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荒山女子,非鬼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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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麼看著我幹嘛?」

  江小白醒來,還有些起床氣的他,不禁有些懵,他只記得自己,在那無盡的黑暗中,好不容易睡著了,也不知發生了什麼。

  只是睡夢中,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聊天,談天說地,說各種趣聞逸事,只是他實在太困了,一直醒不來。

  直到,似乎聞到了酒香,卻突然間鬼使神差的醒了過來,然後就看到一群人眼神古怪的看著他。

  迷迷糊糊的他一下子就驚醒,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眼前皆是陌生人,雖看上去人畜無害,但江小白也在此刻暗暗戒備。

  只是,眾人見他整個人一下子清醒,卻是莞爾一笑。

  「公子剛才熟睡,我等怎麼都叫不醒,卻不曾想,一壺劣質水酒,卻擾了公子的好夢,實在是不好意思。」行山客中,那領頭老者微微一笑說道。

  江小白一下子也搞不清楚狀況,但他心裡卻在瞬間閃過了無數個念頭,再看這眼前活生生的人,也明白了,自己似乎已經離開了那詭異的未知空間。

  只是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江小白索性借坡下驢,順著這老者的話頭道:「老人家莫怪,實在是,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點貪這杜康之物,見笑了。」

  這老者見他說話彬彬有禮,不像是山中強人,愛酒之人大多都是性格豪邁之輩,於是索性開口道:「要不,公子來一口,如果,不嫌棄小老兒這酒劣質的話。」

  「太不介意了,這感情好。」江小白站起身來,剛要走過來,卻突然感覺膝蓋一軟,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原來是長時間沒活動,有點腿軟。

  卻不料,那老者卻突然驚慌的站起來,連忙道:「公子,不過是一口水酒,你這是做什麼,何故行此大禮,折煞小老兒了。」

  額?

  江小白一頭黑線,感覺這老傢伙在故意占他便宜,可是看他那一臉真摯的神情,又不似作假。

  「腿…腿麻了。」江小白尷尬的一笑。

  只是,柳城東卻在此時,眉頭輕微一挑,他看見,那少年摔倒的模樣,明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護著他,很玄妙。

  「莫不是這位,也是修士?只是為何看不出道行深淺?有點匪夷所思。」柳城東暗暗計較,多留了個心眼,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江小白站起身,走過來接過那壺酒咕隆咕隆就灌了起來,一下子就喝掉大半壺酒,還順帶打了個酒嗝。

  「好酒!」江小白讚嘆道。

  這老者卻微笑著擺擺手,道:「不礙事,公子喜歡喝,是小老兒的榮幸。」

  他說到這裡,卻是假裝不經意的試探道:「對了公子,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為何又一個人來到這荒山野嶺的。」

  江小白心頭一笑,他知道這老者在試探,但行走江湖,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己的跟腳,卻不能隨意道出,再說,自己此刻也不確定,究竟是不是真的離開了那幻境中。

  他於是開口道:「我是滄州人士,學成歸來,順便在江湖上走一遭,見見世面,誰知道來到這裡,天色已晚,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滄州的?」柳城東突然一怔,而後看著江小白,臉色有些狐疑,道:「那可真就巧了,不曾想,我們還是同鄉,我也是滄州人士。」

  尼瑪!

  江小白一怔,這他娘的,可真是真李鬼遇見真李逵。

  他卻不動聲色的道:「真的,這麼巧,這不是他鄉遇故知嘛!」

  柳城東卻像是在仔細回想,道:「請恕在下眼拙,我在滄州城也算小有名氣,只是同齡人中,不曾見過公子,也不知公子是滄州哪裡的。」

  江小白眉頭微皺,他知道這少年不相信他的來歷,不過也不要緊,他雖然不是滄州人,但卻是實打實在滄州城生活了半年多,也算熟悉。

  於是開口道:「向陽巷老宅,阿四鑄劍鋪。」

  「啊?」柳城東頓時一驚,然後在看看這少年的年紀,頓時喜出望外,道:「阿四鑄劍鋪?我看公子年紀,可是唐公子當面?」

  啥玩意?

  什麼唐公子?

  既然這人這樣問,想必是不認識唐詩的,於是開口道:「你是誰呀!」

  「唐兄,我是柳城東啊,你少小離家,自然不清楚我,我當年沒有進山之前,偶得令尊唐前輩指點劍法,偶有所悟,開了靈竅,才得以上茅山修行。」柳城東開口說道,臉上儘是欣喜的神色。


  江小白卻突然一怔。

  等等。

  什麼令尊指點劍法?

