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出色的表演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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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脅到自己是性命。

  今晚有風,而且風很大。

  夜涼如水。

  可是鄧凡的身體卻像火球一樣熱,因為他體內每一滴血都在沸騰。

  此刻,他已經來到大宅院正門。

  兩個看門的守衛立即向他走過去,其中一個推搡了一下鄧凡,冷冷地問:「你是幹什麼的?」

  鄧凡沒有跟他們廢話,閃電般打出兩拳,緊接著目不斜視地大步跨進門口。

  那兩個門衛完全來不及反應就倒在了門口,暈死過去。

  「有人闖進來了!」忽然有人叫了一聲,院子裡的守衛也立即警覺起來。

  鄧凡一點也不慌,大步流星地走向議事廳,一路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仿佛一個索命的死神,誰也不能阻止他前進的步伐。

  在院子裡的十個守衛轉眼間就被鄧凡放倒了七個,剩下三個,其中一個慌慌張張地跑進議事廳通報,只有兩個和鄧凡對峙著,但誰也沒敢上前半步,而是被鄧凡逼得連連後退。

  議事廳里,那些元老正在開會,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嘈雜聲。

  很快就看到一個嘍囉一步一跌地跑進來通報導:「有刺客……有刺客殺進來了!」

  「刺客?」

  「誰那麼大膽?」

  眾元老面面相覷,臉上多有驚恐之色。

  此時,忽然又聽到兩聲慘叫,聲未落,便見一個人像炮彈般飛了過來,重重摔在議事廳中央的桌子上。

  眾元老都嚇得從座上站了起來。

  接著便看到鄧凡從外面緩緩走進來。

  他走得很慢,但一直沒有停下。

  段無邪也立即感覺到了鄧凡身上的鋪天蓋地的殺氣正是沖自己來的,立即下了一道命令:「快來人把他宰了!」

  「誰來誰就死!」鄧凡握緊雙拳,振喝一聲,氣勢凌人。

  果然,一時間沒人敢上前半步。

  「你們這些廢物,快給我上!」段無邪邊說邊揪住一個嘍囉的衣衫,強行把他推向前去。

  其他元老見勢不妙,也紛紛躲到後面,誰也不想去惹一個仿佛跟閻王一樣可怕的人。

  大廳里還有二十個守衛,他們在段無邪的指揮下,終於擰成一股繩,咆哮著一起向鄧凡圍了過去。

  「啊噠!」鄧凡的怪吼聲起,而且一發不可收拾,每吼一聲都會有一人倒下。

  快如閃電的拳腳,氣勢如山的怪吼,這些對敵人來說都是致命的。

  似乎那極具震懾力的狂吼聲也能傷人。

  鄧凡的拳腳功夫已經不能用快來形容了,有時候甚至他的怪吼還沒出口,拳頭就已經擊在敵人身上。

  轉眼間,二十個守衛只剩下七個!

  鄧凡似乎也不想傷害他們,對這七個嚇得面如土色的嘍囉輕輕搖頭,示意他們不要再打,因為那不是打鬥,而是作死。

  「媽的!」段無邪忽然罵了一句,從身上掏出一把手槍,對準鄧凡:「給老子去死吧!」話音未落,已經扣動了扳機。

  鄧凡是何等厲害的人物,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早就對段無邪有所提防,不等段無邪開槍,立即踢起地上一張凳子,像暗器一樣向段無邪發射出去。

  「啊嚓——」鄧凡狂吼一聲,使出一招龍踢,從幾米遠的地方衝出,一腳飛踹,直撞向段無邪腦門。

  段無邪驚恐地瞪大雙眼,剛反應過來,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鄧凡一腳踹倒在地。

  踢倒段無邪後,鄧凡又騎在他身上,揮拳一頓猛打,左右手交替擊打在段無邪的頭上,不出一會就被鮮血染紅了雙拳。

  躺在地上的段無邪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氣息,可鄧凡還是沒有停下來,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宣洩完才收手。

  「住手!」鄧凡身後忽然有人喊了一聲,「再不住手我就開槍了!」

  鄧凡此時也察覺到段無邪已經沒有氣息,想必是死透了,這才緩緩停下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一個白髮老翁用槍指著鄧凡喝問。

  鄧凡此時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聞言便緩緩站起,轉過身來看了那老人一眼,淡淡地說:「你為什麼不開槍?對準這裡開,一槍我就死了,不要浪費子彈。」他拍著自己的心窩說。


