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愛情的模樣,初戀送的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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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帆不討論這個東西,可寶友們還不肯放過。【Google搜索】

  有人去查了資料發現這個東西在隋代以前確有出現,不過比起史思明那一尊小的不是一點。

  而且還發現這個東西的作用是鎮墓和辟邪。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性是這東西本來就是史思明自己做了準備鎮墓的,結果後來的皇帝嫌晦氣,索性就發動了辟邪功能,想要直接鎮了他的魂魄,讓他死也不安生?」

  「有道理啊。」

  「這麼說似乎真的可以。」

  「等有機會去看看再說吧,不過這東西怕是要成有錢人藏品了,還是去博物館看看大的算了。」

  ……

  新的寶友已經接入視頻,看到寧帆第一句就緊張不已:「寧大師,我這個東西比不上他們的東西啊!」

  「……」

  寶友們集體沉默。

  他們見過開局炫耀東西好的,見過炫耀自己鑒寶實力強的……

  見過太多開局多跳後面就有多打臉的。

  可這位寶友開局自爆東西不行的還是頭一次見到。

  沉默片刻,彈幕飄起。

  「兄弟你怎麼知道這東西不行的?」

  「說不定是反向毒奶,說著不行掏出來比你還大兩倍!」

  「這都能開車?是人麼?」

  「我去,樓上很有經驗啊,是不是親身經驗?」

  「商量下,要是真的覺得東西不行,能不能換了這個機會給我呀,我有好東西!」

  連麥寶友看到這麼多彈幕,更加緊張。

  「就是這東西……它真的不是什麼特別老的東西,是個近代的。」

  「近代的?」

  寶友們疑惑起來。

  但凡有人能夠拿到寧帆這邊鑑定的東西,往少說都得是明代起步才算個物件,高一點的能到戰國和周代去,近代的東西還真的不多。

  「看看?」

  寧帆看寶友這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他拿出來看看。

  「寧大師,那您看看,這個是我家裡面人二十幾年前出去旅遊買回來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東西怎麼樣,只是家裡面一直保存的很好,現在就想看看這個東西是不是真的。」

  寶友們略微吃驚。

  這連麥的寶友有點太過實誠了些,旅遊買回來的東西還能有真的?

  「寶友,我覺得你這不用看了,旅遊紀念品十個九個假,最後一個特別假,你這純屬冤枉錢。」

  「出去旅遊,國內的能有什麼好東西?是梳子還是瓷器還是蘇繡人參?」

  「喲,老哥門兒清,經常出去玩啊?」

  「不是……我是做這個生意的,全國有店鋪,兄弟們要買的話我給你們打折啊?」

  「狠人!」

  寶友們暗自感慨著,卻沒有等到連麥的寶友說話,視頻里空蕩蕩只有一個老舊的竹編杯墊放在桌上。

  「人呢?總不能不見了吧?」

  「寧大師,這算是沒有鑑定成功麼,要不然順延……」

  「我在,寧大師,我剛才卡了,我是想說,這……這個,這就是我要鑑定的……的東西。」

  畫面波動幾下,就看到連麥寶友突然出現在視頻中。

  桌上的杯墊也出現在他手中。

  「這?」

  「就這?還浪費一次鑑定機會?」

  「開玩笑的吧,兄弟?」

  寶友們炸鍋了。

  寧帆的鑑定機會,這種好事,就是為了鑑定這麼一個東西,真的是……離譜!