  唐詩那傢伙的父親,如果會劍法,那唐詩還耍那蹩腳的把式?

  有點對不上號啊。

  好像哪裡不對勁。

  江小白腦海中思索,這傢伙姓柳,姓柳的,我滄州城有沒有認識的?

  貌似有一個,城東柳三千,這傢伙,父親叫柳百萬,是個狗大戶,而給他取名三千,是希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江小白仔細看了一下眼前這少年,面容輪廓,卻跟柳三千有幾分相似,想來定是那狗大戶的兄弟之類的。

  於是開口道:「柳三千是你哥?」

  卻不料,那少年面色陡然一冷,道:「唐兄莫開玩笑,柳三千,乃是家父!」

  「哦?」江小白陡然一驚。

  「……」老子有句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只是,腦海中,卻是閃過一個古怪的念頭。

  似乎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江小白開口道:「你之前口中所說,指點你劍法,誰指點你劍法?叫什麼名字?」

  柳城東臉色古怪,但還是開口道:「自然是令尊,唐詩唐大宗師呀!」

  唐…唐大宗師。

  等等,唐詩結婚了,還生了個兒子,跟我這般大?

  呸…呸…

  唐詩才多大點,比我還小几歲,那麼,問題出在哪裡?

  江小白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突然開口道:「柳…柳兄,我久在山中修行,山中無日月,歲月不知年,卻不知,今年是哪一年?」

  哪一年?

  此刻,別說是柳城東,就是這些山客,表情也微微古怪起來,怎麼可能有人,不知道如今是哪一年?

  就算在山中修行,也不可能連現在都不知道是哪一年吧!

  柳城東卻是臉色一冷,有些不悅的道:「唐兄莫開玩笑,我雖然知道你從小性格古怪,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古怪,現在是宣和三十八年。」

  他只覺得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臉不可置信。

  不應該是宣和八年嗎?

  怎麼變成宣和三十八年了?

  難道…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閃過,難道,自己在那星河間,好像才過去一瞬間,竟然已經過去了三十年麼。

  三十年呀!

  三十年的確足以改變很多東西,天會變,人會老,滄桑變桑田,只是,那些仿佛還在昨天的故人,是否,還跟以前一般模樣?

  這就是歲月無情?

  可是,可是我明明好像只是過了幾天而已啊,如果真的過去了這麼久,那師姐,可還好?

  彈指三十年。

  這個世界,可曾有什麼變化。

  江小白思緒萬千。

  眾人見他這般模樣,也微微疑惑,一時間臉色古怪。

  「小姐,這裡有座破廟,雨下這麼大,要不我們在這裡避一下雨,明天在趕路吧!」

  「也好,聽說這臥龍山不安全,早知道我們就應該聽店家的勸,不要這麼急急忙忙的趕路,唉,現在卻是荒山野嶺,真怕遇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另外一個聲音傳來,也是個女子的聲音?

  先聞其聲,再見其人。

  只見這破廟門口,突然有兩個女子推門而入,只是,下一刻,卻聽見這女子一聲高分貝的尖叫,好似花容失色。

  「有…有人?」

  那女子渾身濕透,甚至臉頰都有雨水滴落,雨水緊貼著自己的衣裳,卻是勾勒出惹火的身材。

  這般裝扮,於此刻看來,跟走光沒什麼區別。

  「姑娘莫慌,我等不是壞人,也並非什麼強人,只是一些行腳商,路過這裡,恰好在這裡休息。」

  她二人之前在門口所說的話,廟內幾乎所有人都聽到,原來是兩個趕路的女子,不聽店家的勸阻,急著趕路,於是就來到了這荒山破廟。

  「真…真的麼,你們真不是壞人?」那女子似受到了驚嚇一般,這種語氣,再配上她此刻花容失色的模樣,卻更加的顯得楚楚動人。

  「我們真不是。」這個時候,江小白突然笑眯眯的開口,道:「我看兩位,都已經被雨水淋濕了,衣服緊貼著身子,曲線玲瓏的,我們這裡都是大老爺們,如果不想你們繼續走光,我建議你們進來烤一下。」

  「啊?」那女子驚呼,好似才發現自己這般模樣,只是這驚呼聲,再加上此刻她慌亂遮掩的模樣,卻莫名的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天然魅惑。

  嘿嘿。

  江小白無語,套路太老了吧。

  荒山女子,非鬼即妖。

  待我睜開法眼看看,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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