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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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8章 陷阱

  跳蚤窩與龍穴附近的城區,氣氛極為緊張,到處都是穿鑲著金邊披風的金袍衛隊,肋下都有長劍,衛兵進入平日裡正眼不瞧一眼的骯髒街道,在大街小巷裡上橫衝直撞,四處翻找。

  小指頭與荊棘女王道別,很快從妓院乘車趕到了跳蚤窩街區。

  「這位老兄,怎麼回事啊,怎麼多了這麼多金袍衛隊。」

  跳蚤窩巡邏執勤的是一個年紀稍長的老兵,他的臉上一絲絲笑容都沒有,不敢正面鄙視那些金袍衛隊,只敢悄悄地在牆角吐兩口唾沫。

  聞言他不耐煩的抬起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渾身精緻皮甲的侍衛模樣出聲詢問,再看看他身後一個身穿淺黑色華服的男子,想必又是又一個愛湊熱鬧的貴族老爺。

  老兵忍著不痛快道:「您是說那些被錢迷了眼的金袍子?他們的營地就在這附近,龍穴被人偷盜了,盜出了許許多多的寶貝,賊人拿不下的東西,就分灑給了這些跳蚤窩的貧民們,老子剛剛趕到這裡想分一杯羹,可你看看,那些金袍衛隊已經開始挨家挨戶的搜尋寶貝了,說是要上交,真是他娘的見了鬼,我一個跳蚤窩的巡邏隊都無權去搶,他們這麼快就上手了,真是世風日下啊!瞧,那邊又抱出來一個又大有圓的金色裝盤了。狗日的,真是好運氣。」

  老兵絮絮叨叨的說完,旋即又是朝腳下啐一口唾沫。

  小指頭差點被這個老兵的口氣熏了個半死,不過視線望向金袍衛隊幾個人從一家棚戶屋裡,一臉樂呵呵的出來,身後的百姓滿臉的怨毒與冷漠表情後,還是在電光火石間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他確信那金袍子手裡拿著的金色圓盤可不是什麼寶物,奢侈歸奢侈,不過也就是一個出自河間地貴族,常用的器物而已,上面有河間地繪著河間地特有的紫金花圖案。

