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鮫人歌(下)
此刻，赤霞仙子看著這鮫人的狀態，已經暗暗戒備，若是她強行出手，且不說這蕭山對與錯，決計不能讓他在這人族的地界動了殺機。
只是，面對這鮫人暴怒的神色。
那中年富態男子，那個迎著漫天暴雨，站在這地面上，仰望著鮫人的蕭家家主，卻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唉，你執念太深，有些事情，大哥本來不讓我說的，但是如果我不說，也是害了你，但如果我要說，大哥也不得安心。」
「仍你說破了天，我今天一定取你性命，復活我的蕭郎。」鮫人惡狠狠的道。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大哥為什麼會病？」蕭山開口說著，神色有些黯然。
嗯？
這鮫人卻是心底一顫，好似有了某種猜測。
「是因為你，你本就是妖族，你們夜夜歡好，大哥本就是凡人之軀，你雖是無意，卻是在無意之間採取了他的陽氣，因此，他才突然之間，就病重了。」蕭山眸子之中，閃過一絲悲傷。
那種好似整個深心處，徹骨的哀傷。
「我...」鮫人怔了一下。
「你可知，大哥本來就是振興蕭家的希望，但是卻是因為你，不知跟蕭家族長吵了多少次，你以為，你隱藏的極好，你以為，大哥不知道你就是那條魚精，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跟你在一起，會是什麼後果嗎？」
蕭山突然咆哮著，也是淚流滿面。
「你一直都是你以為，你卻不知道，大哥在背後替你背負了多少，若不是大哥攔著，你不知道被蕭家請來的高人，斬殺了多少次了，呵呵，愚蠢，你以為害死大哥的是我？不，你錯了，害死大哥的是你。」
鮫人整個人如遭雷擊。
「不，你說謊。」那撕聲力竭的嘶吼道：「你在顛倒是非，你企圖用這種方式，讓我放過你，你做夢。」
「大哥都死了那麼多年了，我為什麼要騙你，你可知道，你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大哥不願意看到的，你知道嗎？」蕭山頓了一下，道：「你知道當初大哥為什麼決定要以秘法讓自己化作這滿城的靈氣？他在最後一刻，也在保護著你，他說，讓他化作這滿城的靈氣，哪怕就是死了...」
說到這裡，蕭山，這個堂堂蕭家的家主，多少大風大浪過來的男人，竟哽咽著說道：「她說你本身就是善良的，哪怕他死了，你也不會遷怒任何人，他要化作這滿城的靈氣，在看著你，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
「大哥的最後一個請求，就是護住你，並且跟蕭家立下君子約定，他說你不會濫殺無辜，他相信你，倘若你真的濫殺無辜，那麼就任由蕭家處決。」
「就是因為大哥的這最後一個請求，這麼多年過去了，蕭家與你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哪怕到了此時此刻，我請來的，也只是一些江湖客，或者只是道法並不高的修士，因為我相信大哥。」
蕭山說到這裡，那之前被林重陽一槍拍飛的道士，有些莫名的尷尬。
原來...一直以來，蕭郎都在護著我？
原來，他早就知道我是妖。
原來，他的重病，是被吸取了陽氣。
原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我。
想到這裡，她只覺得心中像是被針扎一般的難受，一種叫做痛苦的情緒，充斥著她的身心，甚至軀體的每一寸肌膚，都被痛苦所填滿。
只是，下一刻，鮫人突然臉色一變。
「不對，不對，這一切，都是你編的，你以邪術，害死了蕭郎，現在為了活下去，就編出這樣的故事，你不過是想逃脫我的報復罷了，蕭山，蕭郎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弟弟？」
這鮫人突然癲狂的大笑，眸子之中，竟是帶著冰冷的殺意。
下一刻，她整個人突然化作一條巨大的人首魚身的怪物，張開血盆大口，剎那間就朝著在這蕭山奔來。
赤霞仙子臉色一變。
突然祭出那白色的匹練，要擋住這鮫人。
只是，那原本在看戲的頭生雙角的少年郎，突然化作一條蛟龍，巨大的蛟龍尾巴，掃向了赤霞仙子。
那巨大的蛟龍尾巴，竟是一時間纏住了赤霞仙子祭出的匹練。
說時遲，那時快。
「罷了，這段恩怨，就這般結束也好。」
蕭山在這一刻，輕輕嘆了一口氣。
既然大哥能夠以自己的生命護住這條鮫人，不讓她走上不歸路，那麼，我就成全她，給她一線生機。
「我死之後，這件事就到此為止，算是徹底結束，蕭家，任何人不許報仇。」
蕭山說著，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而這一刻，這鮫人，明顯感覺到蕭山的死志，自己也是微微愣了一下，難道，一直都是自己錯了嗎？
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是我執迷不悟了嗎？
這般想時，她原本必殺的一擊，也收了幾分力。
「砰...」
一掌拍在了蕭山的胸膛之上。
只是，想像中的蕭山爆體而亡，並沒有出現，但見蕭山胸膛之上，突然迸發出一道璀璨的光芒，這光芒，剎那間就將這鮫人震飛出去，且將這鮫人整個軀體都燒焦了一般。
那鮫人，砸在蕭家大院的牆壁上，竟在大口大口的吐血，顯然受傷極重。
這...
