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出色的表演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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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雖然赤著膊,光著腿,但對一個男人來說不算什麼。

  暮雨推門進來,鐵山正要上去迎接,一不小心將手中的肥皂滑落在地。

  「小心!」鐵山急忙提醒。

  暮雨被鐵山這麼一叫,更加不不知所措,左腳向前一踏,正好踩在肥皂上,整個人失去重心,身子迅速傾向後方。

  鐵山急急搶上,飛身撲去,想要將暮雨攬住。由於暮雨下墜速度太快,鐵山雖然摟住了她,緩衝了一下,結果還是雙雙倒在地上。

  鐵山的手臂護住了暮雨背脊,沒令她受傷,但他沉重的身軀卻壓在嬌小的暮雨身上。

  二人一上一下挨著,誰也沒有挪動身體,連心跳聲都能互相感應到。

  過了一會,鐵山才支撐起身體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你……你快起來!」暮雨邊說伸出雙手努力想將鐵山推開。

  鐵山哪敢不從,連忙從暮雨身上退身站起。暮雨跟著爬了起來,罵了鐵山一聲「壞人!」,接著轉身跑了出去。

  「我什麼也沒做啊?」鐵山有點莫名其妙,「她為什麼罵我?」這時他忽然感到下面有了生理反應,褲襠里搭起了小帳篷,不禁羞愧無限,連忙捂住那勃起的事物,罵了一聲:「真該死!」

  鐵山也沒心情再洗澡,匆匆穿好衣服走出了浴室。他看到暮雨正伏在一張沙發上哭,心想:女人怎麼那麼愛哭?就算我是失禮了點,但也沒對你做什麼啊?懷著萬般無奈的心情,鐵山來到暮雨身邊,傍她坐了下來。

  「別哭了,是我錯了,我想你道歉好不好?」鐵山輕輕拍了拍暮雨的肩頭,溫和地說。

  「你走開,別碰我!」暮雨依舊不理會鐵山,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暮雨一面哭著這樣說。

  「你要怎樣才相信我?那完全是個意外呀!」鐵山努力解釋著。

  「你是壞人,我不理你了。」暮雨仍是不肯原諒鐵山。

  鐵山感覺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只好用威嚇的口吻道:「你不理我,就不怕主人責罰你嗎?」

  「罰就罰,就算他打我,我也不怕!」暮雨這樣說。

  暮雨只是輕輕啜泣,就是不肯抬頭看鐵山一眼。

  「雨兒,你聽好了!」鐵山神情陡然肅穆起來,「我鐵山絕對不會欺負弱小,尤其是女生!」說道這,忽然瞥見桌上有一把水果刀,於是一手抄了過來,將其塞在暮雨纖細的玉手,接著道:「如果你覺得我剛才侵犯了你,你恨我的話,就用這把刀在我身上劃幾道口子,好替你解解恨!」

  「你幹什麼?你弄痛我了!」暮雨嬌嫩的手被鐵山握得疼痛,不得不抬起頭叱吒道。

  「你不是恨我嗎?儘管把你的委屈和怨恨發泄到我身上吧!用這把刀,給我剛才的無禮一點懲戒吧!」

  「你瘋了,這把刀很鋒利的,快拿開它!」暮雨催促道。

  「你不敢嗎?那就由我自己來!」鐵山不再逼迫暮雨,右手執刀,迅速在左手掌心划過一道殷紅。

  「血,你流血了……」暮雨吃驚的盯著鐵山正在流血的掌心。

  「你如果不原諒我,就讓血一直流,直到我死為止。」鐵山咬著牙關忍痛說道。

  「別,我……我原諒你就是了。」暮雨不忍看著鐵山受難,更不願看到他因流血過多致死,只好勉強答應。

  「謝謝,謝謝你的諒解。」鐵山勉力笑了笑,「這裡有沒有包紮傷口的東西?再這樣流下去,我真死了。」

  「有,你等我一會。」暮雨急急行了開去。

  不多時,暮雨取來了紗布和止血藥,開始替鐵山包紮傷口。

  「你真傻,幹嘛自己割自己的手呢?」暮雨一邊幫鐵山包紮一邊這樣說。

  「只要你相信我的為人,即使在我身上再多幾條傷疤也不算什麼。」鐵山道。

  「你不必自責,都是我不好,我受這一刀是應該的。」鐵山道。

  「好了,包紮好了,過上幾天就沒事啦!」暮雨大功告成的笑笑,「傷口最好不要沾到水,不然傷口會被感染的。」

  「我知道了,謝謝。」

  「主人應該快回來了,或許你明天就能見到他。」暮雨對鐵山說,「你還要再吃點東西嗎?」


  「不必了,你也累了,趕緊去睡覺吧,我可以自理。」鐵山道。

  暮雨不禁打了個哈欠,「我真的有些困了,你要是有什麼事隨時叫我,我的臥室在一樓,就在你房間下面。」

  鐵山點點頭,道:「去睡吧,明天見。」

  也漸深,鐵山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眠。一來沒有困意,二來思緒混亂,幾個疑團一直揮之不去:這裡的主人是誰?為什麼要把我擄到這裡?這個雨兒又是什麼來歷?這一切和小龍的死有沒有關係?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閉上眼,靜候天明,等時間來回答了……