  「這東西,你當時怎麼拿回來的?」

  「我就放在行李箱和一套茶具一起拿回來的,過海關也沒有問。」

  「你運氣不錯。」

  寧帆感慨道。

  寶友們聽著話琢磨出點不太對勁的地方。

  「寧大師的意思是這東西真的還是個不錯的東西?」


  「有沒有這麼邪門?這都能是寶貝?」

  「不可能!要杯墊都是的話,我把這東西吃了,我家裡十好幾個一樣的!」

  寧帆目光掃過彈幕,笑了下:「寶友,這你可吃不起。」

  「這個墊子,現在起碼要小百萬了。」

  「怎麼可能!」

  不止直播間的寶友,連麥的寶友都怔在原地。

  好半天,顫著聲問出來:「真的麼?」

  「當然,犀角絲做出來的東西,這個價格還算便宜了。」

  兩聲悶雷炸響在寶友頭頂。

  彈幕瞬間沸騰。

  「這東西,居然是犀角?」

  「讓我看看犀角長什麼樣子,頭一次見到這樣離譜的東西,開眼界了。」

  「操!瘋了吧?誰家這麼有錢,犀角當隔熱墊的?」

  有人震撼有人吃驚有人嫉妒。

  更多人則是想要聽聽這個是怎麼變成這樣子的。

  「工藝不難,把犀角刨成絲,再趁著濕潤的時候用編織方法編織成墊子,再晾曬乾就可以了。」

  寧帆說完,又看了幾眼。

  「確實,這個東西真的不錯,是純犀角料子,當年買了這個也花了不少錢吧?」

  「三萬,確實不便宜。」

  寶友嘿嘿一笑,躬身道謝。

  二十年前的三萬,還是在旅遊景點,這份魄力,屬實不簡單。

  寶友們也沒有了別的想法。

  「換了你們,自問是沒有膽量出這筆錢,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想賠本只想爆賺,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寧大師有!」

  彈幕刷過寧帆的名字。

  寧帆有些哭笑不得。

  他有能力不假,可又不是探測儀,難道寶友們還能帶著他的直播去買東西麼?

  現在的攤主又不是傻子。

  看到人開著直播,基本都留了心眼。

  還想像以前一樣撿漏是有點難了。

  「寧大師,那這邊就真的太謝謝您了,您先忙,我就不打擾了。」

  連麥寶友確認了情況,發了幾個小紅包活躍氣氛,隨後告退。

  寧帆正好講解起這東西的製作工藝。

  「當年乾隆皇帝有一張象牙涼蓆,用的也是這種工藝製作而成,其實最早緣於竹編器具,後來有人發現角質可以一樣處理成薄片,這就有了後來的犀角和象牙的精加工製品。」

  寶友有些感興趣:「那這些東西,後來是失傳了嗎?」

  「沒有,只是後來象牙和犀角成為禁售品後這個手藝沒有用武之地,空有屠龍術。」

  「可惜了。」寶友們紛紛感慨著,「這要是留下,又是一個頂好的手藝,起碼也是個非遺傳承了。」

  「傳承有,粵省之前有象牙雕刻大師專門申請製作了一件象牙雕刻作品,用的就是這個工藝。」

  「還真有?」寶友們驚訝不已。

  「他把象牙劈成絲,重新編織成一尊大象造型,因為象牙絲太細,加上原絲編原物,上了象牙粉調製的清漆後完全看不出縫隙在哪裡,甚至有人以為這是整根象牙雕刻而成。」

  「絕了!有機會一定去粵省看看,這精妙的手藝,厲害了!」

  寶友們是真的佩服這個技術。

  ……

  「不好意思,久了些。」

  寧帆平靜連麥下一位鑑定的寶友,頷首致歉,剛才當講解確實耽誤了些時間。

  「不要緊,正好就當我學習到了。」

  寶友笑了笑,打開手邊箱子,動作輕緩。

  「東西是老人留下的,家裡面一直沒有做過鑑定,只是說是老人很喜歡的書法,就是沒有落款什麼的,麻煩寧大師幫忙看看了。」

  「好。」

  寧帆看著屏幕,毫無波瀾。

  他早已在系統信息中看到捲軸中書法的情況。


  只能說寶友的老人情義很深,等下還要斟酌下用詞。

  寶友們興致沖沖,還在討論東西是誰寫的。

  「老人所留,至少也是清朝的吧,大膽點猜測一個鄭板橋!」

  「不太會,他的書法還是很有特點的,要是明清的,很有可能是書法特色不鮮明的那種,比如劉墉?」

  「都明朝了,江南四傑的難道不行麼?這要是真的可就是一字千金直接起飛了。」

  「別吵了!看字!」

  畫面展開。

  寶友們全部愣住。

  「這,有些不太對勁吧?」

  「說不出哪裡怪,卻就是有直覺不太對勁。」

  「我……這,好像是有些不太協調。」

  「寧大師您說呢?」

  寧帆點點頭:「東西是有問題。」

  他的表情有些複雜。

  捲軸本身是裝裱的,裝裱師的手藝高超,硬生生從普通的白紙上面揭下來一層筆墨裝裱起來。

  字也是拼湊成兩行的,所以大小上面會有些不協調,當然最直接的還是因為年代久遠後紙張邊緣出現暗黃色的龜裂紋。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十三字的詩句並不對稱,也讓整幅畫面更多了些不協調感。