所有人都蒙了，包括此刻正在跟那蛟龍纏鬥的赤霞仙子。
蕭山也是一臉震驚。
他下意識的摸向胸口，只見，蕭烈給他的那一枚平安符，此刻已經化成灰燼，而護住他一命的，竟然是胸口這枚平安符。
「我...我沒有，我只是...」蕭山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事實上他也確實不知道，自己胸口那枚平安符，竟然能擋住這鮫人的一擊，且重傷鮫人。
赤霞仙子看向那蕭山，眉頭也是微微一皺，不曾想，這蕭家家主，竟然如此陰狠毒辣。
「你等退去，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他日你們要殺這蕭山，我決計不再管。」赤霞仙子避開那蛟龍的一擊，立刻開口道。
那蛟龍卻是冷冷一笑，道：「人族狡詐，那蕭山已經這般陰狠毒辣，其他人，只怕也是一樣。」
赤霞仙子眸子陡然一沉。
此刻，那鮫人突然站起身來，而後噗通一聲跪下，竟是朝著那蛟龍跪拜道：「公子，今日助我殺了這蕭山，待我復活蕭郎，到時候，我這鮫人內丹。就送予公子。」
「你只管放手施為，這青靈郡城隍，已經被我調虎離山，這青靈郡再無神祗可以管這裡的閒事，哪怕今日你屠了這青靈郡，也沒人能夠攔你。」那蛟龍開口道。
鮫人心中大定。
下一刻，她站起身來。
蕭山卻是在此刻明白了些什麼，他看向此刻戰戰兢兢站在角落的蕭烈，問道：「你這平安符，究竟是哪裡來的？」
「回稟家主，是一位江姓先生給小人護身的，我也沒想到，它竟然有這般威力。」蕭烈道。
江姓先生？
青靈郡，江姓先生，難道是小白？
這蕭山，是小白要保的人？
他這般想時，已經舍了那蛟龍，而是奔向這庭院之中，僅是一瞬間，就站在了蕭山的身邊，那匹練卻是已經出手，一下子纏住了那蕭烈的脖子，狠狠一拽，一下子就把蕭烈拽了過來。
「我且問你，那江姓少年，長的什麼模樣？」赤霞仙子急切的問道。
那蕭烈已經被這等手段嚇得魂飛魄散，但是依舊是結結巴巴的道：「是一位...一位少年郎，背負著一把竹劍，一把...一把玄鐵重劍。」
轟...
