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出色的表演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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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人而異,並不能一概而論。

  鄧凡不但要熬藥,也要熬夜,因為熬藥的同時就是在熬夜。

  夜已深,已經是凌晨。

  當鄧凡把辛辛苦苦熬成的一碗藥送到王心雨床邊的時候,得到的不是感謝而是拒絕。

  「我不要喝。」王心雨坐在床上,緊緊抿著嘴巴,不肯張口。

  「良藥苦口,你喝完就好了。」鄧凡安慰道,又把藥推近了一些。

  王心雨還是表現得很抗拒,連忙把頭縮向一邊,仿佛鄧凡送到嘴邊的不是良藥,而是毒藥。

  「你為什麼不肯吃藥?」鄧凡有些生氣的問。

  「吃了又有什麼用?」王心雨道,「我已經是快死的人了,你就讓我死了算了。」

  「你這是什麼話?」鄧凡聞言忽然很想罵人,但他還是忍住了沒有發作,只板起臉來說:「你又想自暴自棄嗎?」

  「我真的累了……」王心雨絕望地搖著頭,「我已經熬了十多年,不想再這樣活著……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還連累了那麼多人,根本沒有再活下去的理由……」

  「那你是想靜靜的等死了?」鄧凡問。

  王心雨垂下頭,沒有回答,似乎是默認。

  「這就是你不喝藥的理由?」鄧凡又問。

  還是不答,仿佛也默認了。

  「好,你不喝,我幫你喝了。」鄧凡說著真的把藥灌進了自己口中,不過並沒有吞下去。

  王心雨沒料到鄧凡會有這樣的舉動,驚得瞠目結舌,還沒回過神來,她微微張開的嘴忽然就被堵上了。

  堵上她嘴巴的是鄧凡的嘴。

  鄧凡一手摟住王心雨,深深地吻在王心雨的兩片薄唇上,用嘴對嘴的方式把口中的藥餵給王心雨。

  王心雨一開始還十分抗拒,一面拍打著鄧凡的肩頭,一面想將鄧凡推開,不斷發出毫無意義的「唔唔」聲。過沒多久,她的身體就慢慢酥軟下來,不再反抗,任由鄧凡把口中的藥綿綿不斷地灌入她的口中,仿佛已經慢慢地戀上了鄧凡的嘴!

  王心雨居然沒有生氣,只是怔怔的望著鄧凡,良久才從嘴裡緩緩擠出一句話:「你不怕我把病傳染給你嗎?」

  「不怕,就算會死,我也要陪你死。」鄧凡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溢出的湯藥,一臉認真的說。

  「你是不是傻?」王心雨怔怔的問。

  「或許愛情會讓人變傻吧……」鄧凡道。

  王心雨忽然沉默,良久才又緩緩開口說:「我不信你只愛過我一個女人。」語氣仍舊是淡淡的,並沒有因為鄧凡表明心跡而感到驚訝。這也不奇怪,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鄧凡喜歡王心雨,只不過王心雨自己一直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或者說一直在迴避這個事實。

  鄧凡聞言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的確愛過不少女人,不過能讓我生死相許的,只有你一個……」

  王心雨又沉默了。

  鄧凡每一個回答似乎都讓她感到意外,每一句話似乎也都能觸動她的神經,而這一次,她不知為何有點想哭,到底是感動還是悲哀,還是兩者兼而有之?她自己都搞不懂,心中五味雜陳,臉上表情也變得十分複雜,讓人難以捉摸。

  鄧凡又輕輕握緊王心雨的手,道:「如果你死了,我也絕不獨活……」

  王心雨聞言,已有淚水在眼眶涌動,嘴裡喃喃的說著:「傻瓜,傻瓜……你真是一個大傻瓜……」

  「我是認真的,如果你自暴自棄,一心求死,我也只好陪你。」鄧凡道。

  「我不值得你為我這麼做。」王心雨用力搖頭,聲音已有些哽咽。

  「值不值得決定權在我,不在你。」鄧凡說。

  「我不會讓你死的。」王心雨堅定的說,咬緊嘴唇忍住了淚水。

  王心雨用力點頭,道:「好,我們說好了,誰也不准自尋短見,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先你而去。」鄧凡道,「我們都會長命百歲的。」

  「為什麼不是一百三十歲?」王心雨忽然調皮地問了一句。

  「做人怎麼可以那麼貪心?要把空間留給年輕人啊!」鄧凡笑道,「我一百歲的時候,你也八九十歲了,搞不好牙齒都快掉光了,到時只怕你連鏡子都不敢照,還想多活幾十年,這不是折磨自己嗎?」


