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三擒武阿香之高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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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便有同志提出:「是不是早已上了車,駛離了該地?」

  「憑直覺,我們一行人近於空手在林區行走,尚屬不易,私家偵探冒雨帶著個大活人進山,不一定熟悉路況,不可能走得這麼順利,應該還是躲在了村子附近,和我們躲貓貓。」薛異人道。

  「誒,那我們是不是應當立即返回郭莊進行重新搜索。」

  薛異人附和:「搜山可行、必行,但屬中下策,你看這林區蒼蒼茫茫,面積得有多大,即便將幾倍的人力投入進去,恐怕也是大海撈針,而且隨著雨量加大,張所他們估計也要撤離了,今夜我們趕回去也於事無補。既然假定私家偵探會從這裡出山,那麼總不至於連個前來接應的人都沒有吧!不如由我們在這裡蹲守,等時機成熟他們自己跳出來,逮個正著,這才是上策。」

  「將計就計,誘捕他們?」

  「對頭,得,旭哥兒,把情況通報給張所,就說我們今晚在這兒住下,不走了。」薛異人道。

  商討既妥,這邊旭哥兒便將行動計劃通報給張所,請求暫緩封鎖山陽高速公路龍樹鄉段,放接應的人進來。不一會兒,得到指揮部的同意答覆,一眾民警便在附近潛伏下來。

  只說林區到了這裡已全然處於下坡,從坡面往下看,天是黑的,雨是白的,閃電是青色的,不時有殘樹斷枝凌空飛過。

  第九號颱風「米娜」從沿海登陸,到了這裡儘管有所減弱,仍還是能由此一窺威力。

  一眾民警蹲守在山道兩側的林子裡,盯著山下的高速一動不動,不敢走神。極低的氣溫本已讓人覺得牙巴骨打顫,一眾人裹緊了雨衣瑟瑟發抖,便似身體泡在冰水裡。

  最讓人難受的是這猛雨,只見閃電中,雨幕一會兒垂直,一會兒又斜掛,啪啪啪打在身上,鑽進每個人的眼睛、鼻孔、嘴巴乃至耳朵眼,讓你眼睜不開、呼吸不暢、嘴裡面全是水、耳朵也聽不見。

  尤其是如燕,產後不過數月,堅決要求隨隊執行任務,此時來到這深山,猛雨夾雜山里呼呼的風,吹得她臉龐幾近麻木,其體寒肚痛,最是難挨。

  眾民警眼見如燕情況特殊,便自動以她為中心,靠攏過來,擠成一堆,多少能驅散一點山中的寒意。

  如此嚴苛的環境,不禁令一眾凱南民警想起了老家終日燒得旺旺的火塘,嘬得黑黢黢的水煙筒以及烘烤得釅釅的烤茶,口中不由得流出水來,也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口水。

  尤其是薛異人,整整三年了,面對案犯幾次得而復失,心裡每時每刻都難以平靜:「這次,真能判斷準確,一舉抓獲犯罪分子嗎?北來時可是給許局長下過軍令狀的。」

  想到這裡,心裡忍不住打起了邊鼓。不過轉念又想:「好在山村已封鎖,即使武阿香不在這裡出現,也至少確保還藏在村子附近。」

  想到這裡,身心多少暖和了一點,便輕聲和身邊民警開起了玩笑:「天氣冷得很,旭哥兒,來首詩御一下寒嘛?」

  旭哥冷得上下牙嗒嗒嗒地打架,說道:「蒙隊,你又來……又來開我玩笑咯,這麼冷的天,說話都不利索,還能作得了詩……」

  那如燕眼見外圍的同志顫顫抖抖,實在可憐,便猜到頭兒實際在借開玩笑分散大家對寒冷的注意力,便說道:「我娃娃不大,就給大家講些婦道人家奶娃娃的趣事,第一個說的是我朋友,有天半夜起來餵奶,把娃抱過來發現頭很沉,低頭一看,原來把她老公的頭搬過來摁在了自己的奶上……」

  這番說道,大家便都笑了起來,如燕便給了身邊的男同志一下:「色眯眯的笑什麼笑,都說一孕傻三年,這個真不假,就說我,有一次周末準備帶寶寶去親子館游泳,開車出去四五分鐘,忽然覺得車裡好安靜,回頭一看,寶寶椅上沒人,急急忙忙趕回家,發現老公和寶寶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呆呆地望著我,活像看見妖怪進門。」

  講到這裡,喜歡湊熱鬧的旭哥兒便湊了過來:「我剛畢業,說說大學裡面的一些趣事。那時候窮,和女朋友沒錢開房,就在校園裡找草坪解決,但是好的草皮也難找,有時好不容易找到一塊地兒,剛要踏腳進去,就聽見裡面傳來咳嗽聲,這就是警告外面的情侶,草地有主啦……這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塊安靜的蘆葦盪,將葦草踩倒了,趕緊行起好事來。」

  大陳道:「這也能行?」

  旭哥兒責怪道:「別打岔嘛。這時候,突然半空有道手電光亂晃,有人高喊,保衛處來人了,快跑呀。就見附近蘆葦叢躍起十餘個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仿佛鳥雀受驚一般,瘋一般朝一個方向跑。我就納悶了,哪裡來的保安巡邏,低頭一看,原來是我的手電被屁股摁亮了……」

  旭哥兒講到這裡,便有同志打趣:「旭哥兒,你得講清楚,到底是哪位的屁股摁亮了手電,是你女朋友還是你,哪個在下面,嘎嘎。」

  如燕眼見有同志收不住,開起了黃腔,便藉故岔開話題:「哇,好臭,大陳,是不是你放屁了。」

  一直沉默的大陳便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什麼鼻子,這麼大的雨放個屁你都聞得到……咦,不對,我沒有……」

  薛異人便道:「你以為,你如燕姐的鼻子,幾十米開外都能嗅出娃娃尿不濕里的粑粑味。」如燕便得意地笑,突然醒悟過來:「頭兒你壞,你才是狗鼻子呢。」

  一堆人輕聲開著或素或葷的玩笑,多少沖淡了一點山林的寒意。眼看到了後半夜,雨卻漸漸變小了。

  雖還有霧氣,然而東方的天際已漸漸露出魚肚白,下方的高速公路顯出了它黝黑的軀幹。一干刑警的心慢慢懸了起來:莫不是判斷有誤,案犯逃出了大山?

  在極致的心理重壓下大家失去了開玩笑的興致,盯著山上和山下兩個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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