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好意
第358章 好意
「就這？」夜耀打量著眼前這由黑色石頭砌成的小平房，開口問道。
「就這。」七長老慢悠悠的說道。
「你要關我幾天？」夜耀瞥了兩眼，發現其中布置雖然簡陋，但是該有的東西都有，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七天。」
「這麼久？」夜耀皺了一下眉頭。
七長老沒好氣的看了夜耀一眼。
「你小子是不知道你今天犯下的是多大的事嗎？「
「簡直是無法無天！武魂城多少年沒有人敢在城門口如此大打出手了！聲勢還敢弄的這麼大，就這麼一會兒就已經有小半座城裡的人都知道了，不用多久，整個武魂城都得傳個遍！」
武魂城就如同平靜的湖面，似乎永遠都毫無波瀾，沒有什麼值得關懷的大事發生。
這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件談資，那些被憋壞了的人還不得大吹特吹啊！
「真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小子是個封號斗羅呢！竟然敢這麼囂張！「七長老抱怨的說道。
「哦。「夜耀點了點頭，表情沒有變化。
「哦什麼哦啊！「七長老對於夜耀的反應明顯有一些不滿。
他抬起有些枯瘦的手指，有些忿忿的指著夜耀。
「你知不知道，今天如果沒有老夫在場，你最後的結果會是怎麼樣？」
「不知道。」
「你現在就已經被全城通緝，然後直接處決，殺雞敬猴了！「七長老自感幾十年的養氣功夫在夜耀這裡算是完全失去它原本的效用了。
「哦？」夜耀眼中神光一閃，隨即有些好奇的問道：「這麼說來，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
「你說呢！」七長老吹鬍子瞪眼睛的說道。
「你這件事，說大很大，說小……TND也真算不上小！」七長老低聲咒罵。
「因為我在場，所以我可以率先給你定下罪名，這樣一來，只要不是那些鐵了心要跟老夫作對的人，都不會對老夫的判決產生異議。」
「而你這禁閉三天……老夫已經是在往最輕的處罰算了之後又打了個大折扣了！」七長老砸吧砸吧嘴。
以他在武魂殿的身份，在這麼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上，幾乎沒有人會駁了他的面子。
甚至，如果不是這件事肯定會弄得人盡皆知，他都可以免去對夜耀的懲罰。
但是現在不行，最起碼的，表面功夫還是得做一下，雖然關三天禁閉這懲罰完全就是不痛不癢，但是至少面子上過的去了……
「哦。」夜耀隨口應道。
七長老看到他有些飄忽的眼神，頓時就明白他沒有放在心上，又是一陣氣急。
別激動！別生氣……好一會兒，七長老才算是緩了過來。
「老夫跟你說那麼多，並非是要挾恩圖報……說到底，如果你知道老夫在殿裡是何等地位，你就不會有這種想法。」
「地位？」夜耀嘀咕了一聲，看著七長老的眼神之中隱隱有一些期待。
「你是供奉殿的供奉？」
七長老原本故作高深準備說出的答案被夜耀這句話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這……」七長老訕訕的說道。
「不是，老夫並非供奉……」
當他看到夜耀臉上顯而易見的失望之後，臉有些漲紅，感覺到了自己有被冒犯。
「老夫乃武魂殿七長老……「七長老訥訥的說道。
「長老啊……「夜耀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悄然嘆了口氣。
果然，沒有那麼容易……
供奉和長老，兩者相似，卻又並不相同。
相似，是因為兩者都需要封號斗羅才可以擔任。
不相同，是因為，封號斗羅也是有著三六九等的。
就質量而言，供奉殿的供奉們，雖然數量較少，但是實力完全可以碾壓一眾長老。
長老們的實力大抵是在九十一到九十五級。
而供奉的實力幾乎都在九十五級往上走。
還有比較重要的一個區別。