  殺人不過頭點地,此時此刻對鄧凡來說死就是生,生反而比死還難受。

  他心想段無邪已死,自己也應該去陪杜雪了。

  不過那白頭翁沒有開槍,仍舊只是用槍指著鄧凡問:「段無邪到底跟你有什麼仇,為什麼你要殺他?」

  「今天不殺誰也要殺他!」鄧凡這樣說。

  此時,一個去蹲下去檢查段無邪的手下向白頭翁輕輕搖頭,示意段無邪已經沒救了。

  白頭翁立即會意,接著對鄧凡說:「我不管你是誰派來的,你既然殺了我們的人就必須負責。你現在不說可以,我總會有辦法讓你開口的。」

  「白頭佬,你還猶豫什麼,管他是誰派來的,趕緊殺了他替段無邪報仇!」一個禿頭的胖老人這樣說。

  不過也有元老反對道:「還不能殺他!事情還沒搞清楚,如果現在殺了他,誰能保證不會再有人來刺殺我們?」

  「對,依我看還是把他捉回去嚴刑拷問比較好。」有元老提議道。

  一時間,眾說紛紛,沒有能獨當一面的頭目站出來做個定奪。

  「好,我也同意把他鎖回去!」白頭翁說完一揮手,向身後幾個手下命令道:「拿下他!」

  「慢著!」忽然有個洪亮的男聲從外面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走進來一男一女。

  男的約莫三十多歲,其貌不揚。

  女的二十來歲,容貌端麗,皮膚白皙,穿一件白襯衣和一條深紅色短裙,玲瓏有致的身段顯得極為迷人。

  這個女人一出現,所有元老都驚呆了。

  最震驚的人還是鄧凡,他甚至以為自己在發夢,盯著那女子看了半晌才喃喃地從嘴裡吐出兩個字:「小雪?」

  「你是……」白頭翁怔怔地看著那美貌女子,一個熟悉的名字呼之欲出。

  「林夫人?」一個元老脫口而出。

  「不,她是林夫人的女兒杜雪。」說話的正是周新。

  「不錯,她就是如假包換的大小姐。」周新說著從身上摸出一把火紅色的手杖,「這把火鳳手杖就是最好的證明。」

  火鳳手杖是拜月會的鎮會之寶,也是最高權力的象徵,會裡自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只是,這手杖失蹤了很久,沒人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

  「這真的是火鳳手杖!」白頭翁立即向周新走去,焦急地想接過那手杖驗明真假。

  「可不可以把手杖給我看看?」白頭翁來到周新跟前提出請求。

  「這手杖原本是屬於林夫人的,現在林夫人不在了,很應該交給大小姐保管,還是讓大小姐做決定吧!」周新說完把手杖遞到杜雪面前。

  杜雪緩緩伸手接過手杖,終於緩緩開口說道:「這手杖是媽媽交給我的,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除掉奸邪,重組拜月會。如今奸邪已死,各位元老可以再選話事人,只有最高話事人才有權保管這火鳳手杖。如果大家對這火鳳手杖的真假有疑問,我可以現在就證明給大家看。」說完便擰開手杖中部,從裡面取出一張白紙,打開來展示給眾元老看。

  只見白紙的一面用黑色字體寫了很多人的名字,另一面則印滿了紅色的指紋。

  杜雪接著說:「這張紙上登記了拜月會歷代元老的名字,還打了手指印,再有質疑的人可以過來仔細看看。」說完就將白紙鋪在桌上。

  趁那些元老們在研究名單的真偽,一直蒙在鼓裡的鄧凡緩緩走到杜雪身邊,痴痴的看著她,半天才微微張口道:「你……真的是杜雪?」

  「杜大哥,很抱歉,我一直都在利用你。」杜雪淡淡的說,看著鄧凡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表的複雜表情。

  「你不是……已經死了?」鄧凡更為驚訝。

  杜雪搖搖頭,同樣是淡淡的說:「你看到的都只是表明的假象而已。」

  「不……不可能!」鄧凡用力搖頭,「我不相信!你對我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你一直都是在演戲?」

  ###第一百零四集 暗助

  就在此時,忽然聽白頭翁說了一句:「毫無疑問,這火鳳手杖是真的。既然大小姐回來了,我們就應該擁護她做話事人。」

  此言一出,立即有不少人響應,但也有一些人保持沉默,仿佛在靜觀其變。


  「我很贊成白頭佬的提議。」禿頂的胖老頭振聲道:「這話事人的位置本來就是應該傳給大小姐的,現在段無邪又死了,社團不可一日無主,就請大小姐保管這火鳳手杖,上任新的話事人吧!」

  「我們現在就可以投票決定。」白頭佬說完率先舉起手表示支持杜雪,「我同意大小姐做新的話事人!」

  「我也同意!」

  「同意!」

  一時間,眾元老紛紛響應,投票數超過三分之二,只剩下寥寥幾個元老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勉強舉高手,一致通過了選舉。

  「好,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就請大小姐,不,應該說請會長大人跟大家說幾句吧!」白頭翁說完把那份元老名單重新卷好交還給杜雪。

