥哥，你想要我用怎樣的禮儀接待她們？」弄玉將楊崇的話記在心中，但到底該怎麼對待陰陽家的這兩位客人呢？這還需要楊崇一句明確的話。
「就當是朋友吧。」楊崇回道。
陰陽家的那群神經病，楊崇沒心思招攬，但要說得罪，卻也沒必要，畢竟若要成大事，廣交朋友，少交敵人是十分有必要的。
「哥哥的朋友也是不一樣的，我記得當初的紫女姐姐也是你的朋友。」越來越皮的弄玉嬉笑道。
「你若是想要再多出兩個姐姐，我也沒什麼意見啊，畢竟男人嘛，你是懂的。」楊崇挑挑眉，露出了意動的神色。
「我就知道哥哥你居心不良。」弄玉一副我已經看透了你的樣子道。
「居心不良的可不是我，而是她們，雖說我能迷得弄玉你神魂顛倒的，但還沒到了人見人愛的地步，娥皇、女英她們主動湊上來，說不得是另有考慮。」楊崇收起玩笑之色，多出了幾分鄭重。
「我哪有。」弄玉嘟囔著以示反駁，但對楊崇的後半句話還是記在了心中：「哥哥是說她們別有居心？是不是她們背後的陰陽家對我們有什麼圖謀？」
「管它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她們對我們有圖謀也沒什麼可怕的，要是有美人計那就更好了。」楊崇無所謂道，甚至還頗為期待。
「哥哥這次露出狐狸尾巴了吧？放心了，這件事情我會辦好的。」弄玉踮著腳向楊崇身後看了看，似乎真的要找那條根本就不存在的尾巴，隨即才挪著碎步離開了。
不就是陰陽家的兩個女人嗎？她弄玉自己也能對付。
弄玉已經不是當年紫蘭軒下的那個阿玉了。
(本章完)
青年名為劉季，名字起的潦草，但人長的卻不潦草，心眼更是不潦草。
他出身楚國沛縣，少年之時就如同大多數的淮泗之地的少年一般拜入農家，憑藉著機靈在農家內部混的倒是頗為不錯，在沛縣一地也是小有名氣。
因為這些名氣，他在楚、齊、魏三國的交界之處倒是混的頗為不錯，甚至還差點拜入魏國信陵君魏無忌的門下，當一當門客了。
只是終究因為一些意外而沒能實現這個願望，但他卻由此結識了農家的核心弟子，如今已經被楚國吞併的魯地人朱家，憑藉著朱家在農家的堂主親傳弟子的身份，劉季在農家內部混的倒是不錯。
憑藉著這個身份，吃喝嫖賭什麼的好不快活，但權力與義務是統一的，當他憑藉著這個身份過上瀟灑生活的同時，身為農家弟子的義務也自然而然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次，他就是得到了俠魁田光的命令，與朱家一起來到了這東阿城，執行任務。
田光他們說這次任務沒有什麼危險，任務的目標楊崇雖然在趙國極有權勢，但有著農家最強的六賢出手，所謂的權勢也是無用的。
而他們要做的就是突襲楊府，將楊家的幾個女人抓住，三位堂主加上幾十個精英弟子，這樣的陣容突襲一座府邸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
只是這樣的事情落在劉季的眼中，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任務是不算難，但針對他個人而言，卻並非沒有危險，畢竟楊府內是有著護衛軍的，田光那樣的高手或許可以無懼，但他這樣的雜魚，卻是說不得會被一刀砍死。
所以，在行事之前，劉季很意外的病了，不是裝病，是真的病了，發了高燒的他連床都下不小，自然也就不能衝殺在第一線了，如此一來，當田光、朱家他們突襲楊府的時候，劉季就留了下來。
至於事後他會不會因此就被他人嘲笑的事情，劉季卻是不在乎，人只有活著，才能爭取一切，一旦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對於這樣的道理，劉季很懂。
只是，事情的發展還是出乎了劉季的預料，田光等人久去不回，甚至連一點消息也不曾傳出，那樣的動靜，正常的情況下早就應該在這座城池引爆了才是，但現在卻是一切如常，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而且現在被引出城，本該被農家六賢圍攻、擒獲的楊崇竟然回來了，農家六賢卻不見蹤跡，這意味著什麼？劉季不敢想下去了。