供奉，直屬於大供奉千道流，並不受他人管轄，哪怕是教皇。
而長老……則是直屬於教皇。
供奉與長老，某種意義上，並非一條心，而分屬著兩個陣營。
「小子，你知道武魂殿長老是什麼概念嗎？」看著夜耀的臉色，憋了很久的七長老終於忍不住問道。
這小子一臉的失望是要鬧哪樣啊！
是，他承認，供奉們，哪怕是其中最弱的一個，都要比他更強。
但是，這強弱也是要看對比的。
放在大陸上，他的實力依舊是最上層的那一類。
別把長老不當封號斗羅啊！小子！
「知道。「夜耀有些興致缺缺的說道。
七長老覺得，自己如果再跟夜耀聊這個問題，他一定會被氣處什麼三長兩短，所以，他決定立刻結束整個話題，然後進入正題。
「小子，我也繞什麼圈子了。「七長老正色說道。
「我之所以幫你，處了對於後輩的關愛，惜材之外，就是因為我心裏面有一個想法。」
「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名字其實在殿內上層有著一定的知名度。」
「我不奇怪。「夜耀淡然說道。
如果沒有知名度，那他這一年多以來累死累活，豈不是白幹了！
七長老深吸口氣，沒有對夜耀的這理所當然的態度發表看法。
否則，他一定會扯著夜耀的領子，不停的往他那張該死的表子臉上噴口水。
你不奇怪……你不奇怪個甚！
誰給你那麼大的自信心！
「你的那些功績，還有你們殿主的大加稱讚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是城內一位魂斗羅的一句話。」
「他自認為，作為魂斗羅的他，沒有資格教導不過是魂帝的你。」
「很有道理。」夜耀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不是他自傲，而是事實如此。
自小由大師教導理論知識的他，對於魂獸及關於魂師的各類知識的了解程度已經遠超絕大多數魂師。
而之後，被劍斗羅視為親傳，教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他，也在大師無法傳授的戰鬥技巧這一方面補上了短板。
別說魂斗羅了，就算是別的封號斗羅，又有幾個人敢拍著胸保證自己教的能比劍斗羅更好的？
可以說，實力比劍斗羅強的封號斗羅不是沒有，但是，因為武魂上的相似程度，卻沒有一個人能比劍斗羅更適合傳授夜耀戰鬥技巧。
七長老左手不由自主地捂上了自己胃所在地位置。
他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老夫原本還覺得那傢伙說的太過誇張，但是……「七長老最終還是決定說完。
「今天看到你的戰鬥之後，卻是發現所言不虛。」
「單論修煉天賦，你算得上是頂尖，卻也說不上太過稀罕。」
「三十五歲的魂帝……三十五歲的魂聖我也不是沒有見過。」
「最讓我看重的，是你戰鬥方面的素養。」
「你在戰鬥方面，是個真正的不世出的天才。」七長老沉聲說道。
「一舉一動都近乎本能，雖然在我看來太過簡陋和粗暴，但是，那近乎野獸的直覺還有遠超同濟的身體強度、反射神經……」
七長老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
「無暇美玉」
「現在的你，雖然已經展露了絕對的天資，但是，卻並未經過雕琢。」
「尋常人做不到，但是老夫可以。」
七長老渾身氣勢大盛，令夜耀微微眯了眯眼。
黃黃紫紫黑黑黑黑黑，九個魂環出現在了七長老的身上。
「老夫孫不易，九十三級強攻系封號斗羅，武魂……」
一柄環首刀出現在七長老手上。
「雲嵐刀，封號……」
「烈刀！」
原本邋裡邋遢，毫無形象可言的七長老，當他握住武魂之後，身上頓時湧現出一股極為剛猛霸道的氣息。
夜耀看著那把帶著雲紋的環首刀，隱隱可以感覺到自那之上傳來的些許壓力。
夜耀挺拔的身體似乎是在這股強大的氣勢面前有些支撐不住，已然有了些許的顫抖。
不過，夜耀雙腿依舊站得筆直，脊椎骨雖然噼啪作響，不過依然沒有絲毫彎曲。
七長老的眼神重有著些許讚賞之色閃過。
他收起了武魂，原本滔天的氣勢轉瞬間消失不見。