赤霞仙子眸子之中閃過一絲驚喜，果然是小白，這蕭山，果然是小白要保的人，這件事想必其中另有隱情，本來她以為這蕭山是奸詐之輩，並不想管這等閒事。
但是此刻，這蕭山，她卻是非保不可。
她看向那鮫人，而後目光投向那天空之中的蛟龍道：「我乃茅山掌教，赤霞仙子，閣下應該是東海的蛟龍之屬，今日之事，你們退去，就此揭過，如果執迷不悟，哪怕是東海那條真龍來了，這蕭山，我也保定了。」
「好大的口氣。」那蛟龍突然變得無比的暴躁。
巨大的龍眼，散發著可怖的殺機。
「我正好是東海真龍膝下第二子，熬海，龍族向來不受威脅，今日，這蕭山，我還真就殺定了。」
蛟龍之屬，本來就極為暴躁，哪裡受得了這般刺激？
再加上那條真龍已證得真龍之身，且這些年在東海幾乎一統整個海族，這龍族太子熬海，自然有他的傲氣。
赤霞仙子眉頭一皺，看來今日之事，斷然沒法善了。
只是，她突然笑了，龍族又如何，敢在我人族的地盤上興風作浪，今日我赤霞仙子，屠龍又何妨？
這般想時，她心中殺機已動。
只是，面對這鮫人暴怒的神色。
那中年富態男子，那個迎著漫天暴雨，站在這地面上，仰望著鮫人的蕭家家主，卻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唉，你執念太深，有些事情，大哥本來不讓我說的，但是如果我不說，也是害了你，但如果我要說，大哥也不得安心。」
「仍你說破了天，我今天一定取你性命，復活我的蕭郎。」鮫人惡狠狠的道。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大哥為什麼會病？」蕭山開口說著，神色有些黯然。
嗯？
這鮫人卻是心底一顫，好似有了某種猜測。
「是因為你，你本就是妖族，你們夜夜歡好，大哥本就是凡人之軀，你雖是無意，卻是在無意之間採取了他的陽氣，因此，他才突然之間，就病重了。」蕭山眸子之中，閃過一絲悲傷。
那種好似整個深心處，徹骨的哀傷。
「我...」鮫人怔了一下。
「你可知，大哥本來就是振興蕭家的希望，但是卻是因為你，不知跟蕭家族長吵了多少次，你以為，你隱藏的極好，你以為，大哥不知道你就是那條魚精，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跟你在一起，會是什麼後果嗎？」
蕭山突然咆哮著，也是淚流滿面。
「你一直都是你以為，你卻不知道，大哥在背後替你背負了多少，若不是大哥攔著，你不知道被蕭家請來的高人，斬殺了多少次了，呵呵，愚蠢，你以為害死大哥的是我？不，你錯了，害死大哥的是你。」
鮫人整個人如遭雷擊。
「不，你說謊。」那撕聲力竭的嘶吼道：「你在顛倒是非，你企圖用這種方式，讓我放過你，你做夢。」
「大哥都死了那麼多年了，我為什麼要騙你，你可知道，你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大哥不願意看到的，你知道嗎？」蕭山頓了一下，道：「你知道當初大哥為什麼決定要以秘法讓自己化作這滿城的靈氣？他在最後一刻，也在保護著你，他說，讓他化作這滿城的靈氣，哪怕就是死了...」
說到這裡，蕭山，這個堂堂蕭家的家主，多少大風大浪過來的男人，竟哽咽著說道：「她說你本身就是善良的，哪怕他死了，你也不會遷怒任何人，他要化作這滿城的靈氣，在看著你，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
「大哥的最後一個請求，就是護住你，並且跟蕭家立下君子約定，他說你不會濫殺無辜，他相信你，倘若你真的濫殺無辜，那麼就任由蕭家處決。」
「就是因為大哥的這最後一個請求，這麼多年過去了，蕭家與你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哪怕到了此時此刻，我請來的，也只是一些江湖客，或者只是道法並不高的修士，因為我相信大哥。」
蕭山說到這裡，那之前被林重陽一槍拍飛的道士，有些莫名的尷尬。
原來...一直以來，蕭郎都在護著我？
原來，他早就知道我是妖。
原來，他的重病，是被吸取了陽氣。
原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我。
想到這裡，她只覺得心中像是被針扎一般的難受，一種叫做痛苦的情緒，充斥著她的身心，甚至軀體的每一寸肌膚，都被痛苦所填滿。
只是，下一刻，鮫人突然臉色一變。
「不對，不對，這一切，都是你編的，你以邪術，害死了蕭郎，現在為了活下去，就編出這樣的故事，你不過是想逃脫我的報復罷了，蕭山，蕭郎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弟弟？」
這鮫人突然癲狂的大笑，眸子之中，竟是帶著冰冷的殺意。
下一刻，她整個人突然化作一條巨大的人首魚身的怪物，張開血盆大口，剎那間就朝著在這蕭山奔來。
赤霞仙子臉色一變。
突然祭出那白色的匹練，要擋住這鮫人。
只是，那原本在看戲的頭生雙角的少年郎，突然化作一條蛟龍，巨大的蛟龍尾巴，掃向了赤霞仙子。
那巨大的蛟龍尾巴，竟是一時間纏住了赤霞仙子祭出的匹練。
說時遲，那時快。
「罷了，這段恩怨，就這般結束也好。」
蕭山在這一刻，輕輕嘆了一口氣。
既然大哥能夠以自己的生命護住這條鮫人，不讓她走上不歸路，那麼，我就成全她，給她一線生機。
「我死之後，這件事就到此為止，算是徹底結束，蕭家，任何人不許報仇。」
蕭山說著，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而這一刻，這鮫人，明顯感覺到蕭山的死志，自己也是微微愣了一下，難道，一直都是自己錯了嗎？
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是我執迷不悟了嗎？
這般想時，她原本必殺的一擊，也收了幾分力。
「砰...」
一掌拍在了蕭山的胸膛之上。
只是，想像中的蕭山爆體而亡，並沒有出現，但見蕭山胸膛之上，突然迸發出一道璀璨的光芒，這光芒，剎那間就將這鮫人震飛出去，且將這鮫人整個軀體都燒焦了一般。
那鮫人，砸在蕭家大院的牆壁上，竟在大口大口的吐血，顯然受傷極重。
這...