  王心雨聽了這話,又看到鄧凡那滑稽的表情,忽然忍俊不禁,破涕為笑,那一剎那,真的像在雨水中突然綻放的梨花般好看。

  一個人,如果還笑得出來就有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王心雨已經打消了等死的念頭,也不再抗拒吃藥,過不兩天身體就完全康復了。

  所謂三日不練手生,習武也是需要持之以恆的一件事,尤其是修煉古武術的人,除了要具備好的筋骨,也必須具備過人的毅力。

  自從習武以來,鄧凡就從未間斷過練習,每天不管多忙都會抽出一部分時間來練拳。

  這天晚上,鄧凡正在自己的房間裡練拳,忽然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

  除了王心雨,不會有別人來拜訪。

  所以,鄧凡立即應了一聲:「請進,門沒反鎖。」

  話音剛落,聽到咔擦一聲,房門打開,便見穿了一件粉色連衣裙的王心雨出現在門口。

  「呀!」王心雨看到鄧凡,忍不住輕呼一聲,道:「你怎麼不穿衣服?」

  換成是之前,王心雨看到鄧凡這副模樣一定會羞紅臉,然後捂住雙眼轉身就跑。

  奇怪的是,今天的王心雨似乎有點不一樣。

  鄧凡也覺得王心雨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怪在哪裡,聞言便道:「為了方便練拳,所以就沒穿。怎麼,你找我有事嗎?」

  王心雨仍舊是站在門口,微微垂頭,沉吟少許,最後輕輕的說了一句:「沒事了……」然後轉身欲走。

  鄧凡立即箭步趕過去,一把拉住王心雨的手,留住她說:「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王心雨還是垂著頭,一語不發,更像是默認。

  「先進來再說吧!」鄧凡接著將王心雨拉進了房間。

  二人先後在床邊坐下,然後鄧凡接著問:「你是不是有話想說,又覺得難以啟齒?」

  「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想找個人聊聊天。」王心雨輕輕的說,仍舊是垂著頭。

  「不錯呦,你居然會主動找我聊天。」鄧凡頗為意外的笑了笑說,「我知道一定不是聊天那麼簡單,你一定有心事,能不能跟我說說?」

  「我……」王心雨只說了一個字,又沒了下文。

  「嗯?你說什麼?」鄧凡側耳傾聽著,「你剛才說什麼,能大聲點嗎?我沒聽清?」

  「我……」

  「你什麼?」鄧凡又壓低頭,把耳朵湊近了王心雨一些。

  「哦,你要給我什麼?」鄧凡一本正經的問。

  「我把我自己給你……」

  鄧凡是何等聰明之人,當然從一開始就聽懂了,不過他卻故作糊塗的說:「你放心交給我得了,我說過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嘛。」說完又坐直了身子,對身邊這個投懷送抱的大美人完全無動於衷!

  「你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王心雨忽然狠狠地瞪了鄧凡一眼,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你猜……」鄧凡看著王心雨悠悠的說。

  「我猜你妹!」王心雨惱羞成怒,罵了一句倏然站起來,轉身欲走。

  鄧凡忽然握緊王心雨的手,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不等王心雨反應過來,鄧凡熾熱的嘴唇已經吻了下去。

  王心雨的身體立即酥軟下來,對那雙在她身上瘋狂進犯的雙手一點也不抗拒,反而覺得很享受。

  二人纏綿在一起,慢慢滾到了柔軟的床上。

  ###第八十七集 一封信

  春宵一刻值千金。

  鄧凡將永遠無法忘記和王心雨激情纏綿在一起的那一晚。

  然而美好的事物總是很短暫,宛如曇花一現,剎那芳華,想留也留不住。

  鄧凡本來就機會留住王心雨的,要是他早點察覺到她的異常的話。

  一開始,鄧凡還以為王心雨只是去了廁所,至少還留在這間房子裡面,可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因為他看到床邊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封信,上面還用一枚寶石戒指壓著,正是鄧凡送給王心雨的護身符!