「老夫的武魂雖然並非長劍，不過，刀劍有著相通之處，而且，你應該也能夠看得出來，老夫的路子和你應該是相近的。」
夜耀點了點頭。
他看得出來，這位七長老的戰鬥方式，也是剛猛霸道，兇狠異常的那一種。
從表面上來看，倒的確是挺適合「莫德雷德」的。
可惜……
『我拒絕。「夜耀冷淡的說道。
雖然對於夜耀的反應已然有了預料，但是，七長老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無需他人教導，我亦可站在巔峰！」夜耀傲然說道。
這的確是符合他「形象「的回答。
「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
「以你的天賦，如果你說成為魂斗羅，那我半句話都不多說什麼，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要成為封號斗羅，你以為單憑你自己，又能有幾分把握？」七長老搖了搖頭。
八環到九環這一道坎，不知道難到了多少的天才。
大陸上，能夠修煉到魂斗羅的，哪個不是響噹噹的天才，可是，最終，又有幾個能夠成為封號斗羅呢？
「有著老夫的教導，雖然不敢說打包票，但是，至少也可以說，多給你增加了幾成可能性。」七長老勸說道。
然而，無論他說什麼，夜耀的態度都異常堅定。
最後，七長老猛的一咬牙，說道：「魂骨！只要你願意成為老夫的弟子，老夫就贈你一塊魂骨！」
魂骨雖然珍惜，但是，對於他來說，到也不算是什麼拿不到的寶貝。
身為封號斗羅，在進階之時，都會得到殿內饋贈的一塊魂骨。
當然，他不可能把已經吸收的魂骨拿出來給夜耀。
就算是要給，那也是要等到他百年之後。
「以我在殿內的功勞，足以換取一塊萬年年限的魂骨。「七長老目光灼灼地盯著夜耀。
「只要你答應我，我立刻就去殿內兌換！」
一位封號斗羅的傾囊相授，還有一塊高品質魂骨相贈，這似乎並沒有任何可以讓人拒絕的理由。
可惜……
「我的答案依舊是『拒絕』。」夜耀垂下眸子，有些冷漠的說道。
「你……」七長老怒目相視，身上氣息動盪不已。
他自認無論態度還是籌碼都已經做到最好了，可是，眼前這個小子，竟然是完全不給面子。
他知不知道，他剛才到底拒絕了些什麼！
忍了許久，七長老才忍住一掌斃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的衝動，憤然離去。
「你給老夫在這裡老實的呆著！三天之後再告訴老夫我你的答案。」
七長老離去，這間「小黑屋」只剩下了夜耀一個人。
「不錯的老頭。」孤身一人，夜耀臉上的桀鶩和孤傲盡皆散去，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被一個實力遠低於自己的人那麼毫不客氣的無視一番好意，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這樣的人，如果真的作為老師，恐怕是很不錯的選擇吧。
可惜……
「我已經有老師了。「夜耀嘆息道。
當初，他就因為已有師承，拒絕了劍斗羅，現在，他自然也可以拒絕其他人。
「如果是一個品格惡劣之人，我倒也不是不可以虛以委蛇，可惜，這老頭人不錯……」
還有一點……
「如果老爺子知道我『拜』了其他人為師，哪怕是假的，恐怕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吧。「夜耀苦惱的想著。
別看劍斗羅一副高冷的樣子，其實心眼小滴很，夜耀早就已經算是看透了。
所以，他才不會去做討打的事。
「不過……「夜耀嘆息一聲。
「不知不覺，已經好幾年了啊……」
自弗蘭城外分別至今……
他總算是來到了這座城市。
他抬起頭，透過那扇狹小的窗戶，看向城市的最中心。
那裡，有一座神殿。
神殿裡，有他的女孩。
「雪兒……「昏暗的房間中，傳來了一絲複雜的低語。
「總算是……可以見到你了……」
天使神殿，巨大的天使雕像下，一位比之數年前又美了幾分的少女，睜開了雙眼，停下了祈禱。