只是，哪怕劉季不去想，事實也是清晰地擺在了他的面前：農家此次行動失敗，至於農家一眾人，從農家六賢到田光，再到眾弟子，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朱哥哎，你怎麼就如此不明智，摻合到這種事情之中，現在我可該怎麼辦？」劉季苦惱地關上窗戶，焦躁地在房間中踱著步，思索著自己的因應對之策。
眼下，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立即離開這裡，逃回老家去，要麼是留下來，打探消息，看看朱家是否還活著，若是朱家死了，那一切就是一了百了，若是朱家還活著，那他必須想盡辦法營救朱家。
劉季是怕死，面對危險的任務，他可以耍滑頭不參加，但他也有著自己的堅持，在他這個年齡，能夠結交各方朋友，可不僅僅只是因為他擅長花言巧語，對朋友，他還是很講義氣的，畢竟人都不傻，劉季若是真的靠不住，他也不會有那麼多朋友。
眼下的劉季就是如此，在好友朱家生死不明的情況下，讓他獨自逃跑他還做不到。
只是，朱哥若是活著，我這點三腳貓的功法，如何能夠從那樣的猛人手中救出朱大哥呢？劉季苦惱了。
不過劉季的這種苦惱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他遇到一個樂於助人的大魔王，很快就幫他解決了苦惱的困境，讓他再也不用因為選擇而苦惱了，因為他很快就沒有選擇了。
在劉季的苦惱的時候，楊崇也是頗為苦惱，一回到家中，他就被幾個女人給圍住了，弄玉褪去了他身上的衣服，紫女端來了傷藥，鯢裳也湊上前來幫楊崇清理著傷口血跡，楊崇入眼之中，唯有幽香縈繞，一片脂山雪海。
「我說，你們這反應是不是太誇張了一些？我又不是重傷，有必要這樣嗎？」楊崇一把抓住焰靈姬探向自己下身的小手，一時頗為無語，這還真是幸福的煩惱啊！
被抓了一個現行的焰靈姬不由露出了訕訕之色，在回來的路上，她已經確定楊崇的傷勢確實沒有什麼大礙，這時湊上前來，只不過是想要湊湊熱鬧，趁著楊崇顧不過來，也調戲一下楊崇。
只是，楊崇的反應終究還是太快了一點，根本就不給她機會。
「還不重，你都不看看伱身上的傷口有多少，即使你封住了傷口，但沒一兩個月也休想痊癒，尤其是有幾道傷口更是貫穿傷，這樣的傷口最是麻煩，不能不謹慎的。」紫女瞪了楊崇一眼，明明有著更好的迎敵之策，何至於此？
「只需要吃幾頓好的就補回來了，唉，我也不是第一次受傷，沒必要這樣。」面對紫女那嚴肅的視線，楊崇還真有些心虛，說起來，楊崇欺負的紫女的時間，確實不算多。
「不是第一次?我記得在新鄭時，你沒有受過傷啊？難道是在之前？」紫女追問道。
楊崇的身體她早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楊崇身上有沒有傷疤她還能不知道？
「那是羅網的人，你以為他從小就這麼厲害啊，我剛認識的他的時候，他可是弱的可憐。」焰靈姬毫不猶豫地揭著楊崇的老底道，那是只屬於她與楊崇的記憶，此時向紫女幾人說起來不免有著賣弄的嫌疑。
「羅網的人？」一直插不上話的弄玉下意識地看向了鯢裳，這裡就有著一個曾經屬於羅網的人，而且還是羅網中的高層。
「那一刀不是我砍的。」鯢裳見弄玉看向自己，多出了一絲侷促之色，連忙解釋道。
那時她的目標雖然也是楊崇，但卻被楊崇破了局，自己失了身，卻什麼也沒有得到，不對，也不能算是什麼也沒有得到，畢竟她一個人去的，但返回的時候卻是三個人。
「那是一個叫乾殺的羅網殺手，很是厲害，那次算是我這麼多年來遇到的最大危機了。」楊崇回憶著，只覺得肩膀的位置隱隱做疼，那是他第一次與敵人以命相搏，自然是印象頗深，大概一輩子也忘不了，雖然以現在的眼光來看，乾殺那樣的殺手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要不是我……」焰靈姬剛想賣弄，話卻是只說了一半。
看著一面回憶之色的楊崇，焰靈姬只覺得那件事情實在不是自己該炫耀的，那次她若不是豁出了自己的性命出手的話，她一定會後悔一輩子，這件事情，只要她與楊崇知曉就可以了。
「不過那次還要多謝鯢裳了，那時我與焰靈姬，還有蓋聶和衛莊師兄弟兩人，都是沒什麼再戰之力了，你那個時候若是決意對我出手，我可就真的完了。」楊崇看向了鯢裳，那時雖然是掩日命令鯢裳保護他撤離，但那時的鯢裳其實可以不聽掩日的命令。
在閨房私語中，楊崇曾聽鯢裳說過，那時她直接受命與呂不韋，與掩日之間並無直覺的統屬關係，她本不需要對掩日的生死負責。