  現在看起來就像是補丁補出來的一般。

  「這幅書法,您家老人沒有說過來歷是麼?」

  「沒有。」

  寶友毫不猶豫。

  「那您家老人生前有特別要好的朋友或者老友麼?」

  「沒了,老爺子是他們這些人裡面最長壽的,從前兩年就沒有見過任何朋友了。」

  「那還好。」寧帆暗道一聲,保險起見還是詢問了下老人的老伴情況。

  「也早都不在了。」寶友耐心回答道。

  「那就直說了,這個不是以前的東西,最多就是往前六十年左右,也不是什麼名家的作品。」

  「怎麼會?」

  連麥的寶友怔在原地,直播間寶友們也不相信是這個答案。

  「這東西八成是您家老爺子初戀留下來的,上面的裂紋是白紙拼接後留下的痕跡,雖然粘合處理的很好,但是時間太久,膠也發霉了。」

  「那您剛才的問題是……」連麥寶友聲音顫抖。

  「不能破壞家庭感情和睦。」

  ……

  直播間眾人真的沒有繃住,彈幕上遍布大笑。

  「這可真的是太生草了!」

  「家庭和睦!寧大師這也太謹慎了些。」

  「說不好,真的說不好啊,昨天我們小區才爆出來個大瓜,一個八十歲老頭黃昏戀失敗,原因是六十歲大媽看上了七十歲的年輕老頭。」

  「破防了!老年還要姐弟戀麼?」

  「這下我相信寧大師的擔心是真的存在的了。」

  連麥的寶友表情麻木,半晌,抿著唇。

  「謝謝寧大師,我知道了,回去我就把這個捲軸放在他們的合葬墓裡面。」

  「什麼意思?」

  「這不是活人裝鬼搞事情,噁心死人嗎?」

  「都說了是老人和初戀的東西,怎麼會想到放到合葬墓裡面去?」

  「孝子賢孫!鬨堂大孝了是屬於!」

  彈幕刷屏。

  「不好意思,是我沒有說清楚。」連麥寶友回復過心神,笑了下:「他們兩人就是初戀到入土的,只是我奶奶很早時候就得病沒有了意識,後來是老爺子一直照顧的。」

  「這……」寶友們沉默了。

  「之前,老爺子不說這是哪裡來的,只是晚上偶爾一個人對著這幅字帖發呆,我們也不敢問,生怕刺激到,現在總算明白過來了。」

  「謝謝!真的太謝謝寧大師了!」

  連麥寶友認真道謝,鬆口氣。

  「相信愛情了!」

  「這就是愛情的模樣嗎?羨慕了!」

  「眼睛進了磚頭,瑪德,說好的鑒寶,怎麼還有這種狗糧啊,好甜,好甜啊!」

  「祝久久!」

  「不對,已經久久了……那就祝來生也要好好的啊!」

  「客氣了,如果要修復的話,這個可以送到我的店鋪,免費替你修復了。」寧帆道。

  這樣的愛情,確實很甜。

  寶友下線,直播間再次空置下來。

  眾人還想再鑑定東西,寧帆看一眼手機消息:「差不多了,下次再來。」

  說完下線,乾脆利落。

  留下直播間黑屏和鋪天蓋地的挽留彈幕。

  「寧大師怎麼今天這麼早就不播了?」黃昊英好奇道。

  「有點事情。」

  寧帆重新點開消息,是寧文若給他發來的。

  「秦醫緩至。」

  「故弄玄虛,真累啊!」

  只有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可寧帆卻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左傳·成公十年》記載,晉景公做夢夢到有人想要害他性命,有兩人藏在他的體內害他生病。

  晉景公從秦地請了名醫過來,而兩小人卻藏在膏肓之間,藥石無法醫治。

  寧文若的意思就是她已經找到了西方那些人的準確位置。

  這種消息還要這麼加密,真的有些過于謹慎了。

  「我知道了,這就回去。」

  和黃昊英和半兩金他們說明情況,讓他們先收拾東西,等下再來找他。

  「後面,我們是不是要直接去國外搞事情了?」

  「嗯。」

  寧帆點點頭。

  這些事情,因為文物而起,也要因為文物而結束。

  適合處理的人,好像也只有他了。

  那就走一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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