「夜耀」
(本章完)
「就這？」夜耀打量著眼前這由黑色石頭砌成的小平房，開口問道。
「就這。」七長老慢悠悠的說道。
「你要關我幾天？」夜耀瞥了兩眼，發現其中布置雖然簡陋，但是該有的東西都有，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七天。」
「這麼久？」夜耀皺了一下眉頭。
七長老沒好氣的看了夜耀一眼。
「你小子是不知道你今天犯下的是多大的事嗎？「
「簡直是無法無天！武魂城多少年沒有人敢在城門口如此大打出手了！聲勢還敢弄的這麼大，就這麼一會兒就已經有小半座城裡的人都知道了，不用多久，整個武魂城都得傳個遍！」
武魂城就如同平靜的湖面，似乎永遠都毫無波瀾，沒有什麼值得關懷的大事發生。
這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件談資，那些被憋壞了的人還不得大吹特吹啊！
「真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小子是個封號斗羅呢！竟然敢這麼囂張！「七長老抱怨的說道。
「哦。「夜耀點了點頭，表情沒有變化。
「哦什麼哦啊！「七長老對於夜耀的反應明顯有一些不滿。
他抬起有些枯瘦的手指，有些忿忿的指著夜耀。
「你知不知道，今天如果沒有老夫在場，你最後的結果會是怎麼樣？」
「不知道。」
「你現在就已經被全城通緝，然後直接處決，殺雞敬猴了！「七長老自感幾十年的養氣功夫在夜耀這裡算是完全失去它原本的效用了。
「哦？」夜耀眼中神光一閃，隨即有些好奇的問道：「這麼說來，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
「你說呢！」七長老吹鬍子瞪眼睛的說道。
「你這件事，說大很大，說小……TND也真算不上小！」七長老低聲咒罵。
「因為我在場，所以我可以率先給你定下罪名，這樣一來，只要不是那些鐵了心要跟老夫作對的人，都不會對老夫的判決產生異議。」
「而你這禁閉三天……老夫已經是在往最輕的處罰算了之後又打了個大折扣了！」七長老砸吧砸吧嘴。
以他在武魂殿的身份，在這麼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上，幾乎沒有人會駁了他的面子。
甚至，如果不是這件事肯定會弄得人盡皆知，他都可以免去對夜耀的懲罰。
但是現在不行，最起碼的，表面功夫還是得做一下，雖然關三天禁閉這懲罰完全就是不痛不癢，但是至少面子上過的去了……
「哦。」夜耀隨口應道。
七長老看到他有些飄忽的眼神，頓時就明白他沒有放在心上，又是一陣氣急。
別激動！別生氣……好一會兒，七長老才算是緩了過來。
「老夫跟你說那麼多，並非是要挾恩圖報……說到底，如果你知道老夫在殿裡是何等地位，你就不會有這種想法。」
「地位？」夜耀嘀咕了一聲，看著七長老的眼神之中隱隱有一些期待。
「你是供奉殿的供奉？」
七長老原本故作高深準備說出的答案被夜耀這句話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這……」七長老訕訕的說道。
「不是，老夫並非供奉……」
當他看到夜耀臉上顯而易見的失望之後，臉有些漲紅，感覺到了自己有被冒犯。
「老夫乃武魂殿七長老……「七長老訥訥的說道。
「長老啊……「夜耀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悄然嘆了口氣。
果然，沒有那麼容易……
供奉和長老，兩者相似，卻又並不相同。
相似，是因為兩者都需要封號斗羅才可以擔任。
不相同，是因為，封號斗羅也是有著三六九等的。
就質量而言，供奉殿的供奉們，雖然數量較少，但是實力完全可以碾壓一眾長老。
長老們的實力大抵是在九十一到九十五級。
而供奉的實力幾乎都在九十五級往上走。
還有比較重要的一個區別。
供奉，直屬於大供奉千道流，並不受他人管轄，哪怕是教皇。
而長老……則是直屬於教皇。
