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喝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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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吃得差不多了,Lambert也累壞了,但他還是不捨得放下酒杯回屋休息。

  暖融融的燈下,大家把衣服裹了又裹,借著酒勁兒驅寒。

  雲水依提醒林憶哲:「該勸他去休息了,剛才Magalie勸了兩三回都沒勸動,別喝太晚了傷到身體。」

  林憶哲醉醺醺地說:「酒是好東西,越喝越有精神,哪會傷身體,你不懂。」

  見自己說不動她,雲水依也沒有苦口婆心地勸,反而問:「酒是好東西是吧?」

  「當然。」林憶哲斬釘截鐵地回答。

  「越喝越精神?」

  「肯定的。」

  「不會傷身體。」

  「這不是瞎忽悠你啊,絕對有科學依據,我上回還看電視上宣傳呢,說……」

  林憶哲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雲水依端起白酒瓶往自己喝水的杯子裡倒了些白酒,嚇得林憶哲腿都軟了,直喊姑奶奶。

  「我錯了我錯了,依依,我瞎說的,你把酒放下。我現在就去勸他,保證把他勸回去睡覺。」

  林憶哲立即跑向Lambert。

  依依跟在他身邊,手裡端著個杯子。

  不等林憶哲開口,依依就說道:「尊敬的Lambert先生,一直以來都沒有合適的機會好好感謝您之前為我們所做的一切。我想借著這會兒您高興,敬您一杯。」

  林憶哲嚇得臉都白了,淺咳了一聲提醒她:「孕婦不能喝酒。」

  依依回道:「孕婦不能喝酒,不代表不能敬酒啊。Lambert先生,我以水代酒,敬您一杯。」

  Lambert哈哈大笑:「以水代酒、以茶代酒也是你們中國人的酒桌小習慣,好,我們乾杯。」

  他看向林憶哲:「依依有孕在身不能喝酒,你的酒量好,陪我喝白的。我太喜歡喝你們的白酒了,太喜歡喝酒後醉醺醺的感覺了,這才是暢快人生!」

  林憶哲舉起酒杯,跟他碰杯。

  幫工學徒們就跟看表演似的看著他。

  林憶哲上前攙扶,勸他回去休息,Lambert也的確醉得有點厲害了,摟著林憶哲的肩膀,說道:「你和依依跟我說了太多次的感謝了,其實並不需要,我只是把你們腦海里的圖畫還原了出來而已,這些並不是我的原創。真正的原創是你們。另外,我既得到了署名,也得到了豐厚的報酬,我們是合作關係。」

  「我前幾天還在跟Magalie說,漆器真的是太精美大氣了,歷史淵源流長,等將來有機會了,我一定要拍一個以漆器為主題的電影!」

  「不,我現在就要籌備!爭取今年定素材,明年寫劇本,後年開機,大後年就上映!到時候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我們蜀江鎮的漆器有多了不起。」

  他這番話說得林憶哲熱淚盈眶,林憶哲已經完全忘了自己的使命,儼然是Lambert的粉絲,把生平學到的溢美之詞全都誇了一遍。

  他誇得越厲害,Lambert就越有激情。

  「為了儘快宣傳我們蜀江鎮的華美漆器,我覺得拍電影太慢了。」Lambert沉思起來,儼然雕像「思考者」。

  「這樣好了,憶哲,我要拍紀錄片,用紀錄片的方式來展現我們蜀江鎮漆器的傳承。」

  Lambert激動得原地打轉,「沒錯,我們得拍紀錄片。可以先從蜀江鎮的風景拍起……不不不,這樣節奏太慢了,還是應該先從一片漆樹林拍起!對,從一片漆樹林拍起!」

  Lambert沉浸在自己那醉醺醺的世界裡,林憶哲守在一旁,眼巴巴地陪著他。

  雲水依已經不指望他能把老先生勸去休息了,索性自己也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雲水依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丈夫林憶哲居然坐在窗戶旁的小桌子前寫著什麼。

  「你……是沒睡還是剛起?」雲水依好奇地走了過去,想知道他到底在弄些什麼東西。

  雲水依看到,他正在寫一個名為「紀錄片拍攝提綱」的單子……

  林憶哲說:「這是Lambert昨天晚上交給我的任務,我簡單眯了一會兒就起床來寫了。」

  他把寫好的單子遞給雲水依看,「你覺得我寫得怎麼樣?能拍嗎?」

  「寫這個幹什麼?」雲水依還是覺得他沒有醒酒。


  林憶哲說:「雖然昨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但我覺得拍紀錄片這個主意是真的很不錯。你想啊,如果能把我們蜀江鎮的漆器作為主角,拍進國際大導演的紀錄片裡,對於宣傳我們蜀江鎮漆器,宣傳我們的手藝,宣傳漆器藝術是多麼重大的意義啊。」

  雲水依聽他激情洋溢地說了半天,實在不忍心打斷他,但還是不得不提醒:「有沒有可能這只是他老人家喝高了,隨口說的戲言。」

  林憶哲較真地說:「怎麼能是戲言呢。他連怎麼拍都想好了,我跟你說,大導演就是大導演,雖然他只說了很少的一些話,但我腦海里已經有畫面了,甚至已經能想像到片子拍出來會是什麼樣子了。」

  雲水依伸手摸了摸林憶哲的額頭,「也沒發高燒啊,怎麼就說胡話了?」

  林憶哲拉住她的手,一臉認真:「我真沒說胡話,我是認真的,我相信Lambert也是認真的。」

  他又把提綱拿給雲水依看:「你文採好,文學功底也比我厲害,幫我看看寫得怎麼樣。」

  他非要雲水依看,雲水依只好硬著頭皮看了一眼。

  「隔行如隔山,我們是做漆器的,怎麼弄得懂文學的事?」

  林憶哲覺得這話有道理,站起來往外走,「你說得沒錯,隔行如隔山,有些事還是要老先生自己來評判更好一些。我拿給他看看。」

  雲水依勸住他:「你們昨天晚上喝得爛醉,人家這會兒還沒醒,難不成你去把他吵醒?別去,太不禮貌了。」

  「我等著他。」林憶哲下了樓,興致勃勃地守在Lambert的房門外。

  雲水依站在樓上,看著林憶哲這般執著,無奈地搖搖頭,「別人都是當場發酒瘋,他是睡完一覺發酒瘋。」

  在一旁打掃衛生的小學徒湊了過來,「依依姐,你怎麼不支持憶哲哥?」

  雲水依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看清楚是自家的學徒小六後,才稍微穩定了下心神。她故意嚇他:「孕婦不能嚇的不知道嗎?要是嚇出什麼好歹,你就死定了。」

  「我錯了我錯了,依依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旁邊打掃衛生,聽到你們說話……」

  不等他解釋完,雲水依就擺擺手,「好了好了,沒怪你,你也別打掃了,剛我從窗戶那兒看到他們買了甜湯,你趕緊下去喝,要是去晚了就沒了。」

  「我不喜歡喝甜湯。」小六問,「依依姐,我覺得能把我們的漆器拍成紀錄片進行全球宣傳是大好事,你為什麼不支持憶哲哥?」

  雲水依見他還是糾結著這個問題,只好說道:「拍紀錄片那是一兩句話就能成的事?你小子平時還沒被忽悠夠嗎?居然還會信這種酒後胡言。」

  「人家大導演,一口唾沫一個釘的,怎麼可能胡來。」

  兩人正說著,樓下Lambert的房門嘎吱一聲打開了,Lambert揉著亂糟糟的頭髮,隨後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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