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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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她壓根兒不想做那勞什子世子夫人,也不想做侯爺夫人,她只想容潛能中了不前不後的名次,遠遠的謀個缺,帶了一家子去任上,最好一輩子都不再回京城這個傷心地……

  寧平侯府的這個除夕,因著容淺菡成了太子才人,並懷了身孕一事,而過得比往年都要熱鬧。

  太夫人親自下令,給闔府所有下人都多發了三個月的月錢,又令管事去買了大堆的煙花爆竹回來,說是要『好生熱鬧一番,也好生放一放這幾年以來的晦氣』。

  到了晚間闔府主子齊聚照妝堂吃年夜飯時,太夫人又一手摟了容瀚和二奶奶的小兒子,一手摟了容潛和顧氏的大女兒,顧氏抱了小兒子還陪坐在身前的小杌子上,外間眾男丁也是明里暗裡捧著奉承著容潛——小三房一掃去年年夜飯時的頹喪與無人問津,端的是眾星捧月一般,所有人都圍著他們一家人轉,畢竟大家心裡都明白,容淺菡心裡最恨的固然是容湛和君璃,可也未必就不恨他們這些人,要說闔府上下有誰是她一點都不恨的,那便只有容潛一家子了,自然要將其籠絡好了。

  內外間裡,只有君璃與容湛絲毫沒有往太夫人、顧氏和容潛跟前兒湊的意思,且不說容淺菡才只一個小小的才人,太夫人等人擺出這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外戚架勢未免太可笑了一點,只說他們與容淺菡早已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他們也絕不可能自甘墮落去捧容淺菡的臭腳!

  除了君璃與容湛,倒是還有一個人一直一臉淡淡的,並不似太夫人等人那樣,連骨頭都要輕上三分,走路都快飄起來了,不是別個,卻是寧平侯。

  就算容淺菡已成了太子才人,腹中還懷了太子的骨肉,寧平侯對上容潛時依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想想也能理解,沒有男人是輕易就能對給自己戴了綠帽的仇人釋懷的,就算那個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例外,更何況又還有大楊氏欺騙玩弄了他那麼多年和害他以後都不能生了的因素在內,他能對容潛有臉色,才真是奇了怪了。

  一頓年夜飯便在這樣表面看似其樂融融的氣氛下,順順利利的度過了。

  吃過飯以後,二夫人便下令放煙花爆竹,君璃想著皎皎還小,因吩咐奶娘抱了她先回迎暉院去,等吃了奶便早些睡下,才半歲大點兒的孩子,經不起嚇也缺不得覺,讓他們做父母的留下與人虛與委蛇就夠了。

  不想二夫人見了,卻似笑非笑道:「闔府上下都在這裡守歲,皎姐兒怎麼好先回去歇著,難道她就是要比她那些兄弟姊妹們金貴,大家都守得,連比她小的之哥兒亦守得,就她守不得?也是,皎姐兒自小被大爺和大奶奶嬌生慣養,不比其他孩子都是胡打海摔慣了的,金貴一些倒也正常……」

  話沒說完,已被君璃冷聲打斷:「我們家皎皎身為寧平侯長子長孫的嫡長女,父親又是六品官身,的確是比這府里所有孩子都金貴,二嬸既知道就好,等下次再見了她,可千萬記得客氣一些,畢竟二嬸是占了長輩的名分不假,可這嫡支和旁支的差別究竟有多大,寄人籬下的與真正的主人差別又有多大,想來不必我說二嬸也明白罷?」

  二夫人若是拿她說事,她忍了也就忍了,偏不長眼的要拿皎皎說事,真當老虎不發威就是病貓了是不是?她是不想容湛當世子,不將區區世子夫人看在眼裡,可若旁人膽敢欺負到她頭上,她也絕不介意搬出世子的名頭來壓人!

  「你說誰是旁支?你說誰寄人籬下?」二夫人被氣得渾身直發抖,「大爺還沒當上世子,你還沒當上世子夫人呢,就敢頂撞長輩,不將長輩放在眼裡了,等明兒大爺真當上了世子,你豈非要狂到天上去了?」

  說完哭倒在了太夫人膝下:「娘,您方才可是親眼瞧見了的,兒媳不過就是好心,想著一家子上下都在這裡守歲,缺了人未免有些個不吉利,所以才白提醒大奶奶一句罷了,誰知道竟招來她這樣一篇大逆不道的話,還說我們一家子寄人籬下,不是這個家的主人……如今您老人家和侯爺都還在呢,大奶奶已敢如此頂撞兒媳,等將來這個家由大奶奶說了算時,我們一家豈非越發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娘,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太夫人鐵青著臉,看向君璃厲聲道:「我還沒死呢,又是大過年的,君氏你便敢將長輩欺凌成這樣,若是我死了,你豈非要越發變本加厲的作踐他們了?我告訴你,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也輪不到你輕狂,你即刻給你二嬸磕頭賠禮,否則,就別怪我不念祖孫之情,大過年的讓你後悔莫及了!」

  君璃被二夫人明顯倒打一耙和太夫人明顯的偏袒之舉氣得反倒笑了起來,冷冷道:「誰家半歲大的孩子是要跟著大人一塊兒守歲的?旁人家我也不說了,我只問二弟妹三弟妹,兩個哥兒和大姐兒像皎皎這麼大時,可有跟大人一起守了歲的?當我進門晚不知道是不是,前年過年時,大姐兒都已快十個月了,也並沒有跟大人一起守,當時二嬸不說大姐兒金貴,怎麼到了我們皎皎身上,便成了十惡不赦的事了,莫不是二嬸欺負我們皎皎沒有個做才人主子的親姑姑是不是?二嬸可別忘了,才人主子終究是長房的人,甭管她爬得再高,那也只會先提攜長房的人,提攜她的親兄嫂,您實在犯不著這般急著討好她,畢竟她也不知道不是?再者,您這樣一會兒腳踏這隻船,一會兒腳踏那隻船的,就不怕終究會陰溝里翻了船嗎?」

  把二夫人氣了個倒仰,當下也不哭了,自地上一躍而起便指著君璃的鼻子尖聲罵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你說誰會陰溝裡翻船,似你這等不賢不孝,只會忤逆長輩的攪家精,就該休了才是,也省得敗壞我們容家的門風!」只話雖如此,到底因自己的心思被君璃當眾挑明而有幾分心虛和難堪,不免顯得有些色厲內荏。

  君璃正待再說,皎皎忽然被嚇得哭起來,她又氣又急又心疼,卻見容湛忽然鐵青著臉大步走了進來,搶在她之前,一把自嚇得臉都白了,離開也不是,留下也不是的奶娘懷裡接過皎皎抱了,輕輕拍了幾下,柔聲哄得她哭聲小了以後,才居高臨下看向二夫人冷冷道:「君氏該不該休,這輩子都輪不到二嬸一個隔了房的嬸子說話,二嬸若實在等不及向您的才人主子邀好賣乖,不如明兒便隨了祖母進宮去,好生向您的才人主子搖尾乞憐一番,指不定您的才人主子就提拔了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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