供奉與長老，某種意義上，並非一條心，而分屬著兩個陣營。
「小子，你知道武魂殿長老是什麼概念嗎？」看著夜耀的臉色，憋了很久的七長老終於忍不住問道。
這小子一臉的失望是要鬧哪樣啊！
是，他承認，供奉們，哪怕是其中最弱的一個，都要比他更強。
但是，這強弱也是要看對比的。
放在大陸上，他的實力依舊是最上層的那一類。
別把長老不當封號斗羅啊！小子！
「知道。「夜耀有些興致缺缺的說道。
七長老覺得，自己如果再跟夜耀聊這個問題，他一定會被氣處什麼三長兩短，所以，他決定立刻結束整個話題，然後進入正題。
「小子，我也繞什麼圈子了。「七長老正色說道。
「我之所以幫你，處了對於後輩的關愛，惜材之外，就是因為我心裏面有一個想法。」
「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名字其實在殿內上層有著一定的知名度。」
「我不奇怪。「夜耀淡然說道。
如果沒有知名度，那他這一年多以來累死累活，豈不是白幹了！
七長老深吸口氣，沒有對夜耀的這理所當然的態度發表看法。
否則，他一定會扯著夜耀的領子，不停的往他那張該死的表子臉上噴口水。
你不奇怪……你不奇怪個甚！
誰給你那麼大的自信心！
「你的那些功績，還有你們殿主的大加稱讚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是城內一位魂斗羅的一句話。」
「他自認為，作為魂斗羅的他，沒有資格教導不過是魂帝的你。」
「很有道理。」夜耀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不是他自傲，而是事實如此。
自小由大師教導理論知識的他，對於魂獸及關於魂師的各類知識的了解程度已經遠超絕大多數魂師。
而之後，被劍斗羅視為親傳，教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他，也在大師無法傳授的戰鬥技巧這一方面補上了短板。
別說魂斗羅了，就算是別的封號斗羅，又有幾個人敢拍著胸保證自己教的能比劍斗羅更好的？
可以說，實力比劍斗羅強的封號斗羅不是沒有，但是，因為武魂上的相似程度，卻沒有一個人能比劍斗羅更適合傳授夜耀戰鬥技巧。
七長老左手不由自主地捂上了自己胃所在地位置。
他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老夫原本還覺得那傢伙說的太過誇張，但是……「七長老最終還是決定說完。
「今天看到你的戰鬥之後，卻是發現所言不虛。」
「單論修煉天賦，你算得上是頂尖，卻也說不上太過稀罕。」
「三十五歲的魂帝……三十五歲的魂聖我也不是沒有見過。」
「最讓我看重的，是你戰鬥方面的素養。」
「你在戰鬥方面，是個真正的不世出的天才。」七長老沉聲說道。
「一舉一動都近乎本能，雖然在我看來太過簡陋和粗暴，但是，那近乎野獸的直覺還有遠超同濟的身體強度、反射神經……」
七長老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
「無暇美玉」
「現在的你，雖然已經展露了絕對的天資，但是，卻並未經過雕琢。」
「尋常人做不到，但是老夫可以。」
七長老渾身氣勢大盛，令夜耀微微眯了眯眼。
黃黃紫紫黑黑黑黑黑，九個魂環出現在了七長老的身上。
「老夫孫不易，九十三級強攻系封號斗羅，武魂……」
一柄環首刀出現在七長老手上。
「雲嵐刀，封號……」
「烈刀！」
原本邋裡邋遢，毫無形象可言的七長老，當他握住武魂之後，身上頓時湧現出一股極為剛猛霸道的氣息。
夜耀看著那把帶著雲紋的環首刀，隱隱可以感覺到自那之上傳來的些許壓力。
夜耀挺拔的身體似乎是在這股強大的氣勢面前有些支撐不住，已然有了些許的顫抖。
不過，夜耀雙腿依舊站得筆直，脊椎骨雖然噼啪作響，不過依然沒有絲毫彎曲。
七長老的眼神重有著些許讚賞之色閃過。
他收起了武魂，原本滔天的氣勢轉瞬間消失不見。
「老夫的武魂雖然並非長劍，不過，刀劍有著相通之處，而且，你應該也能夠看得出來，老夫的路子和你應該是相近的。」