  從小在奔流城寄養長大的小指頭,對這東西很是熟悉。

  河間地的東西,埋在龍穴里?被賊人搶走了,而且東西多到裝都裝不下,小指頭的腦筋飛快運轉。

  片刻後,他捏著鼻子又問那個一臉憤恨的老兵道:「你負責巡邏的跳蚤窩,這裡是不是麻雀教會信徒的聚集地啊?」

  老兵聞言又啐了一口,「這位大人,你說的一點沒錯,要不是跳蚤窩被那些麻雀控制了,我們巡邏隊平日根本無法進去巡視,這些東西哪裡輪得到賤民與金袍子拿到手裡。」

  小指頭目光逐漸匯聚,抬頭望向蕾妮絲丘陵山頂,那座破爛的高大穹頂,又想起麻雀教會的強勢崛起,仿佛明白了什麼。

  東城的民眾正陷入騷亂,西城那頭狂熱的教會信徒,正瞪大雙眼期盼著,聽證會趕緊召開。

  太后瑟曦進入教堂前。

  她注意聖堂的不遠處也有幾隻全副武裝的軍隊聚集,他們的數目不若廣場上的麻雀們那麼龐大,也不若麻雀那麼大膽放肆。

  這批人披著紅色的教會鮮紅斗篷,身上鎧甲程亮,腰間的佩劍也打磨的非常光滑,這批人靜靜的佇立,目光崇敬的打量著大聖堂大門,十分的低調奢華。

  他們附近沒有民眾敢與他們靠的太近,因為他們附近還有若干見習修士拿著長長的木棒擔任警衛。

  光看外表,瑟曦便知道這些是教會組建的教團武裝,似乎是叫戰士之子的組織。

  窮的都沒有鞋子穿,只拿得出稀飯施捨窮酸的大麻雀,是如此組建了這麼一支精銳部隊的?瑟曦一邊走一邊眉頭緊蹙的琢磨。

  無人阻撓蘭尼斯特護衛的紅堡隊伍,民眾們與見習修士都紛紛站開。

  進門之後,她們在燈火之廳遇到三名騎士,個個身披戰士之子的彩虹條紋長袍。

  「我是來見總主教大人的。」瑟曦告訴對方。

  「總主教大人正等著您呢。我是『真實的』西奧多爵士,從前叫做西奧多·威爾斯爵士。請隨我來。」

  自然,大麻雀這回也跪著,這回他在天父的祭壇前跪拜。

  攝政王太后的到來沒能干擾他,直到瑟曦站得不耐煩了,他才站起來鞠了一躬。

  「太后,今天是個可悲的日子。」

  「什麼意思?」

  大麻雀看了瑟曦一眼,「我們裡面談吧。」

  大麻雀伸手引領她來到一間狹小的七邊形會客室內。

  這間屋子簡單樸素,光禿禿的石牆,有三把凳子和一張祈禱用的長椅。石牆上刻有七神臉孔,瑟曦認為它們粗糙又醜陋,但的確蘊涵著力量,尤其是那些眼睛,由原生瑪瑙、孔雀石和黃色月長石做的眼睛,讓頭像有了神韻。


  瑟曦與麻雀在兩張相對的小椅子坐好。

  「計劃出了什麼紕漏嗎?」瑟曦不滿的開口。

  「我和被逮捕的囚徒都談過了,所有人都願意在聽證會上主動承認罪行。」總主教說。

  瑟曦壓抑住罵娘的衝動,「是的,可是國王擁有審判權,有些人只是迫於壓力承認罪行,只要我去親自告訴他們,他們可以得到無罪釋放的機會,那麼他們就不會承認那些子虛烏有的指控。」

  「恐怕在聽證會之前您無法接見他們,凡人都有罪,即便國王和王后也不例外。我也同樣如此,除非被諸神寬恕。但寬恕的前提是懺悔,而您想釋放的人都不肯懺悔。」

  這是收買人心的大好時機,瑟曦可不願意同時得罪大部分的君臨貴族,她看著大麻雀糾正道:「那些貴族都是清白的,無需懺悔,這個面子你會給我的吧?」

  大麻雀雙手合十,笑著道:「當然。『殘酷的』梅葛剝奪了教會的武裝,『仲裁者』傑赫里斯則剝奪了教會的審判權,如果您願意將審判權暫時交給教會的話,您提出要求諸神都沒理由拒絕。

  教會想要審判權?

  瑟曦驚了。

  這不是之前談妥的事情,「你的修女沒有替我,傳達明白嗎?審判權必須屬於陛下。」

  對於大麻雀對她所提出的條件臨時反悔,瑟曦心中無比的憤怒。

  「沒問題,但是那些人依舊會當著全君臨民眾的面懺悔罪行,到時候國王依舊可以宣布他們無罪。雖然這樣會被所有人都認為是袒護行為,不過誰讓審判權屬於陛下呢?」

  這個狡猾歹毒的大麻雀,瑟曦憤怒道:「你這是在脅迫王權。」

  「諸神之下,人人平等。」

  瑟曦看著大麻雀淡淡的開口,渾身顫慄起來,她努力克制著將把臉埋進雙手,假裝思考了一陣,然後抬起頭道:「好吧。不過這件事需要國王的旨意,那我得趕回城堡了。請你准許奧斯尼·凱特布萊克爵士隨我一同回去,我去儘量勸說國王,賜給教會審判權。。」

  「不行。」總主教說。

  這只是一個詞,一個短短的詞,但對瑟曦而言,卻猶如一滴冰水灑在臉上。

  她眨眨眼睛,感覺有點眩暈,一點點。

  「我向你擔保奧斯尼爵士的安全。」

  「他在這裡很安全。來吧,我讓你見他。」

  瑟曦察覺到七神看著她,那些原生瑪瑙、孔雀石和翡翠的眼睛,一陣突如其來的恐懼刺透了她,仿如墜入冰窟。我

  是七大王國真正的主人,她提醒自己,我是泰溫公爵的女兒。

  她勉強跟上去。

  奧斯尼爵士離得不遠。他的房間一片漆黑,總主教用鑰匙打開厚重的鐵門,從門外摘下一隻火炬。

  「您先請。」

  朦朧的火光中,只見奧斯尼·凱特布萊克被赤身裸·體吊了起來,吊在一對粗鐵鏈下搖晃。他被狠狠鞭打過,肩膀和背脊血肉模糊,大腿和屁股上也全是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傷痕。