  鐵山不知何時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天早已大白。他匆匆穿衣,起床下樓,見餐桌上早準備好早點,而暮雨正在擦拭家具。

  「雨兒,你主人回來了嗎?」鐵山滿懷期待地問。

  暮雨停下手中的活,回答說:「還沒呢,你先吃早餐,或許過一會你就能見到他了。」

  鐵山哪有心思吃早餐,重重坐落在沙發上,不耐煩地說:「他再不回來,我可要走了。」

  「你為什麼那麼急著走?」暮雨道,「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別胡說,我怎麼會討厭你呢?」鐵山忙否認。

  「我……」鐵山不知如何向暮雨解析,只好說:「我不走了,坐在這裡一直等到你主人回來。」

  正說間,忽然聽聞門鈴響起,暮雨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快步向大門走去,「應該是主人回來了!」

  鐵山也跟著站起,早想一睹主人風采,看看是何方神聖,心情不禁有些激動。

  「主人,您回來了!」暮雨打開門,發出驚喜的聲音。

  主人從大門踏了進來,和鐵山相對而立,相互看得分明。

  「你是……是……」鐵山指著眼前的主人,半天說不下去。

  「不錯,我是小龍。」原來這裡的主人竟然就是黎小龍,一直以為小龍已死的鐵山怎能不吃驚?

  「你不是……不是……」鐵山怔怔的望著小龍,一步步挪了過去。

  「我並沒有死。」小龍一臉正經的說。

  鐵山走近小龍,二話不說,右手抬起往小龍右邊臉頰就是一記拳頭打去。

  這一下變故令小龍措手不及,身邊的暮雨也不禁發出一聲尖叫。

  「你瘋了?」小龍捂住半邊臉。

  「你一直瞞著我,為什麼一直瞞著我!」鐵山朝小龍怒吼,「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替你報仇,已經做好和林凱拼命的準備了!」

  「他已經死了。」小龍說,「對不起,我不得不這麼做,為了不讓你胡來,我只好將你暫時關起來。」

  鐵山聞言,又再怔住:「林凱死了?」

  小龍點點頭,「我妹妹的仇已經報了,總算完了一樁心事。」

  「你妹妹,小玉她……她死……死了?」鐵山更加吃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

  「三言兩語難以說清,我們進去坐下來慢慢說。」小龍說著向前踏了出去。

  約莫二十分鐘後,小龍把事情來龍去脈大致跟鐵山說了。鐵山聽後,驚奇不已:「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一個局,就為了釣林凱上鉤?」

  小龍點點頭,道:「不錯,偽造死亡信息,託夢給小芬,最後令林凱自裁,都是設定好的。這全靠袁先生的人力物力支持才能完成,包括這間屋子,也是袁先生的財產。」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只是這麼大的一間屋子,他真的送給你了?」鐵山表示懷疑。

  「無功不受祿,我很快會還給他的。」小龍說。

  「這又不必,他既然送你,就是看得起你,你以後賣力點替他做事不就名正言順了嗎?」鐵山勸道。

  「我不打算為他做事。」小龍坦言,「我知道他對我有恩,但畢竟我也算救過他,就當扯平吧。」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鐵山關切地問。

  「我也不知道。」小龍搖頭,「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我現在很迷惘,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沒事,你至少還有我,好兄弟一輩子。」鐵山右手輕輕搭在小龍肩頭,安慰道。

  「你的手怎麼了?」小龍留意到鐵山的手纏著紗布,訝道。

  這時,站在一旁的暮雨忽然插話道:「主人,你還沒吃早餐吧?桌上已經準備好了,你要不要吃點?」

  「不用,我不餓。」小龍道,「還有,別再叫我主人,叫我小龍就可以了。」

  「那怎麼可以?袁先生讓我來服侍你,我就是你的僕人,怎能不分尊卑?」暮雨這樣說。

  「你不必服侍我。」小龍道,「我又不是小孩,我們之間是平等的,不必分尊卑。」

  「主人你這麼說,令暮雨十分難做。」暮雨顯得一臉為難。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跟袁先生說的,而且我也不會在這裡逗留太久。」小龍這樣說。