夜耀點了點頭。
他看得出來，這位七長老的戰鬥方式，也是剛猛霸道，兇狠異常的那一種。
從表面上來看，倒的確是挺適合「莫德雷德」的。
可惜……
『我拒絕。「夜耀冷淡的說道。
雖然對於夜耀的反應已然有了預料，但是，七長老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無需他人教導，我亦可站在巔峰！」夜耀傲然說道。
這的確是符合他「形象「的回答。
「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
「以你的天賦，如果你說成為魂斗羅，那我半句話都不多說什麼，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要成為封號斗羅，你以為單憑你自己，又能有幾分把握？」七長老搖了搖頭。
八環到九環這一道坎，不知道難到了多少的天才。
大陸上，能夠修煉到魂斗羅的，哪個不是響噹噹的天才，可是，最終，又有幾個能夠成為封號斗羅呢？
「有著老夫的教導，雖然不敢說打包票，但是，至少也可以說，多給你增加了幾成可能性。」七長老勸說道。
然而，無論他說什麼，夜耀的態度都異常堅定。
最後，七長老猛的一咬牙，說道：「魂骨！只要你願意成為老夫的弟子，老夫就贈你一塊魂骨！」
魂骨雖然珍惜，但是，對於他來說，到也不算是什麼拿不到的寶貝。
身為封號斗羅，在進階之時，都會得到殿內饋贈的一塊魂骨。
當然，他不可能把已經吸收的魂骨拿出來給夜耀。
就算是要給，那也是要等到他百年之後。
「以我在殿內的功勞，足以換取一塊萬年年限的魂骨。「七長老目光灼灼地盯著夜耀。
「只要你答應我，我立刻就去殿內兌換！」
一位封號斗羅的傾囊相授，還有一塊高品質魂骨相贈，這似乎並沒有任何可以讓人拒絕的理由。
可惜……
「我的答案依舊是『拒絕』。」夜耀垂下眸子，有些冷漠的說道。
「你……」七長老怒目相視，身上氣息動盪不已。
他自認無論態度還是籌碼都已經做到最好了，可是，眼前這個小子，竟然是完全不給面子。
他知不知道，他剛才到底拒絕了些什麼！
忍了許久，七長老才忍住一掌斃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的衝動，憤然離去。
「你給老夫在這裡老實的呆著！三天之後再告訴老夫我你的答案。」
七長老離去，這間「小黑屋」只剩下了夜耀一個人。
「不錯的老頭。」孤身一人，夜耀臉上的桀鶩和孤傲盡皆散去，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被一個實力遠低於自己的人那麼毫不客氣的無視一番好意，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這樣的人，如果真的作為老師，恐怕是很不錯的選擇吧。
可惜……
「我已經有老師了。「夜耀嘆息道。
當初，他就因為已有師承，拒絕了劍斗羅，現在，他自然也可以拒絕其他人。
「如果是一個品格惡劣之人，我倒也不是不可以虛以委蛇，可惜，這老頭人不錯……」
還有一點……
「如果老爺子知道我『拜』了其他人為師，哪怕是假的，恐怕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吧。「夜耀苦惱的想著。
別看劍斗羅一副高冷的樣子，其實心眼小滴很，夜耀早就已經算是看透了。
所以，他才不會去做討打的事。
「不過……「夜耀嘆息一聲。
「不知不覺，已經好幾年了啊……」
自弗蘭城外分別至今……
他總算是來到了這座城市。
他抬起頭，透過那扇狹小的窗戶，看向城市的最中心。
那裡，有一座神殿。
神殿裡，有他的女孩。
「雪兒……「昏暗的房間中，傳來了一絲複雜的低語。
「總算是……可以見到你了……」
天使神殿，巨大的天使雕像下，一位比之數年前又美了幾分的少女，睜開了雙眼，停下了祈禱。
「夜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