  太后無法再忍受多看一眼,她轉向總主教,「你幹了些什麼!?」

  「我們以最謙卑的方式尋求真相。」

  「他告訴你的就是真相。他自願來你這兒,懺悔罪行。」

  「是啊,他這樣說。我這輩子聽過無數人懺悔坦白,但沒一個像他這樣迫不及待地承認滔天罪行。」

  「你對他用刑!」

  「不體驗痛苦,就無所謂懺悔,正如我告訴奧斯尼爵士的,天地正道,有罪必罰。我鞭打自己的時候,是我自覺與諸神最接近的時候,然而我最深沉的罪惡也遠不及此人那麼黑暗。」

  「可——可是,」瑟曦氣急敗壞地道,「你宣揚聖母慈悲為懷……」

  「奧斯尼爵士可以在死後享受那份關懷。《七星聖經》有云:所有罪行終將被原諒,但首先必須接受懲罰。奧斯尼爵士犯下叛國與謀殺兩項大罪,只有死路一條。」

  他不過是個牧師,他無權這麼做。「不管他招供了什麼,教會都無權裁定其死刑。」

  「不管他招供了什麼,」總主教緩緩地重複這句話,仿佛衡量著其中輕重,「太后,令我們驚訝的是,越是堅持不懈地用刑,奧斯尼爵士的口供就變得越奇怪。到現在,他堅稱您涉險犯下諸多罪行。是不是這樣,奧斯尼爵士?」


  奧斯尼·凱特布萊克睜開眼睛,當他看到面前的太后,便伸出舌頭舔了舔腫脹的嘴唇,「長城,你答應讓我去長城。」

  「他瘋了,」瑟曦宣稱,「你把他給逼瘋了。」

  「奧斯尼爵士,」總主教用堅定而清晰的語調說,「你與太后陛下發生過興關係嗎?」

  「有的,」奧斯尼邊吐露邊扭動手腕,鐵鏈輕聲作響,「我與您面前這位太后發生過關係。我幹過她,她還派我殺害了前任總主教大人——他沒有守衛,所以我趁他睡覺時摸進房間,用枕頭悶死了他。」

  瑟曦轉身逃跑。

  總主教伸手抓她,然而他不過是只老麻雀,她卻是凱岩城的母獅子。

  她一把將他推開,衝出門外,心中發誓等回到紅堡,她會像料理前任總主教一樣料理了這一位。

  瑟曦前方被四名老修女攔住去路,伸出皺巴巴的手來抓她,她把其中一位踢翻在地,又抓傷另一位的臉,接著衝上台階。

  奔進聖堂,她發現原來這裡也是個陷阱。

  許多女人正在等她,其中既有修女也有靜默姐妹,都比樓下那四個老乞婆年輕。

  「我是攝政王太后,」她退離開她們,高聲叫囂,「我要你們的腦袋,我要你們所有人的腦袋,給我讓開!」

  她們不僅不讓,反而紛紛伸出手。

  瑟曦跑向聖母的祭壇,接著無路可逃。

  第二十多個女人把踢打著的太后拖上塔樓階梯,扔進房間。

  房內,三名靜默姐妹按住她,一位叫斯科婭的修女脫了她的衣服,連內衣也脫個精光。

  另一位修女扔給她一件粗糙的長袍。

  「你們怎敢這麼做?」太后不停尖叫,「我是蘭尼斯特家的人!放開我,我弟弟會宰了你們,詹姆會把你們劈成兩半,放開我!我是攝政王太后!」

  「太后也需要祈禱。」斯科婭修女道,然後她們把沒穿衣服的她留在冰冷簡陋的房間裡。

  PS:周六請假一天。11月1號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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