  鄧凡立即有種不祥的預感,急忙從床上坐起來,抄起桌上的信紙,只見白紙黑字,顯然是王心雨的筆跡,原文如下: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我已經不在。


  不要試圖去找我,因為我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你永遠也追不到的地方。

  很感謝你這段日子來不離不棄的陪伴,我是個不祥之人,隨時都會死去,本來是不應該有愛情的,不過我很幸運地遇上了你。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你讓我體驗到了愛情的魔力。

  這些天,我感覺自己的心漸漸被你俘獲了,那種感覺很微妙,也很美好。我們一起爬山,一起划船,一起放風箏,一起騎馬,還一起看海上日出……這些難忘的回憶早紮根在我的心底,不管日月變遷,海枯石爛,我都不會忘記。你說得沒錯,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真的很感謝你帶給我這些美好的回憶。在有限的生命里,曾經擁有一個愛我的男人,我已經心滿意足。

  說句心裡話,從第一眼看到你開始,我就認定你是吊兒郎當的小無賴,不過後來我才逐漸發現你身上有許許多多別的男人不具備的優點,你不是色狼,而是一匹有血性的狼,你一身正氣,胸襟寬廣,熱情博愛,這些都是你的特質。當然你並不是一個完美的男人,你也有缺點,不過相比你的優點,可以說瑕不掩瑜。

  我知道你愛我,你甚至冒著生命危險給我餵藥,不過你不必太擔心,在病毒發作之前,我的唾沫應該是沒有毒的。然而我知道我們在一起不會有結果的,與其兩個人一起面對悲劇,不如由我一個人去獨自面對吧!我是一個沒有未來的女人,而你前途無量,所以我不值得你去愛。放在信上的戒指是你送給我的護身符,現在把它還給你,希望你能找到比我更合適戴這枚戒指的女主人。

  最後,再次提醒你一句,不要試圖去找我,有時間不如多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人,你是屬於大家的鄧凡,而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愛你的王心雨

  文章到了這裡就結束了,全文是用工整的鋼筆字寫的,最後幾行內容中有幾個字有些模糊,似乎是被王心雨從眼中滴落的淚水融化了墨跡。

  看完信後,鄧凡再也不能淡定,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然後就出屋去了。

  他手裡緊緊握著那枚寶石戒指,畢竟這是王心雨唯一留下來的物品,只要這枚戒指在,至少能給他一點點安慰。

  龍門並不大,但要想一天之內找遍每個角落也並不現實,所以鄧凡只挑那些和王心雨曾經去過的地方去找尋。結果也和預料的一樣,一天下來,完全沒有發現王心雨的行蹤,甚至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人難免會經歷一些不好的事,甚至會遇到滅頂之災,不過不管個人命運如何,世界還是在運作,並不會因某個人的悲劇而停頓。

  自從鄧凡離開文都後,文都一家武氏兄弟經營的餛飩店也還在運作。

  這家小吃店的老闆其實是鄧凡,雖然他從來沒有從中分到一杯羹。

  此時夜已經很深,餛飩店也準備打烊了。

  「像老大這樣的人才是真男人,為了一個女人公然和整個政府對抗。」武大一邊收拾店面一邊說。

  「可不是嗎?政府派出那麼多兵力都沒逮到他,真的是天上地下都出動了。老大真是高深莫測!」武二也附和著說。

  武三聞言也忍不住道:「不知那王大小姐到底犯了什麼事,為什麼政府要緝捕她?」

  「反正肯定是攤上了大事,不然也不會如此興師動眾,還全城戒嚴,當年圍捕恐怖分子頭目屠城也沒那麼轟動。」武大說。

  「那個屠城不是被抓了嗎?」武二道,「擒住他的不就是我們老大嗎?」

  「是的。」武大點頭,「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估計連街邊的小孩都知道。」

  武二聞言嘆了口氣,道:「估計老大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不管他去到哪裡,相信都會讓人尊敬的。」武大道。

  「是啊,是老大給了我們改過自新的機會,不然我們幾兄弟現在可能正在牢房裡吃著公家飯。」老二道。

  正說之間,忽然從外面飄進來一個黑衣人,真的沒有發出一點腳步聲,就像是沒有腿的鬼魂出現在店內。

  這男人居然留著一頭長髮,直垂到肩上,頭上還戴了一頂高帽,也是黑色的,還刻意把帽沿壓得很低,遮住了半張臉。

  「我們已經打烊了,明天再來吧!」武三率先發現了這個黑衣人,以為他是客人,所以向他緩緩走了過去說道。

  「鄧凡在哪裡?」黑衣人雙手插在上衣的口袋裡,幽幽的問了一句。

  「你說什麼?」武三聽不太清,以為自己聽錯了。

  「鄧凡在哪裡?」黑衣人提高嗓音又重複了一次。

  這次,武氏三兄弟都聽得很清楚。

  可是,沒有人回答,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會說出去。

  武大覺得有點不對勁,慢慢走近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警惕地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打聽這個?」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黑衣人冷冷的說,「只要你們把鄧凡的行蹤說出來,這些錢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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