所有人都蒙了，包括此刻正在跟那蛟龍纏鬥的赤霞仙子。
蕭山也是一臉震驚。
他下意識的摸向胸口，只見，蕭烈給他的那一枚平安符，此刻已經化成灰燼，而護住他一命的，竟然是胸口這枚平安符。
「我...我沒有，我只是...」蕭山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事實上他也確實不知道，自己胸口那枚平安符，竟然能擋住這鮫人的一擊，且重傷鮫人。
赤霞仙子看向那蕭山，眉頭也是微微一皺，不曾想，這蕭家家主，竟然如此陰狠毒辣。
「你等退去，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他日你們要殺這蕭山，我決計不再管。」赤霞仙子避開那蛟龍的一擊，立刻開口道。
那蛟龍卻是冷冷一笑，道：「人族狡詐，那蕭山已經這般陰狠毒辣，其他人，只怕也是一樣。」
赤霞仙子眸子陡然一沉。
此刻，那鮫人突然站起身來，而後噗通一聲跪下，竟是朝著那蛟龍跪拜道：「公子，今日助我殺了這蕭山，待我復活蕭郎，到時候，我這鮫人內丹。就送予公子。」
「你只管放手施為，這青靈郡城隍，已經被我調虎離山，這青靈郡再無神祗可以管這裡的閒事，哪怕今日你屠了這青靈郡，也沒人能夠攔你。」那蛟龍開口道。
鮫人心中大定。
下一刻，她站起身來。
蕭山卻是在此刻明白了些什麼，他看向此刻戰戰兢兢站在角落的蕭烈，問道：「你這平安符，究竟是哪裡來的？」
「回稟家主，是一位江姓先生給小人護身的，我也沒想到，它竟然有這般威力。」蕭烈道。
江姓先生？
青靈郡，江姓先生，難道是小白？
這蕭山，是小白要保的人？
他這般想時，已經舍了那蛟龍，而是奔向這庭院之中，僅是一瞬間，就站在了蕭山的身邊，那匹練卻是已經出手，一下子纏住了那蕭烈的脖子，狠狠一拽，一下子就把蕭烈拽了過來。
「我且問你，那江姓少年，長的什麼模樣？」赤霞仙子急切的問道。
那蕭烈已經被這等手段嚇得魂飛魄散，但是依舊是結結巴巴的道：「是一位...一位少年郎，背負著一把竹劍，一把...一把玄鐵重劍。」
轟...
赤霞仙子眸子之中閃過一絲驚喜，果然是小白，這蕭山，果然是小白要保的人，這件事想必其中另有隱情，本來她以為這蕭山是奸詐之輩，並不想管這等閒事。
但是此刻，這蕭山，她卻是非保不可。
她看向那鮫人，而後目光投向那天空之中的蛟龍道：「我乃茅山掌教，赤霞仙子，閣下應該是東海的蛟龍之屬，今日之事，你們退去，就此揭過，如果執迷不悟，哪怕是東海那條真龍來了，這蕭山，我也保定了。」
「好大的口氣。」那蛟龍突然變得無比的暴躁。
巨大的龍眼，散發著可怖的殺機。
「我正好是東海真龍膝下第二子，熬海，龍族向來不受威脅，今日，這蕭山，我還真就殺定了。」
蛟龍之屬，本來就極為暴躁，哪裡受得了這般刺激？
再加上那條真龍已證得真龍之身，且這些年在東海幾乎一統整個海族，這龍族太子熬海，自然有他的傲氣。
赤霞仙子眉頭一皺，看來今日之事，斷然沒法善了。
只是，她突然笑了，龍族又如何，敢在我人族的地盤上興風作浪，今日我赤霞仙子，屠龍又何妨？
這般想時，她心中殺機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