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雷與火之劍,斬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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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3章 雷與火之劍,斬斷過去

  「我……」源稚愛抬起頭,看到的只有橋書亞拿著的那瓶果酒。

  此時如同破布洋娃娃的她狠狠地拿起那果酒,不管什麼未成年不得飲酒的規定,拿起來噸噸噸的灌了下去,像是一個在冰天冬雪的西伯利亞人一樣。

  橋書亞就只是這樣看著。

  坐在動物園的廢墟之上,不遠處的其他守望者們圍在一起商討著找樂子,這幫子人在脫離了危險後,現在又被奶過之後多少有點精力旺盛,準備在這廢墟一樣的動物園裡面用木頭和鋼筋建個房子玩。

  而恐懼魔王並沒有這麼幼稚,它只是像巡視領地一樣巡視著這個動物園,順便根據這裡廢墟之中的痕跡判斷當時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才能夠在這裡和橋書亞把動物園毀成這個樣子。

  而源稚愛感覺在這裡,和兩波中的任何人都格格不入。

  「師匠……」源稚愛低聲呢喃著。

  「我在的。」橋書亞平靜的回覆,話語之中似乎有著令人安心的魔力。

  仿佛即使是任何情況,只要橋書亞在,所有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她在地上摞了摞,似乎朝著橋書亞的地方靠近了一點。

  「我曾經,被那個女人騙到了動物園,我在動物園中待了三天時間才逃離那裡,也正是在那個時候,我覺醒成為了守望者……」源稚愛低聲敘述著。

  而橋書亞只是平靜的傾聽者,像是個心靈導師一樣……

  近三年前,奈良宿那山,一個未知的動物園之中。

  彼時的源稚愛還僅僅只有12歲不到,剛剛小學畢業,甚至對於那時候的她來說,身上僅僅還只是貼著一個源氏庶出大小姐的身份。

  只不過這個庶出的身份,讓她與大家族真正的大小姐差了十萬八千里,雖然沒有一些奇葩家族裡面庶出的大小姐會被傭人給嘲諷,會被分家乃至於下人嘲弄。

  但是她的總體身份,也只是類似於和「私生女」轉正一樣的身份地位,在源氏之中算不上多麼的高貴,甚至於很有可能會被那些長老刁難。

  那個時候,她還是很依賴源姬的,因為只有源姬,才會讓她感受到這個家裡面還有家人的溫暖。

  但是,她被源姬賣到了動物園之中,被關進了那暗無天日的地牢內。

  源稚愛做夢都沒想到,她的母親居然早就和異魔有勾結,甚至生下她唯一的作用,就是成為某個異魔(恐懼魔王)的身體。

  她被徹底監禁在了這裡,四周是和自己一樣被騙過來的孩子,她徹底的崩潰了,那段時間宛若感覺天塌下來一樣只知道哭泣。

  她不知道為什麼,即使是最親的母親都要殺了自己,就如同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

  「你是今天被送進來的嗎?」突然的聲音從當時小學剛畢業的源稚愛耳邊響起。

  源稚愛看到了一個略微比她大一點的女孩,亞麻色的頭髮,單肩梳著麻花辮,雖然穿著對於源稚愛這位源氏出身的人來說很是老土,可她的笑容在這個陰暗的地牢之中像是與世界格格不入的花朵。

  但是,她只有一隻眼睛。

  另一隻眼睛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硬深深挖去了一樣,甚至沒有眼皮,就像是個純純的空洞,遍布著血痂。

  「我叫栗山識,你可以叫我小識,你叫什麼名字?」這位獨眼女孩笑著,問向了源稚愛。

  「我叫,源稚愛……」她愣愣的看著這個獨眼女孩,想不明白為什麼她即使是在這個地方,都會微笑。

  栗山識早在十多天前就被送到了這裡,甚至,源稚愛了解到騙這個女孩來到動物園的,正是自己的母親源由夜的時候,她並沒告訴栗山識這個真相,一直埋藏在心底。

  甚至,不止是她,這裡幾乎一大半的孩子都是被源姬騙過來。

  源姬利用源氏的資源成立了一個兒童基金,專門援助京都及周邊的兒童。

  但是這些兒童,往往都會離奇失蹤或者夭折,最後全部都出現在了這裡。

  這個時候,源稚愛才猛然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的母親,那個披著人皮的怪物,那個甚至比起異魔還像是異魔的女人……

