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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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他功夫不到家,而是守門的只怕都不比他差。

  用這樣的人看著他們,這分明是不想讓他們踏出一步。所說是為了滅口,可,總覺得是囚禁更合適。

  正思索間,一人突然低聲說了什麼,接著便抱著肚子跑遠。

  見此,陳烙眸子一亮,撿起一顆石子打在屋頂上。

  「什麼人――」

  假山後,陳烙又出手打出了一顆擦著他臉面過去的,一顆打在了東廂的窗子上。這樣看去,好似有人進去了似的。

  果然,那人腳步一點便朝著東廂躍去,趁此機會,陳烙隱在黑暗中快速地逃離開來。

  出了四房,陳烙看了眼大房的方向,黑暗中,眸子微沉,一刻也不敢耽誤,便扭頭離去。

  從偏僻的院牆翻過,剛落地,便心中一沉。

  月光下,那個身形修長,鬆散著長發,身著白色寬大的衣袍的人,正緩緩地搖著扇子含笑而立。

  亦如從小到大一般,在世人眼前,總是裝模作樣地出現,賣弄風騷。

  陳烙目光鎖在他身上,慢慢地,從不屑變成嫉妒。

  憑什麼,憑什麼所有一切好的都是他的?世子之位是他祖父搶來的,陳寧的國公之位本該屬於他父親。

  他的世子之位該是他的,若他是世子,就不用娶一個什麼用都沒有的胡氏,像沈家,顧家,楊家,都該圍著他轉。

  他想挑誰就挑誰!

  而不是如今這個模樣,從小藏拙,事事只要做到平庸。

  他不甘心,更不服!

  月光下,一個白衣勝雪,一個暗沉如墨。

  目光交集,陳煜不是沒有看出他眼中的恨意,可他依舊悠閒自在地搖了搖玉骨扇,送來陣陣涼風。

  「三哥隱藏了這麼久,想必做夢都想與子銘光明正大地打上一場吧?」他嘴角掛著笑意,「畢竟,你似乎也不輸於我!」

  對於他的話,陳煜只是含笑,期待麼?或許吧,隨他高興去,反正過了今晚,他也沒有機會了!

  「既然三哥有興致,弟若是不奉陪,倒是說不過去了。」他笑道:「三哥請吧!」

  他含笑道,如同邀人品嘗美酒般,神態自若。

  一時間,陳烙眸子裡凶光大盛,又是這個姿態,他最討厭的,就是他這個姿態。

  夜風微動,陳烙赤手空拳就朝著陳煜襲去,動作快如閃電,只余幻影。

  與他不同,陳煜則是猶如閒庭散步般,避開了他的攻擊,摺扇一翻一轉間,輕敲在他的手臂上。

  明明看似沒用多大的力道,卻讓得陳烙頓時猶如千斤墜腕,速度便慢了下來。

  不過幾個回合,陳煜僅憑一把摺扇便制住了他,扇面打開,玉骨泛著冷光抵在他的喉間。

  只要輕輕一動,便可割開他的喉管!

  陳烙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咬牙道:「你,竟然也隱藏了實力!」

  「何須隱藏,」陳煜收回摺扇,衣訣紛飛,他道:「不過是無人能逼得我使出多少力道罷了。」

  陳烙看著他,若是可以,他只想撕爛他那張虛偽的面孔。

  陳煜卻是不再理會他,看向他身後道:「天色不早,十一弟,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陳烙瞬間睜大眼睛,朝著身後望去,果然,一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來到跟前,先是朝著陳煜見了一禮,「多謝九哥成全!」

  陳煜勾唇,並未言語,只是轉身緩緩離去。

  剩下的,就不是他的事了!

  今夜,他不過是成全了一個人罷了。

  「三哥,這麼些年,其實為弟也很想跟你正式打一場。」他抬手扔了把劍給他,「知道兄長劍術,還望不吝賜教!」

  陳烙握著手中的劍,對陳煜的離去放心了不少,再看向陳燁,諷刺地扯了扯嘴角,「就憑你,是來送命的?」

  「不,是來討債的!」說完,只瞧見月下劍光閃動。

  這一夜,成國公府外殺氣瀰漫!

  回到聞香齋,陳煜擱下摺扇,剛走了兩步,帳幔便被一隻柔荑撩開,露出青絲如瀑,慵懶動人的一張臉來。

  「去哪兒了,這麼久?」沈靜儀看著朝她走來的男人,眉頭微蹙地打量了一遍。


  陳煜含笑,脫了鞋子翻身躺下,「怎的醒了,是我吵著你了?」

  沈靜儀搖搖頭,「孩子踢我了!」

  「哦?」他俯身輕輕覆在她的肚子上,「我聽聽……」

  耳邊傳來一陣踢動,陳煜抬起頭,手掌撫上,從掌心裡傳來得一下下直柔到了他心裡。

  這是他的兒子在踢他!

  「明兒個我看看,給他取個名字。」

  「不要……」

  「嗯?」陳煜抬眸,「為何?」

  沈靜儀躺在他身下,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你等他出來,再親自給他取!」

  陳煜眸光微動,默了片刻,緩緩低頭噙住了她的雙唇。

  妻有所求,夫敢不從?

  翌日,陳煜剛出府門,便瞧見一臉蒼白的陳燁,他挑了挑眉,打量了下,道:「受傷了?」

  「一點兒小傷罷了!」陳燁一笑,一雙丹鳳眼顯得多情又薄情,他道:「九哥這份情弟先記下了,若是來日需要我的地方,萬死不辭。」

  「嗤……」陳煜瞥了他一眼,「我還不知道你,只要別給我添亂就成了,等到時機成熟,裡面的那個,也是你的!」

  「九哥說的時機,是那個時機麼?」陳燁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陳煜挑了挑眉,似是在打量,又是在警告,「沒人告訴你,不該問得,別過問麼?」

  陳燁一愣,隨即揖禮道:「九哥說了,小弟一定不過問!」

  說完,便只瞧見了餘光的衣角,再抬首,人已經走遠。

  他立在原地,想了想,隨即一笑,朝著成國公府看了眼,緩緩離去。

  再輝煌,終究不是他的家!

  不,自他母親妹妹死後,這世間就根本沒有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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