  杜雪接過名單,將其收回火鳳手杖內,接著向眾元老微微躬身,然後用莊嚴的語氣說:「謝謝各位元老的支持,我以母親之名起誓一定會管理好拜月會,絕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會長,這小子殺了段無邪,要如何處置?」忽然有人指著鄧凡問杜雪。

  杜雪聞言並沒有去看鄧凡,只淡淡的說了一句:「讓他走吧……」

  「他打傷了我們那麼多兄弟,還殺了人,就這樣放他走不是太便宜他了?」有元老表示不服。

  「我說了,讓他走。」杜雪雖然說得很平淡,但是氣勢十足,讓人不敢反駁。

  「既然是會長的意思,我們就應該遵從。」白頭翁說完望向鄧凡,向他輕輕擺了擺手,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鄧凡沒有走,他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杜雪,望著杜雪的背影,心情複雜到了極點,以至於很多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欲言又止。

  杜雪一直沒有轉身去看鄧凡,似乎不願讓鄧凡看到她的表情。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良久,鄧凡終於緩緩轉身,他決定默默地離開,心中既沒有恨,也沒有怨,他終於想通了,只要杜雪還活著,就是對他最大的安慰。

  一步,兩步,三步……

  鄧凡漸漸遠離杜雪,雖然走得很慢,卻始終沒有停下,更沒有回頭。

  「等一下!」杜雪忽然轉身,沖鄧凡叫了一聲。

  鄧凡聞言止步,淡淡地問:「杜大小姐,還有什麼事?」

  「你遺漏了一樣東西。」杜雪說,「或許它能幫你找回記憶。」

  鄧凡聞言心頭一驚,倏然轉過身,便見杜雪向他拋過來一枚硬幣,立即伸手握住。

  「這是屬於你的東西,我一直藏著,現在還給你。」杜雪說。

  鄧凡緩緩張開手,盯著手心上的那枚獨一無二的硬幣,瞳孔微微擴張,腦海中似乎瞬間想起了什麼,卻又沒有完全想起。

  「如果你想見我,明天晚上八點,我會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等你。」杜雪接著說,「不管你去不去,我都會在那裡等你。」

  杜雪望著鄧凡遠去的背影,清澈的雙眸漸漸升起兩團霧氣,模糊了她的視線……

  鄧凡在一條冷清的街道上踽踽獨行,他感覺心很亂,自從失憶後從來沒有如此亂過。

  想比之下,上次在擂台上誤殺了人那種心亂根本不能算是事,現在這種亂是遠遠不能用心亂如麻四個字能形容的。

  他此刻仿佛已經忘記了自己殺了人,滿腦子想的都是和杜雪有關的事。

  欺騙,欺騙,還是欺騙。

  誰能想到,杜雪一開始就在欺騙自己?

  這完全是一個局,是一個利用自己去幫她除掉心腹大患的局。她說的話到底哪些是真的,還是滿嘴都是謊言?

  鄧凡實在不敢想,他一想到自己被心愛的女人利用,他的心就像被千刀切割般疼痛。

  一切都是假象!

  難道她真的從來沒有愛過我嗎?

  鄧凡在心中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我就知道她不可能愛上我的,我不過是一個失去記憶的一介武夫,除了會打架,我還會什麼?

  鄧凡不禁苦笑,他笑自己天真,笑自己愚蠢,笑自己一直想和杜雪生死相許,最後卻發覺自己只是別人的一枚棋子。

  不過靜心一想,他忽然又覺得杜雪對自己的感情不可能是假的,回想起昔日和杜雪生活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杜雪跟他說的每一句話,和他交流的每一個眼神都那麼親切自然,充滿愛意,如果這些全是假的,那只能說那個女人的演技確實是太高明,甚至連很多影帝的演技都難以望其項背。


  失魂落魄的走了一段路,鄧凡忽然被路邊一家餛飩店飄出來的香味吸引住,不覺有了餓意。

  劇烈的打鬥,加上精神的重創,鄧凡此刻感覺異常疲勞,如果能坐下來吃一碗香噴噴的餛飩麵,那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鄧凡曾經也是一間餛飩店的老闆,潛意識中對餛飩店比較嚮往,通常外出吃飯都會第一時間光顧餛飩店。

  此時,鄧凡已經情不自禁地走進路邊的餛飩店坐了下來。

  「先生,想吃點什麼?」服務員走過來問鄧凡。

  「給我一碗餛飩麵吧!」鄧凡說。

  「好的,你稍等。」

  過不多久,服務員就把一碗熱騰騰的餛飩麵送來了。

  「先生請慢用!」

  鄧凡舉起筷子,一頓風捲殘雲就把滿滿一碗餛飩麵消滅掉,幾乎連一滴湯都不剩。

  鄧凡之所以喜歡吃餛飩,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找回記憶,因為他隱約記得自己曾經經常在一家餛飩店出入。那個餛飩店也是鄧凡和人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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