  栗山識得眼球是被一隻異魔挖走的,其實早在十天前她就被選中成為了另一隻異魔附身的素材,但是那異魔侵蝕失敗了,惱羞成怒之中那隻異魔挖了栗山識得一個眼球。


  她僥倖活了下來,成為備用的軀殼,等待著其他異魔準備附身的時候挑選而走。

  源稚愛愣住了,那個時候她感覺到了更加的絕望。

  這裡的所有孩子,都會成為異魔的備用容器,而自己,甚至是作為魔王的容器才能夠苟活下來的,她似乎徹底失去了希望,甚至有了輕生的打算。

  然而,這位小姐姐攔住了她,給她說了一個秘密。

  「我們準備引起叛亂,然後逃離這裡。」這位同樣只有十三歲不到的女孩給了源稚愛最後的希望。

  「叛亂?逃離……」源稚愛愣住了,她那原本徹底失去了希望的內心之中,燃起了名為生的東西。

  「小愛,我悄悄告訴你一件事,我在被異魔附身失敗的時候,覺醒了一個特殊的能力。」栗山識低聲說道,「我可以短時間強行命令一個動物,之前我試過了,一個大獅子都被我控制住了。」

  這位姐姐,平靜的話語在源稚愛耳邊響起。

  其實並沒有什麼計劃,只不過是栗山識已經暗中聯繫上了很多人,準備在一天集體暴動,殺死守衛,然後逃出這座牢籠而已。

  她會趁著守衛交接班的時候,強行控制它開啟牢籠,這群人會殺掉守衛,分散著逃出去。

  反正留在這裡也是死亡,不如拼一把。

  而和她們同樣關在這裡的,都是十多歲左右的孩子。

  行動就這樣開始,一切都如同預想的一樣。

  栗山識控制住了那個兔臉守衛,讓它打開了牢籠,即使只是短暫的控制了十秒鐘不到,但是也讓這群孩子逃了出來,那守衛就被一個瘋了的孩子咬碎了脖頸。

  整個牢籠之中集體暴動,所有的孩子飛快的逃出地下,逃出動物園。

  甚至這一刻,動物園之中的話恩多動物都開始暴走,餵食獅子的工作人員被咬死,獅子出籠,老虎咬爛圍欄,大象撞碎玻璃。

  整個動物園都瘋了一樣。

  正是趁著這個時候,栗山識拉著源稚愛逃離。

  源稚愛發現了,栗山識這位姐姐在暴亂發起之後五官都控制不住的流下了鮮血,但依舊拉著她拼命的往前跑,頭也不敢回。

  可很快,她們這發動的簡單暴亂似乎就被輕易鎮壓。

  而有大量的兔臉保安就追了上來。

  「小愛,跑!往前跑!不要回頭,跑!」栗山識最後說道。

  「那你了?」源稚愛問到。

  「我會從另一個方向逃的。」她笑著,那此時還滲透著鮮血的五官讓源稚愛沒來由的感受到心悸。

  很快,兩人分頭,但是這個時候,源稚愛才發現身後的所有怪物灌區都去追栗山識了,並沒有追她。

  因為,栗山識覺醒成為守望者的身份暴露了,就在剛才整個動物園暴動之後。

  源稚愛當時沒有想明白,她僅僅只是聽到了栗山識最後的話。

  「小愛,跑!」

  源稚愛拼了命的跑,發瘋似的無助,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逃出的那裡,只不過當她見到了人類的城鎮,見到了來來往往的車輛,她才大吼著呼救。