「對啊，那時你為什麼沒出手？」聽楊崇提起過去之事，焰靈姬也是生出了好奇來。
「我，那時是為了救掩日。」面對幾雙好奇的視線，面對刀山火海都不會畏懼的鯢裳卻是罕見的露出了侷促之色。
那時的她為什麼沒有繼續執行自己的任務而對楊崇出手呢？看似是因為掩日的原因，但只有鯢裳自己知曉，那時的自己在被掩日叫破身份後，其實並無惱怒，反而覺得那是一個機會，反而由衷的感覺到解脫。
當時的鯢裳還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心情，但如今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連兩個孩子都好幾歲了，曾經無情的羅網女殺手已經為人母，為人妻，有些事情自然也就明白了。
現在的鯢裳知曉，自己當時那樣的選擇是因為在潛意識中她就不想對楊崇出手，至於原因，大概是因為楊崇在直面黑白玄翦時擋在她面前的身影，大概是因為那場虛假的婚禮和數日的夫妻生活吧。
「不對，不對……」焰靈姬還想追問，卻是被楊崇攔住了。
只見楊崇一把將鯢裳抱進懷中，用一種十分自戀的語氣道:「當然是因為我的魅力，鯢裳捨不得殺我了。」
「好不知羞。「焰靈姬翻了一個白眼，她就見不得楊崇在自己面前自戀的樣子。
「哥哥的臉皮一直都很厚。「弄玉也是附和道，若是只有她自己，這樣的話她當然不敢說，要是說的話，免不得楊崇惱羞成怒，痛毆她的翹臀，然後再藉機讓她答應一系列不平等的事情，但是現在她可不怕了，法不責眾嗎？
楊崇若是有本事的話，讓她們所有人都去做那樣的事情啊，楊崇即使敢，也沒那個精力，尤其是對現在的楊崇而言。
「這話我可以作證，當初我就是這般上當的。」知曉楊崇並無大礙的紫女也是開起了玩笑。
「你們啊！「楊崇搖頭苦笑，這還真是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在一番玩笑之後，楊崇換上了一套新衣，眼下還有著客人在家，他這個做主人的也不少視而不見，而且農家之事也要有了一個收尾才是。
「那兩人竟然是陰陽家的水部長老？」在聽到楊崇的講述後，被楊崇拉開待客的弄玉頗為驚訝，那對與她年齡相仿的姐妹在陰陽家的地位竟然這麼高？這豈不是說兩人的武功非同一般了？
「陰陽家的陰陽術頗為詭異，雖出自道家，但卻是急功近利，算是一種氪命的武學，若想走捷徑，只需數年就可擁有一身不俗的功力，但相應的，想要更進一步就千難萬難了，我觀娥皇、女英姐妹，雖說沒有走那樣的捷徑，但也是受陰陽術的影響頗深，日後說不得有著大患。」楊崇道。
「原來如此，只是哥哥，你想要我用怎樣的禮儀接待她們？」弄玉將楊崇的話記在心中，但到底該怎麼對待陰陽家的這兩位客人呢？這還需要楊崇一句明確的話。
「就當是朋友吧。」楊崇回道。
陰陽家的那群神經病，楊崇沒心思招攬，但要說得罪，卻也沒必要，畢竟若要成大事，廣交朋友，少交敵人是十分有必要的。
「哥哥的朋友也是不一樣的，我記得當初的紫女姐姐也是你的朋友。」越來越皮的弄玉嬉笑道。
「你若是想要再多出兩個姐姐，我也沒什麼意見啊，畢竟男人嘛，你是懂的。」楊崇挑挑眉，露出了意動的神色。
「我就知道哥哥你居心不良。」弄玉一副我已經看透了你的樣子道。
「居心不良的可不是我，而是她們，雖說我能迷得弄玉你神魂顛倒的，但還沒到了人見人愛的地步，娥皇、女英她們主動湊上來，說不得是另有考慮。」楊崇收起玩笑之色，多出了幾分鄭重。
「我哪有。」弄玉嘟囔著以示反駁，但對楊崇的後半句話還是記在了心中：「哥哥是說她們別有居心？是不是她們背後的陰陽家對我們有什麼圖謀？」
「管它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她們對我們有圖謀也沒什麼可怕的，要是有美人計那就更好了。」楊崇無所謂道，甚至還頗為期待。
「哥哥這次露出狐狸尾巴了吧？放心了，這件事情我會辦好的。」弄玉踮著腳向楊崇身後看了看，似乎真的要找那條根本就不存在的尾巴，隨即才挪著碎步離開了。
不就是陰陽家的兩個女人嗎？她弄玉自己也能對付。
弄玉已經不是當年紫蘭軒下的那個阿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