  「喂,小龍,人家一番好意,你為什麼不領情?」鐵山推了推小龍,接著道:「你要是不喜歡,跟袁先生說聲,叫他把暮雨許配給我吧?」

  小龍睨了一眼鐵山,道:「人家是好女孩,你別誤了人家。」

  鐵山略感遺憾,嘆口氣道:「我不過說笑而已,我一個窮小子怎麼配得上她?」

  「好了,別再胡思亂想,我感覺很累,需要休息一下。」小龍仰頭靠在沙發上,顯得甚是睏倦。

  「我知道,你休息吧,我晚上再來看你。」鐵山點點頭說道。

  小龍答應了,鐵山隨後便告別離開,臨走前把地址記了下來。

  這座優雅的住宅位於郊區,離市中心有一段距離,而這一帶鐵山並不陌生,小時候還經常和朋友過來玩耍。只是時過境遷,這裡的變化還是挺大的,這座豪宅對鐵山來說就像從地底鑽出來似的,不知何時所建,他也沒興趣刻意追溯它的歷史,只須知道現在的主人是黎小龍,他的兄弟,這就夠了。

  入夜,已是晚上9點多。鐵山打車來到小龍現居的住宅,替他開門的是暮雨。

  「他出去了。」暮雨道。

  「去哪了?」鐵山感到意外。

  暮雨用力搖搖頭,「他沒說,可能只是出去散散步吧?」

  「他離開多久了?」

  「不到半小時吧。」

  「這麼晚了還散什麼步?」鐵山不禁納悶,「我去找找他。」

  「嗯,希望他見到你開心些。」

  「為什麼這樣說?」鐵山感到不太對勁,忙追問。

  「他心情似乎很差,睡了一天,醒來又不吃東西,也沒跟我說上幾句話。」暮雨這樣說。

  「我知道了,這就去找他,回頭見!」鐵山說完,匆匆轉身大踏步離去。

  這是郊區的一條小河,沒有人知道它的名字,但河水一直是清朗清朗的,不管歲月變幻,日月交替,它都一如既往地奔流不息。

  河邊站著一個少年,他正垂頭凝望著這潺潺流水,微微皺起的眉頭在他俊朗的臉上刻下一道淡淡的憂傷。

  四周很靜,靜得只能聽到流水聲。

  這名少年的身體忽然挪動了一下,左腳向前邁出,右腳隨後跟了上去,開始一步一步直踏入清朗的河水之中,向河中心最深處走去。

  「你這是要幹什麼?洗澡還是尋死?」來的人正是鐵山,而少年就是黎小龍。

  「你不要管我,滾開!」小龍用力想要掙開鐵山雙臂,二人的身體在水中劇烈衝突,激起無數水花。

  鐵山怒極,不但沒有放鬆,反而加大了雙臂之力,強行拉住小龍向岸邊走去。

  小龍邊掙扎邊吼道:「你為什麼要過來?為什麼要阻礙我?」

  鐵山見小龍求死心切,又是痛心又是慍怒,索性把小龍的頭按在水裡,高聲喝道:「你很想死嗎?作為兄弟,我就幫你一把!」

  小龍的頭被埋在水裡,說不出話,更是呼吸困難,痛哭莫名,雙手不自覺地在空中亂舞,掙扎著想要起來。鐵山讓小龍喝夠了水,將他提起,接著又按下去,如此反覆數次,折磨得小龍死去活來。

  「你清醒了沒!」鐵山將小龍從水中拉起來,喝問道,「還要不要再喝幾口?」

  小龍哪裡能回答,只一味地咳嗽,吐出來的都是水。

  鐵山見了也於心不忍,趁著小龍無力反抗,一口氣將他從水中拖上了岸。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尋死?」鐵山怒問躺在草地上像似奄奄一息的小龍。

  「我……我只不過想去見我的母親,你為什麼要攔著我?」小龍弱弱的應道。

  「你以為死了就能見到你母親?你以為你母親會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嗎?」鐵山毫不留情地斥罵。

  「這是我的事……你別管……」小龍微閉雙目,發出夢囈般的話語。

  「你還這麼年輕,難道非走這條路不可嗎?」鐵山道,「這可是條不歸路啊!你真的在世上一點留戀都沒了嗎?」

  「山,我現在什麼親人都沒了,我爸媽死的早,現在連我妹妹也死了,我真的沒什麼動力留在這世界上……你能理解嗎?」小龍用餘光瞧著身邊的鐵山,悲情道。

  「你不是還有我嗎?我們雖然沒有血脈之親,但我早把你當成是親兄弟了,你難道真的忍心一個人孤獨的離我而去?」鐵山這樣說。

  「山,謝謝你,其實我又何嘗不是把你當成親兄弟……只是……有些事我說了你也不會懂,那種失去親人的感覺,那樣刻骨銘心,那樣痛不欲生……在替妹妹報仇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失去活下去的動力了……」

  「我懂,我都懂!」鐵山加重口吻道,「你以為我沒嘗試過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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