  守望者協會派人來了。

  數位超A級的守望者,源稚愛被保護著,她說出來了動物園的一切,甚至跪在地上向他們求救,讓這些守望者去救救栗山識。

  守望者們明白之後瞬間聯合了當地的其他部門,展開了大規模的搜山。

  但是,他們沒有找到任何動物園的痕跡。

  只找到了很多兒童以及野生動物的屍骨,打電話讓人過來認領。

  源稚愛看到了其中一個獨眼女孩的屍骨,那是帶自己出去的那位姐姐,栗山識的。

  她完完全全愣住了,整個大腦如同死機了一樣。

  「這孩子是你的親人嗎?」法醫平靜的說道。

  彼時只有十二歲的源稚愛愣在了原地,看著那破破爛爛的屍骨,她仿佛心中空落落了什麼。

  「等一下會有殯儀館的人,還有寺廟的僧人過來超度。」法醫搖了搖頭,他們還有更多的屍骸需要鑑定。

  只不過走的時候,他們用小到不可能被旁人聽到的聲音說:「這孩子應該是想引開其他的異魔吧,真慘,身上被咬了幾百口,被活生生咬死的。」


  「她為什麼確認自己就能夠引開那些異魔呢?」

  「撒,誰又知道?」

  兩位法醫漸行漸遠。

  源稚愛愣在了原地,她沉默的看著這個屍骸,這具即使現在已經出現腐爛跡象了,還依舊笑著的屍骸。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能夠聽得到法醫那小聲的交流。

  這場暴亂,最終並沒有其他孩子逃出來,唯一的倖存者,就是她自己。

  甚至,源稚愛知道自己活下來的原因,是已經成為了守望者的那位姐姐,用自己的生命讓她活下來的。

  ……

  橋書亞平靜的聽完這個故事。

  他並沒有多說什麼,至於源稚愛對於那個女人的恨意,早就隨著那兩道雷火劍,做了個了結。

  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遠遠的看向了恐懼魔王的方向。

  那個時候,動物園的主人還是恐懼魔王,雖然它只是個窩在地底的死肥宅,這一切罪惡的源頭都應該把矛頭指向它才對。

  但是,源稚愛從來恨的並不是恐懼魔王,而是源姬。

  恐懼魔王它只是做了符合魔王身份應該做的事情,它怎麼說都是魔王,即使它是個魔奸,但是它的三觀和行為本身就與人類天差地別。

  或許對於它來說,這些都只是計劃的小小犧牲而已,甚至犧牲都算不上。

  源稚愛恨的,從始至終都是那個女人,那個以慈善的名義把所有孩子騙進動物園的女人,她的母親,源由夜。

  往後的無數年,她拼命的想要變強,拼命的尋找著動物園的痕跡,都是為了報仇,甚至可以說是,自毀式的報復。

  而今天,這一切終於畫下了句號。

  橋書亞平靜的看著此時已經將整瓶果酒喝下去的源稚愛,果酒雖然並不烈,但依舊有著近18%的酒精含量。

  此時的她已經面色通紅,依舊喝著,哭著,放肆的像是要發泄這些年的一切一樣。

  「那位,真的是一個好孩子啊……」橋書亞說到,嘆了一口氣。

  所以因此,比起異魔,橋書亞更加痛恨人奸,特別是那個戲酒客那樣的組織,他現在僅僅只知道裡面的三名成員,但是他們幹的事情一個比一個讓人感覺到憤怒,一個比一個初生。

  白馬家主、源姬,還有疑似自己的生母,痛苦女王莉莉絲。

  「小愛,什麼時候我們一同回一趟京都。」橋書亞說道,摸了摸她的頭,「最後去看看那位孩子吧,告訴她你已經做到了這一切。」

  「師匠……」

  「嗯。」

  「師匠!」

  「嗯嗯。」

  「哇!」源稚愛撲進了橋書亞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像是終於發泄了這些年無數的心酸與痛苦。

  橋書亞就如同安撫著自家不省心的孩子一樣,他再次想到了幾個月前,源稚愛那可能會讓人討厭的不請自來,還有那不顧一切似乎都要成為他徒弟的舉動。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今天,都是為了復仇。

  甚至那個時候,源稚愛本身可能都帶上了一點自毀傾向,她所謂的復仇,所謂的不得不變強的理由,或許,只不過是自責而形成的一種自殺式的本能罷了。

  只有這種自殺的本能,才能夠填補上內心的自責吧。

  就和自己一樣,在未寧死的時候,自己何嘗不是同樣了?

  橋書亞摸了摸她的頭,或許,橋書亞從源稚愛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就像是那個遜爆了的瘋子一樣。

  ……

  東京,未寧事務所。

  吉田簌回到了院落,說到:「我回來了!」

  然而事務所大門打開,確實沒有任何人回應,吉田簌的表情一瞬間緊繃起來。

  因為橋書亞今天不在,而老陳今天也要去協會。

  可是現在,大門打開,整個屋內一片狼藉,她意識到了不對勁。

  有入侵者!

  甚至那入侵者,並未離開!

  她很快就想到了什麼,敵人可能打不過橋書亞,但是卻來找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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